老高只是在一邊納悶着,小林這話對他來說,說的有點沒頭沒尾,讓他摸不着原由。等小林一出門,老高終於憋不住的問道:他說的是什麼啊?你老婆,你什麼娶媳婦了啊?
我呵呵一樂道:他是開玩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張嘴。高叔,你家裡要忙,也早點回去吧,這裡也沒什麼事情,別都在這裡耗着了,要不然,嬸子該埋怨我了。
郝燕終於是沒過來,我上去找她的時候,她已經從小霞嫂子哪兒走了。我等着小林回來,把東西分裝了一下,也就把小林打發走了。晚上自己一個人帶着這些東西,亂躥着,大哥,二哥,乾媽家,許姐,房東姐姐,還有郝燕家,都送了一份。
幹完這些,除夕也就到了。今年可能是忙吧,我並沒覺得孤單,再就是總有小霞嫂子幫我做飯,一切都顯得如家一樣的溫馨。再加上曹爽,也經常的跟我和嫂子一家人攙和,她的面子上也多了一點喜悅。二哥,大哥跟我約好了,在飯店吃年夜飯,所以我也就懶得象去年似的準備東西。惟小霞嫂子多了一分憂愁,淡淡的寫在臉上,讓人有點不忍的感覺。我知道她是在想家,所以我讓曹爽從她嘴裡套話,看能不能套出她家裡和富貴老闆家裡的電話號碼,我現在不得不佩服這個曹爽,跟我在一起,顯得是那麼的帥性,而對付小霞嫂子,竟然沒費多大力氣。就得了號碼,我分別給他們家裡打了電話。先是小霞嫂子家,一個男的接的,滿口的膠東腔,話語裡透着生硬,但卻顯出了山東漢子的豪邁和直爽,道:你找誰?
我穩了一下,道:你好,您是小霞的父親嗎?我是北京XXX公司的總經理,丁念然。
那生硬的聲音馬上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我沒這麼個閨女,你找錯人了。
我笑了笑說道:呵呵,是這樣的,小霞在我公司裡乾的不錯,值此新年之際,我是代表我們公司給您老拜年了。順便向您提出約請,我們打算過了年初五,請優秀員工的父母到北京聚一聚,大家一起熱鬧一下。到時候,我們會派車過去接你們二老的,希望您能準備準備。
那漢子緊着問道:你說什麼?
我微笑着說道:請您老到北京來玩兩天,這也算是我們公司的一點心意吧。
小霞父親生硬的打斷我說道:不是這個,你滴業耐拊諛忝槍?靖桑?故怯判閽憊ぃ?忝鞘鞘裁垂?景。課彝拊諛隳畝?墒裁茨兀?quot;
我笑了笑信口胡說道:哦,我們是XXX地產,她在我們這裡幹銷售工作。
這時候,話筒那邊又傳來了一個婦女的聲音,依舊是個大嗓門,粗聲粗氣的問道:誰啊,你還卷着舌頭說話?
小霞嫂子她爸輕聲的說道:說是咱霞妮子她公司的老闆。
那女的大概是小霞嫂子她媽,依舊是粗聲粗氣的說道:什麼?霞妮子?她還活着啊,你告訴她,我沒她這個閨女,氣死我了。。。
小霞嫂子他爸對着話筒輕輕的問道:她過的還好嗎?
我笑道:爲我們公司做出貢獻的員工,我們也不會虧待她的,您老放心,她的生活跟她的付出是成正比的,好了,我還有點事情,祝您老二位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家裡有什麼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盡力的幫你們解決的。再見。說完,我把電話掛了。接着又撥了富貴老闆家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女聲,聽聲音,歲數不是很大,也能隨了我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聽我做了自我介紹後,馬上興奮的喊道:媽,媽,我哥公司老闆給你拜年呢。
遙遙的一個聲音回道:啥。。。接着就聽到紛亂的腳步聲,向這裡趨來,接着問道:你說啥?
那小女孩接着說道:我哥公司的老闆給你拜年呢,呵呵,還說讓你們去北京玩,太好了。。。
富貴老闆他媽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喂。。。
我笑着說道:阿姨,您好,我是XXX房產的總經理,給您拜年了。
富貴老闆他媽依舊是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認識我們家富貴?
我笑道:呵呵,阿姨,瞧您說的,富貴現在爲我們公司打理着一家酒店,在過去的一年中,他爲我們公司創造了不菲的效益,爲了表達我們對他工作的感謝,特地的請他的家人到北京來轉轉,希望您不要推辭啊。
富貴老闆他媽的語氣稍微的穩定了一點,接着問道:我兒。。。富貴,他好嗎?
我微笑着說道:他很好,就是現在這個階段工作很忙,所以我才代表我們公司向您老問候一下,順便給您拜年,希望您能健康長壽,心想事成。
富貴他媽忙回道:謝謝,謝謝,只要他過的好就行了,不用惦記我們,我們都挺好的。
我說道:那好,我初五派車過去接您老,新年快樂。說完我把電話掛了。沉浸在對這個事情的謀劃裡,想象着兩家人見面的情景。恍然間,電話鈴動,驚了我的思維,順手的抄了過來,說道:您好。
話筒那邊支吾了半天才說道:丁經理,我是周重,您現在還好嗎?
我笑道:呵呵,你小子啊,真夠操蛋的,這麼長時間也不跟我聯繫,過的怎麼樣?
周重淡淡的說道:還行,瞎混唄。過年了,我給您拜個早年,祝您在新的一年中,心想事成,馬到成功。
我笑道:行了,別跟我扯淡了,有時間過來找我喝酒,我挺想你的,這兒這一羣人每天跟我玩花樣,煩死我了。還是咱老哥們們在一起開心啊。
周重忙應承着。我心裡暖暖的,放下電話,想也該給在我這裡幹活的工人們打個電話,說點好聽的,也算是暖暖人心吧。
等這一通忙活過了,再擡頭望外面的天色,已經麻麻的黑了下來,我又拾回了童年的心境,按耐着自己對將來的渴望,整理了一下衣服,跑着上樓喊了小霞嫂子和曹爽,帶着他們向飯店去了。
路上,喜慶的氣氛更加的濃烈了起來,到處披紅掛綵,宛如一個待嫁的大姑娘,煞是奪人目光。小霞嫂子大概是怕打攪了我們的喜慶,把自己那淡淡的愁收了起來,跟曹爽嬉笑着。
曹爽的愁更大,因爲這個時候,她最爲想趙紅偉了,可趙紅偉卻吝嗇連一個電話都不打給她。可她依舊是笑着。她們的笑,正如這外面的燈光和綵帶一樣,那只是面子上的光潔而已。
剎那間,也就到了飯店。流光異彩間顯着淡淡的古樸,別樣的氣氛。大廳裡,坐滿了喜悅着祝賀新禧的年輕人,多是一些兩口之家或者是三口之家的家庭。或許是素質好吧,所以在大廳裡也沒顯得有多吵,相互之間互不干涉,獨自樂着自己的。
服務員忙碌着招呼客人,見我們進來,也只是微微的招呼一下,顯不得什麼熱情。我們幾個信步的上了二樓,先把他們兩個安排在了一個房間裡,我才躥到了二哥所在的包間。
從走廊裡就能聽到二哥所在的哪個包間的喧譁。他們佔的是最大的一個房間,裡面是有兩張桌子的,看來他們也是個大家庭。
我輕輕的推門進去,見得裡面,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鬚髮花白,坐在主位上,不知道是因爲聽了什麼性質很濃的話語,正哈哈的大笑着,這一笑,更勾勒出他的豪爽與氣魄,給人一種鶴立雞羣的感覺。
陪在他周圍的全是男子,二哥和大哥坐在了下首。看模樣,那幾個應該是這老爺子的兄弟之流。不過他們在這老人跟前卻也顯得拘謹了許多。
外面桌子上,坐着的都是女人和孩子,熙熙攘攘的,到也多了寫生活的氣息。
我這一進門,老爺子首先看到,他拿疑問的目光在桌子上的人裡面掃了一眼,然後又不帶一絲客氣的說道:你找誰啊?
二哥回頭向我這裡望了一眼,馬上站起身來對那位老爺子笑道:哦,爸,這就是我三弟。說完又轉身向我道:呵呵,我們正說你呢,怎麼現在纔來啊?
我衝着老爺子點頭哈腰的作了個揖笑着說道:伯父,我給您拜個早年。祝您富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爺子穩當的坐在椅子上,點了點頭說道:行了,坐吧,別跟我玩這些虛的。你來晚了,罰酒三杯。三兒,你給他倒上。能喝酒就在咱這裡坐,不能喝酒,去哪個桌子上。
看着他的模樣,我也算是知道二哥脾氣的出處了,他隨他老子。
被老人喚做三兒的那個,文質彬彬,西服領帶的,裝裹的挺嚴肅,聽到吩咐,馬上把跟前的幾個杯子收拾了一下,歸攏到了一起,倒了三杯,推到了我的跟前。
我撒了一眼微笑着的各位,笑道:好,三杯就三杯。說着就要端杯子。
大哥卻攔了下來,對着老爺子笑道:不能就三杯啊,三杯是進場酒,要罰,最少六杯。
老爺子只是笑,並不說話。被喚做三兒的哪個,利馬的又收拾了三個杯子,擺在了我面前。
我拿求救的目光向老爺子望去,可他的迴應只是笑。好如就喜歡看這個熱鬧似的。二哥是知道我的酒量的,所以也不會幫我說話,還可勁的鼓動着說道:快喝吧,你不喝,我們也進行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