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小林還算是一個有血氣的人,重感情。一個人在一個地方無論是呆的愉快還是傷心都會有感情的,如果說離開,那也是無奈而已。
我那破自行車在庫房裡扔着,氣早就撒完了。今天韓藍沒來,我也沒車可開了,只有拿它就合了。從隔壁哪兒打了氣,向與小林約定的地方走去了。
以前騎車的時候從沒覺得有這麼沉重過。看來自己也是隨了奢侈蛻化了。我一邊騎一邊自己嘲笑着自己。好在那個地方離我這裡並不是很遠,只用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把車鎖在了店的門口,我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癟進了冷氣開放着的小店裡。
四周還算是很靜,惟有音樂之聲還優雅的奔放着,使人心裡很覺得舒坦。
小林還沒到,我要了一瓶啤酒慢慢的等着。閉了眼睛隨了音樂打着節拍。放棄了所有的想法,自我的陶醉着。
“丁經理。”我心裡一激靈,剛纔的意境全然的失了去,一陣的不愉快。但還是睜開了眼。林伯正站在了我的旁邊,他穿的很是前衛,身邊還跟着一個跟他一樣前衛的女孩,雙耳塞着耳機,大概用的是叫做MP3的玩意吧,正隨着耳機裡的音樂晃悠着腦袋。手裡還拿了一根雪糕不時的吸食一下,別無旁顧。
我趕緊的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林伯正那變了顏色的頭笑着說道:“呵呵,我一直不知道什麼叫帥呆了,酷斃了,原來就是你這個樣啊,快坐吧。”
林伯正憨厚的笑了笑說道:“我正和我女朋友逛街呢。”
那女的大概是他女朋友吧,見我們說話,拽下了一個耳機大聲的說道:“什麼?”
我無奈的衝這個活寶說道:“我跟小林說你長的很漂亮,小林說你長的一般,跟你在一塊也就是湊和着吧。”
我這話說完,那女孩子的手已經親密的接觸了小林的胳膊,狠着問道:“你說什麼?”
小林苦笑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說我瞎說,不合適,跟女的解釋,現在恐怕也解釋不通。
我坐下來,看着他們兩個玩鬧着,有點羨慕的感覺。
看小林窘的樣子,覺得這玩笑再開下去就有點不合適了,說道:“呵呵,小林說非你不娶的。是我說你長的一般,讓他趁早的換一個的,快坐吧,姑奶奶。”
那丫頭到是老實不客氣的坐了下來說道:“礙你屁事兒啊,我還以爲你是個老頭呢,弄的我都跟小林子嚷了半天,還是他非拉我來的。”
我對她笑了笑,轉頭對服務員喊道:“過來一下,我們人齊了。”然後又轉過來說道:“那是我打攪你們的好心情吧。呵呵,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你們家小林子人緣好呢,人精神,相貌一流,你可要把握住啊,別讓人搶跑了。”
林伯正的女朋友撇了撇嘴說道:“他敢。”說的時候偷偷的又看了一眼林伯正。
林伯正來了之後到是挺規矩的。我想他帶他女朋友來是爲了免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尷尬吧,同時也有拒絕我要求的意思。
我也只當是不知道這些,要完了菜後,我轉頭對林伯正的女朋友說道:“你喝點什麼?”
林伯正趕緊的說道:“她喝茶水就行了,你別管她了。”說的時候很是拘謹。
林伯正的女朋友突然說出了非常時髦的話來道:“你長的怎麼這麼醜啊?你長的醜也不是你的錯,但你再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了,你說是不是?”
我尷尬的摸了下臉無奈的說道:“呵呵,我有那麼恐怖嗎?我一直都覺得我跟一朵鮮花似的。”
林伯正拽了拽她女朋友的衣服不滿的看了她一眼。她女朋友撇了他一下,就吃起了東西。
我用筷子夾了一筷子菜塞到嘴裡,慢慢的咀嚼着,看着他們兩個偷偷的眉來眼去,也甚是樂和。得了一空兒,我說道:“小林,我希望你能再幫我一把,那天跟你們發火我也知道是我的不對,不知道周重跟你說了沒有,後來我就後悔了。”我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啤酒瓶子給他倒酒。
林伯正很是慌張的半站了起來,要把我手裡的酒瓶拿了去。我推了他一把說道:“行了,我來。你可能覺得在我這裡沒什麼發展的前途吧。”說到這裡我又把瓶子倒自己的杯子。
林伯正喃喃的說道:“丁經理,我想歇一下,從你那裡走跟前途沒什麼關係的。”
我笑了笑說道:“行了,別跟我繞了。我自己的那點底兒我還是知道的,但我現在正在難處呢,你要是覺得還算是兄弟就過來再幫我一把,渡過了這個難關,怎麼樣?當然,你以後願意走,我也領你這個人情。”
林伯正面露出了難色,大有好馬不吃回頭草的意思。可是見我如是之說,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絕。他女朋友在一旁幫道:“小林子已經找別的活兒了。”
我的失望馬上表露在了臉上,不自主的拿筷子扒拉起了盤子裡的菜,等了好一會兒才轉變了過來,笑了笑說道:“恩,謝謝你還能跟我吃這個飯,本來我也能想到這個結果的,以後大家還是朋友,來乾了這杯。”說完也不管他是不是樂意,自己端起了杯子喝下去。
林伯正只是倉皇的隨了。
走出飯店的時候,我就有點暈,想嘔吐,想狂喊,本來還有的那點信心也蕩然無存了。林伯正和他女朋友隨着我索然。
我對他們笑了笑,拒絕了他們相送的請求,獨自融入了滾滾的車流之中去了。
太陽依舊是照着,但已經感覺不到他的氣力了。手機也不停的叫喚。停下車子,我看了一眼號碼,是房東姐姐的,這纔想起了她這個時候應該是到醫院給我送餐去了,趕緊的歉意的接了過來:“姐,我在外面呢,覺得醫院裡氣味怪不好受的,就曬太陽了,你……”
房東姐姐不等我說完炒豆子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說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快回來,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怕你小子跑了,先給你打個電話。”
我迎了陽光,光潔的笑容顯現在臉上的說道:“我現在正要回店裡呢,你別去了,嘿嘿。”
房東姐姐停頓了片刻說道:“那也好,我去店裡等你得了,你快點回來啊。”
我恩了一聲,把電話掛了去,騎上車子又走了起來。
剛上車子,電話又響了起來,我嘴裡嘟囔着,房東姐姐又變什麼主意了?可是拿出了號碼一看,是楊春生的,可能是有趙總的消息了,我如是的想着,趕緊得又把電話貼在了耳邊。
“喂,丁啊,我打聽到了,是檢察院的那幫孫子乾的,不過不是咱這個區的,是HD那邊的,我跟他們也不是很熟,你找找肖永吧,他們應該多少有點關係的。如果不行,咱再想別的辦法。”
我點着頭,嘴裡說道:“那謝謝楊哥了,我這就找肖永去。”
楊春生馬上說道:“等等,等等,兄弟,你先在醫院裡養病吧,啊,這個也不是着急就能辦了的事兒,讓你姐知道了又該罵我了。我是怕你着急,先跟你說的,算我多嘴,要不這樣吧,晚上我陪你去找他。”
我笑了笑說道:“呵呵,你就這麼怕陳姐啊?好了,你先別管了,如果我辦不成,你再幫我出面吧。”說完飛快的把電話給掛了。
陽光似乎又燦爛了起來,但秋的涼意卻不能因爲陽光的燦爛而磨滅多少,我把車子扔在了旁邊,裹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伸手攔了輛出租向肖永的單位跑了去。
坐在車裡,司機熱情的跟我侃着,雲煽霧照的。我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語而停止了自己的盤算。拽了一根菸,點了上,側臥了身子,想象着事情的難度。
這個肖永對錢的追求似乎沒有什麼止境,而且我現在跟他的關係也就只能用認識兩字解釋。如何才能讓他跟我辦這個事兒呢?
剛開始的**逐漸的消退着,但既然要去了,那就先會會他,有這個熟面,他還總是要顧的吧。再說了,這也不是他能主管的了的,他是不是有這個能力還是一個問號呢,現在先給他打個預防針,讓他試一下水,也好。
車停在了破落的檢察院門口。我順手給了樂觀的羅嗦着的司機錢,走出了車門。司機大概說的也燥了,看他隨手拿起了座位旁邊的大水杯,大口的灌了兩下,衝我笑着說道:“您走好。”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走開了。
我看他的模樣,不由的羨慕了起來,簡單點真好。
可羨慕歸羨慕,現實歸現實。我跑着上了二樓,還得接着複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