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端起她剛炒好的哪個菜,一邊向外走着,一邊用手捏了一個肉片,放嘴裡嚼了起來。確實是不鹹了,但卻象是沒放鹽,淡的沒什麼滋味。不過這個還好,俗話說十個廚子九個淡,剩下一個還忘了放鹽,他可能就屬於那十個中的那一個吧。
郝燕也看到我用手捏着偷吃那菜了,把牛肉收拾好了,喊着問我道:“怎麼樣?不鹹吧。”
相互的試探着,嬉笑着,一切都是如此的溫馨,把我心裡的那點焦慮憂愁壓榨到了一個小小的角落,惟獨自一人的時候,還常常泛起。但還是被眼前的幸福所掩蓋。套用一句時髦的話叫“我不思進取了。”
以後的幾天,總與郝燕總是在一起吃飯。那高佩佩倒也乖巧,一直沒回,我心裡也落得安逸。那一日午後,忽然覺得心情異常的鬱悶,把了書,看幾眼,終究是塌心不下,字似乎也詭秘起來。壓抑着心性,想把自己帶入到書中,卻險些惹出嘔吐。
這些日,並沒得樓盤那邊的消息,問郝燕,只是說一切安好。但心裡卻着實是放不下,索性把書扔掉,穿起大衣,向外走去。我想做的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那房子。
遠遠的眺望那幾棟房子,依舊是那麼的挺拔着,本打算只看上一眼就走,可見到那房子後,心裡更加的熱了起來,賣的怎麼樣拉,他們乾的還好嗎,一切的疑問迴盪在腦海中。
我要找個人問問。這是我轉身時候的第一個想法。有了這個想法,我開始算計該去問誰,林伯正這小子是有點靠不住了,我在學校上學的事兒就他和郝燕知道,但我公安卻摸到那裡了,而郝燕還在我身邊,顯然不是她報的,所以只能去懷疑林伯正了。
周重憨厚,但也有點怕事兒。老高固執,在不瞭解情況的時候問他,沒準就得來一片的牢騷。看來只有房東姐姐了。想到這裡,我趕緊的摸出手機,迫不及待的撥了她的號碼,片刻間,傳來了嘟囔聲,聲音裡帶着不快的說道:“誰啊?”
我笑道:“是我,姐,這又跟誰生氣呢?”
房東姐姐聽到我的聲音,明顯的停頓了一下,接着含糊的說道:“小弟?你在哪兒啊?”
我笑道:“我現在在東北呢,正在山上滑雪,可好玩了,姐,你也來玩吧。”
房東姐姐聽這話,語氣有點放鬆了說道:“你在哪兒玩吧,這裡的情況發生了點變化,暫時先別回來呢,要是錢不夠了,告訴我地方,我給你寄點去。”
她這關心的語氣使我很是感激,騷着臉接着說道:“什麼變化啊?”
房東姐姐想了一下說道:“也沒什麼,等你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眉頭不由的一皺急着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啊?姐,你怎麼也變的文縐縐的拉,快說拉。”我最後的語氣有點撒嬌樣。
房東姐姐嘆道:“沒什麼,就是房子銷售的慢了點,現在這個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你沒別的事兒吧?,在那邊多注意點身體,我掛了。”說完不等我再問就把電話掐了。
聽她的口氣好象房子哪兒真出問題了,我回頭向那裡望了一眼,叫了出租,向她家趕去了。
我可以斷定她現在是在家裡,因爲在電話裡我沒聽到收音機的聲音。房東姐姐在單位有個習慣,那就是開着收音機編毛衣,只要她在,那收音機就沒關過。而且象現在這種情況下,楊春生爲了避嫌,肯定也不會讓她每天去那裡盯着的。
我走到她家的門前,按住門上貓眼,按起了門鈴。我以前來她家就經常這麼逗姐姐的,每次都弄的她很惶恐。
略呆得片刻。房東姐姐隔着門子問道:“誰啊?”
我只是不說話,接着按住門鈴不鬆手。房東姐姐又問了幾聲,得不到迴應,陡然的拉開門上的小窗,斜着身子向外偷看了一眼,這才猛的把門子推開,一把把我拽進屋子,然後又把身子探出來,向四周看了看,沒什麼動靜,才拉上門子對我嘆了口氣,不滿說道:“你怎麼總是嚇唬姐姐啊。”說着就自顧自的向客廳走了去,一邊走還一邊接着說道:“你不是在東北嗎?”
我嬉笑着道:“我聽姐姐說有事兒,一個跟頭就折回來了啊。呵呵,我厲害吧。”
房東姐姐坐回到沙發上,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聽我如是的一說,擡頭不屑的看我一眼說道:“厲害個屁,房子那邊早幹不了了,你厲害怎麼不去把那一幫人趕跑…”她說到這裡突然的停住了,大概是覺得說走嘴了吧。
我拿出沒事兒的神情坐在了她的對面,笑道:“就這個啊,我早知道了,就他那個小伎倆,我看他能折騰幾天。到時候我讓他哭都來不及。”
房東姐姐把削好的蘋果向我的面前一放,很是驚訝的看着我道:“你知道了?誰告訴你的啊?我們幾個都商量好了的,先不跟你說,怕你再衝動。”
我拿起蘋果來狠狠的啃了一口道:“我衝動?呵呵,我要衝動,他王俊傑的老婆現在早變成名人了。”
房東姐姐不解的問道:“名人?”
我嘿嘿的奸笑一聲道:“我不用幹別的,就追着他老婆,別讓我瞅着了機會,見了機會,弄點乙醚往她鼻子上一捂,然後把她衣服一脫,照上幾張照片,你看他王俊傑還敢不敢跟我這麼玩。”
房東姐姐聽我說完,臉上馬上帶了奇怪的顏色,有鄙夷,有興奮…說道:“你這麼做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這麼幹,他還沒逼到我這個份上呢。”
房東姐姐臉色不屑的說道:“什麼叫沒逼到這個份上啊,是不是要你腦袋的時候纔算把你逼到份上了呢?他們現在弄了一羣人,在我們門口整天的嚷嚷,說我們的樓是危樓,這算不算逼到份上了呢?稅務局的上我們哪兒查帳,弄的不清不楚的這算不算逼到份上。每天晚上有人用彈弓打亮了燈人家的玻璃,這算不酸逼到了份上?我看你啊,就吹大話得了,還算個男人嗎!”
我知道房東姐姐容易激動,本意就是想讓房東姐姐跟我說出那裡的實際情況,但沒想還沒用什麼手段呢,她就全給我倒出來了。
自己的意圖達到了,這本應該高興,但聽她說的,我卻無法高興起來,眼睜圓了,呼吸也粗了,反問道:“真的?”
房東姐姐聽我這麼一問,愣了一下,回道:“你不是知道了嗎?”
我怒道:“狗日的,給你臉你不要臉。”說着霍然的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房東姐姐趕緊的拽住我說道:“小弟,你別激動,姐姐跟你開玩笑呢,你先坐,大家都在給你想辦法,我剛纔也是氣的一時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
我回頭正色的說道:“姐,你們都別管了,這事兒是我惹得,還是我自己去處理吧。讓你們跟我受罪了。”
房東姐姐依舊是拽着我的胳膊不放,說道:“什麼你惹我惹的啊,這是大家的事兒。我們這幾天都在想辦法呢,老高找人去擺平那些職能部門的人了,粱浩天和小林正跟門口那一幫子人對付,你就是想去報復他們,也總得有個計劃吧,總不能提着刀子,滿大街的找人不是。”
想想也是,我嘆了口氣,又向了客廳的沙發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謝謝姐姐提醒,對了,我現在還真得需要你給我幫忙,你幫我調查一下王俊傑的生活習慣,還有他老婆的生活習慣,再有就是他們的手機號碼,你看行嗎?”
房東姐姐盯着我,臉上有點不安的說道:“小弟,你不是真的想殺了他們吧?”
我搖了搖頭笑道:“我現在要追王俊傑的老婆,而且還要讓王俊傑知道,我已經跟他老婆姘居了。我看他還顧得上找我的麻煩顧不上。”
房東姐姐眉頭皺着,等了片刻才說道:“這行嗎?”
我呵呵的一笑道:“有什麼不行的啊,你就等着瞧好吧,本來我是不想弄什麼妖蛾子的,但誰叫他這麼逼我啊,我的買賣幹不成了,我就叫他的家也過不下去。姐,我現在不方便出面,我說的事情,你能給我辦到嗎?”
房東姐姐沒經大腦就說道:“我上哪兒去找他們的電話號碼啊?楊春生就不讓我攙和這個事情,問都不讓我問。”
我笑道:“你可以找楊哥的電話號碼本查一下啊,他那裡一定有王俊傑的電話,然後你給王俊傑打電話,就說是她老婆的朋友,問他要她老婆的電話號碼。至於他們的行蹤,我想不用我教你怎麼查了吧,那王俊傑家就住JX花園XXXX室。”
房東姐姐默然的點了點頭,好象在思考着什麼,等了片刻,才恍然的笑道:“就你小子鬼點子多,我以爲你就這麼認了呢,呵呵。對了,你不會玩真的吧,可不能對不起劉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