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負有心人。
終於,姬丞相等到了六皇子出關。
得知目前晉王世子已經無礙,只是體虛,再調養一段時間後就會痊癒,六皇子倒是有些欣慰。
“這些日子,辛苦姬丞相了。”
“殿下客氣了。只是微臣實在不放心,若是湘郡王當真與雲天大陸聯手的話,那我們聖京危矣。”
書房內,只他二人。
六皇子聽罷,亦是眉頭深鎖。
完全沒有想到,湘郡王竟然和雲天大陸的人還有聯繫。
“姬丞相,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姬丞相沉默良久,對於這位六皇子,他並非是全然信任的。
可是有些事情,若是不說清楚,只怕六皇子也不會相信他。
“殿下,請恕微臣不能細說。殿下若是不信微臣的話,大可以再派人去詳查。只是,如此一來,時間上,難免就等於是給了湘郡王機會。還請殿下三思。”
六皇子也不是那等蠢笨之人。
可是身處在這個位置,有些事情,總會比別人想地多一些。
多疑,是任何一位帝王,或者是皇權繼承者都會有的。
六皇子,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不直接上奏父皇?”
姬丞相無奈地嘆了口氣,“回殿下。微臣實在是有難言之隱。一朝不慎,我姬家滿門就將消失在這天聖皇朝了。”
他越是如此,六皇子的疑心就越重。
只是,眼下看他這樣子,只怕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罷了,此事,本宮自會斟酌。”
“多謝殿下。近來湘郡王的動作頻繁,而且又極得晉王爺的寵愛,還請殿下要早早地拿了主意纔好。”
“本宮知道了,若是無事,退下吧。”
“是,殿下。”
朝中上下,幾乎是人人皆知六皇子是將來太子的不二人選。
多年來,皇上也一直都是在大力地扶植他。
所以,六皇子的身分地位,自然不是其它的皇子可以比擬的。
久而久之,這身上自然也就有了一種上位者的威嚴和霸氣!
姬丞相從皇子府出來,卻是有些失望。
很明顯,六皇子就算是信了他,也不可能立馬就對湘郡王有所行動的。
畢竟,他們是堂兄弟。
聿屬同宗,怎麼可能一言不知就拔刀?
所以,還是得想辦法呀。
再說六皇子得知此事之後,便立馬將自己的幾個心腹召來了。
“回殿下,這些日子,咱們安插的眼線也有來報,說是湘郡王最近的行蹤有些詭異。還有,他曾試圖綁架烈國的雲公主。”
“雲暖?”
“正是此人。”
六皇子聽罷,倒是輕笑了一聲。
“姬相說湘郡王有反意,本宮原本還不信的。現在看來,他倒是不曾撒謊了。”
“殿下?”
六皇子擡手,制止了他們的話。
“他既然敢將主意打到了雲暖的身上,那麼,也就表示,他知道了雲暖身上的秘密。倒也是,身爲我皇室中人,當年我皇甫家曾出過那樣的一位公主,他又怎麼可能會對於幻音功毫無瞭解呢?”
“殿下,您的意思是,雲暖所修習的,根本就不是音波功,而是幻音功?”
一位頭髮微白的大臣立馬就嚇了一跳。
“若是果真如此,那我們應該立刻召集人手,將那個雲暖拿下才是正事呀!”
六皇子微微搖頭,“遲了!”
幾人面面相覷,更是同時色變。
“據本宮所知,雲暖的實力,早就已經穩固了。而且,還已經晉升到了第七層。”
幾人嚇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了!
當年的那位公主,只是練到第六層,就已經是可以橫掃千軍了。
現在這個雲暖已經到了第七層,那豈不是說,更加難以對付了?
“放心吧,她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是一個會發狂的人。”
縱然是他這樣說了,可是那幾位大臣又怎麼可能真的放心?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他們雖然不曾親眼見過公主發狂,可是據書上記載,可以說是屠戳無數,血流成河呀!
當年之事,說什麼,也不能再次重演了。
“殿下?”
幾人還要再勸,卻被六皇子制止了,“好了,叫你們來,不是爲了對付雲暖的。”
事實上,六皇子自己心裡也清楚,他們是對付不了雲暖的。
“還是先想想辦法,如何牽制住湘郡王。既能將他囚禁起來,又能堵住悠悠衆口。”
“殿下,就算是湘郡王有了異心,可是我們並無證據,而且他身上還有郡王的封號,除非是皇上下令,否則,誰也動他不得。”
若是蒐羅罪證,不僅時間上不允許,而且以湘郡王的狡猾,只怕也會打草驚蛇。
所以,最快的法子,應該就是直接找機會將他打殘,或者是直接殺了!
六皇子暗自琢磨着各種計劃的可行性,同時,也意識到姬丞相的身上,定然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本宮的名義,給聖京的名流貴族們都下貼子,就說是賞荷宴。記住,只請年輕的貴公子們。”
“是,殿下。”
六皇子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幾人也知道是勸不住的。
不過,還是提醒六皇子,行事要多加小心。
“殿下,若是湘郡王在您這裡出事,只怕不妥。”有謀士看出主子的打算,自然是要提醒一二的。
“放心,本宮自有主張。”
“是,殿下。”
六皇子看着外面皎好的月色,一時陷入了沉思。
姬丞相所言,顯然不是空穴來風。
同時,他提到了可能危及其姬家滿門時,也不像是在撒謊。
所以,到底是有什麼樣的秘密呢?
六皇子正在思索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進來!”
“回主子,屬下查到,之前呂家和文家的事情,看似是有蘇家插手介入,可是實際上,這背後另有推手。”
六皇子的眉毛微挑,“可查出來了?”
“屬下無能。”黑衣人說着,低下了頭,面有愧色。
“本宮知道了,下去吧。另外,將呂家的那兩個丫頭給本宮看好了。本宮記得,那個呂詩詩和湘郡王的關係不錯呢。”
“是,殿下。”
黑衣人離開,六皇子的心思就更重了。
隨手將一隻茶杯拿起,在手上慢慢地把玩着。
少傾,輕嗤一聲,“蘇白,你倒是好手段!”
話落,將茶杯重重地置於桌上,隨後,離開了書房。
隨着他跨出房門的同時,屋內傳來了咣噹的聲響。
隨後有內侍進去,便看到一整張的桌子,突然就碎成了渣。
所以說,主子的心情不好嗎?
蘇白和雲暖二人,則是似乎完全忘記了湘郡王這號人物的存在。
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遊山玩水。
雖然蘇白不樂意進入聖京城內,可是這並不影響他帶着雲暖在周邊玩兒呀。
特別是,他們上了聖京附近的一座山之後,雲暖就直接發話,賴在這裡不走了。
奇然和小五倒是沒什麼,反正整天在外跑,對於這種情形,也都習慣了。
可是姬牧卻明顯有些不太適應。
“這裡哪有莊園裡好呀。連間像樣的屋子都沒有。還得住帳篷。”
“姬牧,你別不是怕了吧?”
姬牧立馬瞪眼,“怎麼可能?我好歹也是一武聖吧,怎麼可能會怕?再說了,就這地方,能有什麼好怕的?”
雲暖挑眉笑道,“既然你不怕,那爲什麼覺得這裡不好?”
“那你說有什麼好的?”
“這裡的環境好呀。你看到處都有鮮花綠草,更重要的是,住在這裡,你不覺得很涼快嗎?”
這倒是實話。
原本就是夏天了,這裡的確是比山下要涼快得多。
不過,也因爲這裡的植物多,所以,蚊蟲類的東西,也就多了。
“你不怕被蚊子咬?”
“我身上有驅蚊包呀。”
姬牧簡直想衝上去直接把她給掐死。
就算是有驅蚊包在,也不代表了他們周圍就一隻蚊子也沒有呀!
就算是不咬他們,可是在這裡飛來飛去,嗡嗡作響的,真的不會嫌煩嗎?
不過,看雲暖這樣子,是真的不嫌煩了。
姬牧吐了一口氣,真搞不懂,他爲什麼要跟着他們一起來?
姬家,他是回不去的。
因爲姬丞相現在下了嚴令,不許他入聖京,一旦發現,就立刻會被人給堵上。
其實,這會兒姬牧大概也明白了。
在那個老頭兒的心裡,應該是覺得自己跟在蘇白和雲暖的身邊,可以更安全一些吧。
畢竟,他們這幾個,哪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雖然是住在山上,可是關於底下的消息,可是一條都不落地被送了上來。
特別是有關湘郡王府和六皇子府的消息。
雲暖則是覺得有些失望。
“怎麼這麼久了,六皇子也沒有一點兒動靜?”
“急什麼?他纔出關幾天,哪有那麼快?不過,因爲他府上要辦一個賞荷宴。估計那天,他會對湘郡王動手。”
“你的意思是說,他信了姬丞相的話?”
“他只相信自己得到的消息。”
雲暖的眼睛一亮,“他在湘郡王府也是有暗線的?”
“必須有!”
蘇白頗有些高深地笑了笑,隨後摸了摸她的頭,“要不要練琴?”
“好呀。”
雲暖這幾天除了玩兒之外,就是練功了。
反正也沒有什麼需要讓她操心的事。
而且因爲有了契約丹,所以,烈國那邊的事情,基本上她都不會再擔心了。
“你上次彈的那個破陣曲就蠻不錯的,氣勢上就先勝了一籌。可以再試試。左右這裡也無人,不會影響到你。”
雲暖點點頭,她也正想着多練一些有氣勢的曲子。
因爲她發現,並非是有氣勢或者是節奏急快的曲子就不適合布幻了。
恰恰相反,氣勢越猛的曲子,一旦設幻成功,裡面的殺氣,也就越是濃郁。
所以,她還是很樂意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的。
魯郡王回到聖京,也不過就是沮喪了幾天之後,便又恢復了元氣。
這天正好閒來無事,便突發興致,帶人到山上來狩獵了。
其實,這種天氣,到山上避暑,倒是還能說得過去,打獵?
他真的腦子沒毛病嗎?
不過,誰讓人家是魯郡王呢。
所以,一聲令下,自然也就帶着人浩浩蕩蕩地進山了。
奇然這邊收到消息的時候,小五正在準備午膳呢。
這裡山連着山,可不是獨峰的。
奇然沒想到,這個魯郡王的運氣竟然這麼好,真的就能到了他們的這片地界兒上。
當然,對於魯郡王來說,或許就不認爲是運氣好了。
雲暖自從得知這個魯郡王和湘郡王是一夥的之後,就對他更是厭惡了。
這會兒知道他來了這裡,自然就生出了幾分要捉弄他的心思。
這種人,因爲是皇親國戚,所以,直接殺了自然是不成的。
不過嘛,倒是不妨礙出手教訓一下。
也讓那個傢伙知道一下,什麼叫天高地厚!
魯郡王是追着一隻鹿,然後就追到了這邊來的。
追着追着,卻看不到獵物了。
魯郡王自然是怒火中燒!
高高在上慣了,也被人捧着敬着慣了,眼下出現了這種不受掌控的事,自然是不樂意了。
於是,下一秒,悲催的事情,發生了。
魯郡王一個不慎,十分狠烈地栽進了一個陷阱裡。
侍衛們圍上來的時候才發現,這應該是獵人爲了捕到猛獸而佈置的陷阱。
只是,怎麼看上去,都像是新的呢?
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先救人。
據說,魯郡王被救上來的時候,兩條腿都傷到了。
好在傷地不重,沒有傷到骨頭,不過,最起碼,也得半個月不能再出門溜達了。
魯郡王這裡倒是安生了,同時,也省了六皇子的事兒。
因爲他是打算在賞荷宴那天動手的,而魯郡王這個蠢貨,總會給他惹麻煩。
可是因爲身分的關係,又不能不讓他去。
所以,現在他傷了腿,倒是正好了。
而且,魯郡王本身也是事事都聽湘郡王的。
他不來,總會少了一些顧慮。
六皇子打算對湘郡王出手,也並非就是直接將他殺了。
畢竟,身分在這兒擺着。
一旦傳出皇室不和的消息,對誰都沒有好處。
不能殺他,不代表了,六皇子就拿湘郡王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至少,削其臂膀,還是可以做到的。
現在對於六皇子來說,最有利的一點,就是湘郡王應該暫時對他還沒有防備。
至少,他不會認爲,自己會突然對他出手。
賞荷宴,如期而至。
蘇白雖然不入聖京,可是不代表了,聖京發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當實力到了他這個級別,能做的事情,絕對超乎人們的想像。
賞荷宴上,一切如常,並無不妥之處。
只是湘郡王從六皇子府出來之後,便不見了蹤影,據說,是遇到了刺客,之後,便沒了蹤跡。
奇然將一些消息送過來,蘇白也只是淡淡一笑。
“看來,六皇子是個聰明人,這是想要藉着湘郡王,將暗處的那些人,一個不落地全都逼出來。”
“公子以爲他此計有效?”
“不知道。不過,至少,可以讓湘郡王折損過半。”
奇然心頭一動。
沒想到,這個六皇子竟然如此地厲害。
“他將湘郡王囚禁於此。”蘇白說着,在一張地圖上點了點,“之後又故意放出一絲消息,好讓湘郡王的人火速來救。”
話落,輕笑了一聲,再在圖紙上輕點頭,“然後再在這些地方設伏,你覺得,湘郡王手底下,能有多少半聖強者?”
奇然的臉色微凜,如此看來,這位六皇子不僅手段高明,而且,手下可用之人,也的確是不在少數。
竟然在不驚動皇上的情況下,佈下這樣的一個局,絕對是一個高手!
當然,真正讓奇然感覺到震驚的,不僅僅是這個。
更重要的是,剛剛公子所說的幾個重要信息,他們的線人,都不曾打探出來。
所以,公子到底是如何知曉的?
蘇白對上奇然震驚的眼神,微微一笑,“我的精神力,已經再次得到了提升。我入不入聖京,都是一樣的。”
奇然驚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所以說,公子的意思是,只要公子想知道,就沒有能瞞得過他的事?
公子的精神力,竟然已經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好了,下去休息吧。咱們就好好地看看這場拉鋸戰,到最後,誰手裡的精兵良將,更強悍一些。”
“是,公子。”
蘇白擡頭看了一眼天色,月黑風高殺人夜。
這個時候,只怕湘郡王的人,已經開始出動了。
蘇白所料不錯。
湘郡王一失蹤,手底下的那些心腹,自然就坐不住了。
而湘郡王,此時也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一睜眼,便是全然陌生的一個環境。
“醒了?”
聽到聲音,湘郡王的神色一變,快速地尋找着聲源。
一個年輕男子站在窗前,正在擺弄着幾支剛剛折下來的花。
“你是什麼人?爲何要劫我?”
“身爲人質,你怎麼一點兒人質的自覺也沒有呢?”
湘郡王眯眼,那人背對着自己,根本看不清樣貌,而且這聲音,也是從未聽到過的。
“你們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是想要試試看,雲天大陸的人,會不會來救你。”
湘郡王的心裡咯噔一下子,不過面上仍然強行維持着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也沒關係,只要那些人不停地來救你就可以了。”
話落,男子直接離開,而湘郡王想要動一動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內力被封住了。
此時,腦子裡才漸漸地清明瞭起來。
從六皇子府出來,直接上了馬車,之後,好像是聽到了外面有打鬥聲,再後來,便是馬車開始疾馳……
湘郡王再笨,此時也反應過來,應該是他的身邊出現了背叛者。
正想地出神,便聽到了外面有走動聲。
門吱呀一聲,再次被打開。
“進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被人推了進來。
湘郡王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貼身內侍小元子。
“王爺,王爺您醒了?您沒事吧?”
湘郡王看到小元子的臉色不佳,眼睛紅腫,嘴角破了,眼底下還有一大片的青色。
“怎麼回事?”
“王爺,我們被人劫持了。而且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以您爲餌,將咱們的人馬都引過來。”
湘郡王的眼神微閃,“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元子抹了一把臉,“我剛剛被他們帶出去審問,非要讓我說出咱們在聖京的暗樁。我不肯說,他們說不說也沒關係,最多也就是耗費一些時間,只等着那些人上門就是了。”
湘郡王看着此時髒兮兮的小元子,一時竟是有些矛盾了。
他不能確定,小元子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換言之,他現在對於任何人,都難以保持絕對的相信了。
“外面有多少人?”
湘郡王略一思索,還是要弄清楚當前的局勢纔是正經。
“回王爺,小的只知道外面現在有數十名的半聖強者,再往外,小的就不知道了。而且,小的覺得之前提審我的那個人,實力極有可能是武聖強者!”
湘郡王聽了,心底一沉。
如此看來,對方的實力,顯然是相當地強悍。
這麼看來,應該不是姬丞相做的。
只是,知道自己底細的人,總共就那麼幾個。
不是姬丞相,還能是誰呢?
湘郡王直接就將雲暖一行人給忽略了。
他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而且,他們現在也沒有這麼多的人手。
“王爺,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想着如何將消息給傳出去。”
小元子吸了吸鼻子,倒是道出了關鍵,“無論如何,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咱們的人都過來送死呀。”
湘郡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被劫來的,就只有我們兩個?”
“還有常青,不過他現在被打地半死,然後被他們綁了起來,我也見不到。其它的人,都死了。”
聞言,湘郡王的臉色一沉。
看來,只能是想辦法自救了。
可是現在他們的內力都被封了,連傳音也是做不到的。
如何自救?
“王爺,您彆着急,依我看,侍衛們得知您出事的消息,今天晚上一定會有所行動。爲了不讓咱們的人犧牲太大,到時候,咱們把衣裳換了,這樣,您就可以自由出入這間屋子。到時候,興許還能有離開的機會。”
小元子這麼一說,倒是讓湘郡王打消了對他的懷疑。
畢竟,這種計劃一旦成功,那麼,小元子必死無疑。
就算是不成功,小元子活命的機會,也不會太大了。
“咱們遲些再說,不着急。先冷靜一下。”
小元子嗯了一聲,看看四周,“王爺,內力雖然不能用了,可是精神力應該是還可以用吧?”
湘郡王一怔,“你想說什麼?”
“您手上可有迷藥一類的東西?晚上咱們提前做好準備,這樣,也能保證咱們的人少受些損失。”
湘郡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
六皇子這邊安排地再周密,可是也終歸是會有疏忽的地方的。
比如說,小元子剛剛提到的精神力的問題。
雖然,湘郡王手上的戒指已經被收走了。
可是,沒有人知道,湘郡王的身上,還有第二個儲物空間。
就連他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
可是,小元子爲什麼會突然提到了精神力?
明明,他手指上都已經空了。
一瞬間,湘郡王的疑心又起來了。
“王爺!”
晚上,湘郡王覺得自己無聊地快要睡着的時候,小元子的聲音又傳來了。
“嗯?”
“王爺,小的將您的戒指偷回來了。”
湘郡王愣了一下,這纔想到,小元子的身手也是不錯的。
至少,輕功是極好的。
對方只是收走了湘郡王的戒指,並沒有利用精神力,強制讓他們解除了契約關係。
所以,湘郡王戴上了戒指的那一刻,便明白了小元子白天所說的意思。
他應該是早就打起了這枚戒指的主意。
“王爺,您不是說這裡面有迷藥嗎?東西偷回來了,您把迷藥取出來給我,我去安排。”
小元子的聲音有些不太對。
湘郡王藉着微弱的燭光看到了他青腫的臉,同時,還聞到了淡淡地血腥味兒。
“你受傷了?”
“無礙。只是些皮肉傷。您放心,目前沒有驚動這裡的守衛。”
小元子之所以可以自由出入這間屋子,那是因爲他的內力被封了,而且,還因爲湘郡王不能死,所以,總要有人來服侍他的飲食起居。
如此,小元子也便有了活命的機會。
湘郡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辛苦你了。”
“王爺這麼說就折煞小的了。您是主子,小的的命都是您的,爲您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湘郡王微微點頭,之後,意念一動,果然就取出來了一個小瓶子。
當然,在小元子看來,就是從他手上的究竟戒指裡取出來的。
“這迷藥的威力很大,你小心些,千萬不要把自己給迷暈了。”
“主子放心,一會兒若是聽到了外面有動靜,小的就立馬行動。”
“我雖然不能出去,可是能感受得到,東側的護衛力量是最強的。我們就從那裡突圍。”
小元子一愣,“主子,那風險豈不是很大?”
“放心吧,照我說地去做。”
“是,主子。”
湘郡王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之後,小元子就再次藉着夜色出去了。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湘郡王終於聽到了動靜。
脣角微微一勾。
然後轉身到了窗前。
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顯然,這裡的守衛森嚴,可是來救他的人,亦是來勢洶洶。
湘郡王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
不是他不相信小元子,只是,他需要讓小元子將那些人引開,然後,爲自己謀一條生路。
他很清楚,他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否則,折損的手下衆多不說,還直接影響到了他和雲天大陸的合作。
一路疾奔,縱然是遇到了幾個人,也都被他順手解決了。
真正的高手,此時,都在前面交戰。
他們不會想到,湘郡王竟然給他們使了聲東擊西這一套。
湘郡王覺得自己跑出來約有三四里地了,估摸着,已經逃出了他們的領地。
只是,因爲夜色太黑,所以,他現在無法斷定,這裡到底是什麼位置。
甚至,他連方向都搞不清楚。
停下腳,剛喘了兩口氣,就又聽到了腳步聲。
“什麼人?”
一個轉身的同時,已經有一道暗器朝着他射了過來。
湘郡王堪堪避開之後,緊接着又感覺到了一道殺氣襲來,再次一個後翻,雙腳剛剛落地,脖子上便是一涼。
看着頸邊的大刀,湘郡王一臉地不可思議。
此時,出現在了他身邊的人,依然是醒來時見到的那個年輕人。
沒想到,他的實力竟然如此厲害。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的話太多了。”話落,反手一揮,湘郡王直接暈了過去。
男子輕擊兩掌,很快,就有兩名黑衣人現身,再次在湘郡王的身上連點了幾處大穴之後,將人架走了。
男子站在原地未動,半晌之後,才微微地吐出一口濁氣來。
湘郡王的第一次自以爲完美的出逃計劃,徹底宣告失敗。
等到湘郡王再次醒來的時候,屋子裡的血腥味兒,更濃了。
一個激靈之後,意識到自己的內力再次被封了。
而且這一次,似乎是被封地更徹底了。
暗暗皺眉,卻不得不先下牀。
小元子半趴在地上,上半身,趴在了一個繡墩兒上。
湘郡王看到他的後背上,一道道,全是鞭傷。
難怪,屋子裡會有這麼重的血腥味兒。
湘郡王低頭,看到自己的戒指還在,連忙取出了治療外傷的藥。
小元子被驚醒,“王爺?您醒了?”
“嗯,別動。”
湘郡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很燙。
顯然,應該是傷口所致。
經過了昨晚一事,湘郡王此時可以肯定,囚禁他的人,勢力遠在姬丞相之上,可是卻始終無法猜測出,他們幕後的主子,到底是誰。
其實,湘郡王是有所懷疑的。
在他看來,能有實力與自己一較高下的,也就只有一個六皇子而已。
可是,他不太明白,六皇子爲何會突然出手對付他?
難道是知道了自己和雲天大陸的事?
若是如此,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給小元子塗好了藥,便讓他先到榻上去趴着。
小元子不答應,還是被湘郡王嚇唬了幾句之後,纔去趴着了。
眼下,還得另想辦法。
另一邊,男子正坐在了樹上,靜靜地撫琴呢。
“公子,昨晚對方總共出動了二十名半聖強者,三十名武尊巔峰,目前,已經確認被我們擊殺的,有十四名半聖強者,至於那三十人,全部誅殺。”
“嗯,很好。”
男子停了動作,然後緩緩起身。
此時,一名婢女捧了一隻銅盆過來,是要服侍他淨面。
男子自己捧起水,慢慢地洗了臉,再擦拭乾之後,容貌,竟然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若是雲暖和蘇白在此,定然是會一眼便認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許久的趙棋!
“公子,六皇子那邊要如何回覆?”
“如實回覆就是了。另外,將這些半聖強者的身分再去落實一下,看看都是些什麼人。”
“是,公子。”
“還有,提醒我們的人,加強戒備,對方不會這麼容易地放棄的。”
“公子,我們要找的,是前聖女的兒子,可是這個湘郡王明顯就不是。那瑩長老爲何堅持說他就是聖女所出之子呢?”
“很簡單。因爲湘郡王是瑩長老的兒子,她想要讓她的兒子成爲天聖皇朝最有權勢的男人,而在此之前,必須要得到黑域的全力支持。”
“可是我們現在是在全力誅殺助他之人,若是瑩長老知道了?”
“瑩長老年紀大了,卻還不知道安分守己,這一次我們也算是藉着六皇子給的機會,清理門戶了。”
“是,公子。”
天聖皇朝裡有內鬥,雲天大陸,自然也不例外。
而最高的權勢中心,黑域,自然是爭奪地最爲厲害的地方。
黑煞雖然長久不問世事,只是一心修煉,可是不代表了,他就願意被人當成傻子耍。
這一次,瑩長老犯了大忌!
“公子,幻塵來了,可以對湘郡王使用惑術了。”
“好。去準備吧。”
趙棋擡頭,舒了口氣。
找了這麼久,總算是有了眉目。
他相信,他們要找的人,應該很快就會浮出水面了。
至於這個冒牌兒的?
哼!
不會真的以爲,就憑着那個女人的幾句話,黑域就能認定了他的身分吧?
真正能得到大家認可的,是前聖女的血脈刺激。
假的,真不了。
真的,也不可能永遠都被隱藏在假地後面。
湘郡王這些年一直盯着姬府,如果所料不差的話,前聖女的血脈,應該就在姬府。
只是,姬家的那些年輕人,只要是年紀對得上的,他們都已經在暗中找人試過了。
沒有一個身上有着聖血。
除非,是他們一開始的偵察方向就錯了。
又或者,與前聖女有關係的男人不是那位姬丞相。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擁有聖血的人,已經死了。
趙棋低頭,手心一翻,一枚亮亮的黑曜石,瞬間閃爍着耀眼的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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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斷網兩小時,現在才上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