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玥和宋承恩傷地最重,雲暖和小五親自照料着。
但凡是今天來到了雲家相助之人,雲暖的心底裡,都有了一番計較。
王上聽聞雲墨祥竟然已經是半聖了,當即便嚇得將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
烈國的護國長老,總共有四位。
其中有兩位,便是半聖。
如今,雲家已經出了一位半聖,再加上了一個殺人如同碾死一隻螞蟻的雲暖,這雲家的實力,又是更上一層樓了。
對雲家的忌憚,讓王上頗爲不痛快。
想想這個時候雲墨祥進宮,顯然不僅僅只是爲了稟報阮家一事。
若是興師問罪
王上的眼神閃爍,心裡多少生出了幾分的畏懼之感。
安夫人在一側服侍,也看出了王上的惶恐之意。
“王上,其實,此事倒也不難處理。”
“說說看。”王上這會兒正缺一個幫他拿主意的人呢,既然安夫人送上門來了,又豈能不要?
“王上,若是您有心試探雲墨祥,大可以提出來,讓他將阮家的人放了,看看他是何態度?”
王上的眉心微擰,這倒是個法子。
只不過,總覺得有幾分的冒險。
“還有,若是王上想要安撫雲家,也可以下令,直接將那兩人,交由雲墨祥處置。”
王上聽罷,眉頭仍然緊緊地擰着。
“話雖如此,可是到底要如何應付他呢?”
“這就要看王上,您是否對自己有信心了。”
安夫人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倒是成功地撩起了國主的一份兒心氣。
“哼!那孤就下令讓他放人,看看他敢是不敢!”
話落,國主冷冷一笑,眸底陰鬱重重。
“若是他膽敢不從,那孤就直接下令將其射殺。抗諭不遵,也是死罪!”
國主這般說,無非就是想要強調一下,自己是沒錯的。
安夫人柔柔笑了,“王上所言極是。那雲墨祥仗着自己有軍功,倒是將自己看得太高了。”
雲墨祥進宮之後,等了約莫一刻鐘,才被國主召見。
想到自己來之前雲暖的叮囑,雲墨祥的臉色微暗。
看來,女兒說地沒錯。
這個國主,果真是越來越昏饋了。
國主果然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了方家和阮家的身上,只不過,又覺得阮家也是於烈國有功之臣,若是趕盡殺絕,於烈國不利。
所以,國主的意思,便是讓雲墨祥放人。
雲墨祥倒是答應地很痛快。
雖然面色上有些不甘,可口頭上,卻沒有半分對國主的不敬。
這樣的反應,倒是讓國主樂呵了半天。
只不過,等到安夫人再進來與他說話的時候,國主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少說了什麼。
半個時辰之後,雲家給阮家人送了消息,讓他們過來接人。
阮家主和阮家林父子二人,都是被擡着回到了阮家的。
消息傳進王宮,國主的臉都被氣綠了!
“放肆!”
國主一怒之下,將跟前的桌子都掀翻了。
“雲墨祥!他怎麼敢?”
這時,他纔想到,自己只說是讓雲家放人,可沒說,不許人家廢了這父子二人的武功。
如今,雲墨祥可不算抗諭。
人也都送回去了。
再出什麼事,就與雲家無關了。
饒是國主手握重權,也實在是不能再去怨怪雲墨祥了。
再說雲墨祥回到家之後,看到正在忙碌的那些護衛和下人,第一時間,就先去找雲暖。
宋承恩告訴他,雲暖和雲翔二人帶人直接去了雲家旁系的其中一支。
雲墨祥仔細一想,應該是去了雲墨山家。
今日雲家大難,可是雲墨山一家,竟然視若無睹,袖手旁觀,簡直就不配爲雲家子嗣!
而云暖到雲墨山家的時候,他們一家,正在做着想要將嫡系取而代之的美夢呢。
雲墨山怕自己家被牽連,自然是不敢貿然派人去打探消息。
而且聽說這次方家可是派出了大批的精英,若是他派人去了,只怕反倒被方家懷疑到了他們的忠心。
是以,他們並不知道,方家來人,都死在了雲府。
不僅如此,連阮家帶過去的精英,也都折在了那裡。
雲雁正在屋子裡頭梳妝呢。
看到自己手臂上的鳳尾印記,臉上又是得意地一笑。
她是知道自己的本事的。
雖然只是一名大武師,可問題是,她身上有着這鳳尾印記,就算是她犯了天大的錯,雲家也一定會想辦法保下她。
一想到了那個人的叮囑,雲雁的臉上就滿是笑容。
雲雁正想到了得意之處,便聽到了外面一陣嘈雜。
隨後,人剛到了門邊兒,就看到院門被人給一腳踢飛了。
砰!
自己身邊的一名護衛被人踢翻在地,翻了幾個滾之後,暈死在了院中。
“你們是什麼人?”
待看到雲暖和雲翔二人從外面進來之後,雲雁就徹底地傻眼了。
至於已經被他們給控制起來的雲墨山,她則是直接就無視了。
“你,你們想幹什麼?”
最氣的人,不是雲暖,而是雲翔。
“好你個雲雁,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竟然敢勾結外人來謀害雲家!”
雲雁在看到他們兩人同時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就知道事敗了。
只是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會一起出現。
“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雲雁,你處心積慮地做這麼多,所圖爲何?”
雲雁抿了抿脣,臉色蒼白。
看看自己的父親眼下已是毫無還手之力,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再落着好了。
“我提醒你一句,不要以爲你姓雲,我們就不敢殺你了!”
雲雁的面色一驚,“不,你們不能殺我!”
說着,雲雁的頭就跟撥浪鼓一樣,不停地搖着。
“我身上有鳳尾印記,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雲暖輕嗤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就算是有這個印記又如何?一個時時刻刻都想着背棄着家族的人,有什麼值得讓我們手下留情的?”
雲雁的臉色難看,嘴脣哆嗦了半天,只剩下了絕望。
最終,雲暖和雲翔二人還是沒有自作主張地殺了他們。
哪怕他們背棄了整個家族,也還是需要按族規來處置的。
至於底下的那些護衛僕從們,可就沒有這麼好命了。
將人押解回雲府,一路上,雲翔都相當地沉默。
眼看着離雲府越來越近了,雲翔終於鼓起了勇氣。
“暖暖!”
雲暖停下腳步,扭頭看他。
“暖暖,我承認之前的確是幫着雲雁過繼到你們家是有私心的。可是當初,我們大家真正在意的,還是她身上的那個印記。”
雲暖挑了挑眉,“你不必跟我解釋這些的。”
“暖暖,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對你們痛下殺手的。”
“三哥,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
雲翔聞言微愣,之後面色微窘,“是因爲我父親嗎?”
雲暖的眉心微擰。
其實,雲墨林這個人雖然是覬覦着家主之位,可到底還是有着原則和底限的。
他不肯幫着方家,不就是如此?
他可以內鬥,卻絕對不允許別人來插手他們的家務事。
更不允許讓雲家,墮落成爲其它家族的附屬之物!
這是雲墨林的驕傲,也是他的底限!
不得不說,也正是因爲他的這份驕傲,救了他。
如果不是因爲他在關鍵時刻,以命相拼。
說不定,雲暖出來,直接就會要了他的命!
“眼下,還是想着如何重振雲家爲首要任務。”
雲翔點頭,面色凝重,似乎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暖暖,不管你信不信,以後在雲家,我唯你之命是從。”
讓一個大男人說出這種話來,雲暖不禁懷疑,她先前的表現,是不是太狠辣了?
難道是自己的形象太過冷血無情了,所以纔將這位三哥的腦子給嚇傻了?
雲暖不知道,她這種自責的表情,落在了雲翔的眼中,則是有幾分的不安。
在雲翔看來,這位妹妹好像並不打算原諒他。
不打算給他們二房一個機會了。
雲暖見他眼神中又閃過一抹焦急,連忙伸手扯了他的胳膊一下。
“快走吧,三哥,一會兒家裡人該等急了。”
這邊他們剛回來,就聽說父親從王宮回來了。
雲墨祥原本還擔心他們兩個將雲墨山那一家子都給殺了。
結果一看,倒是樂了。
這兩個孩子行事倒還算是穩妥。
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幾個人,雲墨祥現在也無暇理會他們。
“將人都先押下去!”
“是。”
“慢着!”雲暖出聲制止,在幾人的身上都晃了一眼。
“三哥,將他們的武功都先廢了。”
雲翔只是愣了一息時間,便立馬就過去,快速地將幾人的武功都給廢了。
看到雲翔這麼聽雲暖的話,在場的幾位長輩,都有些不解。
當然,也沒人說出來。
人都帶下去了,所有人看向雲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明明就是個廢柴呀!
可是怎麼就能秒殺了十幾個武尊?
這簡直就是顛覆他們的人生觀呀!
他們的眼睛是白長了,還是以前壓根兒就是瞎了?
總之,雲暖在雲家的地位,那是直接攀升到了最頂端。
除了剛剛晉升爲半聖的雲墨祥,雲家最有地位的,應該就是雲暖了。
雲暖先去看了看宋清玥,確定沒有生命危險,這才又去了議事廳。
到了議事廳,才發現無論是不是受傷的,竟然都在這裡了。
“現在暖暖也來了,我還是那句話,雲雁的武功已經廢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人不能死。”
雲老太爺這一出聲,雲暖立馬就看了過去。
雲墨祥皺眉,按道理,家族裡出了這等背棄之人,理當打殺了的。
只是廢了他們的武功,太過便宜了。
若是今日不是他和雲暖在,只怕雲家嫡系,將全部覆滅!
即便如此,還要顧忌着雲雁身上的鳳尾印記!
雲墨祥看着站在院子裡的雲暖,心情沉重。
自己的女兒這麼厲害,對於他這個父親來說,是好事,也是一件壞事。
女兒的殺傷力簡直就是堪比一支精英的軍隊了。
十幾個武尊,就那麼在一息之間,全都被她給送上路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王上今天的話,分明就是一種試探。
只怕很快,他們就會對自己的女兒有所提防,甚至是痛下殺手了。
除非,雲暖能明確地表示,會效忠於烈國王庭。
否則
“父親,您在擔心?”
雲暖轉身,便先看到了父親一臉憂色地站在了月下。
“暖暖,你今天的表現,呃,實在是”雲墨祥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道,“有些驚世駭俗!”
“父親,我今天露出那樣的實力,就想到過,有可能會給自己,給雲家帶來麻煩。”
“所以?”
雲墨祥聽她這麼說,就知道她一定是早有主意了。
“雲家世代守護烈國,五年前,若是我不曾出事,我也一定會以爲自己這一生,應該將付給烈國的。”
這話聽着,怎麼就感覺那麼奇怪呢?
“暖暖,你的意思是?”
“父親,若是國主善待我們雲家,我自然不會生出二心。可若是國主當真要將我們雲家趕盡殺絕,我也絕不忍讓退縮。”
雲墨祥看着一臉堅決的女兒,竟是有幾分的心疼。
“暖暖,都是爲父不好。”
身爲男人,既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妻子,也沒能給女兒一個穩定的家庭。
雲墨祥覺得,自己活地當真有些失敗。
“父親不必自責。”
雲暖神色淡淡的,即便心中也有些沒底,可是在家人面前,她還是儘量地保持着一定的冷靜。
“父親,如今我們不是自責的時候,總要想辦法凝聚實力。這次的事情,我擔心方家本家兒,一定不會就此罷手的。”
方子墨的逃走,讓雲暖意識到,斬草不除根所帶來的巨大後患。
可是事已至此,再派人去劫殺方子墨,顯然是不現實的。
如今,唯有想辦法讓他們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能將方家震懾住。
“雲家經此一戰,破敗不堪。想要修復,也非一日之功。”
雲暖說完,微微一笑,“父親,何不借此機會,暫移到城外居住?”
雲墨祥環視四周一眼,饒是後院,也同樣受到了波及。
“一會兒我會去跟你祖父說。暖暖,照顧好你母親。”
雲暖點頭,如今雲家受到了重創,許多事情,還得父親親自出面纔可。
“父親!”雲暖將要走的雲墨祥叫住,“女兒能問您個問題嗎?”
“因爲不殺雲雁一事?”
雲墨祥早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了。
“父親,那個所謂的鳳凰印記,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雲墨祥嘆了口氣,“這是我們雲家的秘密。具體的,我也不能透露太多。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今天換成了是我做出這個決定,也會跟你祖父說的一樣。”
聽到父親這麼說,雲暖也就明白了。
如果不是因爲對於雲氏家族來說特別重要的事秘密,父親絕對不會容忍雲雁這樣的人繼續苟活下去的。
父親既然不願意說地太清楚,必然也是因爲家族的秘密。
至於自己身上
雲暖只是微怔了一下之後,便開始配合着父親如何解決眼下的麻煩了。
事實上,他們暫搬到城外居住,王上自然是樂見其成。
原因無它。
若是方家嫡系找來,難保又是一場大戰。
到時候,被毀的只怕就不止是一個雲府了。
附近的府第街道,只怕都會跟着遭殃。
如今人搬走了,方家要找麻煩,自然也是去找他們雲家人的麻煩。
不過,方家隨便派出來的一個長老,竟然就是半聖中期的實力。
王上還是捋着鬍子,開始認真算計了。
烈國在天聖皇朝來說,算不得是最強的。
可是也絕對不能算是軟弱小國。
上面有皇帝壓着,烈王自然也不可能生出什麼反叛之心。
只是,也得防着底下的一些家族纔是。
而且,方家如此大的陣仗,直接找到了雲家興師問罪,也的確是不曾將王室放在眼裡了。
王上隨意地將摺子一丟,又開始琢磨着,要怎麼樣才能讓方、雲兩家兩敗俱傷。
“啓稟王上,聽說方子墨已經逃走,估計方家很快就會再次派出高手了。”
國主嗯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
“王上,聽聞當時方家尋上門去,曾揚言要讓雲家主歸附方家,同時,還要讓他們全力扶持二王子。”
國主一愣,“這個消息屬實?”
“回王上,屬下派人特意去了一趟阮家,阮家主也是這樣說的。”
國主手指收緊,臉色鐵青。
如此說來,那麼,事情必然就不可能是假的了。
這個二兒子,心倒是真的大呢!
不過,方家爲什麼要相助老二呢?
老二的實力並不怎麼出彩,現在也不過纔是一個武宗中期的實力,絕對算不上是什麼天才的。
難道,是他私底下,已經允諾給了方傢什麼好處?
國主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兒子野心勃勃,爲了上位,當真是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
想到之前這個二兒子與雲墨林走地極近。
想不到,轉眼,就能將他們給捨棄了。
看來,老二倒真是有着狼心狗肺的潛質。
雲家衆人,都暫且搬到了城外的一處老宅之內。
據聞,這裡曾是雲家的祖宅。
年頭雖然久了,可是幾年前纔剛剛翻修過,住着倒也不錯。
衆人的傷勢大都差不多,雲暖手上有着療傷的靈藥。
短短兩日,輕傷者,已經基本痊癒。
重傷者,此時也都能下地練功了。
雲暖找到了許陌言和程北。
“辛苦兩位了。兩位的情義,我雲暖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雲小姐客氣了。說來,我們也都是曾受過您的恩惠的。”
許陌言和程北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對她尊敬了起來。
在親眼目睹了她的實力之後,便將那剛剛冒出來的一些小苗頭,給掐滅了!
這樣光茫萬丈的女子,不是他們能肖想得起的。
所有人的預想,都沒錯。
方家長老的殞落,果然是驚動了方家嫡系。
整個方家本家兒,但凡是有着一席之地的人,都去了方家的議事廳。
廳裡擠不下的,直接就站在了門外。
方子墨仍然是面色冷靜淡然,事情的經過,他已經說了,自己這次能僥倖回來報信,也是因爲早一步看出了不對勁。
“你說那個雲暖竟然能在一息之間,殺了我十幾個武尊?”
“正是。侄兒不敢說謊。”
方子墨低頭,一臉恭敬。
方連山則是一臉陰鷙,完全沒想到,他們方家的長老,竟然是如此地不堪一擊!
方杏兒是方連山的親妹妹,自小便修習音波功。
聽完了方子墨的話,只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潭。
“不可能!”
方杏兒一臉鄙夷,“方子墨,一定是你早早地就逃了回來,並不曾親眼目睹長老等人的慘死吧?”
方子墨擰眉,卻並未急着反駁。
“哼!原以爲你是個可造之材,想不到竟然是如此膽小懦弱!”
“杏兒!”方連山輕斥一聲,轉頭看了看方子墨的神色。
“大哥,我修習音波功多年,從未聽說過音波功還有這一種的。更不曾聽聞,音波功能有這般的奇效!”
說完,方杏兒明眸流轉,一臉厲色。
“依我看,定然就是她手上的那把琴的功勞纔是。”
方子墨的神色一動,“姑姑以爲,雲暖手上若是沒有那把琴,便不可能有這般的威力?”
“自然是不可能的!”
方杏兒在方家的地位極高。
一方面是因爲她的修爲不低,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十幾年前,方家有故人來尋仇,她的夫婿便死在了那場惡戰之中。
當時,他的死,卻保下了方連山的幾個孩子。
說白了,就是對方家有恩。
方杏兒自那之後,便一直不曾再嫁,始終留在了方家。
方子墨的脣角微勾,這麼多年,總有人處處敬着捧着她。
看來,是真的將她捧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真以爲,她自己的音波功,就是天下無敵了?
連長老半聖的實力,在雲暖的手上都討不到好處,他真不相信,這個姑姑還能有辦法拿下雲暖。
方子墨暫時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說是家,其實已經是空了大半兒。
之前去雲家,帶去的,絕大多數都是他們這一支的高手。
如今盡數折損,聽怕家人也不會讓他好過。
特別是,他還有一個糊塗的父親。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底反倒是沒有那麼壓抑了。
看到方子墨回來,而且身邊只跟了一名貼身護衛,自然是令人唏噓。
方連生的一名小妾更是扭着身子開始指桑罵槐了。
無非就是在罵方子墨辦事不力,害得他們這一支,損失慘重。
只是,話沒說完,就被生生地扼住了喉嚨。
方連生嚇了一跳,“子墨,你幹什麼?”
“聒噪!”
話落,隨意一甩。
一道優美的拋物線被丟了出來。
砰!
等到方連生再去看的時候,小妾早就是進的氣兒少,出的氣兒多了。
方連生正要破口大罵,就見管家站了出來。
“身爲一個賤婢,竟然敢出口辱罵主子,這是屬下對她的薄懲。”
方連生的身子抖了抖,到底沒有再說話。
無論如何,方家損失慘重,這是事實。
方子墨看了一眼屋內的裝潢,心裡卻是波瀾叢生。
“只怕,我們這次唯有離開了。”
“公子,方家這一次的損失的確很重。不過,本家那邊,可是還有兩名半聖的長老高手在呢。”
方子墨搖頭。
“就算是有,也未必是雲暖和雲墨祥的對手。”
護衛不解。
兩名半聖,豈是那麼容易可以對付的?
“你如何就能篤定,雲家,就只有一名半聖的實力呢?”
護衛啞然。
公子這話,他聽不太懂。
事實上,雲家這邊,還真的是喜事連連。
繼雲墨祥晉爲半聖之後,奇然也終於因爲這一次的大戰,突破了瓶頸。
成功地晉升爲半聖了。
半聖與武尊的差距,那簡直就是太明顯了。
什麼叫動動手指就能輾死人,奇然也有了這種神奇的體驗。
雲暖原本覺得害奇然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有些不安。
結果沒想到,他竟然是因禍得福,倒也安下心來了。
阮家因爲實力折損,家主和繼承人都被廢了,自然很快就成了整個王都的笑柄。
阮夫人原本還覺得自己有孃家可以倚仗,阮家必然不會就此消沉下去。
可是聽說雲家已經有了半聖級別的高手,一下子也便心裡沒底了。
阮夫人雖然連發了幾道傳音符給方家。
可是卻遲遲都未曾收到迴音。
阮夫人的一顆心,已然是沉到了谷底。
只怕,阮家,已經被方家放棄了。
烈國三大世家,如今只剩下雲、月兩家,還算是實力雄厚。
至於阮家,應該已經算不得是一流家族了。
月家在關鍵時候,還是帶人來幫忙了。
不管是爲了月流風,還是爲了兩家的交情,雲家都對此表示了謝意。
雲暖直接就扔給了月流風幾瓶藥。
“這裡有玉骨膏,還有玲瓏丹。”
月流風一驚。
玉骨膏他自然是知曉的。
可是這玲瓏丹可是相當難得之物。
聽聞但凡是受了內傷,無論多重,只要服下一顆,便可護住心脈不受損。
同時,還可助內力恢復地快上幾倍。
有了這兩樣好東西,那絕對是在外歷練的必備之物。
“暖暖,謝了。”
月流風臉上笑得如沐春風,可是心底裡,卻多少有些酸澀。
當年的那個小丫頭已經長大了。
如今的她,就好比是天上的月亮,好看,且高不可攀。
早先自己還覺得兩家的家世相仿,結親自然是最合適的。
可是那天他親眼看到了她的實力,就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了。
連半聖這樣的實力,在她這裡都討不到好處,可見她的武力值是有多強悍。
“父親,趁着方家人還沒有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讓我們的人好好修煉纔是。”
就算是時間短,也總比只是坐在這裡發愁要好。
方家自然不肯輕易罷手。
方連山身爲一族之長,自然不會貿然地再派人出去。
方子墨回府之後,受了一些冷眼,也未曾在意,次日,便帶着自己的幾名護衛,失蹤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方連生倒是鬆了一口氣。
他身爲父親,可是對於這個兒子,卻是着實畏懼。
說出去,都覺得有些丟臉。
可是沒辦法,自己的實力不及兒子。
再加上了兒子的背後還有着強硬的靠山,不聽他的也不行。
如今他出門了,自己倒是樂得輕鬆自在了。
至少,無人管束於他了。
管家對於方連生這醉生夢死的生活,當真是鄙夷極了。
頭天出言諷刺方子墨的那個小妾,今天早上出門去找老爺哭啼的路上,不小心跌進了荷塘裡。
撲騰了幾下之後,沒救上來。
對此,方連山自然是覺得痛心疾首。
不過,傷心的功夫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個時辰左右,隨後,便又繼續左擁右抱了。
也虧了方連生就是這種不長心的性子。
否則,非得氣死不可。
另一邊,雲暖則是全力地幫着大家把身體調養好。
只有大家的實力都恢復了,再來外敵,他們纔有可能全力以赴!
再加上,雲暖並沒有隱瞞奇然已經是半聖的消息。
所以,現在雲家上下,對於外敵來犯,更多的不是恐慌,而是磨刀霍霍了。
雲暖將奇然暫時留在了祖宅,自己帶着小五去了百里開外的玲瓏鎮。
那邊,姬牧看到她過來,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還以爲小姐無暇分身,沒想到,這麼快就過來了。”
“我讓你訓練的人手如何了?”
“回小姐,您之前挑選的都是大武師級別的,他們的實力不高,不過,目前訓練的進度倒是跟上了。”
雲暖點頭,“我今晚在此休息,明天我要看看他們的訓練成果。”
“好。”
雲暖總共讓姬牧幫她挑選了二十名大武師巔峰的青年男子。
目的,就是想要看看自己前世的那一套訓練手法,用在了這個時代,到底是不是依然有效。
將近半個月,姬牧就只是領着他們跑步、爬山、穿越叢林等等。
並沒有學習任何實質性的武技。
這一點,只怕那些人也早已經有了怨言。
人都帶過來了,果然,雖然個個看起來很精神,可是眸中卻難掩不服氣。
而這,也正是雲暖想要的效果。
“你們是不是覺得很不服氣?”
沒人應聲。
雲暖以一種極爲輕蔑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知不知道,你們現在看起來像是什麼?”
二十個大男人瞪直了眼睛看她。
“一個個的,就像是滿肚子火氣的癩蛤蟆!”
雲暖絲毫沒有給他們留任何的情面,“你們是大武師巔峰,覺得自己快要晉升到武宗了吧?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
有人氣憤,有人羞愧,有人無地自容。
“你們覺得這半個月來,對你們的訓練,是在浪費你們的時間,對嗎?”
沒人說話,可是看得出來,他們的確就是這樣想的。
雲暖勾了勾脣角,“我知道你們有自尊,覺得自己是大男人,現在卻要聽命於一個小姑娘,不服氣是不是?”
雲暖直接拍了拍手,從別一側走出來五名武宗中期的護衛。
“現在,你們二十個人,分成五組,每組四人,你們的對手,就是他們中的一個!”
衆人吸了一口氣。
武宗中期,比他們高出太多了。
別說是四對一,就是十對一,都未必有勝算!
“好了,現在開始。”
二十個男人,不敢再浪費時間,快速地分好組,然後五對一。
開戰!
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即便是五對一,因爲實力懸殊的原因,他們也沒有辦法取勝!
最終,還是以五名武宗中期的護衛獲勝。
雲暖看到了他們一身狼狽的樣子,這一次,卻沒有出言恥笑。
“你們五對一,現在贏不了武宗中期的護衛,是不是覺得很正常?”
雲暖的臉色嚴肅,聲音明明清越,卻又透着幾分的果決。
“小姐,我們承認我們技不如人,可是您也不用這樣來羞辱我們吧?”
其中一個漢子,似乎是真的惱了。
也不在意,她是不是主子了,直接就開始發表意見。
“就是,我們跟他們原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題外話
感謝大家昨天送上的花花,鑽鑽以及各種祝福。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