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哲看向雲暖的眼神,蘇白並不曾忽視。
回到他們的落腳處之後,雲暖纔剛剛洗了手,便覺得眼前一黑。
隨後,便感覺到了微涼的脣,壓在了自己的脣上。
這個吻,有些霸道,極爲強勢。
“喂,你幹嘛?”
“你說我幹嘛?”蘇白與她的鼻尖相抵,男子特有的氣息,噴灑在了她的面上,讓她覺得自己的臉頰,格外燙。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哪兒筋又不對了?”
蘇白挑眉,笑得帶着幾分危險。
“膽子越來越大了。”
雲暖只覺得他這話說地有些莫名其妙,本沒有打算理會。
不過,這種教訓小孩子的口吻,她還是很不喜歡的。
“你說,那位宇文公子還會繼續尋找神鹿嗎?”
“他如果不蠢,就應該立即回去。畢竟,兩名半聖強者,可是已經喪生了。”
就算是無根島上的人實力強悍,可是一下子就折損了兩名半聖,還是需要回去報備一下的。
再說了,有十名半聖強者前來誅殺他,難道他不準備回去跟他的父親好好談一談嗎?
今天晚上這是碰巧有他們在,若是明天晚上再來一撥呢?
誰就能保證,他宇文哲的運氣就那麼好?
事實上,宇文哲一行人,短暫地休息調整之後,就快速地連夜趕回了島主府。
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
只不過,因爲島主府位於島的正中心位置,屬於無根城的核心地帶,所以,他們即便是到了無根城外,也進不去。
倒不是宇文哲的名頭不好使。
實在是宇文哲擔心這守城的人,和來刺殺他的人是一路的。
所以,乾脆直接給右長老府的人傳了音。
之後,右長老就派出了十幾名高手過來,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宇文哲看到來人,總算是踏下心來睡了一個時辰。
天一亮,立馬就進城了。
進到島主府,宇文哲第一時間就衝到了書房。
這個時辰,島主還在練武場練功呢。
島主一邊走一邊擦着汗。
看到在門外焦急徘徊的宇文哲,不由得皺起了眉心。
不是說去北森林了嗎?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父親!”
島主這纔看到了宇文哲胳膊上的傷,“怎麼回事?”
宇文哲身邊的侍衛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當島主得知是逍遙公子師徒倆救了宇文哲的時候,這臉色可是相當的精彩。
事實上,他一直將逍遙公子當成了敵人的。
畢竟,實力強於自己,而且還年輕。
這種人,絕對是自己想要超越的目標。
“十名半聖強者?”
“回父親,不錯。而且兒子親眼所見,這十人都是被那位姑娘以音波功所射殺,絕對錯不了。”
島主的臉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就算他現在是武聖,想要解決十名半聖強者,也得看他們是處在哪一個階段的。
可是這個雲暖,倒是厲害。
直接就將十名半聖給殺了,而且自己毫髮無損!
島主這下子,不得不正視起自己府中所住的這四位客人了。
“他們拿了天殊草,爲何還沒有離開無根島?”
宇文哲想了一下,“兒子聽那位姑娘說,他們還要去北森林採藥。聽這意思,應該是要配製什麼解毒丸一類的,天殊草,應該是必備之藥,他們現在手上,應該還缺其它的藥材。”
“嗯,知道了。”
島主將手上的帕子扔給了一旁的小廝,“你的傷勢如何?”
“回父親,並無大礙。休息幾日也便好了。”
“先回去養傷吧。既然外頭不太平,就少出門。”
宇文哲的眼底有一陣波動,“是,父親。”
宇文哲沒有馬上去休息,而是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之後,就去了夫人的院子。
島主則是直接將自己的幾個心腹侍衛叫了進來。
宇文哲安排地很好,回來的時候,還讓人將那十名半聖強者的屍體也一併帶回來了。
只不過做了掩飾,不曾直接帶入城內,而是放在了城外的某一處。
很快,島主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回島主,那些人都很面生,而且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標記,我們無法確定他們的身分。”
島主的臉色微暗。
能一下子派出十名半聖強者的家族,不用想,也絕對超不過五個手指頭。
首先,右長老府,自然是要排除在外的。
這一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其次,就是左長老府了。
島主的眼睛眯了眯,這件事情,無論是否與蘭夫人有關,都已經讓他極爲不悅了。
宇文哲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無論是什麼人對他痛下殺手,都是在向自己的權威挑釁!
島主深吸了一口氣,“將屍體扔到亂葬崗後,直接燒了吧。”
“是,島主。”
兩天後,逍遙公子一行人回來。
島主親自到了府門口去迎接,以表示自己的誠意。
“多謝公子和姑娘對小兒的救命之恩。若是有什麼需要,還請公子開口提,千萬不要客氣。”
蘇白淺笑,“島主客氣了。救人,也不過是順手之事。不過,能引得那麼多的高手前往,看來,宇文公子的身邊,也應該多安排一些侍衛了。”
“正是如此。爲了感謝二位,我已命人略備薄酒,還請二位一定要賞光呀。”
蘇白猶豫了一下,還當真是不太好推辭呢。
當天晚上,島主在後花園設宴,一同出席的,除了島主夫人之外,還有那位一直很受寵的蘭夫人。
“雲姑娘的音波功實在厲害,在下佩服不已。若有機會,還望能與姑娘過過招,也請姑娘能指點一二。”
“宇文公子客氣了。”
蘭夫人聽說是他們師徒二人救了宇文哲,原本就有些生氣,如今聽到了宇文哲對雲暖的吹捧,更是不悅。
“大公子的年紀應該還在這位姑娘之上吧?怎麼竟然比不過這位姑娘嗎?”
蘭夫人說完,眼底已經流露出一抹嘲笑來。
雲暖只是瞥了她一眼,眸底中滿是鄙夷。
這樣的女人,當真是令人生厭。
蘭夫人自然也察覺到了雲暖對她的態度,當即火氣就燃了上來。
而一旁的夫人則是微微笑道,“能一下子誅殺十名半聖強者,莫說是哲兒了,便是我也做不到。蘭夫人,既然你質疑哲兒的實力,那不如,你也殺上十名半聖強者給我看看?”
島主的臉色微沉。
這麼多年來,夫人一直都是極少與蘭兒有正面的交鋒。
像今天這樣直接懟上的時候,就更是未曾見過。
而且還是當着自己的面兒!
看來,這一次宇文哲遇襲一事,果真是激怒了她。
不管怎麼說,宇文哲都是他們兩個的孩子,險些被人殺了,誰的心裡也不可能好受。
“夫人這話何意?是覺得我的實力不濟嗎?”
蘭夫人直接就惱了。
她惹不起雲暖,還惹不起這個空架子一樣的夫人嗎?
不就是佔着一個正妻的名頭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蘭夫人說着,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老爺,你自己說剛剛夫人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島主夫人只是冷哼一聲,連個正眼也不曾給她,“哲兒,以後出門,定當小心。那些個魑魅魍魎,這次不成,總不肯善罷甘休的。”
“是,母親。”
宇文哲自然也猜測到了幾分。
只是目前苦無證據,他們也不能對蘭夫人和左長老如何。
只是,一味地退讓,也不是辦法。
這麼多年來,母親和外祖一家爲了保全自己,做出的讓步還少嗎?
可是某些人,永遠是不知道知足二字是怎麼寫的。
島主的手微微一僵。
看到他們母子倆不曾再繼續這個話題,反倒是與雲暖聊得熱絡了起來,他這心底,竟然生出了幾分的愧疚感。
說實話,他的夫人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
這一點自然,他還是有的。
而且這麼多年來,也將宇文哲教地很好,對他這個父親,一直都是恭順有加。
這次險些喪命,夫人會生氣,也是應該的。
蘭夫人沒想到自己直接就被人無視了。
當即氣得就快要吐血了。
更讓她火大的是,向來寵愛她的島主,今天竟然也沒有向着她說話!
蘭夫人倒是很想拂袖而去,可是想到了這位逍遙公子的實力非凡,咬了咬牙,再次落座。
對於她這樣的行徑,島主夫人只是贈了一記冷笑給她。
奇然和小五與府上的幾名侍衛長在隔壁桌上飲宴。
那邊似乎是不受他們這一桌的影響,倒是吃得頗爲暢快。
差不多也該結束了,突然,府內傳出了一陣長嘯!
島主的臉色微變,“不好!”
話落,徑直向書房的方向飛去。
蘇白與雲暖相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而蘭夫人的手則是微微一抖,難道是失敗了?
宇文哲皺眉,“母親,我先送您回去吧。”
“不必了。還是先去書房看看吧。這道聲音,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是,母親。”
如此一來,蘇白和雲暖也不好再留下,可是就這樣回去,似乎又覺得不妥。
“幾位不如一起來吧。”
“夫人請。”
一行人到了書房時,只見書房的門窗破損,院子裡還躺着幾名侍衛。
雲暖粗略一看,有的是被人迷暈了,有的則是被人一刀斃命!
看來,來者的武功極高。
看到這樣的情形,島主夫人也不好再往裡走。
她一直都知道島主的書房裡藏有一個秘密,只是這麼多年,她從未生出過要去打探的心思,所以,也始終不知,到底是何機密。
反倒是蘭夫人,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宇文哲將蘭夫人的表現收入眼底,心中似乎是已經有了計較。
“咦,那是什麼?”
宇文哲指着大概有七八步遠的地方,問了一句。
恰巧此時,島主一臉怒容地從屋內出來。
“什麼?”
宇文哲的眼神閃了一下,“就是那名侍衛的手上,好像是抓了東西。”
島主上前,直接將侍衛的手掌掰開。
是一塊布料。
島主夫人和宇文哲一起走過去,也看着他手上的布料。
“這與之前襲擊我的人所用的布料不同,雖然同爲黑色,可是眼前這一種,顯然是質地更好。”
聽了宇文哲的話,島主的眼睛微寒。
銳利的視線在衆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最終,落在了蘭夫人的身上。
看出了蘭夫人的一些不自在,島主大步過去,“你怎麼了?”
與往日的溫情細語不同,現問的語氣,格外地冰冷。
“回老爺,沒什麼。可能是多飲了幾杯酒,有些醉了。”
島主的脣角一勾,看到她的手指正在緊緊地攥着自己的衣袖。
很明顯,她在撒謊!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
誰也沒料到,島主會突然出手。
而且一出手,直接就是將蘭夫人身上的功力給封住了。
“夫人,蘭兒就暫且交由你來看管了。她既然身體不適,就先送到你的院子裡去休息一會兒。”
島主夫人的眼神微閃,大概也想到了什麼,“是,老爺。”
宇文哲也沒想到,向來得寵的這位蘭夫人,竟然也有被父親這樣對待的時候。
島主足尖一點,已然踏空而行。
而他所去的方向,自然就是左長老府!
蘭夫人大驚,“老爺,您這是做什麼?”
此時的島主,身形早已遠去,壓根兒就聽不到她的話了。
而夫人則是走過來,笑得一臉輕蔑,“你跟了老爺這麼久,難道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性子的人嗎?”
蘭夫人怒目瞪過來,“你什麼意思?”
“侍衛手中緊抓的那塊面料,乃是以上等的冰蠶絲所制,咱們島上,根本就沒有,還是年前有商人來無根島,特意孝敬給島主的。”
蘭夫人的臉色頓時煞白!
“總共送了五匹布料給島主府,其中,黑色的,只有一匹,而且,還是被你親自送到了左長老府的。”
蘭夫人嚇得牙齒打顫,“你,是你故意設計的,對不對?”
夫人一臉輕蔑,“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嗎?那布料是我讓你給左長老府送去的嗎?真是無藥可救!”
宇文哲則是咬了咬牙,“母親,這麼說來,那天晚上襲擊我的人,也是左長老府的人?”
夫人只是微微笑了,不曾回答。
“來人,將蘭夫人送到我的院子。嚴加看守。”
“是,夫人。”
蘭夫人被人押着,自然是格外地不滿。
“賤人!你別得意!老爺一定會知道是他自己弄錯了。只要老爺回來了,你看我怎麼告你一狀!”
雲暖則是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個女人是腦殘嗎?
別說左長老府是不是還能平平安安的,就算是平平安安的,現在這個局面,還是她蘭夫人可以隨意叫囂的嗎?
別說人家夫人沒有苛待你,就算是有法子苛待你,定然也是讓人看不出來的。
真是沒長腦子!
蘭夫人聽到了雲暖帶着鄙夷的笑聲,更爲氣憤。
“你們放開我!我是蘭夫人,是老爺最寵愛的女人,你們瘋了嗎?”
對於她的叫囂,無人理會。
待夫人也回去之後,宇文哲則是抱拳道,“不好意思,讓幾位見笑了。”
“無妨。誰家還沒有點兒糟心的事兒呢。”
雲暖的這種態度,倒是讓宇文哲更有些拘促了。
“師父,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萬一島主不是那人的對手,會不會吃虧?”
宇文哲一聽,心底也有些慌,“不能吧?我爹可是武聖!”
雲暖挑眉道,“那又如何?誰規定了武聖就一定不會被人算計?”
宇文哲臉色一變,的確!
那天晚上,自己身邊的侍衛,不是就被人算計了嗎?
若是父親着了人家的道,比如說被人下了毒,那還真是有些麻煩了。
“那就有勞公子和姑娘辛苦一趟了。”
“走吧,一起去看看。”
宇文哲身爲人子,自然也不可能不聞不問,急忙帶頭先走。
到了左長老府,就看到底下一片狼籍。
島主正在與這裡的侍衛力戰。
雲暖粗略地看了一眼,“我去!不得了呀!這裡竟然有將近二十名半聖強者。”
“嗯。放心,島主身邊也不是無人可用!”
雲暖哦了一聲,果然,沒幾息的時間,就看到有大批的侍衛趕來,不僅將左長老府團團圍住,更是有二十餘名高手,直接就躍入院內,對人對上。
島主的手一空,立馬就開始尋找左長老了。
“你這個老匹夫,竟然敢盜走我島主府的寶物,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給我出來!”
島主的聲音中帶着內力,可以說是響徹了整個左長老府。
只是可惜,沒有得到半分的迴應。
“父親,會不會是他將東西拿了之後,直接逃走了?”
島主的眸光一寒,的確是有這個可能。
一想到了藏氣珠的失蹤,島主就恨得牙癢癢。
“來人,左長老府居心不軌,一個不留!”
“是,島主。”
雲暖聽罷,則是噝了一聲,“這是不是也太狠了些?”
蘇白搖頭,“對於一個一直對於這裡有着絕對掌控權的上位者來說,今晚的事情,絕對是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你看着吧,不管能不能找到寶物,遭殃的,絕對不僅僅只有一個左長老府。”
這一點,雲暖倒是同意。
畢竟,這些年下來,依附於左長老府的人,定然不在少數。
雲暖正在看着底下的打鬥,蘇白俯身在她的耳邊道,“想不想再試試自己的實力?”
雲暖不解,難道是想要讓她也加入到戰局中去?
“走,帶你去好好地歷練一番。”
話落,兩人的身形掠去,奇然和小五則是一左一右地陪在了宇文哲的身側。
宇文哲全神貫注地盯着半空中幾人的打鬥,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兩人的離開。
兩人一路疾行,只聽得呼呼的風聲在耳畔刮過。
雲暖覺得他們行進的距離,少說也有十里了。
“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
已經是海邊了。
帶着鹹味的空氣,再加上濃重的溼氣,讓雲暖不由自主地便皺起了眉頭。
“左長老帶着所謂的藏氣珠逃到了這裡,妄圖直接划船離開。”
雲暖的臉色一肅,“他一個人?”
蘇白冷笑,“他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你覺得,他還會帶上自己的家眷嗎?”
雲暖頓時覺得後背一陣寒涼。
這個人的心也太硬,也太狠了。
簡直自私得讓人害怕!
事實上,左長老從島主府一出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惹下大麻煩了。
以島主的實力和對這寶物的重視,不可能會不追出來的。
左長老情急之下,只好先躲了起來。
待得知島主追逐的方向,竟然直接就是左長老府時,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接下來,自然就是一路直奔海邊,想着先乘船離開,尋一處隱蔽之所,修煉神功。
只是他沒有想到,剛到了海邊,就遇到了逍遙公子師徒倆。
這兩人,比島主還難對付。
“逍遙公子,在下並未得罪過你吧?”
蘇白的眉梢微挑,隨後搖了搖頭。
“那不知,在下可否離開了?”
雲暖忍不住了,“左長老,你沒有看到那方已經是火光沖天了嗎?整個左長老府,很快就將成爲一片廢墟,難道左長老就一點兒也不心疼?”
左長老也只是面色微僵了一下,“成大事者,自然是當不拘小節!”
呸!
雲暖心底裡將這位左長老給罵了個狠的。
那可都是人命!
“你的兒孫骨肉,你都不要了?”
雖然知道可能會聽到什麼樣的答案,可是雲暖仍然忍不住想要問一問。
左長老自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那裡有他的血脈子嗣,他如何能不心疼?
可問題是,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任何人,都可以犧牲掉。
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兒女,亦是不值一提。
這樣的態度,果然是心狠手辣之人。
蘇白在看到了他指尖泛出的那一縷黑氣之時,便給了雲暖一個眼色。
雲暖自然也察覺到了,眉眼間閃過一抹凌厲。
手掌一翻,一把精巧的小月琴出現在了手上。
左長老是知道這個雲暖擅長音波功的。
看到她手上的樂器,立馬就戒備了起來。
“姑娘,在下還是奉勸姑娘一句,少管閒事。”
雲暖勾起脣角,看他的眼神極其不屑,“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話落,纖纖玉指,已經放在了琴絃之上。
左長老瞳孔一緊,一把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的寶劍,已然在手。
蘇白則是退後數丈,只作觀戰。
只見左長老揮出一劍,那劍氣竟然呈現出了淺黑色,宛若是一隻黑色的豹子,長嘯一聲,隨後勢氣十足地朝着雲暖奔騰而來!
見狀,雲暖不僅不急,反而還輕鬆一笑。
音符出,一隻身形巨大的獅子出現,直接迎上了那道黑色的劍氣。
左長老眯眼,與此同時,推出一掌,以加強了自己的內力輸出。
雲暖不慌不忙地撥弄着琴絃,隨後,數只以內力所凝聚而成的獅子,全力撲向了左長老!
左長老大吃一驚!
以內力化形,這種事情他自然知道,也是親眼見過的。島主就有這樣的本事。
可是眼前這個小姑娘,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怎麼可能同時化出這麼多的東西?
這不合邏輯呀!
更要命的是,他已經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內力氣息強大。
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噗!
左長老揮出的那道黑氣,徹底被打散。
原本兇猛無比的黑豹,此時也是煙消雲散。
而其它的幾隻獅子,則是全力進擊。
哪怕是左長老不斷地劈掌,仍然無法改變他被打敗的事實!
砰!
左長老被打倒在地,連吐了兩口血之後,才一臉蒼白道,“爲什麼?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爲什麼一定要這麼針對我?”
雲暖鄙夷地看着他,“一個連自己的血脈親人都能犧牲掉的人,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上?”
左長老的眼神微閃,隨後低頭看着自己不停抖動着的手指,他不相信,他就命絕於此了。
左長老勉強動了兩下之後,再不敢隨意挪動。
他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上至少是斷了三根肋骨,不僅如此,估計此時他的內臟,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裂。
再動,他很有可能下一刻就會嚥氣。
只是,傷成這樣,哪怕他一動不動,也不可能活得下來了。
“師父,現在怎麼辦?”
蘇白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躺在那裡,不停地抽動的左長老,“他的生命氣息在流逝,活不了了。”
傷成這樣,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雲暖點頭,這種人,直接殺了,也太讓他痛快了。
就應該將他打成這樣,然後再讓他慢慢地體會,什麼叫痛不欲生!
蘇白擡手打了個響指之後,便有一名暗衛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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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前面有個山洞,將他拖進去,然後將洞口封住。”
“是,公子。”
雲暖簡直就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這樣也行?
其實,哪怕他們什麼也不做,這個左長老也撐不了多久了。
想到了自己空間手鐲裡的藏氣珠,蘇白這麼做,應該是爲了讓島主將注意力,一直都停留在左長老的身上。
事情辦妥了,兩人再次一起出現在了左長老府外。
看着火光沖天,雲暖的心底其實挺不是滋味兒的。
左長老狠,這個島主又何嘗不狠呢?
整個府邸的人都被殺了,最後還要一把火燒個乾淨。
這樣的手段,也果然是殘暴。
“師父,事情圓滿解決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離開了?”
蘇白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明天我們就去找島主辭行,若是他覺得我們也有嫌疑,那我們就再多留幾天。”
“好。”
果然,蘇白在提出來要離開的時候,島主以救命之恩爲由,力勸他們再多留幾天。
對於島主的盛情,蘇白能做的,只有答應。
若是不答應,他相信這位島主也不可能強行將他們留下。
只是如此一來,有關藏氣珠的事情,只怕就有可能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了。
雖然,那天晚上,他們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得知他們還要再多留幾天,雲暖倒沒有表現得多失望。
如果是她,估計也不會讓客人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離開的。
畢竟,那件寶物對於島主府來說,甚至是對於整個無根島來說,簡直就是太有用了!
暫時走不了,他們接下來除了練功之外,就是逛街了。
前面有了王家被覆滅一事,雲暖再出門,自然不敢有人再去招惹了。
連島主見了那位面具男都是一臉恭敬的樣子,對於其它人來說,那自然是要奉爲上賓了。
“師父,你瞧,這是什麼?”
看着鋪子裡的點心,雲暖瞧着有幾分的新奇。
模樣做成了花朵一樣的,還有一種很特殊的香氣飄出來。
“這位小姐要不要進來嘗一嘗?我們這裡有無根島最好的點心,還可以爲您送上一壺茶,讓您好好地歇一歇。”
雲暖回頭看了蘇白一眼,見他沒有異議,她自然就一口答應了。
“您幾位裡面請,二樓有上等的雅間兒,您幾位可是要上去坐坐?”
其實,對於是不是雅間兒,雲暖並不在意。
突然想到這裡是一處海島,提起了幾分興致,“你們這裡樓上的房間,可能看到海?”
小二立馬一臉的諂媚,“回小姐,自然是可以的。我們二樓有幾間屋子的景緻可是極美的,不過,因爲景緻美,佈置也講究,所以,還是要有些費用的。”
雲暖瞭然。
這個,倒是類似於一些大酒店裡弄的什麼包間最低消費的意思。
“好,我們不差錢,就挑一處最好的雅間兒。”
小二心裡頭這個美呀!
總算是來了一位財神吶。
“小二,你們這裡有什麼特色的點心呀?”
“回小姐,我們這裡最出名的,就是海涼粉兒,若是夏天吃上一碗,那絕對是能讓您涼快上一個時辰的。”
雲暖笑了笑,這小二倒是生了一張巧嘴。
“還有我們這裡的雲片糕,也是非常受歡迎的。另外,還有桂花糕和玫瑰餅。您看要點兒什麼?”
雲暖聽着,倒是既流口水,又有些糾結了。
聽起來,每一種都好好吃的樣子呢。
“你們這裡的特色點心,每樣來一份兒。”
蘇白似乎是見不得雲暖這樣糾結,直接就點了。
島主府,書房。
島主運功完畢之後,手掌一翻,手心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白色霧氣。
隨後,霧氣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須臾,霧氣散盡,島主的臉色,已然鐵青。
他因爲長期擁有藏氣珠,再加上自己所修習的內力,所以很容易就能感受到藏氣珠的氣息。
可是剛剛從他的試探來看,藏氣珠已然不在無根島上了。
已經三天了。
始終不曾找到左長老,而且從目前來看,藏氣珠的氣息消失也已經有兩三天了。
左長老極有可能已經逃離了此處。
看來,自己還得另想辦法了。
不過,也因此,讓島主打消了對於逍遙公子一行人的懷疑。
蘇白親耳聽到了島主放行的話,倒是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脣角。
宇文哲親自將一行人送到了海邊,一艘豪華的大船,早已候在了海邊。
雲暖頓時嘖舌,“這可比咱們來的時候坐的那條船要奢華多了。”
蘇白嗯了一聲,未再出聲。
兩人並肩站在了船尾,眼看着島上的一切離自己越來越遠,島上的人影,已經模糊不清了。
“師父,我總覺得右長老府也未必就是那麼忠心的。”
蘇白笑了笑,擡手摸着她的頭,“這種事情,讓島主和宇文哲自己去頭疼就好,我們只需要做我們想做的事便好。”
雲暖笑得有幾分小得意。
“我是真沒想到,島主竟然這麼大方,還免費送了我們這麼多的藥材!”
蘇白略有些不滿,涼涼道,“我們可是救了他的嫡長子,也是他的繼承人。”
終於,看到了海岸,在海上漂了幾天的雲暖,可以說是相當的激動了。
她雖然不暈船,可是不代表了她就喜歡這種在海上漂着的感覺。
“師父,我們到了!”
“嗯。”
對於蘇白的反應,雲暖似乎是有些不滿,這個人,永遠都是這樣一副淡淡的神色,她嚴重懷疑他是不是反應遲緩了。
船靠岸,四人先後下了船。
“今天先在這裡休息一日,明天再啓程回烈國王都。”
“好。”
雲暖心底裡算了算,最多也不過才兩個月的時間,看來,他們此行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不過,雲暖還是給雲寒發了一道傳音,親耳聽到了二舅舅的狀況,她才能放心。
“沒事,二舅舅現在還處於沉睡的狀態,你們回來了?何時能抵達王城?”
雲暖笑了笑,知道二舅舅的毒未發作,也就放心了。
蘇白將雲暖拉到了院子裡,藉着清華的月光,兩人盤膝而坐。
“不要以爲你拿到了天殊草,就很厲害了。黑煞敢對宋斌下這樣的手,就可以也給別人下,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好好地修煉內力。否則,你拿什麼跟黑煞抗衡?”
雲暖點頭,“知道了,師父。”
上次被那個黑衣人重傷一事,一直都是雲暖心底的痛。
被人打成了那樣,真是覺得沒面子。
可惜的是,那個人直接被師父給秒了。
不然,她一定要親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