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與小五所設想的,基本上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炎狼傭兵團在經過紫竹林的時候,還是着了道。
兩傷一死。
雖然不是多麼慘痛的教訓,可是對於炎狼來說,絕對是十分氣憤的。
沒想到的是,好不容易出了紫竹林,又被人給算計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幾個兄弟,炎狼氣得快要吐血了。
“這裡太過詭異了,我們走!”
炎狼可不是雲暖,自然沒有解毒的本事。
不過,在外行走多年,警惕性還是要比雲暖高的。
所以,一發現苗頭不對,立馬就帶人先避開了。
炎狼一行人倒是躲得快,只不過仍然有兩個兄弟被毒暈了。
炎狼一走,毒老怪就跳了出來。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兩個人,毒老怪自然是心情頗佳。
這兩個人身體強壯,而且實力不錯,用來做藥人倒也可以。
唯一讓他覺得不滿的,就是這些人的體質,明顯沒有那個流江的好。
另一邊,流江見順利地避過了毒老怪,一顆心也慢慢地鬆了下來。
雲暖靠坐在樹下,閉着眼,腦子裡閃過有關炎狼的資料。
炎狼傭兵團的老大,就叫炎狼。
三年前,這個傭兵團迅速地崛起,而炎狼本人,更是武尊級別的高手。
只是,這個傭兵團與其它的略有不同。
炎狼傭兵團手上沾染了太多無辜百姓的血,爲了搶奪草藥,爭奪一些鐵器等等。
不能說是壞事做盡,也是惡名遠揚了。
只是,炎狼傭兵團能在天聖皇朝的地面兒上混得風聲水起的,所倚仗的,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兇狠的名聲。
他們的團員個個身手矯捷,且實力不凡。
根據之前姬牧查到的消息,炎狼傭兵團裡武尊以上的高手,竟然有八人之多!
而且炎狼傭兵團,總共的成員有近百人。
這樣浩大的一個傭兵團,絕對不是能輕易被人給打散的。
若是沒有遇上還好。
既然遇上了,那就一定不能放過這些人。
雲暖也不傻,若是直接讓雲霆衛跟炎狼對上,只怕是被虐地連渣都不剩。
可是如果憑藉着祁山內部的一些天然優勢,先一步步地削弱了他們的實力,那他們雲霆衛勝出的概率,自然就會上漲不少。
還有明山學院的幾個人,或許也都可以好好地利用一番。
所以,這一路上,雲暖都在琢磨着,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將炎狼全部殲滅,一個不留!
倒沒指着這件事讓雲霆衛聲名大震。
她想要的,就是通過與炎狼的對戰,來提高雲霆衛的實力,同時,也讓他們多一些與高手交手的經驗。
至於那個毒老怪,雲暖是真沒想着一定要將他如何。
這個世上,萬物的存在,皆有其道理。
雖然毒老怪殺的人不少,可是被他救的,或者是間接救的人,也有。
所以說,不能單獨地就認定了毒老怪是個惡人,當然,他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好人的。
雲暖現在比較在意的是,聽說炎狼的手上有一枚空間戒指,這一次,無論如何,都得把那好東西弄到手!
姬豐帶着這麼多人,一旦出任務,若是有這寶貝在,豈不是方便多了?
炎狼帶人跑出了二里地,這才示意大家止步。
看到他們現在少了兩名人手,還有兩人受了傷,炎狼的臉色自然是不好看。
這纔剛進祁山,就吃了這麼大的虧。
想到對方給自己開出來的價碼,咬了咬牙,“大家休息片刻。”
剛坐下喘了幾口氣,就看到幾名公子打扮的人也跑了過來。
看到他們身上的錦服有的被劃破了,有的則是被弄得髒污不堪,炎狼便知道他們定然也是從那紫竹林裡出來的。
看到這些人比他們還要狼狽得多,炎狼的心裡,莫名地就覺得平衡了。
“你們是明山學院的學生?”
炎狼看到了他們中有一人的身上,還帶有一個徽標。
被人看穿身分,爲首的祝蛟倒是一臉淡定,“在下祝蛟,看閣下威風赫赫,莫不是傳說中的炎狼團長?”
“正是。你們這是?”
祝蛟是明山學院裡,天分較高的。
再加上祝家在烈國,也算是名門世家,所以,在明山學院裡也有着極高的人氣。
此刻炎狼開口詢問,祝蛟還不曾開口,倒是一旁的一位姑娘已經快了一步。
“我們是陪祝師兄來採藥的。祝師兄的母親病了,極需一味藥材。”
炎狼看了那妙齡女子一眼,見她說話時,眼神時不時地往祝蛟的身上瞟,便知道這少女懷春了。
祝蛟的相貌不差,再加上實力也不弱,在明山學院的仰慕者,自然比比皆是。
剛剛開口說話的姑娘,便是與祝家世代交好的王家的千金,王若瑩。
“這祁山內危險重重。如今才只是剛剛過了紫竹林,等於纔剛剛踏入祁山的領地。越往裡走,越是危險。幾位小友,還是小心一些爲好。”
“炎兄說的是。我等一行人,勢單力薄,不知,是否有幸能與貴團同行?”
身後的王若彬聽了,略有不悅。
他們都是名門之後,更是明山學院的學子,怎可與炎狼這樣惡名昭著的傭兵團爲伍?
“祝兄,咱們是爲了尋藥,人家可能是有其它事要辦,咱們還是各走各路吧。”
言外之意,道不同,不相爲謀。
炎狼是什麼人?
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意。
無非就是覺得他們炎狼的名聲太差了。
不過,他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這一點。
反正,這世上厭惡他們的人多了,眼前這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又算老幾?
祝蛟轉頭,仍然一臉溫和,只不過看向王若彬的眸子裡,分明就含了幾分的堅定。
“若彬,若是能同行,就同行一段路,若是目的地不同,我們到時再分開就是。”
說白了,祝蛟也明顯察覺到了這祁山裡的危險,是一點兒也不比外面傳言的少。
爲了能平安地出去,還是能與炎狼傭兵團合作,就合作的好。
王若彬張了張嘴,看到他眼神中閃過的一抹涼意,到底也沒有再開口。
炎狼倒是笑了。
這個祝蛟倒是挺聰明的。
識實務者爲俊傑!
若是沒有他們的庇護,一路上就憑他們這幾個小胳膊小腿兒的,估計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們要找什麼藥?”
祝蛟連忙將藥名說了,隨後倒是一臉謙卑。
“我們正好也是來採藥的,倒是同路。不過,想得到我們的保護,可不是一句空話就可以解決的。”
炎狼自然是另有打算。
在紫竹林他們折了兩個,還傷了兩個。
現在若是庇護他們,總該收些保護費的,這並不過分。
再者說了,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的,可不是自己要搶銀子的。
事實上,祝蛟幾人也明白,憑他們的實力,想要深入祁山,只怕是有些困難。
誰知道里面到底還有些什麼兇獸?
就剛剛的兇險,再來一次,他們又是不是能抵擋得住?
所以,稍一思量,便答應了炎狼。
王若瑩直接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如何?”
“這位小姐倒是痛快。那走吧。”
祝蛟他們一行人總共七個。
跟這傭兵團走在一起,立馬就顯得渺小了許多。
半路上歇息的時候,王若彬還有些不放心。
“聽說這個炎狼的心計頗深,我們這樣真的好嗎?萬一再被他們給算計了?”
“放心吧,炎狼不傻。若是能將我們平安地護送出去,不僅能拿到銀子,還能得到我們幾家的人情。他何樂而不爲?”
這倒是。
王若瑩有些不屑地看了自家兄長一眼,“二哥,你就是太小心了。咱們是出來歷練的。若是不能見一些風雨,那咱們出來幹嘛了?”
這話倒是實在。
只不過,話裡對兄長,卻是半分的敬重也無。
王若彬皺了皺眉,沒說話。
他這個妹妹,自小被家裡人寵壞了。
什麼都要最好的。
自然而然地,也以爲自己就是最好的。
這次來祁山,他原本是不同意的。
可是王若瑩非要跟着祝蛟,他這個當哥哥的,總不能真的對親妹妹不管不顧吧?
只是妹妹這性子,若是不知道收斂一些,只怕吃虧的時候,在後頭呢。
對於王若瑩來說,什麼兇險不兇險的,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可以跟祝蛟在一起。
這一次出來,同行的女眷,也就只有她一個。
從這一點上,足以看出她在祝蛟的心中地位是與旁人不同的。
祝蛟平時在明山學院裡極受追捧。
特別是一些年輕的姑娘們,對他更是愛慕有加。
雖然有王若瑩時不時隱晦地宣示所有權,可是仍然有大把對祝蛟心生情愫的。
王若瑩自小便是被寵得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哪裡能容得別人覬覦她的心上人?
暗地裡,可沒少做小動作。
對於這一點,王若彬知道,且提醒了她幾次之後無果,也只好是不聞不問了。
炎狼傭兵團能迅速地崛起,靠的自然也是幾分真本事。
天色將晚時,炎狼終於發現,這裡有其它人經過的痕跡。
雖然腳印有些混亂了,而且這裡雜草叢生,看不清楚,可是他能肯定,對方的人數,至少是在二十人以上。
這讓炎狼的神色,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
此處出現了其它的人手,看樣子,還是一個團隊。
從腳印來看,應該比他們也早不了太多。
所以,目前可以肯定,那撥人就在這祁山上。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來祁山的目的……
炎狼的眼神閃了閃,接了僱主的買賣,來這裡採藥,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讓他最終決定冒險來這裡的真正原因,自然是爲了能得到更大的好處。
現在看來,得到消息的,只怕未必只有他一個人。
心中閃過了數個想法之後,最終決定,加快行程。
炎狼給出的理由很簡單。
就是他們要找的藥,十分珍稀,若是被他人搶了先,自己拿不到,也不好向僱主交待。
祝蛟等人,自然是不疑有他,也一心想着趕快拿到自己想要的藥材,早些離開。
這種鬼地方,沒有人會願意多待的。
炎狼他們加快了腳步,只是再怎麼趕,想要追上雲暖一行人,也是相當困難的。
且不說雲暖他們出發比他們早了幾個時辰。
最重要的是,雲暖在刻意地給後面的人制造麻煩。
反正這祁山也住着一個毒老怪,有陷阱,也只會讓人懷疑到了那個老怪的身上。
畢竟,沒有人會想到,有人進入祁山,會故意設置陷阱,特別是人還沒有出來的時候,更不可能會自添麻煩。
事實上,炎狼在一出紫竹林的時候,就發現了毒老怪使的暗招。
只是他們跟這位擅長使毒的對上,自然是不佔什麼的優勢的。
所以這才急着避開。
如今又看到了這山內時不時會冒出個陷阱來,自然而然地以爲,這是毒老怪討生活用的。
雲霆衛得了雲暖的授意之後,除了設置障礙和陷阱,還特意地採取了一些措施,讓對方摸不透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雲暖看着眼前的山谷,想要到達更高的那座山峰,就必須先穿越這座山谷。
“流江,你到這裡來過嗎?”
流江點點頭,“來過。之前那個怪人帶我來這裡採藥。”
“上了那座山嗎?”
流江搖搖頭,“沒有。”
姬豐從不同角度看過之後,過來回話。
“公子,從那邊上山還可以。這邊的話,太陡了。再加上我們帶着一個小孩子,只怕不方便。”
雲暖點頭,目前的情形來看,的確是往南走一點兒,才更合適上山。
回頭看了一眼,對方短時間內,追不上他們。
這一路上,他們倒是採了不少的好藥。
前面的山谷,或許適合一戰。
“先下去看看。沒有問題的話,小五與我先採藥。你們就先搭建帳篷,咱們今天不走了,就在這裡好好休息。”
“是,公子。”
姬豐雖然不明白爲什麼這麼早就開始準備紮營了,可是既然是主子的吩咐,照做就是。
現在還不到午時,雲暖之所以選在這裡,一是因爲地理位置比較合適。
再來,這山谷裡,倒是有不少的好東西,先把藥採了,其它的,且緩一緩。
雲暖和小五負責採藥,而姬豐和單明則是分成了兩隊,指揮着衆人開始設陷阱和障礙。
這就是優勢。
爭取過來的時間,就是爲了能在這裡,痛快地與炎狼傭兵團一戰!
用了午飯,雲暖和小五則是先一步往山上去了。
底下,就暫時交給雲霆衛了。
至於流江,怕他被雙方大戰波及,直接讓他騎到了大白的背上,和他們一起先行一步。
大白對於這個突然騎到自己身上的小屁孩兒,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
那傲嬌的小眼神兒,分明就是在說,如果不是因爲看在了主人的份兒上,是絕對不會讓你捱到我尊貴的身軀的。
不多時,去打探消息的姬碩回來了。
“大哥,有些麻煩。”
“怎麼?”
“炎狼傭兵團和明山學院的那幾個人在一起,如果開打,我怕會有些混亂。”
姬豐皺眉,隨後冷哼一聲,“明山學院的弟子,不是向來自詡高潔嗎?怎麼現在竟然會甘願與炎狼傭兵團爲伍?若是傳出去了,豈非是惹人笑話?”
單明也覺得有趣,“來之前,我就打聽過了。是以祝家的公子祝蛟爲首的一行人。說是上山採藥,沒想到,竟然和炎狼的人走到了一起。”
“小姐的意思是隻讓咱們把炎狼傭兵團解決了,沒讓咱們見人就殺。這樣,單明,你帶幾個人從那邊繞過去。”
姬豐低聲吩咐了幾句,單明輕笑,“好,明白了。”
跟在小姐身邊這麼久,簡單的陣法,還是學了一些的。
陣法配上陷阱,足以將那幾個人困上一陣子了。
好在那幾個年輕人是跟在了炎狼傭兵團的尾梢,不然,還真不好將他們單獨給剝離出來。
另一邊,雲暖和小五已經開始邊往上爬,邊採藥了。
這祁山不愧是武者歷練的好地方。
雲暖總覺得這裡的空氣中,都瀰漫着一股子能讓人增長內力的能量。
當然,這只是個人的感覺。
走到半山腰,正好能將底下的情形收入眼中。
雲暖做了個手勢,和小五找地方先歇着。
看天色,炎狼的人追上來,估計還要有一會兒。
她相信,雲霆衛刻意留下來的痕跡,一定會將炎狼傭兵團給引來的。
躍至樹梢,盤膝而坐。
總覺得這裡的氣息特別純淨,而且,隱隱覺得自己體內的玄水珠,似有一種雀躍的狀態。
這讓她心生疑惑的同時,多少也有一些歡喜。
能讓玄水珠產生反應,十有八九,是這祁山裡真的有寶貝。
專心練功,周圍的一切,都被雲暖自動屏蔽在外。
炎狼一行人因爲人數較多,再加上總是遇到阻礙,自然是走走停停。
如此一來,他們這些人的行進隊伍,自然也就被拉長了。
原本就對這幾個明山學院的學生有些敵意的人,就更是藉機不給他們好臉色了。
他們大都是亡命之途。
沒有家族可以依靠,這些年能存活下來,想地無非就是能飽一頓就一飽一頓,誰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會命斷黃泉了?
眼下看到這些衣着光鮮,言行氣度都較爲高貴的年輕子弟,自然是嫉妒加仇恨。
反正他們的頭頭兒也不在這裡,自然就時不時地嘲諷上兩句,權當是他們的消遣了。
祝蛟倒還好,畢竟他們現在是技不如人。
可是王若瑩的性子就沒那麼好了。
“你們休要欺人太甚!我們王家也是你們這些烏合之衆能看輕的?”
王若彬立馬有些變臉,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將這些人惹惱了,對他們可是沒有半分的好處。
“若瑩,別說了。”
王若彬輕斥了一聲,同時,他也注意到了祝蛟的臉色並不太好。
被王若瑩指着鼻子罵的那一個大漢則是一臉鄙夷,“是呀,我們是烏合之衆。你們厲害!呿,既然這麼厲害,幹嘛還要接受我們的庇佑呢?”
王若瑩氣極,“你別以爲你有幾分實力,就敢在本小姐面前大呼小叫。本小姐用你們,那是看得起你們。”
“呵呵,那還真是我等的榮幸了。既然如此,那你還是不要看得起我們好了。”
話落,給同伴一個眼神,一行人動作突然加快,不過幾息的功夫,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裡的地勢險要,且這一路上遇到了那麼多的陷阱,若非是炎狼的人在前面衝鋒陷陣,就憑他們幾個,只怕不死也都半殘了。
祝蛟的臉色黑了下來,“你若是不想去,直說便是。何必如此?”
王若瑩一愣,知道他是誤會了。
“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都是他們欺人太甚了。”
“有句話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師妹不知道嗎?”
祝蛟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王若瑩氣得臉色通紅,幹跺了兩下腳之後,又不甘心地追了上去。
而王若彬則是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隔三岔五地就上演這麼一幕,真不知道他這個妹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這種性子,只會讓男人越來越厭煩!
身爲男人,他看得出來,祝蛟對王若瑩並沒有男女之情。
可是妹妹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誰勸也不聽。
炎狼此時已經到了山頂,看到底下的山谷,還有對面的山峰,微微思索了一下。
“老大,你看那邊。”
炎狼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竟然有炊煙升起。
再細看,那一大片的野花附近,還支起了兩個帳篷。
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在那裡暫做休息了。
炎狼的脣角一勾,好巧不巧的,他們走的這條路,正是自己也要走的。
是巧合,還是對方也知道了消息?
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人出現阻礙他的計劃。
炎狼給了身邊的人一個眼神,然後立馬就進入了戰備狀態。
只是,接下來,他們的兄弟往下俯衝之時,便遇到了各式各樣的麻煩。
一聲聲的慘叫傳來,炎狼的臉色終於變了。
到了現在,他完全可以確定,就是底下這些人,一路上在故意地給他們設置障礙。
“找死!”
炎狼怒極,直接抽出身上的寶劍,足尖輕點,直接就從那一棵棵的樹頂上飛身下去。
姬豐見他亮出實力,心底多少有些緊張。
武尊巔峰!
沒想到,炎狼的實力竟然這樣強悍!
姬豐雖然有些驚詫,倒也並不畏懼。
之前又不是沒有跟武尊巔峰的人交過手,誰怕誰呀?
再說了,他們單打獨鬥不行,聯合作戰,卻未必就贏不了他。
炎狼傭兵團進入這山谷時,有百人左右。
真正能靠近了雲霧衛的,也不過才半數。
因爲前面的陷阱和障礙,消耗了他們大量的體力。
現在就算是實力相當的對手,遇到了雲霆衛的人,也是明顯落了下風。
炎狼,是實力最強,也是保存得最完整的一個。
一開始,姬豐和單明幾個最強的,就已經組好了隊,專門對付這個頭頭了。
交手之後,炎狼由原來的震怒、不屑,慢慢地轉爲了驚詫、甚至是懷疑。
他沒想到,這些人的實力不高,可是武力值卻這麼強悍。
而且他們每個人身上的兵器,沒有十件兒也得有九件。
一般的傭兵團,都不會配備這麼多。
那些受了傷的炎狼團員,還在叫嚷着往前衝,事先埋伏在兩側的人馬,弓駑直接瞄準了,一箭一個。
炎狼與他們幾人交手數十招之後,已是累得有些氣喘吁吁了。
原以爲這些人是要跟他打車輪戰。
可是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是一擁而上,且攻上盤,攻下盤,分工都極爲明確。
倒是將他這個武尊巔峰,給折騰得夠嗆。
心中一急,招式一亂,這攻擊力,自然也就是大不如前了。
待炎狼站定,這才注意到,他的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
空氣中那濃烈的血腥味兒,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今日,只怕他也是難逃一劫。
炎狼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陰狠。
他原本就是盜匪出身,道義這東西,富貴的時候,能講則講。
如今既然是命懸一線了,自然不可能還記掛着那等東西了。
劈出一掌,一個翻身,做了一個假動作之後,右手一揮,白色的粉末狀東西揚起,他自己則是退到了數步之外。
姬豐等人見他用陰招,第一時間就地一滾,然後各自散開。
這一招,還是雲暖特意教他們的。
看着簡單,也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可是卻超級好用。
空氣中的毒粉,自然是要在空中飄散。
這人就地一滾,最起碼能在第一時間躲過一劫。
炎狼一怔,完全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這般靈活。
看樣子,這種情形,絕非是第一次遇到。
炎狼也來不及多想,撥腿就跑。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他們這些人的對手。
周圍傳來一聲聲的慘叫,更讓炎狼確定,非走不可。
剛剛他拋出的毒粉,沒有傷到對手,反倒是讓離自己最近的兩個兄弟中了招。
炎狼想跑,姬豐幾人自然不可能給他活路。
一聲哨響,一側的草叢中似有異動。
炎狼只是一個愣神的瞬間,便覺得腳下一滑,再然後,他眼中的世界,整個兒就顛倒了過來。
身爲團長的炎狼都被制住了,底下的那些小嘍囉們,自然就更心慌了。
姬豐冷笑一聲,“大家動作快一些。”
“是,隊長!”
隨着一聲又一聲的哀嚎響徹山谷,祝蛟幾人,也總算是從小山上露出了頭。
看到底下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斷肢殘屍,眼神一抖。
而向來都是嬌嬌女的王若瑩哪裡見到過這等陣仗?
直接就嚇白了臉,在一旁扶着樹狂吐了起來。
王若彬也看傻了。
底下的交戰情況,勝負已分。
武尊巔峰的炎狼,已經被人吊起來打了。
“祝兄,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下去?”
王若瑩嚇得後退一步,“二哥你瘋了?這個時候我們下去做什麼?萬一被他們誤傷了怎麼辦?”
王若彬想的是,能跟炎狼對上,且將炎狼傭兵團給虐成這種樣子的,絕對是高手!
他們既然是出來歷練的,多交幾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更何況,炎狼傭兵團的名聲並不怎麼好聽。
現在將他們滅了的,十有八九,是名門之士。
王若彬的意思,祝蛟如何不知?
只是眼下,的確不是他們出現的最佳時機。
炎狼雖然被抓了,可是底下仍然還有兩名武尊高手在與他們對戰,並且離炎狼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若是炎狼得救,他們下去之後,該幫着哪一邊?
“先看看吧。總要知道誰是誰非。”
王若彬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心底對於他這種僞君子的言行,卻是十分瞧不上。
你怕得罪人就怕得罪人唄,實說也沒有人會笑話你。
何必說地這麼冠冕堂皇?
再說了,誰是誰非,與你有關嗎?
就算是炎狼不對,可是最後他們若是勝了,你又敢上前多說一個字嗎?
膽怯!
虛僞!
王若彬看了一會兒之後,便注意到,炎狼團隊的戰鬥力,明顯被瓦解地很快。
那些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明明實力不濟,可是三五成羣的,竟然能將一個武尊給困得移動不得半步。
祝蛟的眼神閃了閃,這些人明顯就是受到過良好的訓練,只是不知道,他們的頭領?
又過了一刻鐘,戰局已然十分明朗。
炎狼傭兵團的人,只剩下了一個炎狼。
祝蛟早就將他手上的戒指除下,不過也沒有急着戴到自己的手上,而是先收了起來。
炎狼大怒,此時卻已無計可施。
“身爲強者,不思如何保國安民,卻一心只想着自己發橫財,燒殺搶掠,你們這些惡人壞事做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姬豐舉劍欲刺,不想炎狼竟然開口求饒。
“別殺我!我知道這祁山的秘密,只要你們饒我不死,我就一定帶你們找到那個秘密。”
姬豐頓時猶豫了一下。
與單明簡單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便讓人將炎狼綁了,然後由單明帶人將此人給揪上山。
炎狼傭兵團,也就只剩下炎狼一人了。
姬豐看了看這滿是血跡的山谷,總算是覺得沒有讓小姐失望,摸了摸懷裡的戒指,這次也能順利交差了。
恰在此時,祝蛟一行人,也總算是下來了。
“敢問這位兄臺,你們是哪個家族的護衛?”
姬豐瞥了他一眼,“有事?”
這般冷淡的態度,祝蛟雖有不悅,卻也不敢放肆。
他可是親眼看到了百人之衆的傭兵團,就滅在了這幾十人的手中。
“在下祝蛟,明山學院的弟子。”
“嗯。”姬豐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大家快點兒打掃戰場,咱們馬上上山。”
“是,隊長。”
祝蛟接二連三被人漠視,再好的脾氣,也有些受不住了。
又是王若瑩先開始發飆了。
“喂,我師兄問你們話呢,你們怎麼能這般沒有禮貌?”
姬豐看她一眼,“你又是哪位?”
王若瑩一愣,似乎是被對方身上的氣勢所震,竟然下意識回道,“我是明山學院的弟子,我是王家的小姐。”
姬豐似乎是認真思索了一番,沒發現哪個世家是姓王的呀?
搖頭,轉身走了。
隊長的態度在這兒擺着,其它人,也不可能會主動上來跟他們攀談。
最氣的,莫過於王若瑩。
她自認生得美貌,家世又好。
在明山學院裡,巴着她的那些少男少女多了去了。
怎麼眼前的這些糙漢子,竟然不把她放在眼裡?
就算是炎狼傭兵團的人,先前對自己也是百般熱切,那眼神還時不時地往自己的胸前瞄。
同樣是些個粗使的護衛,怎麼這些人的眼睛就專往死人身上看?
“這位兄臺,敢問你們是要出祁山,還是進祁山?”
“跟你有什麼關係?”姬碩直接就懟了一句回去。
姬豐等人快速地打掃完了戰場,將大部分的戰利品都帶走了,之後,未做停留,直接就開始上山了。
姬碩走在最後,轉頭狠狠地瞪了幾人一眼,“別跟着我們。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剛剛纔殺完人的姬碩,渾身的血跡就不說了,那一雙帶着煞氣的眼睛,足以將幾人給嚇住。
祝蛟幾人雖然也想跟過去,可是想到了剛剛那些人毫不留情的虐殺,腳步是怎麼也動不了一分。
直到那些人影看不到了,他們纔敢往山上走。
“這些人的實力一般,若是單獨拎出一個來,哪一個也不是炎狼的對手,可就是這樣一羣人,竟然能滅了炎狼傭兵團!”
王若彬的話裡,除了匪夷所思之外,竟然還有幾分的欽慕。
王若瑩則是哼了一聲,“一定是他們使了什麼不入流的手段,比如說下藥之類的。”
王若彬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了眼妹妹,“炎狼傭兵團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能將炎狼給滅了,將來走出去,一提及自家的名號,那絕對是被世人所敬仰的。
怎麼到了自己妹妹的嘴裡,人家就成了不入流的了?
她這腦子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炎狼被帶到了雲暖的跟前,一腳被踢地跪在了那裡。
“說說吧,炎狼團長,你有什麼秘密一定要跟我分享呢?”
炎狼的眼神閃爍,行走江湖多年,他不傻,只要自己將秘密說出來,必死無疑。
“我知道再生泉的位置。”
再生泉,也便是那處神秘的溫泉了。
雲暖彎起了眼睛看他,“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呢?”
炎狼一噎,“我這次進祁山,表面上是答應幫人採藥,實際上,我們就是爲了再生泉。”
“即使找到了再生泉又如何呢?”
“傳聞再生泉有洗精代髓之功效,公子不會不知道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殺你,然後由你帶路?”
炎狼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眼前的少年,身上半絲的內力氣息也看不出,實在不像是一個絕頂高手。
可是卻又能指使着這麼多人爲他賣命,可想其身分,必然不簡單。
“只要公子不嫌棄,小的願爲公子做牛做馬,以報不殺之恩。”
雲暖呵呵笑了兩聲,“炎狼,你的名聲如何,還需要我再提醒你一句嗎?”
炎狼頓時怔住。
姬豐也已經上來了,直接將那枚戒指交到了雲暖的手上。
雲暖看了一眼,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炎狼眼神的變化。
雲暖直接滴了一滴血進去,之後發動精神力,強行將炎狼與這枚戒指之間的牽纏斬斷,炎狼只覺得腦子裡募然一痛,似是雷擊,竟然悶哼一聲,暈過去了。
雲暖以精神力探查了整隻戒指,裡面除了有大批的金銀財寶之外,還有不少的武功秘笈。
雲暖注意到了一隻破舊的羊皮地圖,直接心念一動,到了手上。
雲暖將地圖看了一眼,抿脣淺笑。
所謂的再生泉的位置,應該就是這上面所標示的了。
雲暖將裡面的東西,一大半兒挪到了自己的空間裡,金銀元寶,各留了一箱,然後將姬豐叫了過來。
“之前讓你修煉精神力,如何了?”
“回小姐,精神力勉強可以凝成線了。”
“很好。”
雲暖將自己的精神力與戒指斬斷,然後交到了姬豐的手上,“滴血認主吧。”
姬豐一愣,沒想到小姐竟然會將這等寶貝的東西送給自己。
雲暖則是在感嘆着,她所修習的精神力的功法,果然是異於常人。
可以隨意地割斷自己與附屬品的聯繫,而本人不會受到絲毫的影響。
姬豐的天賦,自然是及上雲暖的,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勉強能將東西收放自如了。
單明湊了過來,“公子,這個炎狼,還留着嗎?”
“等他醒了再說,有些事,還是得問清楚的好。”
“公子,您怎麼知道,炎狼一定會追上來呢?”
雲暖笑得一臉神秘莫測,然後故意賣關子一樣,笑道,“因爲呀……”
頓了頓,引得衆人都是一臉好奇。
“智商高是會傳染的,所以,以後還是要多跟着本公子學着點兒。”
說完,轉身走了。
單明愣了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剛剛公子是不是在罵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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