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看了一眼四周,這回,纔是真正地被人家給團團包圍了。
挑了挑眉,倒是並不在意。
“公子,我知道你的內力深厚,也知道你的輕功傲人,可是今天在這裡,都是我特意爲了對付你和雲暖所準備的武器。既然雲暖沒來,那就由你來享受吧!”
話落,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蘇白側身避開一支箭之後,快速地給自己佈下了一道結界。
之後,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些箭夭之上,分明就是冒出了一絲黑氣。
難怪那個妖嬈會如此地有信心,原來,是在這兒等着他。
原本,妖嬈也沒指着那些箭能真正地傷了他。
畢竟逍遙公子這樣的人物,又豈是幾支箭就能將其射殺的?
只不過,下一刻,蘇白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坑洞,裡面黑氣旋轉,氣流強大,正一步步地逼近蘇白。
蘇白面色微凜,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這是黑煞慣用的寶物,此物雖然殺不得他,可是卻能將他困住,就算是他實力不菲,可是想要掙脫這黑洞的控制,也並不容易。
“原來黑煞竟然將它留給你了。他對你倒是信任!”
妖嬈笑得一臉得意,“那是自然了。我可是碧簫閣的大小姐呢。”
話落,蘇白已經感覺到了那黑洞的吸力,已經讓他的結界也跟着往前挪動了。
“公子,您慢走,不送哦!”
說着,妖嬈還擺出了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蘇白眯眼,脣角微微勾起,笑意雖淺,可是妖嬈看到之後,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妙!
“糟了!”
下一刻,蘇白的結界破碎,再然後,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在他們的眼前,活生生地消失了。
而這種消失,並非是被吸入了黑洞之中,而是憑空消失一樣!
妖嬈不可思議地看着半天空,“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有能力掙脫了黑洞的吸噬?”
盧淵亦是覺得不可能。
這黑洞的威力,他是見識過的,而且之前主人明明說過,這黑洞是對付逍遙公子唯一的法寶。
雖不能將其殺死,卻能將其困住。
眼下,卻分明失敗了!
妖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快速地升至半空中,四下張望之後,卻沒有半分的發現。
“糟了,中計了!”
原本就是他們要設計來對付逍遙公子和雲暖的,沒想到,反被逍遙公子給算計了。
“小姐?”
盧淵上前一步,明顯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剛剛那個是假的!”
盧淵不解,“您是說,有人易容成了他的樣子?”
“哼!易容?”妖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就逍遙公子的實力,你以爲是什麼人都可以假扮的?”
盧淵一噎,“可是您剛剛不是說他是假的?”
“那是他的一個分身,其實原本就是一個虛影。可是剛剛在陣中時,我明明摸過他的身體,感受到他的體溫,怎麼會是一道虛影呢?”
妖嬈百思不得其解。
而盧淵壓根兒就沒聽說過還有分身這一說法,直接就是目瞪口呆了。
妖嬈也懶得跟他解釋,畢竟這種事情,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事實上,她自己都沒弄清楚,到底是逍遙公子的實力太過可怕了,還是她的猜測有誤。
而此時,蘇白三人,已經再次回到了那處小院兒。
“今天晚上,我們就先回去。”
“查到你想知道的了?”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那面鏡子已經落到了黑煞的手中,只是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還不得而知。而且那個妖嬈的實力,遠在你之上。”
這話,是對着雲暖說的。
雲暖聽完,嚇了一跳。
她現在連一名半聖巔峰的強者都不懼,而那個所謂的妖嬈,實力竟然還在她之上?
那得有多強悍?
看到她吃驚的表情,蘇白拍了拍她的肩,“我早跟你說過,這個世界,比你想像得還要大,也還要可怕。想要探索這世界的神奇之處,唯有努力地強大起來。”
雲暖除了點頭,實在是找不出別的反應了。
這一次,對於蘇白來說,自然是十分有價值的。
不僅毀了那個妖嬈手上的手環,讓她難以再感知到自己的行蹤,而且,還成功地探查出了妖嬈的底細。
能讓黑煞將黑洞的使用法門都傳授的,絕非常人。
看來,這個妖嬈在黑煞身邊的地位不低。
絕非只是一個碧簫閣的閣主這麼簡單的。
只是這一次他們算計自己不成,應該很快,就還會再出後招了。
“碧簫閣經此一難,應該不會再想着對明山出手了。而且我的出現,也已經讓他們肯定,明心鏡應該是落在我的手裡了。所以,他們接下來的目標,只會是針對我個人。”
雲暖微怔,“師父?”
有那麼一刻,竟然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是將他自己置於險境,卻保全了整個雲家嗎?
如此一來,雲家的危機解除了,可是師父的處境,卻是相當地不妙了。
“放心,我不會有事。”
“可是燕歸塢怎麼辦?”
整個天聖皇朝,誰不知道燕歸塢是逍遙公子的地盤兒?
若是他們有些進犯,只怕那裡的人,將會有危險了。
“不會有事。”
雖然蘇白一再地強調可是雲暖仍然覺得不安。
這原本就是雲家的事情,如今卻被蘇白給抗了過去,總有一種被人擋了槍的感覺。
“暖暖,你不必爲此自責,我這麼做,也是有着自己的用意的。”
雲暖挑眉,等着聽他的解釋。
“碧簫閣不過是黑煞留在天聖皇朝的一支小兵而已。他的強大,遠遠超過你的想像。”
“比你還厲害嗎?”
蘇白猶豫了一下,“伯仲之間吧。”
一個能與蘇白相抗衡的人,實力果然是很強大的。
“師父,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蘇白緊緊地攥住她的手,“你的任務,就是好好修煉,我說過,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雲家的事情,必須要想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解決,否則,只會成爲你的拖累。”
蘇白見她想要辯解,立馬又道,“不要覺得我無情。這都是事實。你要不斷地向高處攀登,就一定要保證,不會有人在你的背後下手。而云、宋兩家,都是你的軟肋。”
若是再加上了王都月家、柳城程家、安城莫家,那她的弱點,簡直就是多地不要不要的了。
所以說,除了整體地提升實力之外,還要想辦法,保證不會有人在她的背後捅刀子。
就好比這一次,好端端的,雲家差一點兒就都被殺了。
而且還是揹負着一個無比難堪的罵名!
如果沒有云暖呢?
現在回想這些,雲暖自己都覺得後怕。
沉默了半晌之後,雲暖不自覺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的確不能再這樣被動了。一次次地退讓,換來的,只會是對方一次又一次的得寸進尺!”
看到她堅定的臉色,蘇白知道,他總算是將雲暖說動心了。
不容易呀!
烈國的事情,若是再不解決,雲暖也很難離開這裡。
對於雲暖和他來說,最大的敵人,並不在這裡。
更要命的是,現在對方已經盯上了雲暖,若是再不盡快地掌握主動權,僅憑着這些半聖強者,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所幸,現在黑煞還有所顧忌。
天聖皇朝不是他能隨意踏足的地方。
只是,若是雲暖的身分引起了懷疑,那麼,目前這種薄如紙的和平共處模式,很快就會被打破。
屆時,只怕纔會是真的生靈塗炭。
雲暖心中打定了主意,只不過,有些事情,還得需要跟父親商量。
當天晚上,一回到了和園,便直接傳音給了父親。
雲墨祥剛剛從軍營回來,聽完了雲暖的傳音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女兒一定是遇到難處了。
那個位置,雲墨祥不是沒想過。
就在國主將雲家所有人下獄的那一天,他無比憤怒地集結了所有部下。
只是,到底還是沒有反了。
因爲收到了雲暖的傳音。
她說她有辦法解決,讓他稍安勿燥,千萬別再中了別人的計。
那一瞬間,他才反應過來。
他是臣子。
若是他貿然帶兵離開,遼城這裡的邊防怎麼辦?
並不是雲墨祥自己託大。
只是,在他看來有能力勝任這個位置的人,國主卻是看不順眼的。
無非就是因爲,他所舉薦的人,都應該是他的親信。
所以,雲墨祥乾脆就什麼也不說。
可是國主自己也清楚,手底下的這些武將,到底哪些能用,哪能不能用!
與其用別人,還不如就將雲墨祥放在遼城,這樣,至少能將雲家的勢力分化一下。
雲墨祥也早就看穿了國主的心態,所以,乾脆就裝傻充楞,一心只撲在了邊防之上。
只是,到頭來,換到的,卻是國主對於雲家的猜忌。
甚至是,想要將雲家徹底地剷除!
這樣狠心冷血的國主,他雲家何必再護?
雲暖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臉的不安。
她其實是有些心虛的。
若是父親問及她,爲何會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她要如何回答?
對於權勢,她並沒有什麼感覺。
特別是這一世,生活在了這樣的一種環境之中,她所渴望的,是強大!
可是,某些時候,的確是僅憑着自己的強大,還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雲暖正在忐忑之時,雲墨祥給了回覆。
“暖暖,你先告訴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還有,是不是國主又做了什麼過分之事?”
雲暖咬着嘴脣,然後一臉爲難地看着蘇白。
蘇白朝她點點頭,“你可以對你父親實話實說。”
雲暖挑眉,“其實,我能感覺到,父親對於王室,也有着諸多的不滿。”
“那就聽聽他的意思。”
次日一早,月家主和月流木父子倆急匆匆地到了明山,理由很簡單,聽說雲老太爺突然病重,他們兩家既爲世交,自然應當過來探望。
雲暖看到他們父子倆出現,倒是微微搖頭,“沒想到你們會來地這麼快。”
“暖暖的召喚,我們敢不聽嗎?”
雲暖抿脣,“裡面請吧。”
老太爺病重一事,自然是假的。
“今日請月伯父前來,其實是有一事相商。”
“暖暖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怎麼還弄得這麼正式,倒是讓我有些不自在了。”
月家主半開玩笑的話,倒是讓氣氛看起來不再那麼凝重。
雲暖將父親的打算簡單地說了一下,“月伯父,國主實在是欺人太甚。想必您也聽說了,方家折損了四名半聖強者,而且,都是死在了我們雲家人的手上。”
月家主頓時愣住,“你說真的?那四個半聖強者,當真都是被你們所殺?”
“不僅是他們,還有之前在王都裡,王室突然派人戒嚴,您可知道所爲何事?”
月家主擰眉一想,“聽說是因爲王室暗衛有人受傷了,所以國主才下令徹查此事!”
雲暖冷哼一聲,“當真是不要臉面了!”
一旁的小五則是聽不下去了,“什麼王室暗衛?是我們小姐和奇然一起殺了碧簫閣的三名半聖強者。碧簫閣就是一個殺手組織,可是卻與王室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還真的是黑白統吃了!”
這信息量太大了。
月流木格外吃驚,據他所知,王都戒嚴一事,的確是聽說因爲折損了什麼強者。
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雲暖乾的。
“你瘋了不成?之前去方家也就罷了。可是這一次你竟然敢去王都惹事,你可知道,一旦被王室暗衛盯上,你會有多危險?”
“月二哥不必擔心。”
雲暖嘆了口氣,“月伯父,您就不想問問,我爲何突然出手嗎?”
月家主怔住,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問題!
只是一時間被雲家的實力給驚呆了,完全沒想到,雲暖這樣柔弱的丫頭,竟然真的能誅殺一名半聖強者。
“暖暖,你是說另有內情?”
雲暖點頭,然後一絲不落地將他們三方打算結盟,並且想要吞併明山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也太欺負人了!”
月流木的性子耿直,最是受不住這個,一拍桌子,立馬就站了起來。
月家主的臉上亦是有着幾分的怒火。
身爲國主,怎能如此地坑害自己的大將家眷?
此事若成,那遠在邊關的雲墨祥會作何反應?
“他倒是真敢幹,他就不怕雲兄在邊關直接反了他?”
邊關一旦出事,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老太爺則是輕哼了一聲,伸手捋着鬍子。
“只怕這正是國主想要看到的。”
月家主面色微變,“您是說?”
“只要明山一出事,墨祥父子倆,必然是會坐不住的。無論他們是急着趕回來,還是帶兵反了,國主都有了誅殺他二人的藉口。”
月流木聽了,只覺得手腳冰涼。
沒有想到,對待雲家這樣的忠臣,國主竟然能使出這樣卑劣的手段。
“墨祥父子倆在軍中的聲望極高,而且,在烈國的百姓中,口碑也是極好的。若是他二人不得王詔而私離邊關,或者是直接帶兵謀反,那都是國主下令處死他們的正當理由。而且,軍中,也未必就沒有國主的眼線。”
雲暖點頭,想到昨天晚上與父親的一番對話,她也更加深刻地意識到,上次哥哥中毒一事,只怕也與某些人脫不了干係。
因爲父親那邊已經確定,當初雲寒中毒與豐國無關。
再聯想到了之前莊家曾派人在半路上截殺哥哥,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已然呼之欲出了。
“當真可惡!”
月家主也實在是難以想像,國主爲了除掉所謂的心腹大患,竟然能接二連三地出些奇招。
“月伯父,我們將這一切和盤托出,也是因爲信任您,信任月家。”
月家主登時便肅了臉色,“暖暖,可是你父親有什麼事情,交待我來配合他?”
“正是。此次從明山回去,還要麻煩您故意將祖父的病情誇大,之後,父親會讓哥哥以盡孝爲由,先返回明山。”
遼城不可無人駐守。
無論他們是不是與國主撕破臉,都不能拿烈國百姓們的安危來兒戲!
一旦他們父子全都離開遼城,豐國得到消息之後,必然不會放過這樣絕佳的機會。
“好,這個好辦,我明白。”
“月伯父,事情您也大概都清楚了。趙棋,也就是現在的烈國太子,他與碧簫閣的閣主之間來往密切,不僅如此,碧簫閣還爲他處理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
月家主皺眉,怎麼也沒想到,趙家,有一天竟然也會走到了這一步。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我對國主表示我的忠心,他也未必肯信。若是雲家真的敗了,只怕下一個,就會是我月家。”
所謂脣亡齒寒的道理,月家主還是懂的。
這些年,他們與雲家的關係較近,特別是雲暖回來之後,兩家的走動更是頻繁。
且不說這個,單說雲暖救了流風,又爲流風討回公道這件事,他們就不能對不住雲暖!
還有人家給了他們月家多少的好藥?
玉骨膏、玲瓏丹,哪一樣不是拿出來,就能引得人眼紅的好東西?
孰近孰遠,月家主還是能分得清的。
“月伯父,既然您的態度如此清晰,那我也就不再跟您繞彎子了。”
雲暖說完,看了看他,“以您目前的內力底蘊,我可以助您晉升至半聖。只是,還需要您的配合。”
話落,坐在那裡的月家主直接就懵了。
而剛剛端起茶盞來,準備壓壓火的月流木,則是手一鬆,茶盞直接就掉在地上。
啪!
這一聲清脆,可真是悅耳呀!
“你,你說什麼?”
月家主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聽。
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半聖強者呀!
那是說能晉升就能晉升的?
更想不到的是,這話還是從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的嘴裡說出來的。
他們父子二人的反應,衆人看在眼裡,卻是覺得格外舒坦。
原來,他們當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反應,其實還不是最蠢的。
眼下他們兩個人的反應,纔是真正的太震驚了。
所以說,這麼一比較,他們心裡平衡了。
特別是宋清玥,總覺得自己當初在親生女兒面前表現得太白癡樣了。
可是現在看看他們,才覺得她當時的表現已經是極好的了。
“月伯父不必吃驚,我說的都是真的。當然,他日月二哥的內力修煉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我也可以幫助月二哥晉升到半聖。”
月流木不可思議地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
他剛剛聽到的都是真實的?
雲暖當真能幫助他們晉升?
“暖暖,你說的是藥物的短暫提升?”
月家主聽到這一句之後,原本驚詫的表情,也一瞬間變得又淡定了一些。
“暖暖,你可知道藥物提升,是有着極大的副作用的。而且,內力修爲與解毒不同,那是需要自己的修煉底子的。”
“月伯父放心,不用藥物。”
雲暖說完,給母親使了個眼色。
宋清玥當即站直了身子,笑得一臉自信,“月兄放心,我們都是靠實力晉升到的半聖強者。”
宋清玥一亮出實力,月家主就驚呆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當初他的實力,可是在宋清玥之上的。
只是現在……
月家主看着宋清玥身上透出來的強大的內力波動,瞬間就明白,爲什麼雲家能一次次地化險爲夷了。
有云暖這麼一個寶貝在,簡直就是雲家的福星呀!
“那,暖暖,你的意思是,今天就可以?”
月家主的語氣裡,仍然透着幾分的不相信。
“月伯父放心,現在就可以。”
月家主仍然是有些不可思議。
“月伯父,我們到院子裡去吧。”
說完,一行人轉移到了院中,老太爺和宋清玥命人將院子嚴密把守,隨後,他們兩人帶着月流木也在門口站着。
奇然隨後佈下一道結界,將院內的一切,完全籠罩其中。
他們可以看到裡面兩人同時坐下,卻完全聽不到他們二人說了什麼。
隨後,雲暖取出七絃琴,十指開始緩緩地舞動了起來。
而就在她開始有所動作之時,月家主,也完全地閉上了眼,像是入定一般。
月流木在外面等地心急,轉來轉去。
“別擔心,既然暖暖說他可以晉升,就一定可以的。只不過,這次回去之後,你們還是要小心地隱藏實力,除了你們父子之外,莫要讓任何人知道,他的真正實力。”
月流木微怔,聽這意思,父親是鐵定能晉升到半聖強者了?
三人隨後又去了別處,先用過午膳,又簡單地閒聊了幾句,月流木還是不放心。
距離他們二人開始修煉,已經有兩個多時辰了。
宋清玥知道雲暖的武功一直都有長進,只是並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強大到了什麼程度。
等看到裡面的變化,月流木驚呆了。
月家主已經站了起來,一臉欣喜。
而奇然也將結界收了,隨後,幾人急匆匆地進去。
“父親?”
“嗯,流木,你看,爲父果然晉升到半聖了。哈哈!真是沒想到,我原以爲,就我這樣的資質,這輩子也是不可能與半聖有緣了。沒想到,竟然說晉升,就晉升到了!”
月家主邊說,邊有些顯擺一樣地動了動自己的身子。
雲暖淡淡笑了。
有了第三層的基礎之後,她每與一個強者晉升,自己也能得到相當多的好處。
換言之,以幻音功輔助人晉升修煉,受益者,是雙方的。
這種好事,怕也就只有幻音功纔會有了。
而云老太爺之前在雲暖的幫助下晉升爲半聖的時候,就更加確信,這個孫女,絕對是能將雲家,帶到令人仰望的高度的!
果然,雲暖沒有讓他失望。
“暖暖,當真是多謝你了!你不僅是我月某的恩人,也是我們整個兒月家的恩人呀!”
一個家族裡,一旦有了半聖強者,自然就將變得不同。
雖然月家的長老中,也有一名半聖,可那跟自己是半聖,自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月伯父先別高興,您現在,還得先隱藏自己的實力,不然,只怕那位,又要開始看你們不順眼了。”
月家主的笑容一僵,隨後不屑道,“一提起這個,我就覺得趙氏一族欺人太甚了。難怪之前莊家主會掩飾自己的實力,哪怕是有個外甥是王子,也一樣不能放心。”
“所以說,我們大家都小心行事。至於月二哥,您回去之後,若是能閉關好好修煉,我想下次再見到您的時候,您也是可以有機會晉升到半聖強者的。”
這下子,換月流木目瞪口呆了。
緩了一會兒,他才用一種不可思議地語氣道,“你說我也可以晉升到半聖?”
雲暖笑眯眯地看着他,“爲什麼不可以呢?”
是呀,爲什麼不可以呢?
但凡是習武之人,只要踏踏實實地修煉,都是可以有這麼一天的!
只不過,在月流木看來,父親修煉了這麼多年,都不曾達到半聖的境界,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估計也就是這個級別了。
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意外!
所以說,雲暖不僅僅是雲家的福星,也是月家的福星!
“那好,回去之後,我就閉關,我相信,一定可以早日晉升的。”
“如果月二哥想早些晉升到半聖,不如就留下來。我每天都會撫琴,我二哥三哥都會跟着一起修煉。這樣,你們的實力,也會提升地更快。”
雲翔和雲強的資質不及雲寒,也是後來在雲暖的幫助下,才能到了現在的級別。
而月流木的實力,在他二人之上。
相信如果在一起修煉些時日之後,定然是可以衝破這個瓶頸的。
有了雲暖這個提議,月流木自然就動心了。
“也好,你且留下吧。我回去就說老太爺病地厲害,而且雲強的腿傷始終未愈,所以,就讓流木留下來多照顧幾天。”
“這個說法甚好。最好您再加上一句,就說二叔頹廢不堪,整日都是閉門不出,酒不離身。”
這是爲了給外人制造一個雲家內部,其實並不穩固的印象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
雲暖沒想到的是,將月家主送走了,不出一刻鐘,月流風就跑進來了。
“你怎麼來了?”
雲暖頗有些意外。
“哼!父親偏心,明知道我與你們的關係親厚,卻偏偏不肯帶我過來。”
看到月流風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的模樣,雲暖真心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別告訴我,你就是一路尾隨過來,之後一直在山下藏着,不敢上來?”
月流風抓抓頭髮,傻里傻氣地笑了笑。
雲暖無奈撫額,真不知道,這樣的月流風,當初是怎麼被人稱爲紈絝三少的?
就這種氣質,這種作派,哪家的千金能看得上?
月流風並不知道此時自己在雲暖的心裡,形象大打折扣,反倒是拉着她問道,“我二哥呢?”
“去看我二哥了。”
雲強的腿受傷一事,月流風還是知道的。
“不應該呀,有你的玉骨膏在,你二哥的傷應該早好了呀?”
雲暖撇嘴,“你是不是傻?”
說着,擡手就在月流風的頭上拍了一巴掌。
月流風被她這一下子給拍懵了。
“我怎麼了?我說地不對嗎?”
雲暖頓時黑線,這人,智商什麼時候成負數了?
“行了,走吧,你先跟我來。”
當雲暖把月流風給引進來的時候,月流風的臉色就黑了。
“誰讓你私自跑出來的?”
月流風對於這個二哥,還是很有幾分的懼怕的。
不過,還在雲暖面前,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太慫了。
“你們來看暖暖,卻不讓我跟着一起,你們還有理了?”
這種反應,登時便讓雲強給樂了。
雲強坐在椅子上,所以看不出,他的腿傷是否痊癒。
“雲二哥人,你的傷怎麼樣了?”
雲強跟雲暖交換了一個眼神,笑道,“已經無礙了。不過,流風,你既然來了,只怕,這明山,你就不好出去了。”
這月流風的性子,他們還是瞭解的。
既然來了,總不好再讓他直接回去。
萬一他嘴碎,再說錯了什麼,可就麻煩了。
哪料想,月流風直接就是得意一笑,“正好,小爺我還不想走了呢!”
緊接着,頭上一痛。
月流風捂着頭,“二哥,你幹嘛?”
月流木黑着臉問他,“跟誰自稱小爺呢?”
月流風頓時臉色一垮,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在明山呢。
“呵呵,暖暖,你是最瞭解我的,我這就是說習慣了。”
雲暖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行了,你就在這兒住下吧。正好,你跟月二哥一個院子吧。不然,只你一個人,你又會覺得悶了。”
月流風頓時一樂,“好呀好呀。跟二哥在一起,我們正好可以一起切蹉一下。”
對於月流風來說,留下來纔是最重要的。
至於住哪兒,這都是小事。
月流木看着興高采烈的三弟,只覺得心情有些沉重。
這小子對雲暖是個什麼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過,就雲暖這樣的實力,人家怎麼能看得上他?
連人家身邊的一個婢女都打不過,雲暖這樣的人物,哪裡是他能高攀得起的?
收拾好東西之後,月流木還是決定跟自己三弟好好地聊一聊。
在月下坐了,兄弟二人,一人手上拎着一隻酒罈子。
“流風,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看上雲暖了?”
月流風微滯,隨後喝了一大口酒,笑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喜歡雲暖。這有什麼好問的?”
月流木黑線,兄弟,全天下知道你月流風的有幾個?
要不要這麼誇大其辭?
“可是暖暖是什麼樣的人,你瞭解嗎?”
“當然瞭解了!”
月流風的表情裡,一下子就有了幾分甜絲絲的感覺。
“她善良、聰明,不僅實力驚人,而且還是一個相當有手段的女子。她跟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所謂名門閨秀不同。她更真實,也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月流木的嘴角一抽,你就是在暗諷別人家的那些小姐都虛僞唄?
“二哥,我喜歡暖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事兒,父親母親也都知道。你怎麼突然想起問我這個來了?”
“三弟,你也說了,雲暖的實力驚人。你們兩個,難道你就沒有覺得,她像是這天上的月亮,只可遠觀,卻無法觸及嗎?”
月流風這次沒有急着回答他的話。
沉默了片刻,臉上的笑,慢慢地收起。
“我知道二哥你在擔心什麼。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再說了,二哥難道不覺得,雲暖這樣的姑娘,實在是討人喜歡,也值得我去喜歡嗎?”
這話,月流木竟然無語反駁。
“二哥,我知道我配不上暖暖。我只是單純地喜歡她,又沒有想過非要將她變成自己的。我也知道,她將來的夫君,必然是一個更爲優秀的男子。可是這一切,又跟我喜歡她有什麼關係?”
月流木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突然覺得之前王都的傳言都是假的!
什麼紈絝三少?
自己這三弟,分明就是一個情種呀!
“我喜歡她,就只是想要讓她開心,讓她過得好。哪怕是我沒有保護她的能力,可是我也願意站在她的身邊。只要她有需要,我也一定會奮不顧身地去爲她做任何事!就只是因爲,我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