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丘辰既然猜到了有可能是逍遙公子到了無雙城,那麼,接下來的計劃,勢必就要做出轉變。
要麼加快行動,要麼,就是直接放棄。
可是自己佈署了這麼久,就這樣簡單地放棄?
北丘辰的心底自然是有幾分不甘的。
而且,萬一逍遙公子根本就沒來呢?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就虧大了?
北丘辰再三衡量之後,還是吩咐人繼續去尋找雲暖的落腳處。
雲暖幾乎是每天都撫琴,若是連琴聲都聽不到,那隻能說明,他們設了結界。
北丘辰雖然沒有看到雲暖動手,不過,根據消息,雲暖的實力不俗,她若是有心藏起來,別人也是找不到的。
雲暖那樣的人,聰慧又不會自作聰明,而且全身上下,處處都透着幾分的靈氣,這樣的姑娘,的確是令人十分賞心悅目的。
不知不覺間,北丘辰的腦子裡,已經全是雲暖的影子了。
二十萬石糧食,已經順利地運至雪國。
國主雖然是對北丘辰有幾分的不滿,可是畢竟算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而蘇白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對於那個小齊,他並不急着出手。
雪國數萬計的百姓還在飢餓線上掙扎着,所以,這個時候,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
齊九公子的能力,齊家主也看在眼裡,雖然不是最出衆的,可是行事手段,倒是極有章法。
而齊家主沒想到的是,這個九兒子,竟然對着那些虎視眈眈之人,行事更爲狠辣。
直接就斷了那些人的念想兒,要麼直接給發配到一些苦寒之地,要麼就是用實力,將對方碾壓地根本就不敢說出一個不字。
在這種情況下,整個齊家,小一輩中敢與齊九爭一爭高下的,已經不超過三個人了。
齊家主心內暗暗驚異,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平素不起眼的兒子,竟然會這麼厲害。
難怪,能入得了北丘公子的眼。
只是一想到了他將來會受命於北丘家族,齊家主這心裡頭就不是個滋味兒。
仔細想想,若是沒有北丘辰的暗中扶持,只怕這個老九,也不可能會這麼厲害。
說到底,還是自己大意了。
如果說一開始,就是自己在親自教導這個兒子,說不定,真的就可以成爲齊家的棟樑之材。
只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可惜?
齊家主現在比較好奇的是,被逍遙公子選中的繼承人,到底又會是哪一個?
齊九的實力現在已經是武尊初期,可以說,能有這樣的實力,絕對是相當的有天賦了。
而能與之抗衡的其餘三子中,目前,還沒有發現是武尊實力的高手。
難道,這一次是逍遙公子看走眼了?
齊家主搖頭,不可能的。
逍遙公子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看走眼?
齊家主現在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恨不能時光倒流。
那樣的話,齊家也不會如現在這般了。
不過,想到了之前那位奇公子的話,他說這是公子的意思。
所謂不破不立,正是此意。
只是,將好好的一個齊家給徹底地打破,然後再重立,身爲家主,這心裡頭總會有些不得勁兒的。
畢竟,那是自己多年來的心血。
當然,還有祖輩幾代人的心血。
只是,走到了這一步,雖然不願,卻是無力阻止了。
齊家主也知道,齊家現在表面上看着還是風光無限,可是內裡,這底子上,到底已經開始有了衰敗的跡象。
其實,齊家主的兒子們還是不少的。
只是可惜了,大都是不堪大用。
眼下這幾個兒子,他倒是真希望能有那麼一兩個,是被逍遙公子看中了,然後有意提拔一二的。
這天,齊家主收到了奇然的傳音。
讓他帶着兒子齊九和齊十一一起出門。
齊家主不敢耽擱,更不可能會拒絕了。
既然是要去見公子,他自然是要早做準備。
只是不太明白,公子爲什麼要讓他帶着這兩個兒子呢?
難道,逍遙公子看中的人,就是齊十一?
又或者,他也看中了老九?
其實,從武力值上來說,齊家主還是更偏向於齊九的。
畢竟,齊九現在都已經是武尊初期了。
他不相信,逍遙公子竟然會願意去重用一個武宗實力的人物。
總覺得,武宗,太差了些。
當然,他怎麼想不重要。
重要的是,帶人出去。
因爲奇然有交待,所以,齊家主是臨時起意,說帶他們出門去會一個老朋友,如此這般,齊九一時也沒有想過要提前給北丘辰傳個音。
等他意識到要見的人可能不尋常之後,這裡已經被佈下了結界,根本就無法再往外傳音了。
齊九一臉鬱悶,不過,倒是有些期待了。
父親還能帶他們去見什麼大人物?
還有比北丘公子更厲害的老友?
齊九是不相信的。
如果父親真的有這麼厲害,也就不至於聽從了公子的指令,然後大力的提攜自己了。
父子三人在正廳坐了有一刻鐘的功夫,齊九有些不耐煩了。
正要開口詢問,就聽到了有緩緩的腳步聲。
齊九看到一名女子,懷裡抱着一把琵琶進來了。
齊九不悅,“父親,您帶我們來,就是爲了聽曲兒的?”
顯然,這是把雲暖當成了一名藝妓了。
跟在雲暖身邊的小五頓時不悅,“放肆!”
半聖強者的氣勢顯露出來,強大的威壓,竟然讓齊九直接就從座位上滑了下去。
待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大顆的汗珠滾落之後,雲暖才擺手道,“算了,小五。”
小五哼了一聲,“敢對我們小姐不敬。若非是小姐心善,你早已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威壓收回,齊九總算是得到了自由。
原本被一顆巨石緊緊壓制住的心口,總算是鬆快了一些,能順暢地吸口氣了。
齊九緩過來之後,臉色竟然慢慢變得通紅。
他倒不是在意自己剛剛被人威脅,關鍵是,剛剛這一幕,可是當着自己的弟弟的面兒的。
這也太跌份兒了。
雲暖坐下之後,面容清冷,強大的精神力施展開來,齊九瞬間便失去了意識。
齊家主一驚,“老九。”
“別動!”小五冷冷地吩咐了一句之後,便朝着小姐點了點頭。
雲暖脣角微勾,素手微動,華麗又多變的曲子,很快就回蕩了起來。
時間沒有太久,雲暖停下動作,呼了一口氣,“帶他下去吧。記得找人看着他。”
“是,小姐。”
小五一擺手,出來兩個人,直接就將齊九擡走了。
齊家主現在才覺得有些恐怖,就在雲暖彈奏琵琶的時候,他才陡然想起,逍遙公子的高徒,雲暖!
那個名揚四海的雲公主,難道就是眼前這一位?
難怪剛剛,那位姑娘想要直接殺了老九呢。
原來如此。
“不知雲公主在此,老夫失禮了。”
雲暖對他微微點頭,然後轉頭上下打量了齊十一一眼。
“我師父正在閉關,不方便出來。不過,他有交待,讓我幫齊十一一把,就是你吧?”
齊十一連忙站了起來,恭敬地施了一禮,“齊十一見過小姐。”
雲暖微微點頭,“你的根基不錯。現在已然是武尊中期的高手了,看來,平日裡定然也十分用功。”
“不敢,多虧了有公子的教導。”
齊家主愣過之後,便是一陣巨大的驚喜。
沒想到,齊十一竟然是武尊中期的高手。
可他一直以爲只是一名武宗呀!
雲暖挑了挑眉,看得出來,這個齊十一爲人還算是比較坦誠的。
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既然如此,你跟我來吧。因爲時間有限,這一次,我最多隻能幫你提升到武尊巔峰。”
齊十一頓時就張大了嘴巴,“您說什麼?”
雲暖皺眉,“當然了,這關鍵還是要看你自己的資質和天賦。”
齊十一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失態,連忙低頭道歉。
而齊家主則是完全就懵了。
這是要幹什麼?
幫助兒子提升實力?
那自己呢?
怎麼就不幫幫自己呢?
當然,這話,他沒敢問出口。
主要也是覺得問不出口,太丟臉了。
就這樣,在齊家主一臉羨慕的神色之下,雲暖將齊十一帶走了。
至於這位齊家主,則是被留在了原地喝茶。
這一壺茶,一直就喝到了兩個時辰之後。
而云暖將齊十一帶進了一座小院之後,便直接讓奇然佈下了結界。
雖然外面已經有結界了,可是爲了保證能讓這個齊十一晉升,還是更爲穩妥一些的好。
齊十一按她說的,盤膝坐好,開始調動自己的內息。
“現在,凝神靜氣,按我說的做。”
雲暖話落之後,琴音起。
“若是感覺到了外面有內力在圍着你打轉,就試着將這些內力慢慢地引入你的體內,記信,切勿心急。”
齊十一還是頭一次經歷這般奇特的過程,縱然是激動,可是更多的,還是一份要強大起來的理智。
終於,有了雲暖的指點,一切進展地十分順利。
雲暖的琴音止住之後,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小五遞過來參茶,“小姐。”
雲暖接過來,直接一飲而盡。
“他的天賦不錯,雖然不及你,可是也不會差了太多。”
小五挑眉,自己現在可是半聖中期的強者。
小姐這意思,這個齊十一,假以時日,也是可以晉升到半聖強者的?
如此一來,那麼,齊家嫡系一脈,也就不算是太丟臉了。
齊家主的兒子不少,可是到了武尊境界的,也就只有這麼兩個兒子。
當然,原來還有一個大兒子,可惜了,直接死在了他自己的手裡。
小五看着齊十一慢慢地調動內息,微微勾脣,“小姐,不到兩個時辰,他就晉升到了武尊巔峰,看來,的確是一個可造之材。”
雲暖點點頭,事實上,若是時間再寬裕一些,然後加上自己身上藏氣珠的幫助,或許,真的可以助他一舉進入半聖強者的境界。
可惜了,有些事情,急不來的。
齊十一睜開眼睛之後,自然是大喜過望。
“多謝小姐!在下感激不盡。”
雲暖笑了笑,“罷了,我也是受師父所託。你且記住,實力越強,則責任越大。讓你擁有傲人的實力,不是爲了讓你恃強凌弱,而是爲了讓你能爲雪國,爲了天聖皇朝,做出更多的貢獻。”
“是,在下定當謹記。”
雲暖沒有再出去,小五引着齊十一一路回到正廳。
半路上,齊十一有些擔憂,“小五姑娘,那我九哥那裡,會不會影響到了公子?”
“不會。”
“因爲他暈了?”
小五輕笑,“你放心,一會兒我會跟你交待的。”
進入正廳內,齊家主正在焦急地揹着手四處轉悠。
“齊家主,十一公子,這是兩杯烈酒,你們各飲一杯。”
兩人相視一眼,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照做了。
酒入喉,當真是辣的很!
“一會兒,九公子也會被我們的人帶過來,你們只管認同一件事,就是你們是與齊家主的故友一起飲酒,最後喝多了便可。”
“那老九他會相信嗎?”
小五笑得越發神秘了些,“你放心吧,最信的,就是這位九公子了。”
父子倆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等到齊九被人扶進來的時候,身上也有着一股濃濃的酒氣。
“父親,都是孩兒不好,早知自己的酒量差,就不該逞強的。”
聽他自己先來了這麼一句,齊家主自然也就樂得順着他的話說了,“以後莫要再貪杯了。好在這裡是我老友的府中,倒也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只是你以後是要掌管齊家的人,還是要一切謹慎爲上。”
“是,父親。”
齊十一看到齊九的眼中,隱隱還有一些得意,似乎是因爲父親終於確定了他的身分,而有些沾沾自喜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回府之後,燕十很快就尋到了齊九這裡。
一近身,便聞到了些許的酒氣。
“九公子中午飲酒了?”
齊九愣了一下,隨後自己擡起胳膊聞了聞,“我都已經沐浴過了,你還能聞到?”
燕十有些嫌棄地看一眼他的嘴,“你一說話,這酒氣就更濃了。”
齊九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隨後尷尬地笑了笑。
“今天你去哪裡了?我有傳音給你,爲何不回?”
齊九擡手敲了敲頭,似乎是有一些宿醉的症狀。
“中午喝多了,不曾收到什麼傳音。何事?”
燕十看他這模樣,也不曾起疑,“如今,齊家主對你是什麼態度?”
提到這個,齊九立馬就精神了。
“父親的心思已然定了,其實,今天會帶我和十一弟去坐客,估計也就是因爲我的身分。”
燕十皺眉,“那爲何還要帶上齊十一?”
“父親的意思,要麼就是爲了讓他給我當個擋箭牌,要麼就是想要讓他成爲我的助力。總之,父親的心思,定然不會在他心上的。”
見他如此肯定,燕十反倒是愈發好奇了,“這是何故?”
“十一弟的出身太低,就算是將來他掌管齊家,沒有母家的實力做支撐,你覺得他能頂得下來?不似我,我背後還有幾位舅舅。更重要的是,還有公子做靠山呢。”
燕十哼了一聲,“知道就好!”
齊九討好地笑了笑,“公子對我大恩大德,我豈敢忘記?不知燕兄今日過來,到底有何要事?”
燕十左右看了一眼,“找個機會,看看近日是否可以陪同齊家主進宮一趟。”
“王宮?是要我見王上嗎?”
“不必。聽說國主最近極爲疼愛六王子,另外,因爲二王子受傷一事,也得到了國主的關注。所以,公子想讓你找機會,探一探國主的口風。另外,後宮那邊,也是可以襄助一二的。”
齊九的眼睛一亮,“明白。此事就交給我了。”
齊九清楚,以後想要在齊家站穩腳跟,還得仰仗北丘辰的勢力。
現在,自己多做一些,不算什麼。
等到他能將齊家的大權牢牢地握在手裡,到時候,即便他認北丘辰爲主又如何?
北丘辰不可能將這種事情張揚出去,他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誰會知道?
再說了,即便是知道了,又有什麼關係?
北丘家族的實力,不是他們齊家可以比擬的,成爲他們的附屬家族,又有何不妥?
更何況,聽說北丘家族的資源豐厚,以後攀上了這棵大樹,還怕沒有好日子過?
幾乎是同一時間,雪國國主便收到了一封密函。
半個時辰之後,一個極其不好的消息,便迅速地傳至整個無雙城。
二王子原本是在府中養傷,只是沒想到,竟然有人在他的藥中下毒,使其命懸一線。
國主情急之下,便下令王府的王佛瑤到二王子府診治。
王佛瑤仔細地診過脈之後,面色凝重。
“二殿下的傷勢原本不是特別重,可是這次的藥,對於二殿下來說,無異於一道催命符。”
“王姑娘,可有什麼良策?”
王佛瑤搖了搖頭,片刻之後,又似乎是看到了一絲希望,眼睛也倏地亮了起來,“我以前見過一位公子,或許他有辦法。”
“不知姑娘所說的,是哪位公子?”
“我只知道他姓雲,對了,他好像是北丘公子的朋友,你們可以去找他問一問。”
國主聽到了回稟,即刻差人去了北丘辰的住所。
北丘辰只是答應去找一找,至於能不能找到,他也不能確定。
對於外面的這些事情,雲暖自然也都知曉了。
只是,她不太明白,這個局到底是用來幹嘛的?
到底是在算計她,還是在算計二王子?
“兩者都有。一方面,是想着將你逼出來。畢竟,你現在人在無雙城,如果連國主都找不到你,或者說是請不動你的話,你覺得,這是什麼好事?你別忘了,就算你有一個烈國公主的身分,可是二王子的身分也不亞於你。更何況,雪國,其實還算是你們烈國的鄰國。”
雲暖撇撇嘴,這個道理,她當然懂。
她只是不太懂,北丘辰到底想要幹什麼?
就算是逼她出來又如何?
“他們不是想要給小齊掃清障礙嗎?既然如此,我若是出現了,再救了二王子,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若是連你也救不了呢?”
雲暖怔住,目前爲止,還真是沒有遇到過,是她解不了的毒。
蘇白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定然是又想岔了。
“我的意思是,北丘辰極有可能會在你救人的時候,再動手腳。要麼就是想辦法將你困住,要麼,就是在解藥中做手腳。畢竟,二王子身邊的下人,可不少。”
雲暖眨眨眼,這麼一說的話,她倒是明白了。
“他想試探你?”
蘇白笑着點頭,“還好,總算不是太笨。”
雲暖極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兒,就不能正經地誇自己兩句嗎?
“北丘辰不確定我是否在無雙城,所以,他的計劃是否還要繼續,自然也就有了幾分的忌憚。”
蘇白說着,已經慢悠悠地走到了她的身邊,擡手輕輕地攏了一下她的秀髮,“暖暖,把奇然和小五都帶在身邊,然後去給二王子解毒吧。”
雲暖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二王子是蘇白的人。
所以,他中毒,蘇白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你這是故意將計就計?”
“不如此,如何能試出這水的深淺呢?不僅僅是這一次,上次的襲殺,亦是如此。也正好是借了北丘辰的手,將他身邊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眼線,給除去了大半兒。”
雲暖頓時一噎。
完全沒想到,這兩隻狐狸,真是一隻比一隻狡詐呀。
連這種事情,都能利用?
“那這個下毒的事情呢?”
“人已經抓起來了,供認不諱。只不過,查到了他的上峰之後,就斷了線索。”
雲暖頓時就明白了。
定然是遇到了一個忠心的,結果人家自盡了。
“我明白了。那我到底是將二殿下治好,還是治不好呢?”
“死不了,也千萬不能讓他現在就生龍活虎的。”
雲暖明白了。
“那就一直昏迷着唄,是這個意思吧?”
“嗯。”
雲暖嘆了口氣,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聽說二殿下府中的美人兒不少呢。”
蘇白點點頭,然後不太明白她的用意。
“美人如雲的地方,師父不打算去坐一坐?”
蘇白眯眼,知道這丫頭還沒有完全消氣呢,所以這是拿這個來打趣他呢。
“見過你之後,這世上哪裡還有什麼美人?”
雲暖頓時石化!
這情話簡直就是不要說地太好聽哦!
怎麼會有一種五嶽歸來不看山的感覺呢?
蘇白看她這反應,心裡立馬就又樂了。
“好了,別多想。他後院兒的那些女人,都是他的心腹護衛。當初也是沒法子,才故意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既讓人知道他好色,同時,還能爲自己提供一個極佳的練功環境。”
雲暖這次是真的無語了。
這種法子都想的出來,這個雪之鬆,也的確是個人才呀。
“你幫他想的主意?”
蘇白呵了一聲,“我沒那麼無聊!”
說着,一臉嫌棄地轉身走了。
雲暖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兒,然後哼了一聲,去找小五了。
其實,北丘辰這麼做,也是爲了將雲暖逼出來。
雲暖大概的一個落腳位置,北丘辰已經有了幾個猜測。
所以,早早地就安排了人在附近守着,就等着看雲暖會從哪裡出來了。
果然,雲暖沒有讓他失望。
即便是一直足不出戶,可是她手底下,定然還是有人會將消息送到耳邊的。
知道了她大概的落腳點,北丘辰接下來要做的,就簡單地很了。
雲暖前腳剛走,北丘辰後腳就到了。
“我是來拜訪逍遙公子的。”
北丘辰一來,就將目的說地很清楚了。
“抱歉,你可能找錯地方了。”
看小廝要關門,北丘辰連忙改口道,“那我找雲公子,哦,也就是雲公主。我與她是舊友。”
小廝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將他請進來了。
很快,北丘辰就感覺到了一陣強大的內力波動。
不僅很強,而且這氣息還有些熟悉。
北丘辰眉心微探,難道,逍遙公子當真來了無雙城?
只是當他看清了來人之後,倒覺得自己太過大意了。
“你是奇護衛?”
奇然冷着臉,“有事?”
北丘辰見他這般不給面子,倒也不曾動怒,“我有事想求教逍遙公子,不知奇護衛可否行個方便?”
“要見公子,你該去燕歸塢求人才對。”
奇然話落,轉身欲走。
北丘辰見他說地這樣乾脆,不免又心生疑惑,“奇護衛,之前我與雲暖偶遇,看她的氣色不佳,且整個人的感覺都是灰沉沉的。不知,是否與逍遙公子有關?”
奇然微眯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
“北丘公子,你管地未免太多了。手伸地太長了,就不怕直接廢了這隻胳膊嗎?”
北丘辰一怔,這話,顯然是別有用意。
難道,逍遙公子真的就在這裡?
可是剛剛北丘辰試着外放了精神力,除了奇然這個武聖之外,實在是再感覺不到武聖以上實力的強者氣息。
到底是自己的直覺準,還是探查到的氣息更爲精準呢?
“奇護衛,在下不過是當雲暖是朋友,所以難免多關心一下而已。還是奇護衛覺得,我北丘辰,不當與雲暖爲友,反倒是爲敵才合適了?”
奇然不受他的這個激將法,“是敵是友,關鍵在於行事,而非一張嘴皮子。北丘公子,我奉勸你,離我家小姐遠一些。”
奇然這種冷着臉護主的行爲,倒是讓北丘辰失笑。
之前遇到他們時,便知道這個奇然面冷心熱。
當然,這心熱,也是隻有在適當的人面前纔會有所表現。
“聽聞逍遙公子到了無雙城,在下也只是想要過來拜訪一二。既然奇護衛阻攔,那我再不知趣,也就顯得太不懂事了。”
這話裡可是有坑呀。
若是奇然應下了,那麼,也就表示,逍遙公子真的就在這裡住着。
可若是他不應的話,那就得讓北丘辰留下了。
怎麼算,好像都有些不太合適。
奇然沒想那麼多,眼神微寒,“北丘公子,我再說一遍,想要拜訪我家公子,還得去燕歸塢。之前我家小姐心情不佳,這纔到了無雙城。若非是看在你一路護送的份兒上,你以爲還能坐在這裡喝茶?”
這話裡頭半真半假的,一時還真讓人難以分辨。
“奇然,雲暖不在,你就這樣對待她的朋友,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若是雲暖知道了,只怕也不會高興吧?”
奇然哼了一聲,“好呀,那你大可以去找她告狀,看看她是信你還是信我?”
北丘辰一噎。
他又不傻,告狀這種事,他當然不會去。
擺明了雲暖會更信奇然的。
而且,他堂堂北丘少主,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跌份兒的事?
不過,被一個奇然給懟了,北丘辰的心情,是怎麼也愉快不起來的。
“你這人還真是!”北丘辰狀似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暖暖什麼時候回來?”
奇然一臉鄙夷,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直呼暖暖了?
他們家小姐的名諱,是能這麼隨意被人叫的?
“哼!北丘公子,注意你的言辭,我們小姐現在尚未婚配,您還是注意一下。您是堂堂北丘少主,想嫁你的姑娘多了去了,但是,別來破壞我們小姐的名聲。”
北丘辰再次懵了。
他幹什麼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兩人明明就是互相看着不順眼,還能聊了這麼久,也實在是難爲他們了。
再說雲暖和小五。
兩人一路進了二王子府之後,果然先遠遠地看到了王佛瑤。
再次見面,雲暖對她的認知,可以說已經是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曾經,對這個女人,她有過欣賞,也有過同情。
可是現在,還摻雜了一絲的悲憫。
一個爲了愛情而盲目的女人,當真是可憐。
“雲公子。”
王佛瑤自然也早早地看到了她,連忙過來行禮問安。
雲暖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之後,便繼續前行。
直到進入了二王子的寢室,雲暖收住身形,然後回頭看了一眼。
彼時,王佛瑤正要進來。
小五自然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朗聲道,“我家公子爲病人診治,不喜有閒雜人等打擾。”
那一刻,王佛瑤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
她這個聞名無雙城的名醫,竟然成了閒雜人等。
不過,她是見識過這位雲公子的本事的,所以,倒也沒有什麼不甘的情緒在,只是覺得稍微有些不自在了。
看到他們識趣地退出去,小五才微微點頭,衣袖微動,門已緊閉。
小五站在那裡,之後,便散開了精神力,關注着寢室周圍的動靜。
雲暖近到牀前,看到臉色微青的雪之鬆,倒一時拿不準,他是真中毒,還是假中毒了。
雲暖先給他把了脈,之後,再動手翻了翻他的眼皮,隨後看到小五對她點點頭,便道,“行了,這裡沒有外人在,先把你的打算跟我說說。”
話落,牀上的人總算是動了動眼皮。
之後,再慢悠悠地睜開了眼。
“有勞雲公主走這一趟了。”
“無礙。師父說,你的毒不能一下子清除乾淨,可是也不能對外聲稱你就無藥可治了,你明白?”
雪之鬆點點頭,“我懂。”
雲暖掏出一個藥瓶,然後扔給他。
“這是玲瓏丹,你之前受的內傷,顯然還沒有好。眼下,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你中毒上,反正你也是在這裡躺着,先把內傷治好了。至於毒嘛,我會想好一套說辭的。”
“多謝雲公主了。”
雲暖伸手摸了摸下巴,“你這府中的女眷,可都信得過?”
“以前我覺得都信得過,目前嘛,我倒是不敢肯定了。”
說着,雪之鬆還苦笑了一聲。
看來,即便是做足了表面上的功夫,可是仍然有人不願意放過他呀。
“那就藉着這次的機會,將那些釘子都一併拔除了。在不能確定她們對你是否忠心之前,不要透露出任何的消息來。”
“我明白。我還沒有正式娶妻,不過,府中倒是有一個側夫人,是去年父王賜下來的,我會讓她都安排好。”
雲暖眉心微動了一下,沒有再發表意見。
出來之後,雲暖就只說二殿下中毒太深,一時半會兒,怕是不好清除乾淨。
換言之,也就是有辦法救了。
這樣的結果,倒是在王佛瑤的意料之中。
她早知道這位雲公子的能耐,所以並不奇怪。
消息很快就傳進了宮中。
國主得知雪之鬆的毒有解,自然是大喜過望。
不過,想到了他的那個府邸,國主又有些頭疼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再出什麼意外。
或者,可以考慮將人接到宮裡來。
只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給否定了。
若是連這一關都過不去,那以後國主這個位子,只怕他也是坐不安穩的。
王后那邊,也在同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查!一定給本宮仔細地查。本宮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這般肆無忌憚地來借用本宮的名頭!”王后此時已是氣憤不已。這種時候,分明就是在故意地算計他們母子了。
“是,王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