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快,又近兩個月過去,我已經從中泰往返兩次了。那天,潘壯打電話給我,哀求道:“田哥,你快幫我出出主意吧!”我問什麼主意。他說,有三個酒吧老闆的朋友,都是女的,四十來歲,互相也很熟。這三位大姐想玩點兒出奇的,要共同找一個有能力的帥哥,指名要我,可我不想去啊,怎麼辦。
“一個對三個?那不是要人命嗎?沒錢還想找樂子!”我很不理解。
潘壯說:“她們都是有錢人,有兩個離異的富婆,還有一個老公是房地產商,但長年在外鬼混不回家。她們想圖個新鮮,說了會出高價,一萬五。”
我心想這些女人都怎麼想的,真是有錢任性,笑道:“有錢拿就行唄,反正你能力好,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潘壯帶着哭腔說,我是真不行了,這三個月在酒吧當少爺,開始還挺高興,慢慢也覺得疲勞,到第三個月的時候,已經身體發虛,走路直髮飄,腰膝痠軟,彎腰繫鞋帶後站起身,眼前都在冒金星。
“現在還敢說自己能力強嗎?”我哼了聲,心想這明顯是典型的腎虧症狀。潘壯回答再也不敢說了,讓我給想想辦法。
我告訴他:“和你老闆請假,就說你病了,爬不起來。”
潘壯嘆了口氣:“唉,沒用,老闆纔不信呢,我幾次請假也不批,他知道我是不想接活兒,還說賺錢的時候怎麼沒嫌錢少。我們酒吧老闆認識很多地痞和混子,惹不起啊!”
聽他這麼說,我還有了幾分可憐他,就讓他乾脆逃跑算了,回東北找工作。潘壯回覆:“可我的身份證都在他手裡,老闆以前說過,除非他開除我們,否則誰也不許提辭職,否則派人按身份證的地址追到家中,往屋裡扔汽油瓶。”
一聽這話,我就說那我幫不了你,你自己解決。潘壯生氣地說:“田哥,咱們怎麼說也是熟人吧,你是王嬌表哥,我是她朋友。再說做生意也不能不管客戶吧!”
我冷笑:“想請陰牌旺桃花是你自己的選擇,要去東莞是你自己的選擇,做這行也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賺好幾萬塊錢的時候怎麼沒說表示感謝分我幾千?現在不想做了,我不幫你出主意反倒來怪我?地球都得繞着你轉,你是太陽嗎?”
這番話堵住了潘壯的嘴,他開始服軟,讓我可憐可憐他,能不能有啥辦法。我這人是典型的順毛驢,吃軟不吃硬。想了想,給他出了個餿主意,讓他在陪那三位女客戶風流快活的時候,假裝脫力暈掉,要是能想辦法口吐白沫最好。這種事是違法的,女客戶肯定不敢太聲張,大不了少給你點兒錢,酒吧老闆一看你這人不中用了,也怕鬧出人命,估計就會讓你滾蛋。
潘壯連聲道謝,說這個主意不錯。還說這三位女客戶其實長得都還可以,身材也不錯,要是單個*也沒什麼,可三個人一起就夠嗆了。
掛斷電話,我心想這個潘壯和之前夜店的朱小姐怎麼這麼像?只是一個女的,一個是男的。但區別是,朱小姐請牌是爲了工作方面多賺錢,而潘壯則是以豔遇爲主,順便賺錢,可現在被酒吧老闆基本給控制了,變成籠中之鳥,也是真可憐。
晚上八點多鐘,潘壯給我發來一條彩信,是一隻手拿着個脣膏似的金屬管,分爲三截,金光閃閃的。背景是一張巨大的圓形牀,像是某高級酒店。配的文字是:“田哥,我對那三個女客戶說最近身體不好,有點兒累,想讓她們手下留情。有個女人把這東西給我,說一會兒用了能助興,是從荷蘭帶回來的,效果特別好,你認識這東西嗎?”
我回復:“這我去哪認識?既沒名字也沒商標。”
潘壯打字道:“我找了半天也沒看到有字啊,是個噴劑,有股說不出來的味,又香又像中藥。瓶底是個小盒,裡還還有幾十粒黑色小藥丸,說得配合着吃。”
我問:“你告訴她們不能用,否則身體受不了,會出事的。”潘壯沒回,估計是去應酬了。
半夜躺在牀上,我一直沒睡着,想着潘壯這晚上得怎麼熬過去,是否用了那瓶從荷蘭帶回來的性藥,有沒有忘了使出我教給他的方法。
次日中午,我給潘壯發短信問情況,他沒回。我本想打電話過去,但一*這份心幹什麼,能想起來發短信問已經是很有良心了。
五六天之後,手機響了,一看屏幕居然是潘壯,我連忙接起來,他說了句:“田哥……”聲音很低,像蚊子打噴嚏。我問你怎麼了,這幾天沒出什麼事吧。
潘壯微弱地苦笑:“還好沒死。”
“到底怎麼?”我問。他告訴我,那天晚上在三個女人強烈要求下,他還是用了那管噴劑,藥丸也吃了。從晚上八點多鐘到次日凌晨四點,那三個女人累得睡着,他居然還像06年的股市那樣堅挺。渾身發熱,那地方像被火燒似的疼痛和通紅,最後他實在忍不住,大叫着在地上打滾。三個女人不敢打電話叫救護車,怕醜事泄露出去,居然穿好衣服先跑了,臨走之前告訴潘壯記得自己打120給醫院。
潘壯在快要昏過去之前給醫院打了電話,送去後使用了不少方法搶救才慢慢好轉,但發了四天高燒,現在纔開始好些。
“那……大夫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出院?沒啥後遺症吧?”我問。潘壯說大夫也不知道,只能以後慢慢觀察,但要求半年內禁慾。
我心想這真是個極好的教訓,看你潘壯以後還敢不敢亂起色心,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女人挨個都睡一遍。
這個事就算告一段落,以後和他聯繫的不多,大概過了有半年多,才得知潘壯患了嚴重的ED症,或者說乾脆就不舉了,完全起不來。他家是大連莊河農村的,父母給他看病花掉不少錢,但沒治好。他有兩個姐姐,自己是家裡的獨子,得了這個病,老潘家算是無後了。
對於潘壯,我是完全不同情的。很多男人都好色,包括我自己也是。什麼一夜情、豔遇甚至窩邊草都吃過,但也得有個底線,不能用歪門斜道泡女人。而潘壯自認爲天賦異稟,覺得自己是西門慶轉世,居然跑去廣東做那個職業,結果搞成現在這樣,也算是自找的了。物極必反,再好吃的東西,連吃十年也得吐,何況是色。
將時間移回到我剛把那條多妻坤平賣給潘壯的時候。在瀋陽這段時間,王嬌自從得了那八百塊錢的提成,簡直成了我的半個業務員。每隔幾天就會向我諮詢佛牌貨源和報價。
這天,我接到一個電話,是年輕女孩打來的,稱以前在瀋陽某酒店上班,是王嬌的同事,雖然現在已經不是同事,但關係還不錯,經常在QQ上聊天。那天王嬌問她姐姐的情況好些沒,就提到了我,說表哥在泰國賣佛牌,也幫人做法事、驅邪之類的,於是給我打電話想問問。
我問:“你姐姐什麼情況?”那女孩剛要說話,話筒那邊傳來說話聲,女孩說有客人來吃飯,要開臺,有空了再給我打。我心想王嬌這丫頭還有不少朋友呢,看來事在人爲,就看你努不努力。掛斷電話,我把這個號碼存爲“王嬌朋友-姐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