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就對了,你記住,凡是導遊帶着買的佛牌,沒真貨。”
葉哥後怕地說:“幸虧我多了個心眼!我老婆她單位的總經理就戴三條佛牌,說各管各的,有旺桃花的,有提升事業的,還有保平安的。那田老闆,你看我這個情況要買個什麼佛牌能管用?”
我想了想:“那你是想請個能幫助考試的佛牌?這可沒有。”之所以這麼說,是我想起了以前曾經買給一個叫小夏的湖北高考生,那是塊入獨立女靈的賓靈牌,當時阿贊師父說好成願之後就要送回。可小夏的表姐貪心,將佛牌藏起來,結果搞得她老公考試的時候發瘋下崗。再說我已經給自己訂下規矩,不賣給親朋入靈的牌,而那種能強效成願的,不是邪牌就是入靈的,比如陰法拍嬰之類,所以我拒絕了葉哥。
葉哥疑惑地問:“不會吧……我老婆在泰國的時候問過導遊,他說助考試過關的佛牌有很多,五千塊人民幣一條。”
我笑了:“這種事你也能問導遊!別說助考試過關,就算想當總統,他也照樣就有。”葉哥哈哈大笑,說:“你是實惠人,說話直,我喜歡。反正我相信你,那你看看有辦法沒?”
“說實話,你有兩種選擇,一是正牌,二是正陰牌。正牌效果慢,還要結合供奉者的體質和緣法。正陰牌效果好些,也沒那麼大的麻煩,但它的作用只是助事業、增人緣之類,沒有專門爲助考試過關而造的佛牌,這一點你要想好。”我回答。
葉哥考慮了半天,說還是不太明白。我告訴他,如果只有一次考試,還可以請效果好的陰牌熬過這一節,但你這成天考試,什麼佛牌也頂不住,就算供個山精在家裡,也不見得能讓你考試次次過關。
“那怎麼辦啊?”葉哥哭喪着語氣,“我畢業後是花錢託人進的單位,有了編制。好不容易熬了十年,現在要是辭職,我都快四十了,又沒啥特長,後半輩子可怎麼辦?”
我一想也是,葉哥這個情況還真難,主要還是熟人的親戚,美術社大哥和我關係不錯,我開這家佛牌店,從燈箱到展板到寫真噴繪和打印,人家不是六折就是免單,人很豪爽,所以我得儘量幫葉哥。
我問:“你們單位平時的考覈和測驗,是所有部門和職位都參加嗎?”
葉哥說:“那倒不是,只有一線的窗口部門普通員工參加,別的部門都沒有,也不知道經理咋想的。”我又問你們單位員工的職位調動是怎麼實現的,他說:“這個挺複雜,要向經理打報告申請,還得評估,通過了還要考覈……”
我說:“我有個主意,佛牌沒辦法讓你次次考試都過關,但你可以化繁爲簡。你這幾天好好考慮一下,看那些不用經常參加考試的部門中,有哪個職位你可以勝任,就去申請,然後我這邊幫你請一塊能強效增人緣、助事業提升的佛牌,你看怎麼樣?”
“這個可行嗎?”葉哥顯然沒想到這一點。我說只能這樣,不然我也沒法幫你,總不能像那些導遊似的糊弄你吧。葉哥感激地說他會盡快做打算,也讓我這邊找找看什麼佛牌合適。
掛斷電話,我躺在牀上想了半天,覺得最合適的類型就是天童古曼和古法拍嬰。但古曼童這東西,說實話最適合單身人士供奉,尤其家裡沒孩子的。不然一旦感應強烈,老婆孩子發現丈夫居然管一個泥塑娃娃叫兒子,還號稱能用心靈溝通,那非起矛盾不可。準備同時發短信給方剛和老謝,但一想最近和老謝的合作少了,於是就只發短信給他,問最近有沒有不錯的古法拍嬰,價格是多少。
老謝馬上回了電話:“田老弟呀,這麼長時間也沒給我介紹生意,是效益不好,還是方剛老闆的價格比我低?”
我笑着說:“方剛的價格再低,恐怕也低不過你。我現在瀋陽開佛牌店,生意比在泰國的時候少多了,很多東南亞的活不方便接。再說這不是找到你了嗎,你最近生意如何?”
老謝嘆了口氣:“錢不好賺啊,從中國來的牌商怎麼越來越多?聽說近些天有個成都女人,在泰國四處瘋狂吃貨,正邪陰牌全要,給錢還痛快,搞得我有時候居然都請不到牌!”
一提是個成都女人的牌商,我立刻想起之前在武裡南醫院遇到的那個操着四川口音的白嫩女人,估計很可能就是她。
“要說效果好的古法拍嬰,那只有曼谷的龍婆蘇參了。不過他的一期古法拍嬰不好找,需要時間。”老謝又說。我告訴他沒問題,儘快幫我找,找到後立刻通知我。
過了兩天,葉哥發短信給我,說他已經考慮好了,業務部門的職位專業性太強,估計他幹不了,想來想去也只有行政科和人事科能幹。不過這兩個科室都是肥缺,薪水不低,工作又輕鬆,基本都是經理內部安排了。就算我申請調崗,給批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我告訴他,再難也要試一下,我這邊已經在幫你聯繫古法拍嬰,這個是最適合你的,有了消息我通知你,等成交後你再交調職申請。
次日我接到老謝的彩信,是兩張古法拍嬰的圖片,一正一背,配的文字是:“龍婆蘇參一期古法拍嬰,只租不出,每月收費五千泰銖。”我心裡納悶,正常的龍婆蘇參早期拍嬰,價格應該不會超過一萬二泰銖,現在漲價了?而且還只租不出,做牌商兩年,頭一次遇到只租不賣的佛牌。
給老謝打電話,他說:“之前和你提過的那個成都來的女牌商,最近一兩個月在泰國請走不少好貨,比如龍婆UP的早期南平媽媽、阿贊並的多靈坤平和龍婆蘇參的早期拍嬰。她請牌都是幾十條的請,明顯不是有人要貨才請,而是在大批囤貨,估計是想等搶手的時候再高價拋售。這些佛牌之前在泰國很好找,但現在居然困難起來。我也是好不容易纔從另一個牌商手裡問到有貨,但他也看到有人囤貨,暫時不想出,可以租給客戶使用,每月付五千泰銖,最多租三個月,否則免談。”
一聽這話,我更痛恨那個成都女牌商的攪亂市場行爲了,在這之前,泰國的中國牌商都還比較自律,囤貨誰都有實力,但幾乎沒人去做,就是怕某種佛牌稀少之後價格虛高,奸商趁機哄擡價格,最後從中漁利。但現在看來,這類奸商已經開始朝佛牌行業進軍了。
正常一萬泰銖的牌,我最多加到兩萬,除非客戶是大款,窮得只剩下錢的那種。可現在只租不賣,價格卻不變,雖然對我來說利潤持平,但肯定會流失很多客戶。把價格和圖片發給葉哥,告訴他泰國方面這種古法拍嬰佛牌比較稀缺,好不容易纔找到一條真品,但只能按月租用,每個月兩千塊錢人民幣,成願之後必須得還回去,你看能不能接受。
葉哥馬上給我打電話:“田老闆,我以爲你這店裡的佛牌都是賣的,搞了半天還能租?像我這個情況,怎麼也得用兩個月,那就是四千塊錢,也太貴了吧?你說這……”
其實我也是同樣的心情,就告訴他,這種佛牌因爲效果好,又是正廟高僧加持,沒什麼副作用,所以很搶手。不然你再等幾天,我幫你想想有沒有別的種類更適合你的。
“那爲什麼古法拍嬰這麼搶手?”葉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