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一個集團,絕不可能說沒就沒了,而且還有風水協會上百個員工。他們不可能全都死了。
吃驚之餘,我心裡更是不敢相信,而且這些大部分都只是兼職做風水的。很多都纔是剛入門的狀態,還有那麼多行政人員。
到底要去哪裡找二叔?二叔現在,還在不在田頁?
盧老給的答案是,二叔現在肯定已經藏了起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們還處於四川境內。
盧老的話若有所指,在離開賓館去車站的路上,我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盧老圓臉上還是那副笑容。
:小胡,在南邊的這些地方里,四川,可以說是風水流派開枝散葉的最爲徹底的一個地方。幾乎每個城市的風水先生,祖上都是源自於這些流派手法。
一旁的老範當即便說道:老子現在就回榮光,這兩年,老子的人大部分都撤回了川內,現在老子的老巢在那裡,你以爲還是幾年前?老子倒要看看,到時候是誰動誰?敢進我那幾條街,老子讓他們先死一半。
盧老說範刻用,你不也是八派裡的左手流傳下來的?
老範突然站住了,表情有些咬牙切齒。過了好一會兒,才狠狠的盯着自己那隻左手。
:我不知道什麼左手不左手的。我榮光範刻用,只認田頁姓胡的。其他的人,要麼就把我這些弟兄全弄死,要麼我就弄死他們。
老範看着我,剛纔的那番話雖然陰狠,但明顯的有種被逼的架勢。我沒有告訴盧老,拍視頻的是老範,因爲只要一旦知道了這件事,盧老肯定就能猜到,範刻用的內心有多麼的害怕。我還記得,當初老範放下那個攝像頭的時候,手抖的擺了好幾次。
到了車站,盧老告訴我,現在二叔在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讓我不要再給他打電話。聽盧老話裡的語氣,他似乎準備離開了。
盧老果然去買了票,之後提着口袋,看樣子就像是一個踏上回家路途的孤身老人,離開前他給了我一張地圖,告訴我們沿着上面的路線走。最終便能和二叔匯合。
老範將地圖搶了過去,看了上面的標記,幾乎是破口大罵。
:姓盧的,現在這個行情,按照你說的走,老子還能有命?我還不如直接回榮光,大不了魚死網破。
盧老坐車走了,離開之前對我舉了個例子,說小胡,你想想以前的那些亂世是什麼意思,只有臉厚心黑的人,才能最後活下來。
這幾乎讓我呆在了當場,人來人往的車站裡,盧老提着口袋早就離開了。我不是傻的,我始終在想,爲什麼二叔之前一定要派我出差?
老範在一旁抽菸,心思格外的深沉,一羣職員守在周圍,老範唯獨對我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胡正,這老頭子終於走了,有些話我跟你說清楚。你知道胡二皮現在在做什麼?南門八派是個什麼不用我告
訴你,別的我也懶得說那麼多,以後,老子可能被各種追殺,你懂?那些人全是宰人不眨眼的,那是你去個廁所都有可能死在裡面。
他又說你二叔既然敢這樣,爲什麼提前又把你給放了出來?你小子陰險奸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幾年弄了名堂。你在胡二皮旁邊,簡直是他的一大助力。
我心煩意亂,伸手抓住了範刻用的領口。周圍的店員瞬間圍了過來,眼睛冷冷的看着我。呂思明兩人站在我身後,將手伸進兜裡面對着這些店員。
我瞟了這些店員一眼,他們的神情都有些害怕。
我鬆開老範,絲毫沒管他那雙眯起來的眼睛,只是說了一句話,
:你想走便走,我不管這次死了多少人,你別忘了,我是現任兩江協會的會長。
說完我轉身便走,兩個職員看着另外的人,面無表情的跟在我身後。
我們去的地方是由四川一路往東,呂思明買了三張票,火車經過巴山,繞道向南,最終才由東出川。我看的清楚,地圖上的路線圖似乎是被盧老後來改過,刻意避開了秦嶺一帶的地方。
因爲路線曲折,火車開了一天一夜,我們買的是臥鋪。兩個職員睡在一側,而我則睡在另外一邊。包廂中就我們三個人,此時已經是夜晚。
我躺在車上,一會看看手裡胖子那件破衣服,一會兒看看外面的風景。
呂思明在對面的牀上說,會長,已經給單位的同事打過電話了。很多的電話都打不通,要麼關機,要麼便是響了沒人接。
兩個職員在竊竊私語,聲音中無不透露出來擔憂,甚至兩人已經給家裡打過電話,說即將出長差,讓老婆孩子放心。
連續兩三天沒睡覺,窗外夜色下的山野從眼前飄過,極度的疲倦下。睏意無法抵擋一般的傳來。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按照二叔說的路線走,會遇到什麼東西?又有什麼玩意會等着我們。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我聽到火車鐵軌的聲音。不知從何時起,我感覺到有些冷,幾乎瞬間從牀上坐了起來。
除了火車的聲音,車廂裡一片安靜,深夜兩個職員睡的很死。
光纖很暗,一切看似正常。我卻突然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一般人很難發現,在火車的聲音裡,有一陣極其小聲的響聲傳來。車廂已經上鎖的拉門動了動,那聲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撬門。
車廂外是走道。我第一反應,難道是有小偷。下牀走進車門,隔着鐵邊的大門,外面似乎有人在竊竊私語。
外面真的有人?
我不動聲色,看了眼灑在門內的雄黃和兩塊銅片,一切都完好無損,沒有任何陰氣,看來真的是小偷。
門越撬越離開,我隨手拿了一把刀,準備早些完事兒回去睡覺。我瞬間拉開了正在撬動的車廂門,外
面的竊竊私語聲已經停止了。看着空蕩蕩的走廊,除了吹着的冷風,哪有什麼人?根本什麼都沒有。
突然,我發現了奇怪的一點。
那便是沿着走廊看過去,車廂的一排臥鋪,大門居然都在詭異的動着,一排的門都在發出咔咔聲,像是被什麼看不到的玩意在集體撬動着這些門。
暗黑的光線下,走廊裡這詭異的一幕讓人心裡發涼。
看着這些被撬動的門,我眼睛瞪了起來,反應過來了什麼,心裡已經後悔了。退回來,正準備快速的將門關上。
我動作再快,但這一刻也已經晚了。一陣冷風在走廊裡吹起,像是有什麼東西已經發現了我。隔着即將關上的門,我突然看到,走廊的盡頭多了一個人影。
這人像是突然出現在那裡一般,這人帶着一個斗笠,擡起頭來看着我。正是但是遇到過的那個農民。
當初只有盧老看到過這個農民的臉,但這一次我站在門內,看到了他慢慢的擡起斗笠,露出了一雙細長的眼睛。
我用手往下一壓,冷冷喊道:黃火墜地,誅邪退散。
聲音一出,走到各處憑空有狂風捲落葉一般的火焰虛影掠過,下一刻走廊中黑氣散盡,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哐噹一聲,我是被驚醒的,睜開眼睛才發現我已經全是是汗,或許是睡夢中的動作我周圍一大股雄黃的味道。
我才意識到我做了一個夢。
奇怪的是,此時車廂的燈全打開了。兩個職員早已經醒了過來,聞到味道問我怎麼了?呂思明摸了下我的鐵牀邊,被燙的把手縮了回去。
:會長,你的牀像是被燒過的一樣。
我心想難道我告訴你這是我夢遊弄得?另一個職員說道:呂哥,剛纔我醒得早,看得清楚,是會長他在睡着了,突然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就撒了雄黃火,把牀燒成那樣的。
我們看向窗外,剛纔哐噹一聲,是火車已經停了。車廂在半夜亮燈,表明是應急的狀態。呂思明打開門往外面看了看,接着走回來。說應該是車子出了故障。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我一開始並沒說話,只是看着車窗外陌生的場景。此時沒人知道我們已經到了什麼地方,遠遠的全是旅客嘈雜的聲音,車窗的遠處能看到一片片黑夜中的荒山野嶺。
我突然叫呂思明拿出手機來定位。
接着打開地圖,呂思明指了指上面,說我們現在應該是在這個位置。
我指着窗外的那片高山,問他那邊是什麼地方。呂思明有些吃驚,說道。
;這事兒還真是巧了,會長,這一路上就是這一段路我們才能看得到那些山。那,那邊就是我們要繞過的秦嶺。那幾座山,就是秦嶺的邊界。因爲分明是繞着走的,但這條路,正好也只有這麼一段,纔會接觸到秦嶺的這些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