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什麼捏住了,我看到白瑾的臉色開始發青,不用猜,此時我自己的臉色肯定也是這樣。誰曾想過,這鬼城的中央,居然是一個陷阱?
白瑾想到了什麼,突然喊了一聲。
:胡正,你快抽菸。
她是什麼意思?白瑾說你別管那麼多,只需要抽菸,要不我們都得死。
我抖着手把煙拿出來,還是白瑾幫我點的。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拿上煙的一刻,周圍的八個人居然同時停下了步子.
此時出現了一片詭異的安靜,八個人的身子慢慢倒下,我親眼看到,幾個乞丐模樣的鬼影,從他們身上走出來,接着站在一旁。
:胡正,我們快走。
這招居然真的有用?在大門口的時候,我無意中抽了一根菸,當時那個乞丐突然露出害怕的神色,白瑾說它們害怕你抽菸的樣子。
我和白瑾從一旁跑出去,幾個老頭也跟了上來,這些乞丐鬼影始終沒有再動,只是遠遠的看着我們。
經過一條狹窄的上山通道。到了下午山頂的那幾座磚房的地方,再往前就是死路,我和白瑾前腳剛進去,後腳幾個老人家就闖了進來。
:黃伯,您沒事吧。
白瑾去扶住一個老頭,這老人家的臉色已經白的不成樣子。
:沒想到啊,過了這麼多年,這座鬼城依舊不是我們能來的。
我手裡還拿着半截煙,另一個老人家突然過來看着我:小夥子,你是誰?
這一下把我驚到了,似乎他想不通爲什麼這些魘鬼會害怕我。這間屋子我們下午便來過,是那個乞丐老太婆的房子,裡面像是幾十年都沒人住了,只有牆上還掛着一幅畫。一輪明月,月下站着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美的不可方物。
另一個老人家過來想要動手,看了看我的樣子,居然忍住了,不知道他懷着什麼心思,激動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小夥子,你想不想知道三十三十年前,這座鬼城是怎麼被破的?
此話猶如一個霹靂打在我心裡,幾個老人家沒管白瑾,居然同一時間看着我。
:白世侄女,他姓胡吧。
我看着白瑾,多麼希望她能搖搖頭,但白瑾蒼白着臉,對着幾個老風水先生,終究是點了點頭。這個女人再一次的出賣了我,誰知看到她點頭,幾個老人全是露出激動的神色,有一個居然從身上拿出了一把刀子,眼看着要撲過來。
:姓胡,好……好……
他終究沒有撲過來,只是大笑了三聲。樣子居
然有些悲慼,我站在角落沒說話。現在是這個最厲害的風水先生,全都針對我。
當頭的那個老頭嘆了聲氣:這麼多年了,這些魘鬼還是害怕姓胡的人,小夥子,你去看看那幅畫,你就明白了。
憋了這麼久,雖然早就有很多猜測,但是我卻始終有種不敢去面對的感覺。我走到牆上的那幅畫邊,這幅女人的畫,是這座鬼城中每個人都會祭拜的東西。這個老頭叫我去看這幅畫的角落。
這麼多次,我一直沒有注意到這幅油畫的角落,看清楚後我驚住了,因爲那兒,居然很不起眼的有一根菸。不,這是一個人拿着煙的人,站在油畫的邊上。
兩個老人依然拿着刀對着我,我站在角落,聲音沒有任何情緒。
:即使要我的命,也該讓我死個明白。
唯一的,只有那個爲首的老頭眼神變得慈祥,他看着我,似乎在看着另外一個人。
:像。真是太像了。
在這間昏暗的廢棄房屋中,爲首的老頭讓另外兩人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他一雙老眼看着那幅畫,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同樣一間屋子,一次是問米,一次是當年的風水先生口述,我幾乎聽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故事版本。
他說這座魘都,已經存在了兩百來年。很多風水先生都來過這個叫做潘江的邊陲小鎮,想要破掉魘都這座鬼城,但無一例外,都是有進無出,全都死在了這裡面,從此這裡成了一個恐怖有邪異的存在。
直到幾十年前,有一個手法高絕的風水先生,據稱能夠破掉這座鬼城。一大批懷抱夢想的風水人跟着來到了這個地方。
他語氣有些顫抖,繼續說道:觀山觀水,做這一行的,誰不想幹出點名堂?鬼城的傳說我們當初都聽過,一聽可以破掉,我和我哥辭了工作,甚至賣了家當,來到了南邊,投入了這一戰。
他說當時這兒的魘鬼,兇惡的讓他根本不敢想象。
:這座兩百年的鬼城,豈是人力可以破掉的?但我沒想到。當初這座魘都,居然真的被破了。到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是有人用了我們想都想不到的法子。
在很早的時候,那位召集我們人,便送了一個小孩進來,那小孩居然是從小在魘都中長大的,我本也想不通,這個小孩究竟能起做什麼作用。但在後來我才知道,破掉鬼城的,其實正是那個長大的青年,當初的魘都,可以說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我不敢相信,這座鬼城,在當初是被從內部攻破的?
那位先生,她花了十幾年的
時間,佈下了這一顆棋,破掉了這座鬼城。從此這兒的建築都被毀滅,鬼城也徹底被毀。毀掉這裡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鬼城的形成,全是因爲一口埋在那塊石頭下的那口繡棺,是一具從以前傳下來的女屍,造就了這座鬼城。
這些人的魂魄,之所以變成了魘鬼,全是因爲他們的魂魄,被一具繡棺裡的女屍,給污染了。
說到這裡,他有些激動,指着牆上的那幅畫。
:這具女屍就是她,她就是造成這座鬼城的原因。
:我們雖然毀滅了女屍的邪魂,但進來的人,出去都沒有好下場,殘疾的殘疾,慘死的慘死,大多數都不能離開潘江市,否則就會有悽慘的下場。
聽了他的話,我幾乎站不穩,我看了看畫上的那個女人,月亮下面,她似乎在盯着我。我聲音顫抖的問這個老人家。
:您說那個女屍的邪魂被毀了,是怎麼被毀的?
他開口說道:是那個青年,從這裡長大的青年,親手殺的她。鬼城無主,我們才最終攻了進來。
我慢慢取下揹包,從裡面又拿出了一副油畫,這是我從田頁帶過來,最開始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那間書店中。我早已發現,我這一副和其他的我看到的都不一樣,同樣的畫面,但我這副的畫的空白處,多了一行字。
:躺下泥土之下,看盡世間變換,多少年的一座城,留不住的一個人,殺了我的一個人。
配上這一句話,這幅畫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女人在等待着歸人。不用老頭開始,此時我已經知道,在這座鬼城裡長大的孩子,就是二叔。
二叔小時候不是在鄉下摔死了麼?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我渾身冰涼,他們口中那個用了十幾年破掉這座鬼城的人,親手把那個小孩送到這兒來的人,是我的奶奶?
:不錯,當初帶着我們來破掉這座鬼城的人,她叫李朝芬。
期間另一個老頭一直看着我,嘴裡喃喃的唸叨:像,實在太像了。
他一連說了好幾句這種話,我突然覺得這個語氣我在哪兒聽到過,之前沒反應過來,但現在在這間屋子裡,我突然一個機靈。
這時候,姓黃的老人給我使了個眼色,我發現他的手偷偷的指着地上。接着我看到,這來的一共是三個老人,但另外兩個,他們的腳跟,居然是微微墊着的。
:像,真的是像。
其中一個看着我,臉上突然笑了起來,我反應過來他已經被鬼上了身,這幅表情,怎麼看怎麼都像之前說過這句話的那個叫花子老太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