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南方人聽不出來,對我們東北人自己說,這兩種方言區別大了。其實,你們南方人平常所認爲的東北話,嚴格的來說是遼寧話。這就好像我們東北人所說的廣東話,其實嚴格的來說是廣州話……”頓了頓,司鴻初接着道:“還說老家這個人,他說就算是最專業的演員,也不可能演得這麼像,何況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所以這個農民可能真的是狐仙附體了。”
“還真有這樣的事……”
“老家那人說,前幾年的時候,他所在的劇組遇到一件事,一個劇務挪用大約三百來萬的公款,隨即人就不見了蹤影,報了警也沒用。大家沒了辦法,於是找到了農民狐仙,這個農民沒多說什麼,直接請狐仙上身。只見他嘴裡唸唸有詞,不到五分鐘,閉上了眼睛,不停的打呵欠,等到睜開眼睛之後,竟然變成老太太模樣,還伸手要煙抽。老家那人趕緊遞上煙,狐仙狠狠抽了幾口,告訴說:某年某月某日某時,這個劇務會穿一身黑色衣服,出現在京城某小區的樓下。老家那人趕緊記下來,結果在那個時間果然堵住了劇務,還順利的要回了錢。”
詹悅然已經完全被這個故事吸引了:“這麼靈?”
“經過這件事情,老家那人更是相信農民狐仙,大約就是去年秋天,農民狐仙還到我們村子來了,我本來想跟去看看的,可老家那人說不太方便,因爲狐仙一般不見外人,我也就沒勉強人家。不過,老家那人還說了另外一件事,前年冬天,他們在鐵嶺拍戲,又找到了這位農民狐仙,請他測算一下劇組這次是不是順利,結果農民狐仙說會出人命。大家開始不相信,因爲沒什麼危險的戲,可是就在開拍後的第五天,一個演員開車時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燈光師,大腿動脈當場斷裂。說起來,這個燈光師的老婆懷孕快臨盆了,沒成想竟然出了這種事……”吞了口唾沫,司鴻初接着道:“這個農民狐仙夠靈驗吧,不過前段時間突然失蹤了,據說所有請他測算過的人當晚都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死去的親人向自己討債……”
詹悅然強笑兩聲:“這些神怪之談,我根本就不信。”
她嘴上這麼說,卻不敢多望車窗外的陰沉夜色,彷彿稍不留神便會有狐仙來敲車窗。
“我說的都是真事,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是嗎……”詹悅然聽到這話,立即打了個哆嗦。不過很快的,她突然意識到什麼,冷冷一笑:“話說,你倒是挺能編故事,要是去寫網絡小說,絕對勝過那個‘青光楚辭’。”
“唉,都說了,這不是故事。”
“你是去年九月份纔來菁華報到的,坨子鎮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你怎麼知道的?同樣的道理,去年秋天你都來廣廈了,農民狐仙去了你老家,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所有這些故事,都是司鴻初編出來的,但因爲編得太倉促,結果前後矛盾。看了一眼詹悅然,司鴻初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想到你還真挺心細!”
知道這些故事是假的,詹悅然就輕鬆了。不過聽了這些半夜怪談,搞得她毫無倦意,精力十分旺盛。
本來她想找點其他話題,轉移一下對車窗外面黑暗的恐懼,卻發現司鴻初已經歪着腦袋在打瞌睡了。
慢慢的,她有了尿意,想要下車解手,可是四周查看一番,連車窗都不敢打開,更別說打開車門了。
屎可忍,尿不可忍,詹悅然堅持了半個多小時,司鴻初已經微微發出鼾聲。結果詹悅然的尿意越聚越強烈,膀胱部位越來越是發脹,以至於全身都跟着痠麻。
詹悅然咬着牙,雙腿微微顫抖,覺得司鴻初如果不在車上該多好。可是看着外面漆黑樹林,想起剛纔兩個拙劣的恐怖故事,詹悅然又覺得如果沒有司鴻初在,自己恐怕要更害怕。
詹悅然既緊張又無奈,最後強打起精神,找出小手電,輕輕推開車門。
夜風掠過,詹悅然果露在外面的皮膚,凸起一個個雞皮疙瘩。她剛走兩步,立即不禁又後退兩步,背脊一下碰到車子上。
這樣一來,反倒激起身體的連鎖反應,膀胱幾乎快要破裂開來。詹悅然在這種折磨之下,終於把害怕和羞澀通通拋開,一步一步捱到公路邊的樹叢裡。
此時此刻,詹悅然只想儘快結束這個令人尷尬難受的局面,看看左右四下無人,藉着手電的光亮找了個略覺安心的地方,痛下解開腰帶,褪掉褲子,蹲了下去。
也就在這時,樹叢裡“嘩啦啦”一聲的響起,在這個寂靜的夜裡分處刺耳。
詹悅然本來神經繃成一根弦,緊得馬上快要斷掉。聽到這聲響,她脊背暴寒,立時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這聲喊已經超出海豚音的層次,簡直就是野狼音,但罪魁禍首隻是一隻肥碩的田鼠。
詹悅然這一聲喊,把田鼠給嚇壞了,“刺溜”一聲跑遠了。
詹悅然長長出了一口氣,被這麼一嚇,尿液終於痛快淋漓的噴灑出來。
再說司鴻初,本來已經睡着了,聽到叫聲,驀然驚醒,扭頭髮現駕駛位上空蕩蕩的,再往外面看去,路邊的樹叢裡有微弱的光芒。
司鴻初知道詹悅然可能出去幹什麼,像這種荒郊野嶺,通常會有蛇。眼下雖然是冬天,但廣府一帶氣候不是很冷,爬行類動物雖然也冬眠,但冬眠期比較短,而且也很活躍。
司鴻初擔心張雲茹遇到蛇,也沒有多想,推開車門衝着光亮處奔去,一路上還叫道:“你沒什麼事吧?”
詹悅然驚慌的喊道:“別……你別過來!”
可惜,爲時已晚,司鴻初速度太快,已經撥開樹叢衝了進來。
手電的光亮處,只見詹悅然可憐兮兮蹲在地上,眼神中摻雜着驚恐、害怕和羞惱。
雖然摸多了詹悅然的大腿,但詹悅然的屁|屁還是第一次見,司鴻初深吸了一口氣,心情不免有點激動。
只見詹悅然的屁股肥|白美|嫩,渾圓飽滿,更兼膚白勝雪。即便是蹲下來,都能看到上面的脂肪顫顫巍巍的,彈性相當好。
這要是上去親一口,感覺應該相當美妙。
司鴻初慢悠悠的轉過身去,咳嗽了一聲道:“不好意思,我還以爲你碰見狐仙了。”
詹悅然渾身一激靈,接着心頭涌起無邊的怒火,覺得司鴻初的每一個字都不懷好意。
她匆忙站起身,臀部向後撅着,手忙腳亂拉好褲子,然後站直了身體:“你個混蛋,還不快走!我就知道,你剛纔講的那兩個故事,根本是不安好心!”
隨後,她快步奔回車裡,跳上駕駛位:“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早你知道你不是好人!”
話音剛落,她反鎖了車門,把司鴻初關在外面。
司鴻初可真的是憋屈不已:“喂,你就這麼把我扔外面,會出人命的啊!”
“離我遠點!”詹悅然把頭壓在方向盤上,根本不看司鴻初,不知心裡有多麼委屈。
“我剛纔以爲你有危險……”長嘆了一口氣,司鴻初無奈的解釋道:“你以爲我故意去看你撒尿啊,你以爲自己屁股很好看?!”
司鴻初不解釋還好,這話一說出口,詹悅然更是怒火大盛,用力按了一下喇叭:“我警告你,再接近我的車,我就報警了~!”
“你報啊!”司鴻初重重哼了一聲:“導航不好用,電話也沒信號,我看你怎麼報警!”
司鴻初還真說到點子上了,不過詹悅然就是不肯開車門,司鴻初也沒辦法。
司鴻初蹲下來,點上了一支菸,悶頭悶腦的抽着。
突然,遠處出現了一抹亮光,司鴻初驚道:“狐仙來了!”
當然,來的不是狐仙,而是一輛皮卡,司鴻初急忙招手叫停。
按說,這個時間,在這個路段上,突然跳出來一個人攔車,一般人是不敢停下來的。
不過,車上的人看到旁邊停着一輛法拉利,就猜到是怎麼回事。
多數人都覺得,能開法拉利的,肯定不會是劫匪。其實,開法拉利的通常還都是劫匪,只不過是比較高階的劫匪。
司機伸出腦袋,問道:“你們車子拋錨了吧?”
司鴻初無奈點點頭:“是啊。”
“我就知道,這種車外表光鮮,其實不管用。”司機感到非常得意,價值幾百萬的法拉利,比不上自己的便宜皮卡:“我們要到坨子鎮釣魚,你們需要幫忙嗎?”
真正的釣魚愛好者在野釣的時候,往往會半夜出發,先撒餌喂窩子。
司鴻初點點頭,隨後回到法拉利這邊,敲響車窗:“還愣着幹嘛,快點出來吧。”
詹悅然正在氣頭上,理也不理,甕聲甕氣的說:“別吵我,你想去哪就去哪,與我無關。”
司機呵呵一笑:“怎麼了,小兩口有矛盾?”
“唉!”司鴻初重重嘆了一聲,指着法拉利道:“這個婆娘,平時都被我慣壞了,遇到點事情就耍脾氣。”
“她也應該知足了。”司機望了一眼法拉利,非常感慨的道:“多少女人想坐法拉利,你都給她買了這麼好的車,她還不體貼人意!”
雖然隔着玻璃,聲音還是傳了進來,可把詹悅然氣壞了。司鴻初幾句話下來,她不僅成了司鴻初的老婆,連這輛車都是司鴻初送的,這讓她感覺自己怎麼那麼像傳說中傍大款的二N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