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被他逗笑了,剛纔在葉未央那邊受的委屈也減輕了些,蒙上蒙巾道:“走吧。”
兩人剛走出來,卻撞見了正巡邏到此的侍衛們。
“有刺客,抓住他!”侍衛們一邊大喊,一邊舉起手中的武器朝如意攻去。
如意冷冷一哼,完全不將這些小貓小將放在眼裡,他把手一揮,揮出一股氣流,將前排一干侍衛全都擊倒在地。可還沒等他走出半步,四周圍涌來更多的侍衛,將如意和寧月團團圍住。
“大膽刺客,竟敢到元帥府行兇,今日就叫你有來無回!”一個精悍的女人穿着與衆不同的侍衛服,估計是侍衛長,手持鋒利長劍對準如意喝道。
如意冷冷一笑,滿眼的不屑,再多的人他也不放在眼裡。
然而這羣人並沒有如一般護衛雜亂無章地各憑勇氣上前刺殺,而是有條有理地將兩人圍在中間,恪守方位,進刺退防,井然有序。如意不禁有些膽怯,如果只他一人,要逃脫未必是難事,但他身後還護着寧月,難免有些肘制。
“紫薇七星陣!”寧月吃驚地喊。
如意警惕地將一把從侍衛手中搶來的劍橫在當胸,沉着聲音問:“很厲害?”
寧月慘白着臉:“當然厲害,是我教她們的呀!”
如意回頭瞪他:“你教的?”
“我哪知道倒頭來她們會用來對付我們啊!”寧月急道,他也被圍着好不好,看那些侍衛的樣子,根本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搞不好早就接到五公主的密令,若有人來救他,就一併除去,這對律袖也好交待爲錯手。
“殺!”侍衛長站在包圍圈外一聲令下,訓練有素的侍衛們發動了第一輪攻擊。
如意左支右絀,一開始還算應付得過來,可是到了後面,那些可惡的侍衛竟連寧月也開始攻擊,他爲了護住寧月,已經受了好幾次傷了。
忽然,猛烈進攻的幾個侍衛大叫一聲,捂着手腳在地上打滾,身旁只留下一兩片青綠的葉子。井然有序的陣勢立時分崩瓦解,如意的負擔驟減,手下連着幾個劍花,將餘下的侍衛打倒,拉住寧月就要走。這時,聞訊趕來的清輝碧空一見自己的主子被一個黑衣人劫走,營救的侍衛被打倒一地,心下着急,也不分青紅皁白,立時上前纏住如意。
寧月剛要說什麼,可清輝碧空如不要命一樣攻擊如意,他一個不動武的人根本插不上嘴,還被推到一旁乾着急。
“清輝碧空!哎呀,你們……你們別打了!”
可惜沒人聽他的,侍衛長趁人不注意,瞧瞧上前,繞道寧月背後,舉起長劍,她要殺了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他,她們早就打勝仗了,何必還和日向僵持在前線,苦了那麼多百姓那麼多戰士!
寧月感覺身後有人,一回頭,竟發現侍衛長高高舉着劍,猙獰着臉。他嚇得一聲尖叫,捂住了臉。
但是等待多時也不見那長劍刺下來,他微微鬆開手,從縫隙間看到侍衛長依舊猙獰着臉舉着長劍,但是卻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
寧月感到奇怪,他放下手,疑惑地打量起侍衛長,卻不料侍衛長直挺挺地朝他這邊倒。寧月手腳並用爬到一邊,侍衛長“嘭”一聲倒在地上,露出了身後的另外一個黑衣人。
寧月跌坐在地上,雙手撐在背後,目瞪口呆,從腳到頭打量黑衣人,即使是在如此光線不足的地方看,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這黑衣人複雜的目光,那雙眼眸中夾雜着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既陌生,又熟悉。
“你們兩個幹什麼!”如意一劍格擋開清輝和碧空的對砍,惱怒地扯下蒙巾,“看清楚我是誰!”
“如意宮主!”兄弟倆這纔看清自己一直拼命糾纏的是誰。
清輝反應過來:“您是來救主子的?!”
“廢話!”如意翻白眼,他又蒙上了蒙巾,低吼道:“還不走!”
那一波又一波的侍衛猶如潮涌,站在寧月身前的黑衣人冷眼掃視,不理會寧月,走到前面擋住侍衛,雙手畫圈,帶出一波一波灼熱的氣流,然後朝侍衛們猛力推出,所有的侍衛被這灼熱而無法抗拒的氣流全數推了出去!
“走!”她朝如意低聲一喝,也不管他人,自顧自躍上屋頂,飄然而去。
如意連忙扶起寧月,帶着他一同跟上,清輝碧空殿後。
一行人在一處山坡停下歇息,寧月挨着如意,盯着那個站在山坡口背對着他們的黑衣人,悄聲問:“喂,那個是不是你的屬下啊?怎麼那麼狂妄?不過武功倒是不錯。怎麼給人的感覺那麼熟悉啊?我之前見過嗎?”
如意朝那人的背影看了一眼,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實情。自從兩年前那件事以後,大家幾乎都是各走各的,小冉更是和律袖翻臉,公然交戰,唯獨寧月,不僅跟在律袖身邊,還常常與如意飛鴿傳書,說一些雞毛蒜皮的瑣事,甚至於鄰國的小冉,不知何時也與寧月開始了書信交談。
如意知道,寧月是不想他們真的斷了關係,他希望能維持住衆人,希望着有朝一日未央能回來,而他們,還能成爲一家人!
最終,如意還是如實相告。
“月哥哥,她不是我的屬下,她……她是未央啊!我們的未央!”
寧月震住了!不可置信地瞪着如意,顫聲問:“你說……她是誰?”
“未央,葉未央!”
寧月霍然站起,猛地朝那人看過去。難怪!難怪那麼眼熟!難怪那麼熟悉!他都沒敢往那個方向想!
竟然是她!真的是她!她沒死!她回來了!
“葉未央!”寧月跑過去,用盡生平最大的力氣將她撲倒在地,將她扳過來,騎在她身上,狠狠地抽掉她臉上的蒙巾。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寧月捂住嘴,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