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錚愣在原地:“陛下,左相才知如何療傷治病!”
相卿也上前來,“陛下,讓臣替你號脈……”
“你們少廢話!”魏西溏氣急敗壞,指着付錚怒道:“付錚,你去不去?不去治你抗旨的罪。”
“去!”付錚急忙點頭:“臣馬上去!”說完,心急火燎一溜煙跑了出去。
魏西溏還站着,相卿過去伸手要扶她:“陛下,可坐下歇息一會再等……”
“你別碰我,”魏西溏躲着他的手,道:“站着舒服,朕就這樣等着便是。”
可憐世外仙尊一張臉本就蒼白的臉愈發的慘白,明顯對於眼前這個死活不讓人挨近的人有些手足無措,半響他嗅了嗅鼻子,擰着眉頭道:“陛下,你可曾聞到些血腥味?”
魏西溏的額頭爆出個十字青筋,她伸手一指門,喝道:“出去!”
“陛下!”
“你想抗旨?”魏西溏怒道:“站在門口候着!”
血腥味當然有,可誰知道相卿長了一個狗鼻子,離的這麼遠還能聞得到。
相卿真的踏出門,一個謫仙似得人物站在門口,怎麼瞅也不像門童,再者,這位仙人模樣的左相大人似乎也沒打算老老實實的在門外候着,站了沒一會,他便轉身看向屋裡:“陛下,臣以爲,陛下若是身體不適,還是叫臣……”
“你別說話!”魏西溏直覺他還是會纏着她一個勁的追問,直接道:“你就站那!你要是敢宮裡,朕就砍你腦袋!”
於是,兩人一個站在屋內,一個站在屋外,大眼瞪小眼。
再說付錚從左相府離開以後,直奔上將軍府找付夫人,“娘!”
付夫人還說今天陛下找他有事,怎就這個時辰就回去了,“錚兒?”
“娘!你隨孩兒走!”付錚說着,伸手就要拖付夫人的手,“陛下要見您!”
付夫人一愣,一看自己身上的裝扮,說什麼也不能這身打扮去見陛下,她夫君和兒子都是天禹的重臣,作爲付家的當家主母,她哪能隨便一聲衣裳見駕?
“你且等等,娘去換身衣裳,這身衣裳如何出門?”付夫人說着就要去換衣裳。
不妨付錚一把拉住:“娘,不用,陛下情況有些不對!”
付夫人一驚:“陛下如何不對?”
付錚急道:“今日孩兒隨陛下微服,走到半途孩兒便覺查她有些不對頭,可陛下不承認,後來去了左相府,孩兒看到地上的血跡,才知陛下受了傷,偏陛下還不讓孩兒聲張……”
付夫人臉上急切的表情隨着他的逐漸冷靜下來,看了付錚一眼,問了句:“陛下可是要找婆子去見她了?”
付錚一臉憤怒:“左相便是擅長醫理的人,她不要坐下把脈,非要找的什麼年長的丫鬟和婆子,陛下分明就是有事隱瞞!”
付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急着跟付錚走,而是轉身朝外走去:“你略等等娘,娘馬上就來。”
付錚急道:“娘,陛下那邊情況危急,您還打扮什麼呀?”
付夫人非但沒匆匆忙忙,而是走回頭,伸手在付錚的腦門上點了兩下,“蠢兒子!”
付錚瞪大眼,伸手指着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付夫人已經轉身走了。
一個人在廳裡等了好一會,付夫人才出來,果然了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裳,就連頭飾都換了新的,不過,手裡還拿了個包裹,看了付錚一眼,道:“不是說陛下等的急了?還愣着幹什麼?走吧。”
付錚憋着氣,心裡七上八下,又擔心陛下有什麼事,又覺得似乎哪裡有點不對頭。
特別是付夫人身邊跟着的兩個婆子和四個丫頭看他的眼神,讓付錚有種似乎他真的很蠢的錯覺。
帶着付夫人去了左相府,付錚遠遠就看到相卿站在門口,心裡還一陣高興,他去請他孃的時候,左相也被趕出來了。
魏西溏正等的有些急,擡眸看到付錚帶着付夫人沿着花園走了過來,又發現付夫人身後一個婆子手裡捧了一個包裹,不由鬆了口氣,總算有救了。
相卿聽到聲音扭頭,付夫人對他略一施禮:“見過左相大人。”
“付夫人有禮。”相卿回禮,見付錚和付夫人一起進了門,他擡腳跟着跨了進去。
然後魏西溏咬牙道:“屋裡的男人全給朕滾出去!”
屋裡的男人也只有付錚和相卿,兩人遭了嫌棄,還一頭霧水,又不能不從,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又乖乖退了出去。
付夫人回頭看了自己的蠢兒子一眼,不由嘆口氣又搖搖頭,在魏西溏面前跪下:“臣婦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魏西溏哪裡還顧這些虛禮,直接道:“姨母,朕初來葵水,有些不可控,還望姨母遮掩。”
付夫人猜就知道我這樣,陛下這樣身份的人,哪裡可能會讓自己受了傷還不讓人治的,這年紀也該有了,一聽付錚說完,她腦子想到的就是這個。
“陛下稍安勿躁,臣婦早有準備。”她轉身對兩個婆子道:“你去跟左相大人說,就說我要兩個乾淨的盆子,兌了溫水端過來。任何人不得靠近此房。”
婆子點頭,急忙出去要水。
付夫人扶着她進臥室,替解衣帶,怕她尷尬,便寬慰道:“陛下幼時,臣婦可是親手帶過,見到陛下,臣婦一直都覺親切。陛下出的宮外想到臣婦,倒是叫臣婦十分受寵若驚。”說完她又笑道:“臣婦那個蠢兒子,回去的時候急的臉色發白,非說陛下受了傷還不願治……”
魏西溏不由笑道:“上將軍年歲也不小了。”
“可不是,”付夫人道:“臣婦這個當孃的,從他十二歲起就想往他房裡塞幾個奴婢讓他開竅,結果他還跟臣婦急,說什麼非卿不娶,不怕陛下笑話,臣婦這輩子生了他這個兒子,臣婦也算知足,就是他這方面心眼兒有點死,叫臣婦着急。”
魏西溏脫了外裳,裡面的衣裳都沾了血跡,不知道的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呢。
婆子到了外面要水,付錚一愣,“要水做什麼?”
“回上將軍,夫人說要兩盆兌好的溫水有用。”婆子不多說,就要水。
相卿轉身吩咐兩個小童:“速去準備溫水過來。”
水來了,相卿道:“他二人可送水進屋。”
婆子瞪大眼道:“左相大人恕罪,夫人吩咐了,只能我二人送進屋裡。”端了盆便走。
相卿和付錚同時納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不知道的事?
水送了進來,付夫人親自動手幫她清洗,“陛下日後要記着這前後的日子,下月放有準備。這日子不是個定數,不過大體都是在那幾日,陛下回了宮,可着人記下日子,尋了規律了,可就好辦了。”
“謝姨母。”魏西溏清洗乾淨打理好以後,又穿了付夫人帶過來的新衣。
付夫人後退一步,看着退了男裝,換了一身少女衣裳的陛下,不有點點頭:“陛下真是男裝女裝總相宜,這樣一看,真是個嬌嬌俏俏的妙人。”
魏西溏伸手摸了摸被重新梳過的頭髮,道:“多謝姨母,要不然今日朕可是丟了大人了。”
“陛下言重,不過是臣婦的分內之事罷了。”付夫人對那兩個婆子道:“去把水倒了吧。”
兩個婆子各自扔了兩塊抹布在桶裡遮掩,畢竟那水裡染了血跡,看了叫人起疑。
魏西溏換好裝束後,對付夫人道:“姨母他日有閒,望姨母多往宮裡走走,陪母后說說話。朕自當記得姨母這份情。”
付夫人點頭稱是:“陛下一番拳拳孝心,臣婦替太后欣慰。臣婦一旦得空,定會入宮陪太后。”
拉開門,魏西溏這才走出去,門外兩個翹首以待的男子還在琢磨陛下到底怎麼了,聽到門響,擡頭便看到她換了一身裝束走了進來。
“陛下!”
魏西溏不待見的看了付錚一眼,又白了相卿一眼,什麼話沒說,一甩袖,直接朝着門外走去。
付錚一愣,那眼神是對着自己的?陛下怎能對自己這樣的眼神?他都快擔心死了,他一腔熱血滿腔熱情,陛下怎能這樣?
左相大人正爲自己一身醫術卻不得陛下重視而自責,陛下出來以後竟然白眼相對!
不多時,付夫人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看了眼那兩個一個比一個發愣的上將軍和左相大人,十分無語的搖了搖頭。
付錚急忙過來:“娘!陛下究竟是什麼情況?”
“你……”付夫人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了,要怎麼解釋啊?
相卿也已經過來,神仙一樣的立在付夫人面前,“敢問夫人,不知陛下所患何疾?是否嚴重,可要服藥?”
“這……”付夫人開不了口,自己兒子回家以後還能解釋,可對左相大人如何解釋?
再一個,這左相府一個女子都沒有,全是孿生小童,左相大人這年紀看着也不小,還沒娶妻?可有納妾?需要她幫忙打聽誰家姑娘人品相貌俱佳適婚的不?
要不然怎連女子初來葵水這事都不知道?看他頂着一張俊逸非凡的面容一臉真誠虛心求教的姿態,付夫人張了張嘴,半響也只能“唉”了一聲,帶着丫頭婆子趕緊回去了。
倒是最後倒水的婆子被兩人拉住了,婆子是個粗人,哪裡想得到那些文雅的說法,便說:“陛下身體好着呢。”
付錚哪裡肯信:“若是好着,怎會流血?”
婆子直接說:“陛下來葵水了,算不得病,好事,這說明陛下日後可成婚生子了!”說完,趕緊走了。
付錚:“……”
相卿:“……”
衆小童:“……”
魏西溏怒氣衝衝的要回宮,付錚一路追着:“公子……”看看她的裝扮,又改口:“四小姐!”
聽到後面的動靜,不過魏西溏沒回頭搭理,付錚遲了好些步,好容易才追上:“小姐!”
魏西溏斜眼看他:“有事說便是。”
付錚的臉“咻”一下紅到了耳朵根,他低着頭道:“小姐恕罪,是付錚愚昧了。”
“知道便好!”魏西溏刺他:“我還以爲你打算鬧的整個天禹都知道呢。”
付錚:“……”半響才道:“付錚本意並非如此……”
瞪他一眼,魏西溏再次擡腳要走,付錚跟在身後:“小姐。”
“說。”
付錚於是走到她旁邊,跟她並列走着,道:“聽說女子有了這個,便能成親生子。”
魏西溏瞅他一眼,“你才知道?”
付錚聽她語氣不善,想必是還在氣着,趕緊岔開話題:“小姐要回去嗎?付錚送小姐回府!”
從左相府離開,左相大人站在院子的花園裡,猶豫半響,道:“來人,去把俗間女子所有病疾之症的藥書都尋來送到書房。”
書尋到以後,左相大人挑燈夜讀,連看三日,總算徹底鬧明白陛下那日爲何叫丫鬟婆子,就是不讓能解天下百毒的左相大人號脈。
回到宮裡的魏西溏一想起付錚強行抱着她嚷嚷的場景就想撞牆,那天到了宮裡就把付錚攆走了。
付錚自知理虧,那臉火燒火燎了一整天都沒消下去,回家以後還被付夫人拉到屋裡嘮叨了一下,總得讓他知道怎麼回事,要不然以後還不是鬧笑話?
付錚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若是能早些知道,絕不會鬧出這麼一出,不但叫陛下生氣不理他,還讓付夫人也把他說了一通,羞的付錚真想扒個地縫鑽進去。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付錚有事啓奏的時候,那眼都不敢看高坐上的魏西溏,全程低頭說話,語速還超快。
是人都看出付錚的不對勁,下朝以後,有同僚伸手拍他肩膀,調侃道:“上將軍,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今天狀態不對呀。”
付錚強裝鎮定:“瞎說什麼?完全沒有的事。”
這事很快被傳到了宮裡,兩位公主湊一塊笑的前俯後仰。
她們倆比魏西溏年歲大,來的自然也早,哪裡會有這樣的情況?
兩人爲了哄自己母后開心,還特地跑去告訴她,知道她這些日子情緒一直不好,父皇走了有些日子,可身邊沒了人和人在不在身邊那是兩種感覺,人不在身後,可她還有念想,如今人走了,她連念想都沒有。
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就是她還有三個女兒在身邊。
因爲皇太后封號還在,爲了區分,魏西溏爲自己的母后特地下了一封詔書,封爲裕馨太后,用以和在外逃亡的那位加以分別,也不讓自己母后想到那位而鬧心。
自從太上皇帝走後,多了裕馨太后頭銜的肖以柔時常在佛堂坐着,看似一心向佛,可身邊的人都看得到,她人在佛堂其實心不在。時常一個人發呆,眼淚淌了一臉她都不知道。
最高興的事,也就是陪着三個女兒一起吃飯的時候,就這,陛下還經常沒時間過來。
魏西溏其實知道母后的心情,只是有時候也束手無策,再者,國事繁忙,她只能儘量抽時間去陪她。
魏紅衣和魏靜思跑去跟肖以柔說,肖以柔倒是被兩個人感染的臉上露了笑,“你們呀,叫陛下知道,看她不收拾你們兩個。”
魏靜思“嘿嘿”一笑,往肖以柔的腿上一趴,說:“母后,你不要難過陛下沒時間來瞧你,我跟姐姐時常過來陪你。我們三個吃好吃的,不叫她吃。”
肖以柔笑道:“那怎麼行?我們吃好吃的,怎能忘了陛下?”
魏西溏從外面走進來,笑道:“母后,爲何孩兒聽到有人說孩兒的壞話?”
魏靜思又不傻,纔不會承認,“我們都在說有好吃的給陛下吃!”
肖以柔看着她走過來,“身體可舒服些了?”
“見過母后,”她走過去,在肖以柔身側坐下,道:“好些了,沒甚要緊的。”
肖以柔點頭:“這日子叫宮人記下,以後這今日自己記着些。”
魏西溏點頭:“孩兒省得,叫母后掛心了。”
肖以柔看着她的表情,不由笑道:“掛心不掛心的,誰叫陛下是母后的孩子?”拉着魏西溏的手,看她道:“今日陪母后和你兩個皇姐吃頓飯可好?你這一日日的那麼忙,母后幫不了你,就盼着你身體好好的。”
“孩兒知道,母后放心。”魏西溏被她拉着手也不動,道:“這幾日孩兒就請付夫人入宮陪母后兩日,那日她也答應了。”
肖以柔笑道:“付夫人又不是什麼閒人,可不能逼着她入宮?母后知道你一番孝心,日後呀,你不用擔心母后,母后可也是很忙的,你兩個皇姐的親事,母后一直惦記着呢,剛好付夫人來了宮裡,母后還能一起問問。”
魏西溏點頭:“孩兒知錯。過些日子便是春考的日子,到時孩兒也會替兩位皇姐相看,若是有合適的人,孩兒自然不會錯過。”
陪着肖以柔用了膳,一家四人其樂融融,自太上皇帝去後,才略略顯出些溫馨,之前騰王妃即便有孩子作陪,興致也是不高,人短短一個月內便瘦了不少,如今她用的下飯食,倒是好事。
付錚被冷落了好幾日,主要也是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這事也不能全怪他,他不過是關心而已,結果是這事,實在是叫人沒法說出口。
忍了幾日,忍不住,付將軍決定厚着臉皮再入宮,說什麼也要好好說一回,再給他臉色看也得忍。
同樣不被待見的還有左相大人,他本人倒是沒甚關係,只是陛下不搭理他,總歸會叫人有些不解,認真思考了幾日後,左相大人決定入宮解開陛下心結,君臣本該一家親,如今有了隔閡,總歸不是好事。
於是二人不約而同的同一日散朝後要求面聖。
魏西溏坐在御書房的龍案後,看向主動留下有事要奏的一文一武兩位朝臣,問:“何事要奏?沒事就散了。”
本來是指望過來說體己話的,結果左相大人也留了下來,付錚本就對這個被陛下誇過容貌比他略勝一籌的左相不待見,如今就連他賴主動跟陛下示好的機會都被他搶了,付錚心裡自然就更不喜,不過是礙於相互顏面才未和顏悅色。
付錚想擇日再來,不過又怕自己走了便宜了左相,是以他便硬着頭皮留了下來,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說。”魏西溏撐着頭,越看他們眼疼,這兩人便越往她面前湊,不識相。
付錚道:“陛下這幾日,似乎對臣有些不滿,望陛下直言,臣必然知錯便改,不辜負陛下對臣的信任。”
魏西溏撐着頭的動作僵住,然後她慢慢放下手,坐正身體看向付錚,氣的一肚子火沒地兒撒,還敢來問?他一嗓子喊的左相府的人都看過來,她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他還有什麼臉來問?
“朕對付將軍並無不滿,付將軍多慮了。”拉着臉說這話,可信度實在不高。
付錚瞪眼,結果上頭那位陛下壓根不瞧他一眼。
魏西溏又問相卿:“左相大人何事要奏?”
相卿沉默半響,看看身側上將軍的遭遇,便後退一步,施禮道:“臣無事可奏,臣告退。”
魏西溏:“……”
下首站着的兩位男子,一樣的風姿卓越,一樣的俊逸非凡,不過,兩人看過來的眼神實在天差地別。
付錚那眼神,分明就是跟她賭氣,沒特殊禮遇,有些不高興,瞪她呢。
而左相大人那眼神……壓根沒眼神,無慾無求來的多些,不生氣不惱火,很平靜的站着,似乎看出她心情不佳,便主動打了退堂鼓。
“既然無事可奏,兩位大人回去吧。”魏西溏重新低頭。
於是,兩位大人乖乖退了出去。
回去路上付錚開口:“左相大人甚是無聊,無事可奏留下,豈不是耽誤陛下時辰?”
相卿淡笑:“上將軍在陛下百忙之際,盡說無用之言,對陛下有何作用?”
付錚回笑:“左相大人真是睚眥必報一句不讓。”
相卿回禮:“上將軍真是針尖心眼麥芒心胸。”
“如此,彼此彼此。”付錚看他。
相卿依舊淡笑:“本相不過效仿而已,上將軍切勿誤會。”
付錚面上笑若春風:“本將軍無心之言,左相大人切勿較真。”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直出了宮門,便要分開。
付錚走了兩步,不妨相卿突然春風和煦的出聲:“上將軍。”
聽到聲音付錚回頭,相卿緩緩走了過來,他看着付錚,淡笑道:“付將軍可還記得本相對付將軍曾有一言相贈?”
付錚看了他一眼,道:“不知道左相大人說的是哪一句。”他道:“左相大人不妨再說來聽聽。”
相卿道:“英年早逝。”說完,他略略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