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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錚覺得,天禹乃至周邊列國史上最憋屈的王夫就是他。
跟陛下同個房親熱一下還得看提心吊膽,還得操心會不會被人聽了,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最關鍵的是,他是絕對不能叫陛下知道的,如果陛下知道了,說不定他這閨房之樂就被取消了。
這朝中上下,看到的人都說上將軍這是荒廢了,如此一看還是慶幸自己子孫未曾入宮,要不然,只怕也會和上將軍一樣,整日遊手好閒不說,還搗騰些有用沒用的。
不過,外界的議論並未阻止付錚對《尋仙者錄》的探尋,而到後來,竟還有人主動送上民間道聽途說的東西,更有人送來有些乾草,說是家裡誰誰老爺子誤闖仙山得來的。
反正付錚是來者不覺,多少都好給點東西。
宮外有付錚的王府,平日裡無事,不是在宮裡就是在宮外,青王府算是魏西溏對付錚的一點物質補償。常理來說,成婚後的王夫,就該以皇宮爲家,不過付錚卻有一座獨立的青王府。
他現在沒什麼事,閒來無事又來研究草藥。
因爲左相對於草藥十分精通,他還三番兩次往左相府跑,跑的左相大人差點讓裝蛇的蛇女真的把付錚咬死。
這日付錚又來了。
相卿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垂眸看着眼前的棋子,一邊飲茶,一邊盯着棋子看,付錚往他對面一座,伸手扔了個棋子,堵了相卿的退路,道:“左相大人輸了。”
相卿伸手放下茶杯,道:“王爺倒是下的一手好棋。可否陪本相走兩局。”
付錚便放下手裡的醫術和草藥,坐到他對面,伸手撿子,道:“有何不可?反正本王如今什麼都沒有,就是有時間。”
相卿擡眸,看了他一眼,道:“你這話,可曾對陛下說過?”
付錚一笑,不在意道:“陛下不會介意,本王與陛下的情意,非左相大人這樣世外高人所能理解。”
相卿冷笑,伸手落下一子,道:“王爺倒是自以爲與陛下情深,只不知陛下是如何做想。”
付錚應到,跟着落下一子,道:“陛下自然與本王同心,只是左相不常見到陛下,不得而知罷了。”
“呵呵,”相卿笑了兩聲,“但願如此。”
付錚擡眸看了他一眼,“左相大人想必是怨念頗深。”
相卿道:“那是自然,陛下乃百年難遇女帝星轉世而來,卻落入你這凡夫俗子囊中,想必世人皆不服,別說怨念,殺你之心皆有。”
付錚一笑,道:“那又如何?本王與陛下青梅竹馬,一路行來又哪裡容易?左相大人何必這般小心眼,再者,如今本王也不過是個閒散王爺,並非阻擋陛下治好之策,而是全力支持陛下,本王這般表現,也不能讓左相另眼相看?”
相卿看着棋盤,繼續落子,道:“王爺有王爺之苦,又哪裡知道旁人之苦?”他擡眸看了付錚一眼,道:“不過,本相倒是覺得王爺容易想得開,這點甚好。”
兩人對弈,每落一子都會說上一句,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一直下到最後。
付錚道:“這次是左相大人輸了。”
相卿看他一眼,道:“你也不必得意多久,本相不過與你初次交鋒,來日方長,你終有一輸。而且,你要麼不輸,輸便會輸的徹底。”
付錚只是一笑:“左相大人的話從來都是玄機重重,叫本王心生敬意,如此,那本王日後定會小心行事,步步爲營,以免哪日輸的太過丟人。”
相卿看他一眼,冷笑一下,直接道:“你手中那草是全結草,有微毒,用對了也可解毒。至於和何藥能解毒,你自己去找了吧,免得本相擾了你尋藥的樂趣。”
付錚點頭:“多想相爺,本王本意就是如此,相爺倒是知道本王所想。”
付錚從左相府離開,相卿擡眸看了眼他走出左相府的背影。隨即冷哼一聲,“你倒知足常樂!”
蛇女從門後爬出來:“仙尊,您叫奴家幫你殺了他吧,啦啦啦,奴家覺得他一定很美味……”
相卿正眼沒看她,只道:“你倒是忘的快,回回都是被醃進肉缸的時候你知道害怕。”
蛇女的頭髮頓時倒豎起來,趕緊道:“哎呀呀,這一大早的,奴家剛剛好像聽到有什麼人冒充奴家說話了,哎呀呀的,仙尊您千萬不要被她蠱惑,那是個妖女。”
相卿低頭看着棋局,又道:“這般直白又坦誠的棋路,竟也能讓他贏,倒是個好棋者。”
蛇女扭動身子,“仙尊,仙尊您不想殺他嗎?您想想,他天天都跟陛下顛鸞倒鳳,天天都要讓陛下生小孩,仙尊您不想殺他嗎?殺了他吧,殺了他吧!殺了他就有肉吃啦……”
話還沒說完,相卿揮了揮袖子,立刻來了四個小童,兩人拖手兩人拖腳,把蛇女拖下去醃缸裡。
蛇女嚶嚶嚶哭道:“仙尊,奴家錯了,奴家不該讓您把那人殺掉,他不該死,他不能死,嚶嚶嚶……”
相卿直接道:“他該死,不過他該死在本尊之手。”
蛇女立刻眼睛一亮:“吃肉!”
相卿冷笑:“你不就是一缸上好的肉?”
蛇女哭暈在缸子裡:“仙尊饒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相卿看着棋局,慢悠悠道:“看你還能知足常樂多久。呵呵!”
付錚出了左相府,不知怎的,每次從左相府出來,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老覺得有人在背地盯着他,回頭又找不着人,實在讓人覺得奇怪。
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有人隨時知道他的行蹤,他卻在明處,完全不知暗處的情況一樣。
付錚自然是不願給魏西溏添額外的麻煩,不過他的好處是惜命,再出宮,身邊便多添了幾個護衛。
他如今每日必要和無鳴一同練劍,順便欺負欺負黑麪,黑麪兒爲了能跟無鳴練劍,被欺負了也不吭聲。
好好一個小姑娘,被搗騰的跟個小子似得。
早上出去好好的,皇太后滿意的看着她穿着好看的衣裳跨出殿門,中午回來就成了泥猴子,還邁開小腿往皇太后身邊跑,回回都這樣,皇太后都懷疑她是被哪個不長眼的小太監欺負了,偏黑麪兒不承認,小腦袋搖的跟花鼓棒似得:“沒有啊,面兒可厲害了,他們都不敢欺負面兒。”
唯一讓無鳴喜歡的地方,就是黑麪兒這學武的悟性還算不錯,什麼招數一學就會,如今讓她爹胡九站在她面前,絕對一把就能掀翻。
無鳴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難得有人願意跟他一起,他把閒來的時間都用黑麪兒身上了,教她練武十分盡心,她要是偷懶,無鳴可是真下的去手揍她,跟他是沒關係的人,他哪裡會有不捨得?
黑麪兒每回都帶着一身傷回去,皇太后第一回看到被嚇的膽戰心驚,特地找了跟着她的宮女問,宮女和太監都說是跟着無鳴侍衛練劍了,練不好就捱打。
皇太后還跟魏西溏說了這事,結果,魏西溏直接道:“母后不必驚慌,此事朕知道,有付錚看着,不會有事。正好面兒在宮裡也沒其他玩伴,如今和他二人一塊,朕看她還是樂意的,是以一直聽之任之,若哪日她不願練了,朕自會讓無鳴停下。”
皇太后一聽這樣,也覺得難得面兒在宮裡能高興一回,若是她不高興,想必早就跟她說了,哪裡還會天天樂滋滋的跑去找無鳴捱打?
魏西溏眼裡的付錚,還是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每日忙忙碌碌,不再像之前那樣在宮裡自娛自樂,如今他能外走,跟人接觸,偶爾還會出宮跟人家喝點酒,騎騎馬,這算是一件好事,魏西溏還是挺高興他不是一直在宮裡待着,看着就讓她心裡難受。
不過,付錚不在宮裡有時也叫她不適應,哪日犯懶不想批閱奏摺,她會寢殿就碰不着人,這心情鬱悶的,有種付錚跑出去跟人家鬼混,卻把她給扔下的感覺。
待付錚晚些時候回來,她便有些不悅,拐彎抹角的跟付錚道:“王爺今日出宮做了什麼?朕午時想跟王爺一起用膳都碰不着人。”
付錚瞅她一眼,道:“爲夫出去找劉御醫打聽些藥材,他家留膳了,早知陛下今日想找爲夫,說什麼也要回來用膳。”
她仰頭看他,道:“每回回殿你都不在,朕便覺得你不要朕了。”
付錚嘆氣,伸手圈住她的腰,“爲夫求了這麼多年,才求來陛下,如何捨得捨棄陛下?陛下可最真實冤枉了爲夫一片癡心。”
魏西溏抱着他的腰,“你知道就好,不枉朕嫁你一回。”頓了下,她擡頭問:“付錚,平日你可會覺得煩躁?若是這樣,朕一直在想,還是給你安排些事做吧,朕也不願他們一直拿你說事,說的朕好像如何虧待你似得。”
付錚笑:“不必,爲夫如今倒也逍遙。不知多少人羨慕爲夫有這等好命。陛下未曾虧待爲夫,一切不過是爲夫所願罷了。”
魏西溏看他一眼,把頭靠在他懷裡沒有吱聲。
如今不過是付錚的樂趣,若一個人一丁點樂趣都沒有,活着也實在沒甚意思。
不過,青王再如何也是個王爺,佔了一個王府和封位,又是女帝王夫,怎麼着也會有人不斷上書,希望陛下能讓付錚有所專長。
可惜如今天禹對外關係還算平穩,不但如此,女帝大婚以後還有他國前來求娶後宮公主,如今魏西溏剛同意了兩國聯姻之事,特地從宮裡挑選了容貌最爲出衆的兩人,送往兩國聯姻。
她自己大婚把人家的聘禮留下當賀禮就算了,如今嫁公主又把人家的聘禮留下,真正掉進錢眼裡了。
其實這也不怪魏西溏斂財,如今天禹的稅收不上來,百姓別看現在安穩,國家財政卻未緩過勁,修壩和內戰就消耗了大量的錢財,百姓剛剛穩定下來,如今能吃飽穿暖就是最快的改善。
看每個月戶部的數目,稅收能收上一半就算不錯了,她不能把百姓逼上絕路,她就只能找其他的法子斂財。
魏西溏登基的好處就是主動對外通商,主動建交。就連大豫,她都來者不拒。
天禹、大豫關係自古就不和睦,若要論原因,那便是古訓。天禹屬於大豫皇族的一支,從來都沒有成功建交過,大豫倒是頗有容忍海量,可惜天禹不領情,完全拒之門外。
而大豫和天禹之間還隔了一個大翼,就算大豫對天禹懷有怎樣的心情,想仗着國強民富征服天禹,那他們也要先收服了大翼才行,總不能跳過大翼直接打到天禹頭上。
大翼可沒那麼傻,首先就把自己和大豫之間樹立起了厚厚的屏障,什麼樣的保證都不抵自己的國權掌握在自己手中放心,誰知道大翼幫了大豫之後,大豫會不會掉頭打大翼?
魏西溏登基之後,各方面都透露了和睦友好的信號,大豫試探的派出使者,天禹女帝果然沒有像以往的天禹國君那樣把使者拒之門外。
如今大豫的通關文牒已能在天禹正常使用,這便是天禹釋放出的對外態度。
其實魏西溏更希望東方長青也來個改娶公主聯姻,她非把公主的輩份降上一降,讓東方長青叫娘。
而付錚也早已發現,陛下似乎對大豫抱着莫名的情緒。她在其他事上能做到心如止水,唯有對上大豫,從來都是情緒外泄,她不是不願控制,而是她無法控制。
更早之前,陛下龍潛之時更是多次提過大豫女帝,付錚有想過,陛下可是把大豫女帝當成了她自己?以致她對大豫懷有敬意卻也懷有敵意。
只是很多時候這種想法只是在付錚心裡想過,卻從未敢說起,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觸及了陛下的傷處,反叫她傷心。
魏西溏其實一直想找個人訴說,卻一直不知如何開口。
她怕自己說出來,非但不能叫人相信,反倒讓人覺得她有癔症,這並非她所願想到的後果。
付錚從宮外回來,他問:“陛下呢?”
“回王爺,陛下在私庫。”
付錚去後方找她,還沒進門,便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
只響了幾聲,那琴聲便停了下來,他擡腳走進,才發現魏西溏站在一個一架古琴前面,那琴,赫然就是當初大豫帝君求娶的留仙琴。
魏西溏撥的那琴,乃留仙琴的雌琴,琴聲悠揚悅耳,清靈動人,一如一傾城貌美女子悠然於世。
“陛下?”付錚開口。
魏西溏慢慢收回手,她轉身看向付錚,道:“回來了?”
然後她朝他走來:“今日可有什麼好玩的事兒要跟朕說?”
付錚一笑,道:“今日並沒有什麼好玩的事。陛下怎想起到私庫來了?”
魏西溏笑道:“朕那麼的賀禮都給了國庫,只留幾樣東西在私庫,偶爾過來瞧瞧,纔對得起朕當日那般後臉皮的留下人家的東西。”
付錚牽她的手,應道:“若論厚臉皮,那也是左相大人才是,跟陛下有何關係?”
魏西溏笑出聲:“你倒會推卸,誰人不知沒有朕的授意,左相斷不敢擅自做主的。”
“對了。”魏西溏突然道:“今日左相在朝裡參了你一本,說你老往他府上去,他這幾日雙目‘炙炙如火烤一般的疼’,說是瞧見你瞧的。”
一堂的人憋笑憋的要死,偏他義正言辭說自己如何受到了付錚的影響。
付錚:“……”隔了好一會才道:“爲夫……無話可說。”
魏西溏頓時笑的前俯後仰,伸手打了他兩下:“你還真去了?你本就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你,你老往他府上跑做什麼?”
付錚道:“求醫啊,誰知左相大人這般無趣,不過請教一二,還犯得上參臣一本,這人實在沒甚意思。”看她:“那陛下如何應了?”
“朕問可是青王爺下了甚毒藥,他說不是,就是瞧見你瞧的,朕便說一朝爲國,如今你又是國父之身,多交流溝通是應當的,叫他下次熱情款待你。”魏西溏說完,睜着一雙漂亮的眼,看着他等着邀功。
付錚看她一眼,然後伸手抱住她,在她脣上親了一下,道:“還是陛下向着爲夫,如此,爲夫日後去左相府,倒是底氣十足,誰叫這是得了陛下的應允?”
魏西溏睨他一眼道:“厚臉皮。”
付錚笑:“若臣的臉皮不厚,如何娶到陛下?”
兩人還在私庫打情罵俏一陣,最後付錚的視線落在留仙琴上,道:“陛下似乎對這把留仙琴情有獨鍾。”
魏西溏笑:“不過好奇,怎樣的琴才能留住仙人止步。”
“結果呢?”付錚笑問。
魏西溏應道:“不過一把浪得虛名的破琴,還不如付錚送朕的扇子得朕的心意。”
付錚回頭,伸手放下箱子的蓋子,蓋住留仙琴,道:“既然如此,爲夫還是帶陛下回殿去看那扇子吧,總比留在這裡看這些東西來的好。”
魏西溏點頭:“那便走吧,如此甚好,朕正打算叫人尋你,你便回了。”
“這叫心有靈犀。”付錚拉着她的手,牽着出門,又回頭看了眼那把留仙琴,目光沉了沉,擁着他轉身離開。
付錚很閒,所以,他有大把的時間來琢磨陛下的心思。
留仙琴,世間僅有一套,流傳百年至今,不想竟在大豫帝君手中,甚至把那琴當成聘禮送往天禹。
這般珍貴之物,那使者竟敢擅自做主留給了天禹。
這是那大豫帝君不知留仙琴尊貴,還是那使者不知輕重?
有一點很顯然,若不是帝君開口,想必使者是不管做主的,那是否意味着,此琴被送來的時候,使者就沒打算帶回去?
付錚更加疑惑的是,陛下和那留仙琴的關係。
而付錚從不同地方聽來衆多傳聞,留仙琴不但是大豫帝君所有,還是大豫女帝和王夫情意見證,傳聞那時常有大豫女帝和王夫合奏此琴,引的百鳥齊鳴萬物生機之說,聽過此琴的人,都說那是世上絕無可能有的天外之音。
不是說大豫帝君對女帝情深意重,女帝駕崩之後未再娶後嗎?
這樣一把見證了他和大豫女帝愛情象徵的寶貴之物,他怎捨得用來求娶一個陌生女子,難不成就是因爲陛下當年發佈的登基詔書上和大豫女帝相同的名字?
付錚的心裡,其實一直都有個大膽的想法,實在因陛下對大豫與衆不同,事關大豫,她比任何時候對任何人都要在意。而幼時就曾多番提到大豫女帝。
那時付錚只是覺得她有效仿之心,只是如今再看,她並非效仿大豫女帝,而是十分在意。
付錚想到了她在他面前的一次情緒失態。
她多番以大豫女帝的下場提醒她自己,可付錚乃至世人所知的大豫女帝,都是出征歸來當夜舊傷復發不治而亡,唯有她咬牙切齒眼中含淚的說,她不想落得大豫女帝萬箭穿心的下場。
他那時只顧安撫她,說他不是東方長青,而她也不是大豫女帝,卻顧不得質疑女帝之死一說。
如今再想起來,付錚便覺得事情遠非自己所想那樣簡單,陛下認定的女帝之死,和旁人是不同的。
大豫遠在萬里之外,陛下如何知曉大豫女帝之死,不說其他,卻獨獨認準大豫女帝乃萬箭穿心之死法。
付錚心中所想實在大膽,大的他不敢說出口。
陛下以大豫女帝的下場爲戒,她以大豫女帝的名姓爲己用,她的養國、治國之法與大豫女帝如出一轍,卻又優於當年的女帝,她可是女帝轉世而來?
否則,她爲何處處以大豫女帝爲己鏡,時時提醒她自己不可走女帝的老路?
若是如此,那她對大豫異樣的情緒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大豫曾經是她治下之國,大豫子民是她曾經的子民,而大豫帝君則是她曾經的王夫,所以,她爲了避免王夫專權,打壓剝奪他的權利,怕他重走東方長青之路,怕她重蹈第二次覆轍。
而留仙琴,則是她和大豫帝君東方長青曾經情意的見證,所以她又愛又恨,所以她留舍難定,所以她在看着留仙琴時,眼裡帶着恨,卻也夾雜着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
他不是東方長青,他卻成了東方長青帶給陛下陰影下的犧牲品。
又或者,陛下根本就是把他當成第二個東方長青。
付錚不在意權勢,可他不願被她當成別有用心之人,如果不能把此事弄清楚,付錚會有種死不瞑目的感覺。
所有的一切都說他的猜想,而他想要更進一步的確認他的猜想,知道答案的除了遠在大豫的東方長青,還有就是他擁在懷裡之人,他此生唯一的妻子、天禹的德勝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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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渣爺從今天開始要勤奮,歡迎胖妞妞們監督,看大渣爺實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