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花兒玉兒表面看起來很萌新,一交手才知道是兩個不世出的沙場悍將。不但戰鬥力彪悍無比,而且戰略戰術都堪稱完美。每一個眼神都富有深意,每一聲嬌喘,都暗含玄機;每一個動作都留有後招,草蛇灰線,暗伏千里,起承轉合出其不意……
我大意輕敵,失了先機。連戰連敗,毫無招架之功,更無還手之力。連敗兩陣,氣喘吁吁。
“咯咯咯……哥哥,你敗了!”花兒在譏笑。
“咯咯咯……哥哥,你輸了。”玉兒在嘲諷。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再厲害的英雄,在美人面前也得乖乖的趴下。我的“英雄”也已經乖乖的俯首投降了。
“哥哥,還能再戰麼?”
“姑奶奶饒命,你們就是我的女王,小的‘身服口服’,俯首稱臣了。”
“咯咯咯……我們是女王,我們女王……”
“咯咯咯……哥哥敗了,哥哥敗了……”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敗了就敗了吧。古今中外拜服在石榴裙下的男人車載斗量,也不多我這一個。
什麼也別想了,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也好在下一次遭遇戰中洗雪今日之恥……
等我再次醒來,身邊空空如也,我的心也空空如也。身邊還留着美人的餘香,而美人卻不見了。我不禁悵然若失,彷彿丟失了一件珍寶。
看看窗外已經發亮,又是新的一天。
我起牀來到外間,孫老闆已經笑吟吟的在沙發上等着了。我不覺耳熱臉紅,心裡噗噗跳的厲害,心裡想着給孫老闆打個招呼,話一出口卻成了“花兒玉兒呢?”
孫老闆笑吟吟道:“昨晚小女承蒙沙書記教誨,感悟良多,已經回去溫習沙書記的教導去了。”
“哦——令愛果然是勤奮上進的好孩子,孫老闆有福,有福啊,哈哈哈哈……”
“哦?是嗎?小女可堪教導?”
“呵呵……令愛天生麗質,才堪大用,沙某喜歡的緊。沙某身邊正缺兩個可心的貼身秘書,不知孫老闆可否割愛?”我恬不知恥道。
“沙書記如此厚愛,是小女的福氣,孫某不本當推辭。可是小女學業未竟,孫某不忍荒廢了她們的學業。不過,只要孫某與沙書記合作愉快,小女隨時會聆聽沙書記的教導,也好早日成才。”
孫老闆說着,推過來兩張支票,每張一百萬。
“孫老闆,這、這是何意?”剛睡了人家的閨女,再收人家的錢,還這有一點難爲情呢。
“小女承蒙沙書記教導,孫某感激至深,一點心意,聊表謝忱。還望沙書記不要再駁我的面子哦?”
孫老闆一臉“可愛的”諂媚的笑,好像我不收他的錢,他就跟被人扒了祖墳一樣難受。
“哈哈哈哈……孫老闆待人至誠,忠心可嘉,沙某卻之不恭,只好勉爲其難了。呵呵哈哈……”
——這就是權力的魔力,睡了女人,還有人送錢。
孫老闆起身告辭,臨走,附在我的耳邊詭秘一笑,道:“小女盛讚沙書記英雄了得,仰慕的很。這些天她們休假,就住在某賓館某房間,這是房卡,小女隨時恭候沙書記,再聆教誨。只要我們合作愉快,事成之後,孫某還有厚報。”
“呵呵哈哈……孫老闆如此做人經商,何愁不發大才?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墮落總是很容易。此後的一段日子裡,我一有時間,便向這一對姊妹花那裡跑,常常夜不歸宿。沈曉梅收錢收到手軟,儲物間裡的百元大鈔已經堆得滿滿當當。沈曉梅一有空就窩在儲物間裡傻傻的樂。對我的行蹤不管不問——她已經把錢當做情人了。
過了一段時間,這對姊妹花的神秘感、新鮮感逐漸消退,漸漸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了。權力身邊從來就不會缺金錢與美女。潘妖精、柳如媚,還有很多希望從我手中的權力得到好處的女人紛至沓來,讓我應接不暇,卻也是樂此不疲。“工資基本不動,老婆基本不用,菸酒基本靠送,吃喝基本靠請。”這權力四項基本原則我已經貫徹的相當徹底了。
甄如花沒有再找我,我也不敢去招惹她。不過也沒有哪個女人再像她那樣跟我玩仙人跳了——當權利足夠大的時候,女人們已經心存敬畏,你就安全了。——自古以
來還沒有聽說過哪個女人跟皇帝玩仙人跳的。
我身邊有數不清的女人,她們都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我知道,她們愛的是沙書記,不是沙子有一天我倒黴了,她們都會迫不及待的再踹上一腳;我身邊也有無數有求於我的所謂的朋友,每天燈紅酒綠中人聲鼎沸,我卻莫名其妙的無比孤獨。
什麼親情、愛情、友情,我已經懶得去想了。我在慾望的驅使下,燈紅酒綠中麻醉着,行屍走肉一般的活着。
每個人都是別人的工具,都是慾望的奴隸——不論你是賤如屌絲,還是貴爲帝王!
我以爲自己就這樣墮落下去,直到有一天在別人的拍手稱快中死去。
一天中午,我開着自己的北京現代從市委大院裡出來——儘管我已經身家過億,市委也有我的專用座駕,可是我還是一直用自己的破北京現代代步——有了前輩無數先烈的教訓,我知道,做官一定要低調、低調、再低調。
當然,效果還是不錯的。我作爲清廉幹部的代表,受到省委的通報表揚。
表揚有很多種。我還在教書的時候,有一個學渣,靠抄襲得了第一名,我也不吝溢美之詞的給予他熱情洋溢的讚譽。他紅着臉,羞愧的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可是這一次,我沒有臉紅,當真相都被掩蓋了,虛假也就理直氣壯了。
事情的真相併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社會需要一個標杆來衡量別人,需要一個殼子開規範別人。
“尾生抱柱”、“王祥臥冰”(不懂典故的可以百度)這樣假的不能再假的故事都能流傳千古,不是人們都信以爲真,而是我們的生活需要這樣的一個標杆——當然不是用來規範自己,而是來丈量別人的。我也只不過是不小心中獎了而已。
有許多我們曾經認爲是楷模榜樣的模範事蹟,其實是經不起邏輯推敲的。
剛出了大門,一個胖女人忽然衝到車前,我急忙踩下剎車。幸虧車速不快,可是還是輕輕擦了她一下,她趔趄了一下,差點跌倒。
我搖下車窗探出腦袋,正要發我的“雷霆之怒”,嘴剛張開,就合不上了——居然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