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的掙扎越來越沒有力氣,就在我快要得逞了,她忽然用力一翻身,我從她身子上滑落下來。
“小蝶,你——”
小蝶深情的吻了我一下,道:“沙子哥哥,你都奔四的人了,不要命了嗎?小蝶今後都是你的了,太貪心會受懲罰的。我們細水長流好不好?”
“不好。我們的任務還很艱鉅,你剛纔還說要沙一,沙二,沙三……沙萬。毛爺爺說過,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的。”
小蝶紅着臉,噗嗤樂了,笑道:“毛爺爺還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呢!我們還沒有吃晚飯,你那麼折騰,我還真有一點餓了呢?”
“好,哥哥聽小蝶的,我們養好了再接着革命。”我說。
我乖乖的穿好衣服,小蝶也收拾好了,我拉着她要往外走。
“你要拉我去哪裡?”小蝶問。
“當然是帶你去吃晚飯啊?”
“有老婆在,怎麼能讓自己的男人到外面吃飯呢?小蝶給你做好吃的。”
我不禁又想起了那次她煮成一鍋漿糊,又打死了一百個賣鹽的那碗麪條,望着她直笑。
“你、你笑什麼啊?不相信小蝶的手藝嗎?”小蝶嗔怒的白我一眼。
“信,信!”
“沙子哥哥想吃什麼?”
“麪條吧,我最愛吃小蝶煮的麪條了。”我嘴上一連說了幾個“信”字,心裡卻是萬分懷疑,只好點了最簡單的,“要我怎麼幫忙?”
“你就舒舒服服的等着吧,小蝶要做一個稱職的老婆。”
小蝶去簡陋的廚房裡忙碌了,一陣叮叮噹噹,我的第二支菸剛剛點燃,兩碗麪條便盛過來了。我仔細看,湯清菜綠,蔥花和小磨油的香味撲鼻而來。看相還真是不錯。
我用筷子挑了一口麪條,一年前的那碗“漿糊”讓我心有餘悸,試探着嘬了一小口,麪條勁道爽口,鹹淡適宜。不由得勾起了我的饞蟲,開始大快朵頤。
“味道怎麼樣?好吃嗎?”小蝶歪着腦袋問。
“好,好吃。這、這真是小蝶做的嗎?”我還是有一點不大相信。
“哼!沙子哥哥
就是隔着門縫看人!”小蝶嗔怒道。
“幸福太突然了,我還、還難以適應啊。”我打趣道。
小蝶幽幽的嘆了口氣,道:“那次我好難過的——好容易有機會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做一次飯,卻弄成了一鍋鹹漿糊。之後這一年裡,我惡補廚藝,就想着有一天能給沙子哥哥你做一餐飯呢。想不到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我覺得的就像夢一樣。”
我心裡一陣溫暖甜蜜的酸楚,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連忙低下頭吃飯。
她收拾完了,已經夜裡十點了。我要擁抱她,她卻把我推開了。
“你該走了。”小蝶淡淡的道。
“啊?小蝶,你怎麼又趕我啊?”
“你不只是小蝶心愛的男人,你還是沙書記,還是另一個男人的丈夫。這時候你應該在她的身邊啊?”小蝶的聲音很平靜,卻浸潤着濃郁的無奈的哀傷。
我心裡一陣疼。一年前我還是自由之身的時候,她遠離了我;當她回到了我的身邊,我卻成了另一個女人的丈夫!
“在我心裡,小蝶纔是我的老婆。你等我,我會給你一個完整的交代。”我把她抱着懷裡,吻着她的耳垂,深情道。
“沙子哥哥,小蝶不要你的什麼交代。小蝶不貪心,這輩子小蝶最大的願望就是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做一次女人,爲自己心愛的男人做一餐可口的飯。今天都實現了,上天待小蝶不薄。哥哥也不要做傻事了。‘莊生小夢迷蝴蝶’,小蝶只是沙子哥哥的一個夢。夢總是要醒的。她纔是你的現實,你的生活。你快回去吧。”
她又要掙扎,我緊緊抱着着她。
“我不能沒有你。”我說。
“小蝶會一直都在的啊,我就在這裡等着你,想我你就來看我,那一天哥哥煩我了,我就走了。這不好嗎?”
“小蝶,你是說做我的……不,這對小蝶不公平的。你等我,我要交給你一個完整的沙子哥哥。”
“沙子哥哥,你可別做傻事,你看,我的傷還在啊。”
我看看她脖子上的紗布,猶豫而堅定的道:“我從來沒有這樣清醒過。”
回到家裡,沈
曉梅還沒有睡,在興致勃勃的盤點不義之財。
“老沙,今天孫老闆送了五十萬,王鄉長送了二十萬,還有劉鎮長……”
聽到我進來,沈曉梅頭也不擡,還在專心致志的對着賬本,拿計算器噼噼啪啪的計算着。
“沈曉梅,我們分了吧!”我說。
“……二十萬加三十萬加十五萬加……你說什麼?”沈曉梅依舊沒有擡頭。
“我們離婚吧?”我又說。
“啊?你說什麼?”沈曉梅終於擡起頭,露出一臉驚愕,“沙子,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離婚吧。”我提高了聲音。
沈曉梅愣了一下,忽然咯咯咯笑了。
“我沒空和你無聊,禮品店裡的帳還沒算完呢,我還得忙正事,你快洗洗睡吧。”沈曉梅說着又低頭噼噼啪啪的算起來。
我忍無可忍,唱衝過去抓起她的賬本和計算器“啪”的摔在地上:“沈曉梅,你的眼睛裡就只有錢!”
沈曉梅吃了一驚,擡起頭,愣愣的看着我,訥訥道:“錢有什麼不好?我的眼睛裡倒是想有我的男人啊,可是你沙書記一天到晚不見人影啊。”
我心頭一陣酸楚,從結婚到現在,沈曉梅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我自己倒是問心有愧。
“曉梅,我想和你談談。”我坐在她的對面,認真的說。
沈曉梅愣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道:“看來你是認真的了。那就談唄?”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我猶豫片刻,還是堅定的說:“我們離婚吧!”
沈曉梅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咯咯咯的笑了,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咯咯咯……沙子,我的沙書記,你是越來越出息了啊。你在外面睡狐狸精還不夠,還想和人家做長久夫妻啊。說吧,是哪一個狐狸精迷住我們的沙書記?是甄如花,還是柳如眉?不會是潘妖精吧?帶來讓本老婆過過目,要真是好,本老婆批准你收了不就得了,還非要離婚。影響多不好啊。”
“小蝶回來了。”我說。
“啊?是她——”沈曉梅張大了嘴巴,再也合不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