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金蓮,芳芳我們一家三口都跪下給秦老夫人磕個頭吧。”
阿才一家三口,面朝西方跪下給秦老夫人的靈魂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手牽着手離去。
阿才一家三口剛剛離開城外的山神廟,接着就追來了一撥人。這撥人是夜裡香的,他們發現金蓮逃了出來,便一直追到這裡。
接着又追來了一撥人。這撥人是馮興的手下,他們在城裡翻了個底朝天沒有找到賣唱的那一老一少,後來也找到了這裡。
這兩撥人都落了空,只得回去交差。
沒有找到在街上賣唱的一老一少讓馮興很失望,大罵他養了一幫的飯桶,草包。
“趙老三,苟四你們兩個跟我去鄉下走一趟。”管家對剛剛被馮興罵出來的一胖一瘦兩個人說道。
“是。”那一胖一瘦兩個人沒精打采的回了一句。
......
再說快嘴劉跟江二嬸子今天的精神挺好,一邊聊着趕歌會的事,一邊走着。聊來聊去,後來兩個人又聊起村子裡鬧鬼的事情。
“江二嬸子,你說秦老夫人的鬼魂當真在村子裡遊蕩嗎?”快嘴劉問道。
江二嬸子回答說:“還用講嗎?這些年來西瓜灣出了那麼多的怪事。特別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是見識過了,你家徐桂聽到有人拍門,聽到村子裡吵架,還說看到一個人影。你跟他睡在一張牀上就沒有聽到一點動靜,你說事情奇怪不奇怪呢?剛纔我問了不少人,大家都說昨天晚上村子裡根本沒有誰吵架。而且黃石的媳婦又聽到秦家大院裡有鬼哭聲。我家江二昨天晚上作的那些鬼夢等等。你想,秦老夫人一家還沒有被害之前村子裡那有這些怪事情 。秦老夫人一家被害以後的這些年來,村子裡發生的事情還少嗎?這就說明秦老夫人的鬼魂一直都在村子裡遊蕩着。”
快嘴劉想了想:“說的也是。半年前,劉四兩歲的孫子掉到河裡被河水衝到柳家渡,足足兩三里路遠呀他孫子卻沒有沉到河裡,被柳家渡人撈上來還活着,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說是劉四祖宗得力保佑嗎,可是那年劉四那個二十多歲的兒子水生卻溺死在河裡。據說水生的水性又非常好。”
江二嬸子不加思索的說:“這事不奇怪。因爲有鬼魂的庇護。你看,黃石從雞公山掉下百丈深的懸崖卻沒有傷筋動骨,因爲也是鬼魂的庇護。也許秦老夫人的鬼魂一直在庇護着大家。”
快嘴劉沉思一會:“這麼說斷陰陽就不該來捉拿秦老夫人他們的鬼魂。可是馮興爲什麼要花大價錢請斷陰陽來捉秦老夫人他們的鬼魂呢?”
“這事就不知道了。”江二嬸子說,“聽說馮興在縣城買了一座很大的院子,不回西瓜灣了。幫他管理財產的是柳家渡的柳雲飛,人家總是叫他柳秀才。快嘴劉你舅舅家離柳家渡不遠,你聽你舅舅他們說過這個人沒有?”
“聽說過,”快嘴劉回答說,“那個柳雲飛原先是個教書的先生,娶了兩三個老婆都死了。現在柳秀才已經五十歲年紀。不過他的第二個老婆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叫柳秀秀。他的女兒柳秀秀現在嫁給馮興了。其實柳秀才跟馮興還有點親戚關係,是馮興一個遠房表舅。不過柳秀才這個老鬼走狗屎運,做了馮興的管家以後他的一個叫梅花的侄女就跟了他了。”
“什麼?他的侄女去跟他?”江二嬸子感動稀奇,哪有叔父要侄女的,亂來了。
快嘴劉說道:“柳秀才把自己侄女梅花睡了,梅花懷了柳雲飛的孩子,他的那個侄女梅花不得不跟他。”
“那個柳秀才真不是好東西,這種人早就該死,還說是個教書先生。噁心!”
“其實那個梅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騷得很。”
“哦,這就怪不得了,都是一丘之貉。”
“柳雲飛有個兄長叫柳雲峰。柳雲峰這個人很老實,祖上遺留下來的財產基本上都讓柳雲飛霸佔去了。柳雲峰沒有娶媳婦,還是孤身一人。”
“這也難怪,柳雲峰沒有娶媳婦,以後死了財產還不是都歸那個柳雲飛嘛。”
這時候前面傳來說話聲,迎面走來幾個人。
江二嬸子和快嘴劉停止了說話。
前面走來的是三男一女。走在前面的那個男人眼睛細小,年近五十歲,他就是馮興的管家柳雲飛。跟在柳雲飛身後是一個二十來歲左右女孩子,這個女孩就是柳雲飛的侄女梅花。緊跟在柳雲飛和梅花後面是一胖一瘦的兩個男人,年紀都在二十五六歲。胖的叫苟六,瘦的叫趙老三。
江二嬸子跟快嘴劉見柳雲飛他們走過來,兩個人站到路邊讓他們從身邊走過去。柳雲飛跟快嘴劉、江二嬸子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兩隻細小的眼睛色眯眯的盯着她倆。她倆被嚇得心裡砰砰直跳。
“哎呦呦,”柳雲飛他們走遠之後,江二嬸子拍着胸口說,“剛纔嚇死我了,那個老騷道看人的眼神好嚇人啊!肯定是個色狼!”
快嘴劉笑了起來,說:“那個老騷道不就是那個柳雲飛柳秀才嗎,他不是個色狼怎麼連自己的侄女也要呢?”
“你說那個老騷道就是柳秀才?”江二嬸子很驚訝,“怪不得剛纔他那雙賊眼望人色眯眯的,我差點就被他嚇出尿來了。”
“江二嬸子你也說得太恐怖了吧,你的膽子不是蠻大的嘛。”
“大個屁啊!”江二嬸子笑了起來,“唉,快嘴劉,按你這麼說他身邊那個女人就是他的那個侄女梅花了嘍?”
“沒錯,就是那個騷貨梅花。”快嘴劉回答道。
江二嬸子說:“我真的讓那個老騷道嚇出尿了。快嘴劉,你幫我看着兩頭有沒有人,我得去林子裡方便一下了。”
“你去吧,我幫你看着。”快嘴劉回答道。
江二嬸子三步當作兩步往旁邊的小樹林裡跑進去。
江二嬸子剛剛進到林子裡,快嘴劉擡頭一看前面卻走來了一男一女倆個人。那一男一女走路非常輕巧,像騰雲似的沒有一點聲音,因爲他們走路的時候腳跟與腳尖根本沒有着地。見到眼前這一幕,快嘴劉頓時傻了眼,驚呆了。因爲這兩個人不是別人,而是秦家大少爺秦山和阿霞大少奶奶。秦山大少爺跟阿霞大少奶奶早就死了,可是這時候卻突然出現在快嘴劉的面前,你說快嘴劉能不傻了眼,驚呆了嗎?
“快嘴,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阿霞大少奶奶來到快嘴劉面前問道。
快嘴劉睜大眼睛望着阿霞大少奶奶跟秦家大少爺秦山。
“快嘴,我是你表姐阿霞啊,難道你不認識我了?”阿霞大說奶奶說道。
隔了一陣,快嘴劉緩過神來:“啊,原來是表姐和表姐夫,好多年我們沒見面了,一時間我沒敢認你們。”
阿霞大少奶奶笑了笑:“不過表姐經常見到你的,你跟徐桂現在過得很好,很幸福。我好羨慕你們。今天徐桂沒跟你在一起?”
快嘴劉回答道:“徐桂進山裡摘蘑菇了。我是跟江二嬸子去趕歌會的。昨天晚上我還跟江二嬸子說,如今有幾個幺妹子的嗓子特別厲害,我恐怕不是她們的對手,現在遇到你就有辦法了,我們一起去跟她們對陣怎麼樣?”
阿霞大少奶奶回答道:“對不起快嘴,表姐還有重要的事情去辦,不能隨你去。”
“你要去辦重要的事情?”快嘴劉望着阿霞大少奶奶。
“是的。”阿霞大少奶奶點了點頭。
這時快嘴劉突然覺得面前的阿霞大少奶奶跟秦山大少爺有點不對勁:“不對啊,表姐,好像你們不是已經死了嗎?出殯的那天我去送過你們,怎麼現在你們還活着呢?”
阿霞大少奶奶微微的笑了笑:“我們的確已經死了,那天很多人來送過我們,我也看到你了。”
“可是,可是你們現在......”
阿霞大少奶奶說道:“快嘴,現在你看到的不是活着的我們,而是死去以後的我們。”
“我看到的是死去以後的你們?”快嘴劉睜大着眼睛望着阿霞大少奶奶跟秦山大少爺。
“是的。”阿霞大少奶奶點了點頭,接着說道,“老夫人讓我跟你表姐夫回去看看我們的家產。我們的家產讓馮興那個白眼狼霸佔了,現在馮興那個白眼狼請了新的管家柳雲飛管着我們那個家。老夫人說,那些家產是留給她的孫子的,不能讓馮興那個白眼狼敗了。哦對了,剛纔你不是看到柳雲飛他們走過去了嗎?”
“啊,是,是,他跟幾個人剛剛走過去。哦,對了,你,你們都死了,老夫人從哪裡還有個孫子?”
“那是我的孩子。”阿霞大少奶奶臉上流露出喜悅的神情。
快嘴劉疑惑不解:“生前表姐不是沒有孩子的嗎?”
阿霞大少奶奶說道:“我是在孩子即將出生之前死去的,我死了以後我的孩子纔出世的,你看我不是沒有大肚子了嗎?”
秦山大少爺這時候插話說:“阿霞,這種事情你也跟快嘴說。”
“沒關係,快嘴又不是外人。哦,我們得走了,好像有人來了。”
快嘴劉本來想問個明白是誰救了阿霞大少奶奶肚子裡的孩子,哪曉得轉眼間秦山大少爺跟阿霞大少奶奶突然像空氣似的一下子消失在她的眼前。
“快嘴劉,你跟誰在說話?”江二嬸子方便完了走過來問道。
快嘴劉傻乎乎的望着江二嬸子,剛纔自己是怎麼啦?青天白日的見着鬼。秦山大少爺和阿霞大少奶奶早些年前就死去,剛纔怎麼就活生生的站在面前跟她說了那麼多的話呢?
“快嘴劉你傻呀,我問你話啊?”江二嬸子大聲地說道。
快嘴劉醒悟過來,顯得十分慌張:“剛纔我見着鬼了。”
“你見着鬼了?別在說得這麼恐怖。”江二嬸子還以爲快嘴劉跟她開玩笑。
快嘴劉顫抖着聲音說:“當......當真。我當真見着鬼了。剛纔就是秦山大少爺和阿霞大少奶奶跟我說話。”
“你說剛纔是秦山大少爺和阿霞大少奶奶跟你說話?”江二嬸子見快嘴劉一臉恐怖的表情,她頓時感到背心發涼,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