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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子的眼光還看着遠處左右的兩個人影,暗自訝異不已。
那人不僅有着遠古傳說中的妖、魔、仙三修一體,並各成法身而真假難辨卻又性情迥異。只要本尊不死,分身不滅。即便有所意外,其分身依然可以代替本尊活下去。而隨着修爲的提升,他將更爲的強大!
少頃,雨子伸出長袖中的右手,輕聲道:“你仙法過人,我又何須多此一舉……”隨其手掌攤開,九點星芒悠悠飛起,倏然消失在暗空之中不見了蹤影。曾有所防備,已然用不着了。她轉過身來,又道:“我畫軸何在……”
林一在駐足等候之際,手腕子上的石鐲龍圈之中有人精神抖擻地笑道:“你眼下的修爲,總算有點模樣。而左右無敵不是本事,梵天四境圓滿,成就仙道至尊,纔是我輩所爲!哈哈!老龍我等着那一日……”
龍圈之中,老龍的修爲提升有限。許是上回對付蒼季所累,他此時不過堪堪到了合體的初期。天狼倆兄弟則已合體圓滿,來日成爲妖王或是妖仙應該不難。而其兩者絕不可相提並論……
至於自己的修爲確如老龍所說,一步踏入仙人境界之後,好似萬涓匯水已成浩蕩之勢,無論是法力神通、還是臨陣對敵,皆更加的收放自如。而但凡是個人都想成爲仙道至尊,天下還不亂了套……
不過,此時無暇體悟境界修爲。林一忽而心思一動,趁機傳音問道:“老龍!你可認得我近前的這位女子?”
老龍鬱悶已久,好不易有了說話的興致,卻轉而哼了一聲,很不痛快地凜然回道:“好兄弟之間,不談女人!”
“女人在你眼中又算什麼?何爲好兄弟……”林一錯愕,隨口問道。老龍乃一前輩高人,竟然將我視作兄弟?這也罷了,而我只想就心頭的疑惑詢問一二,他怎會有如此不堪的念頭?
老龍理所當然地說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衫!這般淺顯道理你都不懂,還說什麼紅塵歷練……”
“放屁!”林一話語一沉,不留情面地叱道:“你娘也是女子,又該成爲誰家的衣衫?要知道巾幗不讓鬚眉,女子也有大丈夫!”
數百年來的親眼目睹,上至大家閨秀與豪門千金,下至山野村姑及漁家女兒,再至凌波飛天的仙門女子,一個個的爲人脾性及所作所爲並不輸給男子半分。其中雖良莠不齊,又豈可一言概之!
老龍頓時詫然,怒道:“你小子敢罵我……”
“你辱人母,我緣何罵不得你?”林一咄咄逼人,質問道:“天道之下無是非,不以男女論貴賤,難道是我說錯了嗎?”
老龍一陣吹鬍子瞪眼,愣怔片刻,忽將大手往上一擺,說道:“我懂!發情的傢伙惹不得,便如那些初春時節滿山亂跑的……”他猶自不忿,抱怨道:“我娘是誰,誰是我娘……”
“咦!誰在發情?你老龍緣何這般粗俗……”覺着扯遠了要吃虧,林一急忙舊話重提道:“我只問你,可認得雨子……”
“我說的是我娘,關你屁事!”這回老龍是徹底不買賬了,趁機嗆還了一句之後,理直氣壯地嚷嚷道:“什麼雨啊雲啊的,風兒知曉,問我作甚,哼……”他拂袖而起,離開所在的地方,衝着龍圈角落裡的天狼兄弟喝道:“根深、葉茂,滾過來陪老子說話……”
林一欲說無言,一臉的無奈。方纔脣槍舌劍了一回,只得到了一番奚落。而老龍要是不願開口,胡攪蠻纏起來,一個字都撬不出。罷了!他不說,我還不問了!風兒知曉?好有意境……
“你何時才肯交還畫軸?”恰於此時,雨子又追問了一句。
林一默然片刻,好似驀然醒悟。他稍稍緩了緩心神,回頭看了眼遠處的情形,這才轉向滿臉疑惑的雨子說道:“有我分身斷後,那幫畜生暫且無機可趁,請……”他伸手示意了一下,便輕甩大袖子背在身後,舉步凌空往前。
雨子留意下頭頂的動靜,跟着飄然移動。彼此相距三、五丈遠,算是並肩同行。她心事未去,禁不住再次出聲道:“我在問話,你……”
林一腳下不停,神色如常,轉首溫和笑問道:“如你方纔所說,尚不知何爲仙法?”
雨子見林一面帶正氣而話語坦誠,她秀眉微蹙,遲疑了下,回道:“天道自然,仙法常在,善用者方爲神通!”其眼光一閃,好奇又道:“你本尊的修爲雖難辨深淺,與分身相較卻多有不如……”
“呵呵!那兩兄弟比我強多了……”林一點了點頭,卻不予多說,接着討教道:“仙法常在,又作何解?”
我要的是畫軸,這人卻避而不答!雨子咬了下嘴脣,耐着性子答道:“仙法無處不在!”
“仙法爲人所創,豈會無處不在?不得法門,又如何善用……”林一若有所思,轉而又道:“方纔沒能親眼見你施展九牧的仙法神通,甚爲遺憾……”
“那句話乃家師所傳,箇中究竟我亦不甚明瞭……”雨子神色轉冷,淡淡說道:“而我從不曾修煉過九牧仙法,只怕你難以如願了!”
“令師爲何不將仙法相授?她不是法力通天的高人嗎……”林一愈發不解。
雨子身形一頓,臉上多一層寒霜,輕聲叱道:“不得無禮!”
“啊……”林一神色一慌,忙歉然道:“無意冒犯,請勿介懷!”說着,他擡手摸出一物示意了下,卻又禁不住暗歎了一聲。前世能否續上今生,在此一舉。而一切揭曉之前,我只不過想多說幾句話而已……
林一拿出來的乃是一卷畫軸,那正是自己的家傳之物。而他畫軸在手,不知爲何會變得黯然神傷起來。不過,見其言之有信,雨子臉色轉緩,心頭沒來由地一軟,說道:“家師給我修爲,已屬天恩。她老人家不傳授仙法,自有道理,豈能由他人說三道四!而我遍閱典籍,不難修煉諸多法門……”
我也身爲人師,巴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傳給弟子。看看過去的東方朔、如今的仙奴,哪一個的日子窘迫過啊!還天恩?那個聖女太過吝嗇,真是委屈了雨子!
林一爲雨子暗暗叫屈的時候,對方的眼光卻落在他的手上。其恍然未覺,輕輕打開畫軸,兩眼沉着而神色端詳。
“你既有意歸還畫軸,當初又何必搶奪呢?如此這般,莫說我放不過你,羅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聞聲,林一合起畫軸,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暗忖道,你放不過我只是爲了家傳寶物,而你羅家的長輩怕是另有用意啊!
而事已至此,有些話不得不說了!
“這畫軸乃一女子搶來送我!”林一自言自語道:“那女子你曾見過,名叫暮雲!她知道我心有所屬,便冒險行事,卻被羅恨子殺了……”他稍稍一頓,接着又道:“暮雲生前留下話來,讓我爲她報仇!故而,我纔將步步緊逼的羅恨子打傷……”
雨子聽到一個女子的名諱,不由想起了聽雨小築旁邊那山洞內的旖旎情形。她臉色一紅,恍然道:“那女子倒是個癡情的人兒,只可惜紅顏命薄,你不該有所辜負才是啊!而你當初已打傷羅恨子長老,算是大仇得報,今日爲何還要殺她呢?羅家得罪不起……”
林一隻覺得自己又陷入無力之中,好似回到當初面對那個暮雲的時候。他無奈地長吁了下,說道:“矇蔽真相的,往往正是黑白分明的雙眼!更何況事實並非如此,你不肯相信,我又該如何是好?至於羅恨子與羅家……”
“林一,你之兒女情長不關我事,信與不信又有何妨?”雨子話語清冷,有些正告的意味。而她還是爲一個美貌的女弟子無辜殞命而感到惋惜,禁不住叱道:“若非你早有窺覬之意,那暮雲又怎會捨身搶奪畫軸?禍根在你……”
“畫軸原本爲我所有啊……”林一緩緩說着,只覺得心頭五味雜陳。
雨子按捺不住冷哼了一聲,說道:“謬論!畫軸乃我家傳之物,休得再胡言亂語……”
縱然是胡言亂語,也難得來上一回!林一舉起手中之物,帶着落寞的神情,自顧接着道:“六百多年前,我在一處仙境的洞府之中,得到這卷畫軸!那洞府有一明一暗兩道門戶,分別名曰莫回,莫離……”話到此處,他仿若思緒遠去,輕輕吟道:“道之雲遠,憶若塵煙;思君莫歸,夢亦千回。君來莫回,君來莫離……”
葬星地,道道飛火如虹落下,迅即又消失在層層虛空漣漪之中。敵我雙方的一百多人,前後拉開了二、三十里遠,猶自在這毀滅與沉寂間執着往前。
雨子禁不住四下張望,並不想去聽林一說些什麼。而那舒緩而低沉的話語聲還是悠悠傳來,使人心頭隨之微微一蕩。他好像煞有其事,提到了仙境、洞府,還有思君莫歸,夢亦千回。君來莫回,君來莫離……
那應是一個女子的傾訴!莫回,莫離,無縱詭隨,以謹繾綣……
行走之間,猶見一雙眼光看來。雨子佯作不知,淡然道:“任你萬般分說,終究要將畫軸原物奉還!我將其視作家傳至寶,並非無因,不僅僅與家父有關,還爲了上面的畫像……”而她話音未落,那畫軸突然從林一的手上飄來,隨之還有話語聲響起:“畫中之人究竟是誰?你不知曉,而卻我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