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盛大演出(三)《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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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會發一些能過審的章節殘片()
………………
“怎麼殺死他、並且處理他的屍體?”
齊斯在心裡將問題咀嚼了幾遍,陷入了沉思。
這個問題無疑是在問殺人手法,而以眼前這具屍體如此特別的死法,一旦他如實描述了自己處理屍體的細節,其他玩家很容易就能對上號。
除非……
“這個問題該從5號開始回答了吧?”漢森忽然叫道,“我看周可不像兇手,萬一兇手在4號和5號當中,趁我們回答的時候編好了謊話,那就麻煩了。”
齊斯莫名其妙被髮了一張好人卡,不由挑眉看向漢森。
很明顯,這人幫他說話是假,不想太早發言纔是真。只要從5號開始回答,漢森就是第四個發言的,有充足的思考時間。
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齊斯心底生出一個猜測,有待驗證,但以詭異遊戲的惡趣味,還真有不小的可能就是那樣……
“你應該知道,你提的要求並不合理。”辛西婭看向漢森,聲音聽上去有些低沉,“年齡這個問題答案簡單,基本不會露出破綻,而殺人手法則更容易暴露出一些有效信息。請允許我不禮貌和武斷地說,我覺得你非常可疑。”
辛西婭的身上散發着一股有知識有文化老年人特有的和藹端莊,脣角也始終噙着慈祥的微笑,哪怕是說出那麼一番尖銳的指證話語,也像極了老祖母對後生小輩的提點。
“漢森,伱是我們五人中唯一一個沒有拿筆記錄的人。第一個問題雖然簡單,但我們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在紙上記下了其他人的信息。只有你,不僅什麼都沒記錄,甚至在其他人發言的時候,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像是被驚擾洞口的小松鼠。”
“按照常理,真正想找到兇手的人一定會留意所有可疑人等的言語和神情,你卻沒有這麼做。你一直在引導我們懷疑其他人,並且兩次提出要從 5號開始發言。很抱歉,但我不得不懷疑,你知道你自己是兇手,並一直在思考脫罪的方法。”
聽到這些話,漢森臉色逐漸變得難看,指着辛西婭吼道:“老太婆,我看你纔有問題!好好的回答年齡,你瞎扯了一大堆,誰知道是不是想掩蓋有用的信息!我不記錄又怎麼了?年齡這麼簡單的信息,不是聽一遍就記住了嗎?”
他知道自己的行爲無法解釋,只得反咬一口。
齊斯看在眼中,不鹹不淡地幫腔:“那麼辛西婭女士,你現在的行爲是不是可以解釋爲:第一,你想讓我們懷疑漢森;第二,你不想第二個發言?”
辛西婭屬實沒想到自己已經避免攀咬“周可”了,對方還會湊上來咬她一口。
不過,她憑藉着在政壇摸爬滾打多年的經驗,自知神情舉止上絕對不會露出破綻,當下從容地說:“雖然這確實會讓我身負嫌疑,但我還是要保留對漢森的懷疑。第幾個發言對我來說沒有區別,我很樂意配合問話和調查,只希望能最終取得你們的信任,你們當然是知道的,無辜者被當作元兇的感覺並不好受。”
漢森冷笑起來,不屑地哼道:“你也知道!”
辛西婭苦笑着搖頭:“先生,我並不認爲你無辜。”
兩人爭執間,和惠將頭埋得很低,好像要縮進地板裡。
董希文看了看玩家們,又看了看一旁不動如山的查理,清了清嗓子道:“那這輪問題就從我開始回答吧。”
爭執止息,齊斯放鬆地靠在椅背上,看向這個和衆人格格不入的菜鳥。
董希文穿一身休閒灰色衛衣,長相平平無奇,算不上醜,丟在大學校園是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那種。
他目光炯炯,其中透着一種清澈和真摯,上一個給齊斯這種感覺的還是在《玫瑰莊園》副本遇見的林辰。
“我大學附近治安很差,很多違禁的東西都不難搞,我自己又是化學專業,平日裡會合成一些化學制品。在決定要殺那個人後,我製作了一些致幻致迷的藥劑,迷暈了他,將他從樓頂扔了下去。”
“你爲什麼要殺他?”和惠接着話茬問。
“因爲他殺死了我弟弟。”董希文用力攥緊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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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惠再度低下了頭,輕聲說:“抱歉,我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事,請節哀。”
董希文滿不在乎地笑笑:“沒事,都已經過去了,我早晚會殺了那幾個人渣的。”
漢森毫不掩飾臉上的不耐煩,很快打斷兩人的交談,衝辛西婭嚷嚷:“好了老太婆,接下來該你了!”
辛西婭輕吐一口氣,說:(404 not found)
兩秒的沉默後,她笑着說道:“我的陳述結束了,因爲沒什麼好說的。我並沒有親自上前線去,只是在後方進行決策,所以並沒有辦法準確描述細節。”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有意隱瞞了關鍵信息?你說說看,你被派往哪裡,鎮壓的又是哪股勢力?”漢森有些狐疑。
“我去的是西里西亞。那些人僞裝得很好,我們看不出他們屬於哪股勢力。不過無論是誰,都不應該妨害全人類的福祉。”
齊斯聽着這位明顯和聯邦官方關係匪淺的女人的官腔,似笑非笑道:“問我們殺人手法和處理屍體的方法,無非是要同死者的死法和死相對應起來,幫助我們做出判斷。而你明顯省略了最關鍵的信息。那些人是怎麼死的?換句話說,當時你下的是什麼命令,槍擊還是炮轟?”
辛西婭沒有立刻回答,好像沒聽見一樣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凝滯的氣氛中,站在一旁的查理適時將面具臉轉向她:“這位女士,請回答這位先生的問題。”
“好吧。”辛西婭擡起頭,不着痕跡地瞥了眼懸掛在面前的死者,“爲了保證無辜者的安全,我下令讓他們開坦克過去,一有不對直接碾壓。”
齊斯觀察着辛西婭不甚好看的臉色,若有所思。 原來不僅是查理的提問,其他人提的問題也必須要回答。
也許,可以問一些更隱私的問題,比如道具、技能和底牌?
齊斯在脣角勾出一抹微笑,正要多問幾句,就聽查理激情滿滿地說:“好了,現在請讓我們期待 3號小姐的回答!”
辛西婭的環節過去了。
和惠有些不自在地環視了一圈衆人,才輕聲說:(404 not found)
和惠的經歷相比前兩人的要普通許多,漢森問:“你具體是怎麼做的?你們上牀了嗎?你又是怎麼讓他放鬆下來的?”
和惠的臉色白了下來,聲音也帶上了怯意:“我真的不想回憶,但如果一定要說……”
“這位小姐,你的環節可以結束了。”查理“嗬嗬”地笑了兩聲,道,“2號先生問的問題對劇情發展毫無用處,過多的信息量會分散觀衆的注意力,他們可不愛聽那些無聊的廢話!”
齊斯至此明白,提問是有限度的,必須得和“找出兇手”這一目的直接相關,且……還得考慮過審問題。
等等,輪到他後,他回答的那些真的能過審嗎?
齊斯陷入了沉思。
查理看向漢森:“2號先生,該你回答了。”
漢森不情不願地說:“那是個意外,當時我就想着問他要點錢,好和朋友出去嗨點——反正他的錢以後都是要留給我的。結果沒想到他不願意,還不讓我和我朋友交往,說不然死後就把錢捐給慈善機構。我實在生氣了就推了他一把,哪知道他的頭會撞到桌角。”
齊斯問:“‘他’是誰?”
“我爸。”漢斯不以爲意地聳了聳肩。
其餘幾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董希文是爲弟報仇,辛西婭是奉命行事,和惠是自衛自保,都情有可原。
而漢森卻是因爲要錢不成,殺了自己的父親。
在大部分人眼中,對自己的至親下手都是不可理喻的事……而在詭異遊戲裡,這樣的人簡直明擺着是危險的“屠殺流玩家”。
齊斯面色不改,繼續問:“你母親呢?”
漢森沒有第一時間說話,查理催促道:“2號先生,請回答 1號先生的問題!”
“我後來也殺了她。”漢森惡狠狠地說,“她回來後看見我爸的屍體,大驚小怪地想要報警,我只能殺了她。”
齊斯瞭然地頷首,倒是在一旁聽着的董希文目光微凜。一個弒父殺母的人渣,難免讓人厭惡。
“1號先生,到你了。”查理說。
“到我了啊。”齊斯回過神來,脣角略微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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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斯的語調很平靜,好像說的不是殺人過程,而是吃飯喝水之類的小事,再尋常不過,每天都會發生。
一時間,玩家們的呼吸都是一滯,看向他的目光比看漢森的還要忌憚。
如果說漢森的行爲還在衆人的理解範圍之內的話,齊斯則完全符合他們平日裡對變態殺人狂的想象。
漠視人命,目標明確,有條不紊地執行,且在講述時完全是一副滿不在乎、引以爲榮的態度,言語間的咂摸回味讓人疑心他想再殺個人試試。
董希文無聲地吐槽了一句“類人羣猩閃耀時”,率先衝齊斯開口:“不是哥們,你那時候那麼點年紀,有什麼過不去的事,爲什麼要殺他啊?”
齊斯反問:“這個問題重要嗎?”
查理說:“1號先生,請如實回答。”
“我想我或許有和你弟弟類似的遭遇,而我活了下來。”齊斯輕描淡寫地說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董希文,不出意料從後者的眼中看到了理解和傷痛。
接着,他又看向查理:“查理先生,我有一個小問題。判斷誰是兇手,只需要結合殺人手法和死者死法就可以了,殺人動機有考慮的必要嗎?”
查理僵硬地點頭:“很有必要,對劇情發展很重要!”
果然麼?
齊斯眯起了眼。
腦海中閃過之前的猜測,他如鬣狗一樣咧開古怪的笑容:“對了,當時我其實並沒有掌握完美處理屍體的方法,恰巧劇烈運動下我也略感飢餓……”
“那真是一段痛苦的回憶,它們嚐起來真的很難吃。”
………………
【注】《禁閉》是法國作家讓-保羅·薩特於 1945年創作的戲劇。主要描述了三個死後被投入地獄的罪人——郵政局小職員伊內絲、巴黎貴婦艾絲黛爾、報社編輯加爾森——在地獄密室相遇後,彼此之間設防戒備,相互隱瞞生前劣跡;不僅彼此封閉自己,同時又相互“拷問”他人,每個人無時不在“他人的目光”中存在並受到審視與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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