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不少人的殺戮神宮更加的清冷了,曠大的宮殿也越發的顯得寂寞,門扉和角落裡都散發着腐朽的味道,張越坐在宮殿的宮角上,扶欄俯視着這片大地,佛門的慧眼已經看到了大片的殺伐之氣重新匯聚在這萬丈白骨之上,讓這白骨山之上的建築看起來更像是森羅殿般詭異可怖。
撫摸着腰間長劍的劍柄,張越忽然有些茫然,他感覺到了亂象但是他卻無能爲力,當然他其實沒有必要做任何的事情,但是他的心再也不像之前一樣沒有牽掛,心有了掛礙,他就做不到之前的灑脫,他總是這樣,拿得起,卻很難放下。
夕陽的餘暉總算是撒在這片被至高神眷顧的土地上,漆黑的影子在山陰處如同鬼魅,映襯着垂垂老矣的西日如血如焰。
夜就要來了!
張越躺在牀上,想着今天看到的那通天的血色,那遮天蔽日的蕭殺之氣,第一次感覺到了神戰的殘酷,短短十日,那驚呼可以填滿整個太平洋的孽氣就充斥在整個神國,佛門的慧眼更是直達九幽,看通着這些戰死的靈魂的未來,他們只會終日遊蕩在天地之間,受風吹日曬,冰霜雨打,永生被束縛着受盡折磨。
因爲他們犯下的殺孽,更因爲他們心中放不下的怨恨和執念。
但是令張越難以心安的問題並不在這,因爲他不是救世主,更不是什麼心憂天下的至聖之人,他心憂的另有其事。
把玩着手中的空間磁石,裡面已經有了兩道至高神的意念,一道是涅古費斯給他的,而另一道就是殺戮之主艾格菲給他的,知道涅古費斯給過張越一道至高神意念之後,艾格菲便很爽快的給了張越一道自己的意念,似乎不願自己低於涅古費斯,顯得自己小氣。
就在張越沉思的時候,一個慌亂的腳步聲打亂了他的思緒,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做侍女打扮的小姑娘,驚恐的衝進張越的房間。
張越定睛一看,倒也認識,這個小姑娘是艾莉兒身邊的貼身侍女之一,修爲雖差而且人也靦腆卻很得艾莉兒喜歡,或許更多的是同病相憐吧!在這個神的世界裡,卻身爲一個凡人,這又如何不讓她們互相有着別樣的默契呢?
“張大人····!快!救救公主吧!救救公主吧!”小女孩一進來就直撲到張越腳下道。
“你起來!慢慢說!是不是公主出什麼事情了?”張越問道。
“嗯!嗯!”小女孩連連點頭。
一切似乎在張越腦子裡形成了一個逐漸完整的輪廓,張越飛也般的衝向艾莉兒的宮殿。
看來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從艾格菲意外的閉關開始,發動神戰,調走塔羅斯,那麼這些人接下來想要如何?這些人不惜發動神戰,卻僅僅是爲了對付艾莉兒這個毫無傷害性的女孩兒嗎?
張越的速度更快了些,拳頭也不自覺的握的緊緊的,儘管他一直自喻爲一個普通人,但是看到這樣的卑劣果然還是無法忍受啊!
越來越接近艾莉兒的宮殿,張越的心也越加緊張,也不知道艾莉兒會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站住!殺戮神宮有規定夜晚禁宵,請回吧!”一個聲音忽然從張越的身邊傳來,與此同時一道凌厲的勁風已經刮向張越的後腦勺,竟然毫不留情的出手了。
知道事情不對的張越早有防備,頭也不回,反手一劍狠狠擊出,接着偷襲者的力道張越又朝前瞬間飛出了上百米。
“都說了!此路不通!”
恰在此時,那個先前攔住張越的傢伙再次在張越身邊冒了出來,邊說話一邊狠狠的將手中的長矛刺向張越,猩紅的神力在黑夜裡如此耀眼。
張越不欲和他們糾纏,轉身閃開,一邊道:“我是艾莉兒公主的近衛,想要面見公主!還請讓開,行個方便!”
“哼!公主?”那個手持長矛的傢伙一聲冷笑道:“現在可沒有什麼公主給你撐腰了,公主的管家塔羅斯被告發和戰神神國的人走在一起,意圖通敵,導致前線潰敗,大聖子艾斯殿下懷疑艾莉兒也與戰神國有私通,正在審問她呢!”
“什麼?”張越又驚又怒,先不說身爲雪特人的塔羅斯的忠誠問題,單說艾莉兒就絕對不可能私通戰神國,看來這些只是欲加之罪而已罷了。
張越益發的擔憂艾莉兒的處境,就在這時,先前偷襲張越的那個人也感趕到了,毫不廢話的一刀砍向張越,而先前說話的那人也一矛刺向張越,聯手夾擊,要至張越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