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張越心已經平靜下來,無論這個人是不是宮茹澐,他始終無法在沒有知道真相之前就這麼下手,何況在地仙界已經待了十幾年的張越深切的知道,在地仙界一切都有可能發生,宮茹澐一個絲毫不通武術的弱‘女’子來到地仙界其實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當然張越的心中未嘗不是有着某種莫名的期待,只是這種期待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而已。
那個‘女’子卻再也沒有理會張越而是忽然就在鞦韆上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出現的一切都只是張越幻覺,但是這一切,那真是的感覺真的只是幻境嗎?
很快張越就告訴自己,那不是幻覺,因爲就在張越的面前,那個和宮茹澐一模一樣的‘女’子靜靜的俏生生的站在張越的面前。一如他們初見的時候。
張越的眼神端是‘迷’惘起來,舉起的長劍開始微微的顫抖,不是他的劍在抖,而是他的手在抖,他的手之所以抖是因爲他的心在抖。
那個‘女’人已經開始接近他,潔白如‘玉’的纖手就要撫‘摸’張越臉龐。
她終於出聲了,就是她的聲線也如同宮茹澐一般無二。
“你究竟是誰?爲什麼我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個‘女’子的聲音很柔軟,這一點和宮茹澐相同又不同,宮茹澐的聲音一樣的柔軟卻帶着一種堅決。
但是就是這樣柔軟的話徹底的敲動了張越的心房,張越的劍悄然滑落,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不是嗎?
張越抱住了宮茹澐一如往昔。
而臉朝着張越後腦勺的宮茹澐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不過很快這笑容就凝固了,在她的‘胸’膛之上‘插’着的正是剛剛滑落在地的重光劍。
宮茹澐轉過臉滿面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張越,這種驚愕和張越之前的驚詫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但是這種驚愕中對比張越的驚詫多出來的卻是‘迷’‘惑’至於的不甘心和絕望,張越的重光劍絕對是刺在了她最致命的地方。
“我錯在那裡?”宮茹澐滿面的絕望卻依舊問道。
“你沒有錯!或者說是你扮演的宮茹澐真的很完美!”張越的臉上竟然是一片溫柔,但是很快的卻將原本‘插’在‘宮茹澐’‘胸’膛上的重光劍拔了出來,讓她的血噴薄而出。
“你沒有錯!是我的錯!你爲了取信與我並沒有承認自己就是宮茹澐,卻造成一種錯覺讓我認爲你就是她,爲了將你的假扮變得真實,你甚至裝作不認識我,讓我有足夠的爲你也爲自己編織理由的空間,你很瞭解人心!但是你卻估算錯了一點!”張越在這裡頓了一頓,似乎有些沒落。
她已經無力問出問題,血流失的很快,但是她的眼神卻在告訴張越她心中的不解:“當年我對她說過我會回去找她,而她也答應我會一直等着我回去!”這是一個承諾,而宮茹澐雖然是一個‘女’子卻最重承諾,哪怕是真的知道張越進入了地仙界,只要張越一天不回去找她,她就不會離開‘玉’京城半步。
這就是一個‘女’人的承諾,沒有男人之諾的豪氣干雲,卻有着一種有別於常人的堅持和不懈。
這個‘女’子的雙眼終於徹底的失去了神采,張越在她變幻出真正的本體之前一掌將她的身體打成粉碎,他是想念宮茹澐的,所以他要留着生命找到千萬小千世界的路。
但是同樣他又不願意親眼看着這個夢幻破碎,所以他將那具屍體打的粉碎。
“山中有螟蟲,名爲伈,善聆聽,通人事,‘精’於幻化,以人腦爲食····!”岫‘玉’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山‘洞’之中,清冷的聲音讓張越多少有些反感。
“不要說了!”張越打斷了岫‘玉’對先前那件事的解釋,竟然一反常態一馬當先的朝着下一個山‘洞’走去。
而張越沒看到的是岫‘玉’的嘴角翹起的那絲微笑。
剛纔的事情她都看在眼中,張越的表現很出乎意料,通常來說一個人被觸碰到最渴望,最柔軟的地方,總是特別的敏感,別人的勸解也只會加深他自己的滋擾,所以岫‘玉’先前並沒有跟張越說明白。
原本是想,等張越真的‘迷’‘惑’的時候下手殺掉那隻幻伈蟲的。
但是沒想到的是張越竟然自己如此利索的解決了。
看來必須對你重新評估啊!岫‘玉’看着張越背影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