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聖人的瞳孔忽然收縮起來,這個人是誰?
那種感覺,那種感覺似乎很相似!不或許更爲濃烈。
六位聖人心頭忽然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他們的老師道祖鴻鈞。
但是還不等他們和張越打招呼,刷的一聲張越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無跡可尋,六位聖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然後一起揮手各自揮出一道光線最後匯聚在六人中心,一個臉盆大小的琥珀色鏡面出現在六位聖人面前。
六位聖人竟然聯手探尋天機,想要追探出張越的來歷。
但是上朔無數年竟然連張越絲毫的影子或者曾經存在過的可能都沒有,彷彿這個人就是天地之間莫名其妙的跳出來的一般。
“或許我們找錯了方向!”女媧聖人忽然道。
剩餘的五位聖人也點點頭,再次一人揮出一道法力之氣打在琥珀色的鏡面上,鏡面如漩渦般朝着無窮未來照射而去。
但是依舊一無所獲。
半響原始才道:“只有一個可能,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無論是什麼,我們都要先弄清楚他底細,還有的他的目的!”準提道。
“善!”六位聖人紛紛點頭,然後消失在原地。
現在的張越在哪呢?
張越如今漫步在混沌之中,因爲他在混沌中感覺到了一股不弱於他的意志,這股意志浩大,飄渺,卻也虛無,似乎只是一團單純的意志,但是沒有本心的意志卻又不可能會如此的強大,這是一種駁斥的感覺,張越想要一探究竟,這個洪荒世界的秘密太多,只有如張越這般作爲旁觀者,徹查了整個洪荒無數年的傢伙才能感覺到這些奧妙的蛛絲馬跡。
一個道觀突兀的出現在張越的面前,古樸,別緻,若不是它在這混亂的混沌之中只怕會被人當做塵世間最普通的道觀一般。
張越推開道觀古檀色的大門,一堆金童玉女俏生生的站在張越的左右手邊恭恭敬敬的朝着張越鞠了個躬,張越看着這未來的玉帝、王母,忽然有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
邁步走進庭院,一個渾身紫袍的老者已經坐在一棵花開碧玉的瓊樹之下,張越感覺到那股意志正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但是不同的是張越更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即將力竭而亡的虛弱,似乎有什麼東西是他正在拼命壓制的又或者說是什麼在壓制着他。
“鴻鈞!?”張越說道。
“遁去的一!”鴻鈞道。
遁去的一?張越有些納悶,自己便是那傳說中遁去的一?有些搞笑了吧!現在本質來說自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和那個所謂的遁去的一有毛的關係。
但是且聽這個老頭怎麼說。
“你很疑惑,我也一樣!”鴻鈞揮袖擺出一幅茶具,親手爲張越斟上一杯熱茶水,紫色的霧氣在空氣中似乎變幻成了一龍一鳳相互舞動着,十分炫目。
對張越背後驚訝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的昊天和瑤池揮了揮手,未來的玉帝和王母乖乖的退出了庭院,也不知去哪裡幽會去了。
“你感覺到了嗎?那股操縱的力量?”鴻鈞自己將茶水倒入口中,有些唏噓道。
“那難道不是你嗎?”張越反問。
“很多時候是我!但是更多的時候卻不是我!”鴻鈞有些模凌兩可的說道。
“怎麼說?”張越也將茶水吸入口中,卻暗中將它丟入了自己的世界中,面對鴻鈞這樣的人,張越的小心謹慎發揮到了極致,這不是張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因爲到了張越和鴻鈞的境界,什麼小人君子都不過是一個笑談,規則由自己掌握時,那些人爲的所謂道義或者什麼規範標準不存在任何意義。
何況出現在張越眼前的這個鴻鈞並不對勁。
“知道什麼是聖人嗎?”鴻鈞道。
“不死不滅!”這是張越的回答。
“是不生不死!”鴻鈞反駁道。
“知道成聖之路嗎?”鴻鈞又問。
“力破世界,斬去三尸,功德成聖。”張越試探性道。
“沒錯!但是以力證道是妄談,功德成聖卻成爲了功德的奴隸,爲了保持實力,就必須一直得到衆生的信仰,以功德成聖名義上是衆生之上,卻實則是衆生永生不死的奴僕。”鴻鈞道。
“如此說來只有斬三尸成聖凡是正道?”張越道。
“不!三尸證道是三種成聖方法中最不明智,也最爲愚蠢的!”鴻鈞臉上閃過一絲詭異道。
“知道何謂三尸嗎?”鴻鈞道。
“上屍名";踞";,中屍名";躓";,下屍名";躋";。主宰着善惡和自我。”張越道。
“沒錯!但是真的失去了善惡和自我,會如何?”鴻鈞似乎在循循善誘。
“一片虛無!”張越擡頭看了鴻鈞一眼道。
“那如果三尸被操控呢?”鴻鈞臉上的詭異越發的濃厚起來。
張越心中格擋一聲,似乎有扇門被打開了,是啊!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說得通了啊!
這時候的鴻鈞已經一別於先前那副風淡雲輕,慈眉善目的神色,暴虐之色出現在他的臉上,無邊的紫色雲氣在他身邊匯聚,雷霆一擊已經朝着張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