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深深

寧無憂微微眯了眯眼眸,看向飛速走來急匆匆地賢王寧浚,那穿得華貴周身紅紅綠綠滿身環佩香囊的王爺此時憂心忡忡,看見了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木梓衿也立刻起身,剛要行禮,寧浚立刻擡了擡手,倉促道:“免禮免禮。”她只覺得一陣風從身旁刮過,就已經看見寧浚小跑到寧無憂身旁,伸手就抓住他,“五哥,我可想死你了!我這幾天日日想夜夜想,終於見到活的你了!”

寧無憂輕輕推開他的手,“倒是難爲你了。”

“可難爲我了!”寧浚一時哭喪着臉,“五哥,你不知道,大事不好了。”

“出什麼大事了?”寧無憂輕嘆口氣,略微疲憊的擡手揉了揉眉心,慵懶地靠在身後的柱子上。

寧浚一屁股坐在軟榻上,擡手端起一杯茶,也不管是誰的,猛灌進肚子,隨即重重一放,大聲吼道:“太后竟然唆使我母妃爲我選妃子了!聽說……聽說明日就要入後宮去見那些女人了,五哥……五哥難道你不着急嗎?”

“我爲什麼要着急?”寧無憂淡淡瞥了他一眼,依舊風輕雲淡。

寧浚險些從軟榻上跳起來,“太后可是要爲未婚的王爺選妃啊,如今京城之中未婚的王爺不就你和我嗎?難道你真的要聽太后的安排?不行,我還小,我還不想成親,我聽說成親以後要被母老虎管着,以後都不能隨便玩樂了,五哥……”

木梓衿一驚,轉頭看向寧無憂,他沉默不語,可卻在此時微微轉過眼來,漆黑流轉的目光,似染上星點璀璨,盪漾而纏綿地看過來,她驚愕地輕輕咬着脣,觸及到他的目光之後,快速地移開。

輕垂的眼眸不知該看哪裡,視線似有些模糊。她輕輕地按住案几之上的手札,慢慢地壓抑自己的呼吸。好似覺得周遭的一切都黯然下來,遠近花樹,亭臺樓閣,都變得有些模糊,連視線餘光之中寧無憂的身影也變得綽約朦朧起來。唯有手中這個支撐着她心頭執念的斷案手札,能讓她倏然空落的情緒填滿。

顧明朗起身,似有意無意地看了她一眼,慢慢走到她身後,似想起來什麼,“王爺,我還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辭了。”

“也好。”寧無憂擡手相送。

可顧明朗卻依舊停在木梓衿身後,似斟酌了片刻,才說道:“這院中秋色正好,不如紅線姑娘陪我走走如何?”

木梓衿一怔,長長地、輕輕地、壓抑地、沉緩而無聲的呼吸之後,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若無其事,“我待會兒要隨王爺一同回府的,便不與將軍一同賞景了,請將軍恕罪。”

顧明朗微微僵直的脊樑頹然一鬆,輕笑道:“也好,那我就先告辭了。”轉身下了樓閣,腳步聲慢慢地消失。

寧浚卻依舊爲太后選妃的事情而煩惱不已,靠在那邊唉聲嘆氣,彷彿生無可戀,“五哥,你別告訴我你其實很想成婚……哎呀,我一想到成親,我頭都大了,難得你還在這裡悠閒自在。”

寧無憂握着手中的茶杯,凝視了片刻,沉默不語,陽光傾灑在這樓閣之中,透過雕鏤的窗格,流轉掩映,闌珊光暈,卻在寧無憂眼下投着陰翳,許久之後,他才放下茶杯,看向木梓衿,姍姍光影裡,清風如紗溫潤,她輕輕垂眸,慢慢地翻着手中的手札,似沉浸在其中。

“紅線,以你之見……”寧無憂收回目光,慢慢地將身前案几上的茶具清洗乾淨,慢條斯理地收好,“你認爲,太后在此時爲本王選妃,是爲何?”

木梓衿合上手札,放進袖口裡,努力思考着寧無憂問的問題,可卻不知爲何,腦海之中有千萬的想法,都化作一片空白和茫然,十分的無助。她輕輕地咬着脣,呼吸也微微急促,張了張嘴,輕聲道:“奴婢……奴婢認爲,這要看太后,爲王爺選的是什麼樣的王妃吧。”

一句話說完,她感覺心力交瘁,頹然無力。

“哦?”寧無憂輕輕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認爲,什麼樣的王妃,適合本王?”

木梓衿蹙眉思索,最終搖頭,“奴婢不知。”她淡然一笑,目光微沉,若有所思,說道:“太后是謝家的人,也許她會從謝家之中選出優秀的姑娘作爲王爺。其中的玄機,我就是不說,王爺也應該明白。”

寧無憂悠然的動作一頓,隨後慢慢地將所有的茶具放好,若有似無地一笑,“你果然什麼事情都看的通透,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

木梓衿微微詫異,只覺得他的語氣雖然輕鬆自如,可卻有些咬牙切齒的陰沉之意,一時只好乾笑,“多謝王爺謬讚。”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爲什麼我都聽不懂?”寧浚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弋穿梭,左看右看,“有什麼話直說不好嗎?非要拐七拐八的,害得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局外人一樣!你們倆打啞謎,把我當空氣,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他鬱悶地憋着嘴,頓時又捶胸頓足起來,“爲什麼要給我選妃?我一點都不想成婚啊,我這輩子,只喜歡木梓衿一個人,我等了他那麼久,喜歡了他那麼久,爲什麼……爲什麼他不知道啊……”

木梓衿和寧無憂無奈的對視一眼,都有些無語。

若是寧浚知道,他喜歡的木梓衿,其實一直就在身邊,應該會氣得吐血吧?

“對了,”寧浚忽然又想到什麼,“我聽六哥說,五哥你這次南下遇到刺客了,還被人追散了好幾天,你沒事吧?”

寧無憂對他這遲到的關心不怎麼放在心上,只是笑道:“沒事。”

寧浚訥訥地,“我也很關心五哥的。五哥,要不然你就幫我想想辦法,讓母妃不要給我選王妃了吧?太后娘娘她自己整天在宮裡閒着沒事兒,盡弄這些個有的沒的給我找不痛快……”

木梓衿蹙眉,腦海之中忽然快速地閃過什麼。太后果然還是精明的,此時有朝臣提出爲未婚的王爺選不是偶然。太后知道若是單獨爲寧無憂選妃,肯定會受到寧無憂的反對,所以乾脆就好心地爲所有的未婚王爺選妃,這樣能得到太皇太妃的支持,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如今成宗皇帝的妃子,也就只有寧浚的母妃太皇太妃還在世了,這位德高望重的皇妃,在宮中說話有一定的分量,她若是要爲自己的兒子選妃,皇帝都不好意思反對……何況,先皇的孝期已過,也沒什麼可忌諱的了。

正思索着,忽然有宮女恭恭敬敬地走進了,低着頭,也不敢擡頭胡亂張望,只對着寧無憂和寧浚行禮,細聲細語地說道:“楚王殿下,賢王殿下,太后娘娘請兩位王爺到鳳翔宮一聚。”

寧無憂起身,輕輕理了理衣袂,看了看寧浚,“也好。”

“不去不去!”寧浚頓時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從軟榻上跳起來,“去鳳翔宮幹什麼?肯定是商量什麼選妃的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我去了,就好比那雞進了黃鼠狼的洞,再也不會全乎着回來了,不去不去!五哥,你也別去!”

寧無憂很是無語地乜了他一眼,冷聲道:“太后懿旨,你不去就是抗旨啊。再說……你去了只管把她當做空氣就好了,別去管她說了什麼。”

寧浚憤怒地苦着臉,鬱悶地嘆了口氣,“好吧。”

鳳翔宮,屬於後宮,一般情況之下,沒有特殊情況,男人是不能隨意進入。寧無憂對於這皇宮之中的後宮的印象,已經停留在了幼時。那時他還沒被封爲親王,更沒有楚王的封號,還是個會在母后和母妃懷中撒嬌的幼童。如今再次進入這後宮,只覺得這宮中的宮殿樓閣,亭臺水榭,一草一木,似乎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秋意深濃,花團錦簇的宮廷幽深,總是一樣的冷清,如同一潭死水,激不起半分的漣漪。

鳳翔宮僅次於皇后所居住的宮殿,規格陳設皆是華麗雍容,還未進入正殿,便已聽到宮殿之中傳來笑語之聲。

木梓衿亦步亦趨地跟在寧無憂身後,得益於自己還算得寵,不像其他宮女一樣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東張西望,而是一路跟隨着,將路過的風景都觀賞了一遍,甚至有時忘了跟上寧無憂的步伐。寧無憂心情倒是不錯,也沒有催促她,發現她落後時,還會停下來等着她,偶爾還與她一起討論一下宮裡的風景。

所以寧浚漫不經心地,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對話。

“那假山長得好奇怪,像王八啊。”

“那是贔屓,也像玄武,你站在本王這個角度看。”

於是木梓衿站在寧無憂的角度去看那假山,“還是王八啊。”

寧無憂無語,笑着任她。

“剛纔飛過去的鵝好瘦啊,皇宮不給喂些好的嗎?”

“那是仙鶴……”寧無憂好心地解釋,“本王給你看的那個骨笛,便是這仙鶴的趾骨做的。”

這麼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到鳳翔宮了,木梓衿也安靜下來,不再東張西望。

作者有話要說:  早安。

這幾天看《最強大腦》,覺得裡面那些神人太變態了!其實我家王爺也是閃電心算的能手,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他閃電心算的情節。他也是記憶力超強的人,這些靈感都來自最強大腦。

可惜我沒寫到極致,爭取下一部寫一個比最強大腦裡面的人更變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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