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真兇

偏廳之中,不如廚房那般雜亂,進來的人,除了寧無憂寧濤以外,其餘人都站着。

“楊劉氏。”顧明朗先開口,目光沉沉的看着楊劉氏,問道:“我軍中的昭武校尉和中郎將,可是你殺的?”

“是。”楊劉氏聽見顧明朗發問,慢慢地端正站立,擡頭看着顧明朗。那悲憤的眼眸,看向顧明朗時,似乎是有幾分尊敬。“原本,我以爲至少會緩幾天纔會知道此事,卻不想,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她不會想到,這場筵席之上會出現木梓衿,而木梓衿,卻懂得分辨羊肉和人肉。

顧明朗憤怒又失望,“我待你如何?你何以要如此對待我軍將士?”

“將軍待我和慎兒恩重如山,就算肝腦塗地也無以爲報!”楊劉氏臉上露出愧色,她微微垂眸,不敢再去看顧明朗的雙眸,愴然一笑,“將軍,那三人的確是我所殺,與我慎兒無關。請將軍看在我多年追隨的份兒上,放過他吧。”

“娘……”楊慎掙扎着從地上起身,擔憂地看着她。

“你既說你是你殺的?你是如何辦到的?”木梓衿問道。

楊劉氏詫異地看了木梓衿一眼,微微擡了擡下巴,“你是誰?我殺軍中之人,自然與將軍交代,與你何干?”

楊劉氏自有她的骨氣,雖然身負重罪,可她卻不見絲毫犯罪的愧疚與惶恐,反而一身的正氣凌然,似乎讓人不敢直視。

“她就是頗得此案的人。”顧明朗說道,“若不是她,我還不知道,這羊肉之中竟混了人肉。”

楊劉氏驚愕,這才認真地看了木梓衿一眼,譏諷一笑,“原來如此……果然是,天理循環,報應……”

“你是用斧頭殺了這三人?”木梓衿問道。

“是。”楊劉氏沒有絲毫猶豫與躲避,點點頭,“我用的,正是我自家用的斧頭。用完之後,擦乾淨了血,依舊放在家中的木柴上。”

“分屍時,用的是你家中屠宰牛羊的屠刀。”木梓衿說道。

“是。”楊劉氏正視木梓衿,“大人果然英明。我將這三個狗官砍死之後,便用屠刀砍了他們的屍體!”她轉頭看向楊慎,“我兒子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平時連提水都困難,怎麼可能殺得了那三個狗官?”她擡了擡手,露出自己的胳膊,“而民婦,民婦多年宰殺牛羊,烹煮牛羊肉,早就練得比男人還孔武有力,別說殺人,就算是一刀捅死一頭牛都不在話下。”

木梓衿看了看她的身量,她身量比自己還高出一個頭,腰圓臂粗,結實有力,很符合屍骨之上傷痕被重力砍傷的特點。

“你何時殺了他們?”木梓衿問道。

“前天晚上。”楊劉氏說道,“大人不必再問。”她冷笑一聲,“這三個狗官,有什麼值得大人爲其伸冤的?”她蹙了蹙眉,轉身看向顧明朗,“將軍,你在戰場殺敵,可曾知道,這京城到西北,多少將士不是死於敵人刀劍,而是死在這幾個人的刀劍下?”

顧明朗微微一愣,“你這是何意?”

“民婦得蒙將軍垂簾,不至於流落,在軍中做廚娘,也可照顧慎兒。”她噙着笑,眼神卻悽苦,“將軍回京,看得起民婦的廚藝,讓民婦爲侯爺與夫人做壽宴。這是何等榮幸?將軍將我安排在園子旁看守牛羊,以便在在壽宴時宰殺。前天下午……

她站立於中央,挺直腰身,不卑不亢,她慢慢地講述,可口吻卻怨恨又蒼涼。

“前天,那中郎將與昭武校尉帶了個人來園子,說是想吃我做的羊肉。我想,中郎將原本就對我和慎兒這對孤兒寡母照顧頗多,爲他做一鍋羊肉也無妨。於是就宰殺了一頭羊,煮好了給他們吃。他們在園子的房中一邊吃,一邊喝酒,沒讓我在屋子裡伺候。我原本也不打算打擾他們說話聊天,可卻擔心他們房中燉羊肉的炭火熄滅,所以就帶了炭火,想爲他們添一些。”

她說道這裡,微微停住,轉身看着顧明朗,問道:“可是將軍,你可知道,我聽到了他們在說什麼?”

顧明朗微微蹙眉,問道:“他們說了什麼?”

她冷笑一聲,“將軍可知道,朝廷每年會按傷亡人數撥錢下來?”

“這我怎會不知?”顧明朗疑惑地說道。

楊劉氏嗤笑,“將軍可知,我丈夫和兒子卻因此而死。有人怕謊報傷亡人數被發現,所以乾脆故意殺死軍中將士。”

“你說什麼?”顧明朗驚怒大喝一聲,“你說得可是真的?”

屋外烏雲壓過,一陣悶雷滾滾而過,震得人心頭微微一顫。

木梓衿轉頭看向寧無憂,見他微微垂首看着手中的茶盞,但握住茶盞的手卻微微一僵。

“真的?假的?”楊劉氏輕笑,“這些都是我親耳聽聞。”

顧明朗震撼不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死死地握緊拳頭。

“我聽見他們說,爲了得到更多的朝廷撥款,有的將領,故意帶着將士出戰,趁機在戰亂時,將其斬殺!其後又稱作是被敵軍所殺,然後向朝廷報上傷亡人數。更甚者,有從戰場上受傷回來的將士,原本可以治癒,卻生生讓其自生自滅,活活看着那些將士傷勢加重而死……”她閉緊雙眸,哽咽抽泣,“我聽到這些之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等到他們喝醉了酒,便趁機進去詢問。那狗官,酒後吐真言,竟說出了真相。我心頭一時急怒,還問到我的大兒子楊清,企圖試探他。你才,那狗官說了什麼?”

“楊清?”顧明朗一怔,“這人我記得,他是中郎將部下的一名……”他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驚駭不已地看着楊劉氏。

“想必將軍也想到了。”楊劉氏苦笑,“可憐我兒子,一心想追隨他父親上陣殺敵,做個英雄,卻不料,被自己的同僚騙到戰場,被那中郎將活活殺死了!”她勃然大怒,轉身撲向顧明朗,“將軍,你說,我兒子忠烈,沒有戰死在敵人手中,卻死在自己人的刀下!你說他的亡靈如何安生?你讓他如何瞑目?”

顧明朗憤怒愧疚,久久不能言語。

此時,他更沒有任何顏面,面對楊劉氏。

他本應該憤怒,楊劉氏殺了他親信的屬下,殺了與他出生入死的疆場兄弟……可是,如此他卻發現,自己被人閃了耳光,扇得又痛又響!

“你說,”楊劉氏一把將顧明朗推開,顧明朗悲痛,一時無察,竟被悲狂的楊劉氏退了一個踉蹌,連退好幾步。“你們說!這樣的人是不是罪有應得?”她哈哈大笑幾聲,“我當時就恨不得殺了他們,等到他們喝得爛醉的時候,提着我的斧頭,一人一斧頭砍在脖頸上,他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死了!

可是,那怎麼夠?我這些年受的苦,我丈夫兒子受的苦,光是他們死了如何能夠償還?我把他們大卸八塊,凌遲,扒皮、剝筋,碎骨!甚至想要將他們挫骨揚灰!可是我一想到我冤死的丈夫和兒子,想到他們慘死的模樣,我就不甘心!所以我就把他們的肉混在羊肉裡,我就是要讓你們這些狗官,你們這些權貴狗吃狗!我要親眼看着他們將那幾個害了我丈夫兒子的人吃下去!狗吃狗,狗吃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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