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蕭逸墨的房間,衣衣先回‘踏雪尋梅’讓影兒幫她打扮了打扮。模樣還是普通時候的模樣,只不過更醜化了腮邊的疤痕而已。
她早就說過,她的美麗,只會給她不討厭的人看,而這次進宮,則會見到她討厭的人。
出了墨王府,坐上軟轎。帶着影兒一起進了皇宮。
原本以爲焱會跟着一起進去的,卻沒想到,他在皇宮外面將王爺的令牌交給了衣衣,他則守在軟轎外面,只說讓王妃早去早回。
衣衣也沒多言語,帶上影兒,光明正大的進了皇宮。
一路上,便吩咐好。遇到任何人都不要讓他們知道衣衣會說話。卻要讓他們知道,衣衣現在已經不是墨王府的王妃了,可是……
衣衣看了看手裡的那塊金黃 色的令牌,上面只刻着一個大大的‘墨’字。
邊往雅婷公主的住處走着,邊在心裡想。若是人問起她不是墨王妃,卻爲何拿着王爺的令牌,她該如何說?
蕭逸墨既然肯把令牌交給她,就說明他對衣衣很放心,相信她一定有辦法解釋。
可是,實際上,衣衣還真的不好解釋。
都被休了,卻還拿着人家的貼身令牌。說出來,誰信?
不管那麼多了!若是實在有人問起,大不了把那廝供出來,就說是他給的,能怎麼樣!
雅婷公主的門口,仍舊站着許多帶刀侍衛。
衣衣和影兒走上前去,侍衛舉起刀擋在了衣衣的面前,一句話都不說。
衣衣伸手將蕭逸墨的令牌舉在侍衛的面前。侍衛上前看了一眼,二話沒說,給衣衣和影兒讓開了一條道。竟也沒有人問她是從何處得到的令牌。也省下她想理由解釋了。
進了院子,裡面還是層層侍衛的守護。而衣衣拿着令牌,竟也沒有人阻攔她,也沒有人問。
穿過層層守護,終於進了裡面的房間。雅婷公主正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子的飯菜,卻毫無胃口。
望見門外有人進來,雅婷公主擡眼無神的看向門口。當她看到進來的人是衣衣的時候,眼中閃過
一絲驚異。而那眼神卻也只轉瞬即逝。
衣衣進了門之後纔想起來,第一次見雅婷公主的時候,自己是穿着一身太監服,而且刻意妝扮了的,和今天的她一點都不一樣。
想到這裡,衣衣關上門,吩咐影兒在門口把守着。她緩步走到雅婷的對面坐下。
“知道我是誰麼?”衣衣看着面前目光呆滯的雅婷,笑着詢問。
雅婷繼續目光呆滯,看都不看她一眼。
衣衣又說:“哥哥讓我給你帶話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盯着雅婷的臉,試圖看到她臉上表情的變化。哪怕只有一點變化,也不會放過。
只可惜,雅婷面色平靜。彷彿一點都不關心。
“嚴柳死了!”衣衣忽然裝出一副悲痛的模樣,紅着眼睛,看着雅婷。
她看到雅婷眼睛閃爍了一下,不過,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衣衣忽然笑了。
“雅婷公主,我是和你站在一起的。你無需再裝下去了。有什麼心事,咱姐妹坦誠聊一聊。”衣衣本來就想不明白,雅婷怎麼會忽然之間醒來就失憶了,本來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卻沒想到,雅婷公主還是在乎嚴柳的。就算她再裝,她的表情再好。可她眼睛裡的那一抹閃爍,也是她控制不住的。
“放心吧,嚴柳很好。只是,她很擔心你。”衣衣實在是不忍心讓雅婷再受什麼打擊。
外面的那些侍衛她也看見了,那根本就不像是保護雅婷的。說是監視,軟禁,她倒更相信一些。
雅婷擡起好看的眸子,看着衣衣。卻仍舊不發一言。
衣衣也沒指望她說什麼,只是看着她,緩緩開口:“我知道你的苦衷,你可能忍不住了,那天看見你家小黑在池塘裡面被淹死的小太監,就是我裝扮的。”
雅婷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明亮的色彩。那個小太監的武功她是見過的,而嚴羽衣,她也曾見過。
說實話,今天看到嚴羽衣一進門就會說話,她還是很吃驚的。只不過爲了裝模作樣,她只能讓自己呆滯。
卻沒想到,自己
瞞過了皇上,卻瞞不過這個女人。
“你來這裡幹什麼。”雅婷終於肯說話了。表情也恢復了常態。凜冽中帶着一股子不服輸的意念。這,纔是真的她。
“我來這裡,只是想告訴你。逃避不是辦法,你的未來還很久遠,不能就這麼放棄。”衣衣握住雅婷的手,那雙小手卻冰涼。像極了她此刻的心。
“我沒有逃避。”雅婷抽回了手,像一隻刺蝟一樣,拒絕着外界的溫暖。卻始終不承認自己此刻內心的懦弱。
衣衣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不想強迫她去認識到什麼問題。她只想讓雅婷知道,她不是一個人,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不是一個人。
“雅婷,我問你一個問題。”沉默了半晌,衣衣轉頭繼續望着雅婷。
雅婷沒有說話,仍舊低着頭,不看衣衣。不看任何東西。
“如果你是一個平常人家的女子,愛上了一個男子。那男子告訴你,和他在一起,你或許會受到某些牽連,甚至,會丟了性命。而你,則可以帶他離開苦海。你會怎麼做?”
“我?”雅婷擡起頭,不確定的看着衣衣。看到衣衣點頭,她的美眸轉了轉,確定的說道:“我會帶他離開苦海。”
“你不怕受到牽連麼?”衣衣心中一喜,可表面上,仍舊是衣服認真的表情。
看到雅婷搖頭,衣衣內心就更加堅定。
“那如果他逃避你,不想見你,你會怎麼辦?”
“此生得遇一男子能讓我傾心,若是不能在一起,活着,還有何牽掛。”說完這句話,雅婷忽然想到了嚴柳。如果孃親尚在人世,或許她早就可以嫁給嚴柳,成爲他的妻子了吧。可是,自己身在皇宮,一切都無可奈何。
她怕連累了他,甚至會害他丟了性命。
雅婷猛然間想到剛纔衣衣問過的問題!
再調換一下位子。
衣衣說的,是不是嚴柳?
嚴柳在氣她的躲避,在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他……”雅婷緊張起來,她冰涼的小手猛的抓住衣衣,“他現在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