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肯定都不信,不相信那個醜陋的女兒,什麼時候也可以變的這麼漂亮。
傷疤還在,可是,整個人,卻與以前大不相同。
別人都想,肯定是九王爺對王妃一往情深,感動了蒼天,才讓這一無是處的嚴羽衣脫胎換骨,由醜女一下子變成了仙女。
嚴寬感激的對蕭逸墨笑了笑。蕭逸墨也迴應了一個笑容,大手下意識的環上了衣衣的蠻腰,這樣顯得二人更親密一點。可是,蕭逸墨的這個動作,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
衣衣冷笑,相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而實際上她還沒懂,相貌只是一種表現形式。美麗的女人,必定是勤勞而且自信的女人。相反,一個鏡子裡的女人如果連自己都打動不了,又何談打動別人?
美貌是女人的代名詞。就連嚴羽衣這樣被世人貶的一文不值的女人,在衣衣的精心打扮下,都能美的讓人一瞬間驚豔。
皇宴開始的時候,衣衣仍舊未能從座上的妃子中找到寧妃的身影。看來,她今天是真的沒來。而且,還有一個人,同樣沒有出現在這裡。她此刻估計正躲在角落裡爲自己的小黑哭泣呢。
宴會的主題,並不是衣衣所關注的。她心不在焉的等着宴會結束,卻忽然聽到了有人叫她的名字。哦不,確切的說,是有人叫她墨王妃。
衣衣擡頭看去,發現叫她的人,正是皇上。
“墨王妃今日打扮驚倒衆人,可否隨性展示一下才藝。好爲大家助興啊。”蕭明朗笑的開懷,衣衣卻在心底罵他。
這臭皇上,哪裡是想讓她表演什麼才藝。不過是量着以前的嚴羽衣無才無德,想借機讓蕭逸墨出醜罷了。
衣衣今天就是來替她的‘夫君’挽尊的。事先早有準備,也不怕別人出難題。
衣衣剛想站起來,被身邊的人拉住,蕭逸墨起身了。
“皇兄,賤內今日身體不適。恐擾了大家的興致。還請皇兄另擇他人吧。”蕭逸墨態度恭敬,可身邊的衣衣卻感覺的
到,這個男人,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噢?”蕭明朗不放過這個機會來打擊蕭逸墨,“是身體不適呢,還是……”
“王爺,既然皇上想看賤妾表演,就不要推辭了。”衣衣也站起身來,一語既出,語驚四座。
這裡面,還有太多的人不知道衣衣會說話。他們都以爲,這個墨王妃,縱然今天打扮的好,也不過是個花瓶而已。沒想到,花瓶竟然也會說話,而且,還敢說要表演?
“你還嫌你出的醜不夠多嗎?”耳邊蕭逸墨冷聲呵斥,聲音很小,只有衣衣聽得見。
可衣衣愣是裝作沒聽見,繼續對皇上說道:“衣衣身體卻有不適,不能太過勞累,但是,彈首曲子唱首歌,還是可以的。”
“你!”蕭逸墨氣的瞪了衣衣一眼,她這是存心要他出醜是吧?她是在和蕭明朗一起氣他呢!非要氣死他不可!
蕭逸墨也不再管,猛的坐回座位上。看都不再衣衣一眼。
別人不知道,他蕭逸墨還不知道嗎?這個女人哪裡會唱歌!要她罵人到還有一手。
衣衣不顧別人的目光,從座位裡面走出來。躬身對皇上說:“請皇上賜箏。”
“拿古箏上來。”蕭明朗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真的敢表演。他倒是想看看,今天這個女人究竟還要做出多少讓別人驚訝的事情來。
丫鬟們擡着古箏和椅子進了大殿,放在衣衣的身邊。
衣衣優雅的坐下,手指碰觸到古箏弦的那一刻,就註定蕭逸墨要對這個女人淪陷。
“一曲驚天語,敢問世間誰人聽。仙女入凡,何處是家。只能對月空牽掛。
心似雪飛舞,無言惆悵空對歌,今生此世,只願伴君,海角咫尺到天涯。”
古箏聲,伴隨着歌聲。天籟之音,只惹得在場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甚至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這種曲子,任何人都沒有聽過。而衣衣,也是臨場發揮的。她又想起了下凡的事情,想起了這幾日來所經歷的這一切。
心中不免感慨。那種雖有住所,卻無家可歸的感覺。讓好多在場的人都有共鳴。
皇宮,又何嘗不是這樣一個地方。雖有住所,卻無家可歸。只因爲,這個叫做家的地方,沒有溫暖,沒有留戀。有的只是冰冷的爾虞我詐,有的只是那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有幾個妃子,聽了之後不免拭淚。
而蕭逸墨看衣衣的眼神,卻完全變了。
這個女人!不是嚴羽衣!!
嚴羽衣長的醜,又聾又啞,無才無德。
可這個女人,儘管臉上有疤痕,卻仍舊能夠活的快樂美麗,她說話聲音柔美動聽,她彈琴歌唱清幽動人。
別人對她的評價是假的?還是自己一直都沒有真正的看清過她?蕭逸墨心裡有些亂了。
衣衣一曲結束,站起身來。對皇上福了福身。一句話都沒說,漫步走到蕭逸墨的身邊坐下。
“好曲,好歌。”蕭明朗忍不住讚歎一句,心裡卻羨慕蕭逸墨的好命。竟然能夠娶到如此女子爲妻。
而坐在對面不遠處的嚴寬,也驚得呆了。
這還是他的女兒嗎?他忽然發現,女兒坐在古箏前唱歌的樣子,好像她死去的孃親。心中不免回憶起當年剛和她孃親在一起時快樂的日子。
這麼多年,他成就了,有錢了。妻妾成羣了。竟漸漸的忘了那單純的美好。他甚至都忘記了,這個女兒,兒時也曾經被他無比寵愛過。
想到這裡,嚴寬眼眶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他看着女兒臉上淡淡的笑,忽然低聲感慨:“羽衣啊,這些年,爹對不起你啊。”
衣衣實在沒想到僅僅是一首曲子和一首歌,竟然能夠起到這麼好的效果。
她看到那些人落在她身上的眼光,不再是鄙夷和不屑一顧。倒是多了一絲欽佩,或者是羨慕。有些,還有嫉妒。
衣衣發自內心的笑了笑。她所想要的,正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這是不是說,她很快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甚至,很快就可以找到法寶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