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府,時值中午。太陽仍舊高掛在天上,地上的雪差不多都化了。
焱站在房內,低首弓腰,一副受罰的表情。
蕭逸墨臉色不好的坐在龍書案的前面,模樣看起來很生氣。
“本王讓你想辦法把她弄回來,求着本王把休書要回去。誰讓你們欺負百姓了?”
“王爺,屬下也不知道阿彪會那樣。他只說讓屬下放心,可沒想到,竟然……只是屬下趕到的時候,已經那樣了。”焱也後悔,自己太相信那個傢伙了,纔會由着他的性子去作惡。
“這樣一鬧將,生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本王娶了一個那麼醜的女人麼?”蕭逸墨怒氣未消,恨鐵不成鋼的看着焱,“給那老農賠錢了麼?”
“賠了。老農家裡的老伴重病,屬下已經請了城裡最好的郎中去給她看病,特別交代,若是看病的錢不夠,可以直接來墨王府拿。”
焱說完,發現王爺沒有吱聲,他一想,是不是自己的做法太果斷了。隨即輕聲說道:“爺,看病的錢,直接從屬下的月俸裡面扣就好了。”
“本王又不是缺那點錢。你砸了人家的攤子,本來就該補償。幸虧老農沒有受傷,若真被你們嚇的出了事……”
“王爺,其實自始至終阿彪都沒有真正的動手。他只是嚇唬嚇唬那些人罷了。”
“那麼說,本王還要賞他手下留情咯?”蕭逸墨瞥了焱一眼。陰陽怪氣的問了一句。
焱慌忙擺手:“不用不用,是阿彪魯莽。也是屬下辦事不力看人不準。”
“行了,下去吧。把那個欺騙本王的女人帶上來。”蕭逸墨深吸了一口氣。
嚴羽衣!你竟然欺瞞了本王這麼久。你能說會道還有點身手,那麼說,凝香的死,在你嚴羽衣來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衣衣早在門口侯着了,就算蕭逸墨不叫她,她也會來問問,堂堂一個王爺,只會派人做一些欺壓百姓的勾當麼?
進了房間,蕭逸墨已經不在龍書案的旁邊,他此刻
正坐在桌前品着茶水。桌上一封熟悉的信紙。那正是衣衣寫給這個男人的休書。
“本王早就想不明白,一個懦弱的女子,怎麼會去殺人。只是本王一直低估了你的實力。”蕭逸墨手裡端着茶碗,淡然的開口。說完,輕輕抿了一口茶水,轉頭似笑非笑的看着衣衣。
衣衣心中怒氣未消,看到蕭逸墨這樣一副仿若無事的樣子,就恨不得上前扇他兩巴掌。
“堂堂王爺,派人去砸一個年邁果農的攤子,真是笑話。”衣衣站在房內,冷哼出聲。
“那也比你殺了人還裝聾作啞要好。”蕭逸墨繼續喝着茶水,坐在桌前,一點都沒有把衣衣放在眼裡,他輕輕的將茶杯放在桌上,不怒自威的說道:“跪下。”
“不會。”衣衣昂首,懶得去看他。在天庭的時候,都沒有人敢讓她跪下。他又算老幾。
“本王讓你跪下!”蕭逸墨又說了一遍。很顯然,語氣當中多了一些不耐煩。
現在都已經回來了,沒有老農做威脅,她絲毫不怕。
“來人!”
門外隨即進來了一個侍衛。
“教王妃如何跪。”蕭逸墨的聲音冷的嚇人,衣衣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總是這樣一張臭臉,從來都不帶笑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錢一般。
只是,衣衣還沒想明白的。忽然覺得雙腿一軟。接着不受控制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回頭瞪了一眼踢她一腳的臭侍衛,剛想爬起來,沒想到那該死的侍衛又上前按住她的肩膀。
疼……
那力氣太大,讓衣衣沒法反抗。這該死的侍衛,別讓衣衣抓住他的把柄,否則,他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而此刻,她只能咬牙瞪着坐在桌前一如既往喝茶的蕭逸墨,學着他一貫的樣子,冷哼一聲:“蕭逸墨,有什麼話你儘管說明白了。今天我也想和你做一個了斷。”
“了斷?”蕭逸墨忽然冷笑出聲,接着將茶碗猛的一放,從桌前起身,走到衣衣的面前,
挑起她的下巴問:“你想做什麼了斷?當初是你用計非要嫁到王府,而今覺得日子難過了,就想快點脫身?告訴你,嚴羽衣,不可能!”
他還沒開始讓她真正的後悔呢,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她離開。就算是早上想休了她,也並沒有說真正讓她離開王府。
衣衣冷眼看着這個服侍着她的男人,忽然有一種悲傷之感從心中升起。那感覺再熟悉不過,她在心裡唸叨着:嚴羽衣,你又回來了吧。你回來好好看看這個男人,這就是你當初深深愛着的男人!
“本王說的話,你還沒有照做呢。”蕭逸墨直起身子,背對着衣衣。話語中讓人聽出一股諷刺的味道。
衣衣不明所以。
“求本王把休書還給你。”蕭逸墨走到桌前,伸手拿起了那封字跡娟秀的休書,放在手裡掂了掂:“這是找誰幫你寫的字?墨王府竟還有寫字如此好看的人。”
衣衣懶得說是自己寫的,她氣呼呼的瞪着蕭逸墨,恨不得站起來一腳踹的他臉朝地,還讓她求着要把休書拿回去!可以逼着她跪,卻不可能逼着她服軟。
“怎麼,不想拿?”蕭逸墨看衣衣半天沒有反應,他拿着休書,走到了衣衣的面前,將休書在衣衣的面前晃了晃,繼續說道:“你倒是可以不拿,不過,那老頭估計就活不到明天了。”
“你!你把老人家怎麼樣了?”衣衣一聽到那個可憐的老人家,只覺得內心一緊。一直壘的高高的心牆瞬間崩塌。那個老爺爺已經夠可憐的了,沒想到,因爲自己,竟然要承受那麼多的苦難。
人家的神仙都是造福人間的,可她……
擡起頭惡狠狠的瞪着蕭逸墨,她彷彿此刻除了瞪他,不能再做其他的反抗了。
“一直以爲九王爺是多麼風流倜儻瀟灑快意的男人,卻沒想到,你竟然這樣的卑鄙無恥。”
衣衣的一席話,說的蕭逸墨額頭上青筋直跳。他緊緊咬了咬牙,冷下臉來,將休書往衣衣眼前一放,最後問了一遍:“究竟求是不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