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不遠處看着臺上紅衣女子曼妙的舞姿,嘴角莫名的掛上了一絲邪笑。
他確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嚴羽衣!那個一無是處醜陋無比的嚴羽衣,絕對不會有如此身段,更不會有如此魅惑人心的一雙眼睛。
衣衣緩步走到蕭逸墨的面前,雙手握起放於腰間,微微側身,對蕭逸墨施了一禮:“九王爺萬福。”
衣衣的聲音儘量變的很細膩很嬌柔,和平日裡她說話的聲音一點都不像。
“姑娘舞姿妙曼,眸若秋水。可否揭開面紗,一睹芳容。”蕭逸墨淡淡的打量着面前這個好看的女子。
卻沒想到,女子竟然搖了搖頭。
“小女子出身貧寒,怎敢奢求入王爺之眼。”說完,衣衣在心裡冷冷一笑:就憑你,也配揭開我這面紗。
“姑娘何出此言。本王在姑娘眼中,是如此勢力之人麼?”蕭逸墨說話的語氣很淡,但是,言語之中,不免露出一絲邪氣。
旁邊的人看到此景,紛紛替這琉璃姑娘捏了一把汗。敢對九王爺說‘不’的,恐怕這影兒只唯獨這琉璃姑娘一人了。
“王爺有所不知。”衣衣裝出一副失落的神情,低下頭嘆了口氣,“孃親說過,揭開小女面紗者,需娶小女爲妻。”
“那有何不可。”蕭逸墨歪着頭,在心裡盤算。他正想納一房小妾,好讓府上那醜陋的女人知道,縱然靠着他爹的勢力,坐上了墨王府正王妃的位子,也不會得寵半分。
“想必是王爺誤會了。”衣衣莞爾一笑,水眸泛起一絲遺憾,可其中的鄙夷之色,卻隱藏的恰到好處,她再次看向蕭逸墨,緩緩開口:“揭小女面紗者,需娶我爲妻。且弱水三千,只能取一瓢。王爺,小女不值得你爲此而休了新納的王妃。”
衣衣始終注視着蕭逸墨的臉,當發現他臉色略微有些難看的時候。衣衣直在心裡大呼過癮。她這番話,一是暗示了自己不稀罕當什麼王妃,二是提醒了這個男人,縱然家裡的女人再不好,可是,在外人面前。也始終是他的王妃了。
“琉璃姑娘說的是。”蕭逸墨點頭,表示贊成衣衣的說法。
不但衣衣吃驚,就連周圍那些
看官,也都吃驚不小。這大名鼎鼎不近女色的九王爺,何時對一個青樓女子感興趣了?
蕭逸墨自然有他的道理,他的心,沒有任何人能夠猜的透。
“時候也不早了,本王該回府了。焱,打賞。”
“是,爺!”
焱恭敬的從懷裡掏出來一錠銀子,禮貌的遞到衣衣的面前。
衣衣輕輕的冷哼一聲,並沒有伸手去接。
“琉璃來此不爲錢,只爲能夠找一個真正交心之的人。九王爺好意,小女子心領了。”說完此話,不等蕭逸墨回頭的,衣衣已經轉身上了樓。
給她錢?這算是侮辱麼?
有錢了不起麼?
她的舞姿,她的微笑。不是金錢能夠買得到的!
“王爺,這……”焱手裡還拿着那金燦燦的小元寶,看了看已經上了樓的姑娘,又看了看王爺。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給錢不要?這還是他跟了王爺這些年以來,頭一次碰到。
蕭逸墨轉過頭來,看着那抹紅影消失在三樓的房間,他冷眸漸漸的眯起,哼笑一聲:“不識好歹的女人。焱,派人查一下她的身份。”
說完,蕭逸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晚月樓。
今夜,雖然那女人給足了他面子,卻也掃盡了他的面子。雖然她肯見他。可大庭廣衆,衆目睽睽。她不揭面紗,不收銀子。還口口聲聲說着那個傳言不好的王妃。這筆帳,蕭逸墨暗自記下了。
回到了房間之後,衣衣慌忙洗把臉,將眼睛周圍的胭脂水粉全部洗掉。
月梨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跑到衣衣的身後,待衣衣洗完臉一回頭。看到身後站着一個蒼白的女子,無比嚴肅的站在身後,猛的嚇得一顫。
“臭月梨,嚇死我了。”衣衣撫着胸口,白了月梨一眼。隨即轉身去找手巾擦臉。
“給。”月梨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來一方手帕,遞到衣衣的面前。待衣衣接過去,她纔開口問道:“你喜歡九王爺嗎?”
“呃……”衣衣被問的一愣,這個問題,好像誰問過?
仔細一想,才記起來。在墨王府的時候,影兒問過一次。當時她聽了之
後,差點沒被茶水嗆死。
“幹嘛問這樣無聊的問題。”衣衣邊擦着臉,邊問。那面紗都被水打溼了大半邊。
“你就說喜歡還是不喜歡。”月梨嘟着嘴,一副小媳婦受氣的委屈神色。惹得衣衣忍不住笑。
看着衣衣這副模樣,月梨更是心急,她眼中噙着淚水,催促一句:“說啊!”
“怎麼了這是?”衣衣笑着,揉了揉月梨的頭髮,“幹嘛問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明明是很平常的動作,可在月梨看來,不免顯得曖昧。她將眼淚收了回去,可仍舊不依不饒的問:“你說啊,喜歡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衣衣苦笑,想起那個男人之前所做的種種,想起他看她時眼睛裡面的鄙夷神色,心裡就覺得寒冷。
“那就是喜歡咯?”月梨急得直跺腳,“我不管,你不準喜歡他!”
“傻子纔會喜歡他那樣的人。”
“那你方纔明明說……”月梨仍舊嘟着嘴,眼中梨花帶雨的模樣甚是憐人。
“我說不是不喜歡。而是非常討厭,是恨之入骨!”衣衣無奈了,這丫頭怎麼回事。爲什麼這麼關心這個問題。她看到月梨在聽她說完這話之後,臉上微微有了笑意,忽然打趣道:“月梨,你該不會是喜歡他吧?”
“什麼呀!”月梨臉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人家有心上人的。”
“誒呦!敢問月梨大美人的心上人是誰呀?有機會咱也見識見識。”衣衣不放過任何打趣她的機會,哈哈一笑。
“去!”月梨佯怒,轉過身背對着衣衣。
衣衣忽然記起來,自己要在那惡魔回府之前趕回去,要是讓他知道了自己半夜偷跑出來,估計非得撕了她不可。法寶的事情,恐怕只能慢慢來了。她有一種直覺,對法寶的直覺。這法寶,仍舊在影兒,沒有出去。
“月梨,我來不及和十三娘告別了,我先走了,你幫我跟十三娘招呼一聲。”說完,還沒等月梨反應過來的,衣衣早已經一溜煙消失在房內。
月梨轉過身,看着那一抹消失的紅色身影,蒼白的臉上閃現出一副幸福的笑意:“娘子,你真的好有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