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真的要把這個交給王爺嗎?”衣衣的房內,影兒站在一邊,看着小姐手裡拿着的那一紙休書,心裡忐忑不安。
衣衣重重的點了點頭。就算蕭逸墨今天不提這件事情,她也早就不想再做他的什麼王妃。
“走吧,陪我送過去。以後,我們就自由了。”衣衣長出一口氣。打心眼裡覺得放鬆。
她巴不得那個腹黑王爺離她遠遠的,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碰面。
拿好了那封休書,衣衣擡腳再次朝蕭逸墨的書房走去。剛進了蕭逸墨的小院,這才發現,他正巧剛從書房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衣衣,蕭逸墨冷哼一聲,瞥了她一眼,腳步沒停的走進了前堂。
衣衣毫不在乎的跟着一起進了前堂。現在他尚且還能再鄙夷一次,然而等她把休書給了他,他們二人就再無瓜葛了。
進了前堂,看到蕭逸墨坐在前堂正前方的紅木椅上,臉上鄙夷之色盡顯。他冷眼看着進門的衣衣,心中不屑的想,這個女人,剛纔離開那麼久,是想故意拖延時間麼?
“拖延多久,本王都不會改變主意。你覺得你配當本王的王妃麼?”他想起凝香的事情,就覺得打心眼裡厭煩這個醜陋又聾啞的女人。
呸!
衣衣真恨不得上前扇他兩巴掌。
也不照照銅鏡看一看自己什麼德行!當他的王妃,衣衣還真不稀罕。
懶得再多看他一眼,衣衣走到蕭逸墨的面前,將已經寫好的休書丟到了蕭逸墨的面前,二話不說,轉身離開了前堂。
蕭逸墨一愣,不知道這個女人又是唱的哪一齣。看着衣衣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一張紙條。
他緩緩的拿起來,看着上面寫着的字。額頭上的青筋,忍不住暴起。
只見紙上娟秀的字跡寫着:
“立書人衣衣,憑媒娉定爲蕭逸墨之妻,豈期過門之後,夫君多有過失,正合七出之條,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願退回本宗,聽憑重新娶妻納妾,並無異言,休書是實。”
“嚴!羽!衣!!”
蕭逸墨緊緊攥着手裡的休書,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他望着衣衣離去的方向,眼睛裡面充滿了仇恨與殺機。
這個世上,還沒有任何人敢挑釁他的自尊心和忍耐性。
她嚴羽衣是第一個!
“本王要你跪在地上求着本王把休書還給你!你等着!!!”
……
衣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並沒有覺得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地。反而,她覺得心情更沉重了。
但是,這種沉重卻又像是無理由的。彷彿不自覺的,不受控制的。
“小姐,以後,咱們怎麼辦?”影兒迎上前來,接過衣衣脫下的外套。
“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咱們先要離開這裡。”衣衣長嘆一口氣,胸口隱隱作痛。有些壓抑,有些憋氣。
她腦中聽到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離開王府,不能放棄蕭逸墨。有一個聲音要她愛上蕭逸墨。
這個聲音讓衣衣忍不住一陣恐慌。
難道,嚴羽衣的靈魂還在這個身體之內?還沒有真正的死去?
一想到這裡,衣衣就覺得有些害怕。這個嚴羽衣,爲何要左右她的思想。爲何總是潛意識裡讓她愛上那個該死的惡魔?
這根本就不可能!!!
衣衣大口喘着粗氣,撫着胸口來到軟榻上面坐下。
“小姐,你怎麼了?”影兒看着小姐這副模樣,緊張的走上前。發現這麼冷的天,小姐竟然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影兒有些驚慌失措的看着小姐,“小姐,您哪裡不舒服?奴婢這就去請郎中。”
“不用了。”衣衣拉住影兒的手,聲音微弱的說:“給我倒杯水。”
“好!”影兒乖乖的走到桌前去倒水,然後小跑着端到衣衣的面前,放到她的嘴邊,喂她喝了兩口。
“怎麼樣,好些了麼?”影兒關切的看着小姐,擡起袖子小心翼翼的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衣衣勉強笑了笑,半開玩笑的說道:“暫時死不了。”
她倒是有些期盼自己能夠一死了之。可是,她沒有自行了斷的勇氣。
嚴羽衣啊嚴羽衣!前世今生和你有仇麼?爲何要這麼折磨她。
“小姐,奴婢扶您到牀上休息一會兒吧。”
“算了,收拾一下東西,咱們離開這個地方。”衣衣喝了水之後,就覺得好多了。剛纔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忽然就那麼難受。難受到想吐。
“可是,小姐,除了呆在王府,咱還能去哪呢?”影兒無奈的嘆了口氣,她昨天晚上是沒有跟她說,原來的嚴府,早已經不歡迎她了。就算真的勉強能夠回去,也要受那些夫人的白眼。還不如留在這個小院裡面過的清淨呢。
“先離開這裡,其餘的事情再說。”衣衣從軟榻上面起身,掃視了一圈房間。發現,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帶走的。
這個嚴羽衣,究竟活了個什麼勁啊。
“萬一王爺他……”影兒今天的話不免有些多。她總覺得,既然小姐已經嫁入王府了,再這樣貿然離去。恐怕對小姐不利。試想,誰敢娶一個休了王爺的女子呢?
若是小姐日後沒個男人依靠,那小姐的後半生可就沒有着落了。
“我現在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了,他還能奈我何?”衣衣不願意提起那個男人,一提起他來,就覺得上火。
正在這時侯,守着小院門口的小丫鬟忽然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主子,王爺來了。”
衣衣一怔,都已經脫離關係了。那個男人還來這裡幹嘛?
心裡正思量着,房門再次被打開。
不!應該說是被暴力的踢開的。
門外,只見蕭逸墨一身黑色的長袍,面容不善的走進了房間。看到衣衣之後,手裡拿着那封將他氣到不行的休書,對衣衣說:“收回去。”
衣衣把頭一瞥,沒有理會。
影兒看着小姐這副模樣,又看了看王爺生氣的樣子。偷偷的扯了扯小姐的衣襟,示意她別在這麼倔強。
可衣衣像吃了定心丸一樣,絲毫沒把蕭逸墨放在眼裡。
“嚴羽衣,本王現在把話放在這裡,你若是此刻不把這封休書收回去,就不要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