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駿如蛟龍一般在陣中左穿右插,踢翻幾個慌慌張張想要躲避的蠻子,手下不敢停,輪迴真氣運轉道極限,身周雖然吵吵嚷嚷,但是幾丈之內的動靜一點一滴都落在輪迴之眼的感覺之中。朱駿知道河北大營之中隱藏着一個神箭手,那日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去,此時哪裡還敢託大,一邊動手殺人,一邊暗暗提防。
電光火石之間,原本整齊的馬隊在答大營門口擠成一團。朱駿踢翻幾個騎士,見營中那神箭手依然沒有出手,心中暗定,此時在他身周已經被殺出一個幾尺方圓的空間,地上全是受傷倒地的戰馬,它們背上的騎士也不知被朱駿丟到哪去了。
這些蠻子騎士頗爲精銳,雖則懼於朱駿的武藝不敢上來硬拼,其實主要還是他們剛出營門,馬速還沒有提上來,再加上朱駿的身形頗爲詭異快速,一圈十數把彎刀同時砍過去,硬是被他詭異的躲了過去,身體移動的軌跡神秘莫測,刁鑽之極。他們大概不知道他們自以爲速度極快的揮砍,在朱駿的眼中卻是緩慢無比。
蠻子騎兵們見朱駿武藝實在高超,自己騎在沒有加速起來的戰馬上顯得笨重無比,根本碰不到他一處衣角,連忙調整策略。十數個蠻子騎兵將朱駿圍成一個密密實實的圓圈,內線全是亮晃晃的彎刀,朱駿往左,那圈子便跟着往左,朱駿往右,那圈子就跟着往右。圈子外邊的蠻子騎兵在職十數人的掩護下,沿着兩列從營門處朝外面如潮水一般涌了出去。
朱駿見自己大打出手只是將這股騎兵的隊形稍微阻礙了一下,眼前十數個蠻子騎兵一臉恐懼和決然的看着自己,將自己牢牢圍在圈子中,他們只是盯住自己,也不主動上前動手,朱駿微感無奈,見着圈外的騎兵已經朝營門處涌出一百餘騎,如一條長龍一般朝大堤之上掩殺過去,自己在這大門口即便將眼前這十數餘騎全碎屍萬段也是於大局無用。
朱駿頓時覺得眼前這些蠻騎的眼光全都變成了嘲笑和諷刺,心中大怒,看着腳下躺了一地的戰馬,突然靈機一動,突然俯身趴在地上,一衆蠻騎頓時臉顯驚訝,爲了防止朱駿突然發難,突出包圍圈,頓時一個個拔刀想要封鎖他上路。
朱駿輕身功夫無與倫比,想要躍身出去也不是難事,可是無論落在哪裡肯定又會被馬上這般圈起來,封他上路也只是爲了拖延他動手,爲兩側魚貫而出的騎兵爭取加速衝鋒的時間。
這短短的時間裡,一開始被朱駿突襲被打的措手不及的蠻騎飛速的適應過來,並且拿出了應對的方法,朱駿心中暗歎不已,手上卻是絲毫沒有停下,一把抓起一匹戰馬的後腿,運起全身真氣,口中怒吼一聲將那戰馬硬生生提起來,好一個力拔山兮氣蓋世,圈外的蠻騎一個個面色緊張,便見朱駿已經將那戰馬橫丟過來,頓時將整個包圍圈砸開一處空隙,那戰馬落地之處,兩個蠻騎被砸成了肉餅,兩邊立刻便有另外的蠻子補了上來,朱駿狂笑一聲,身子一舞,便聽得地上的戰馬一匹匹如巨箭一邊射將出去,整個包圍圈被砸得稀爛,朱駿像是瘋子一般用雙腳踢起倒在地上的戰馬,盡數往營門射去,頓時營門處一片大亂,那些正打馬往外衝的蠻子騎兵一個個面如土色,一陣慌亂的嚎叫。
等的就是這一刻,朱駿狂呼一聲:“兄弟們,蠻子的騎兵全堵在營裡了,還不快殺過來,隨我進營取旗。”
後面大堤之上的右路軍頓時高呼起來:“殺進去,殺進去!”
那些剛纔還在誓死抵抗的蠻子步兵見營門被堵,來援的騎兵衝不出來,頓時一個個面如死灰,手下卻是揮得更狠,頓時戰線之上一片火熱,戰火在這一刻被無限的放大,那些滿臉戲謔的兵痞們也是滿眼通紅不要命的朝蠻子步兵撲去,大堤的中腰之處頓時熱鬧起來。
蠻子的守軍本是見騎兵來援,奮死一戰,此時騎兵被堵,心知必死,慢慢開始出現逃兵,堤上的臨時軍官們看見此種情況,頓時猛然加大了攻擊的力度,不到半刻,便有無數的右路軍殺開陣線,朝河北大營之中撲去。
蠻子大營之中頓時響起一陣號角,卻是從裡面泄出一陣箭雨,將衝在最前面的右路軍士兵全部射殺在地。此時朱駿已經飛身撲進了大營,陷進了營門處數百的蠻騎陣中,如惡狼竄進了羊羣。朱駿總算是想起從一個飛身過來的蠻將手上奪過一把兩尺長的馬刀,一陣揮殺,頓時在陣中揚起一陣血雨。
朱駿擋在營門之處,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給營外的右路軍贏得了寶貴的一點點時間,那些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兵痞們便如一窩馬蜂一般朝營中涌去,離着營門較遠的士兵更是各顯其能,不少使着一身輕身功夫如猿猴一般攀爬朝丈來高的寨牆上爬去,任寨牆之上蠻子的弓箭手箭如雨下,竟是悍不畏死。
大軍源源不斷的從大艦之上運上北岸,又從大堤之上朝蠻子大營之中涌過去。
朱顏登上大堤,眼見百丈開外的河北大營猶如被捅爛的馬蜂窩一般,各處寨牆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右路軍,大營之中更是混戰成一團,那營門之處,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在如蝴蝶一般飄飛,朱顏微微頷首,此戰若是能找此時的形勢打下去,大勝可期。
朱顏讓傳令兵將令旗一展,全軍進攻,毫不保留,一陣軍鼓過後,這十里長堤之上全是喊殺聲,震動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