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衡休假回來,剛上班就被市紀委通知去作情況說明。
成衡知道是何一標在搞鬼,這是到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他沒想到何一標這麼快就掌握了他的動向。看來,何一標還是挺在乎阮斯懿的。
成衡工作認真,能力強,爲人公道正派,在縣上口碑很好。所以,他並不害怕何一標抓他的“小辮子”。反而是何一標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都知道。
何子墨的父親何海與成衡是大學同學,是省上某部門的職員。何子墨從小比較判逆,父母管不住她。前不久,何海打電話找成衡告訴他,說子墨到他們市上一家大公司工作做行政秘書,希望他有時間關照一下。
成衡前陣子工作忙還沒來得及去關心子墨,何海又打電話給他講,子墨好像喜歡上了他們市裡的一個市領導,還一同去海南度假。
真是女大不中留。他們倆口子拿自己的女兒沒辦法,只好請老同學幫忙打聽一下這位市領導的情況。子墨不告訴他們這位領導姓名,不讓他們管自己的事,但作爲父母又如何放得下心吶!
後來,成衡以長輩長輩的名義請子墨吃了次飯,想探探子默的口風,同時找適當時機勸說勸說子墨要聽父母的話。兩人在市裡一家西餐廳,聊得正歡時,劉豹給子墨打來電話,說老大同意子墨要去省城開設公司辦事處的想法。子墨當時很高興,順口說了句:“替我謝謝老何!”隨後又問:“對了。我們一起回來這麼久了,怎麼沒見老何來找我呢,他是不是又有新歡了。”
何子墨指的是上次在省城劉豹“獻藥”出錯,鬧出笑話,他們一起回到市裡。之後,何一標在曹波濤那裡發現泰國姑娘更好玩,“物理療法”還不用藥物,便冷落了子墨。子墨以爲成衡不知道他們的事,也就沒有迴避成衡,在電話裡與劉豹談論他們的事。
子墨哪裡知道,成衡本來就是找她探口風的,提到“老何”成衡馬上就聯想到何一標了。迅速爲他們勾勒海南、省城、市裡苟且的情景......
成衡有了何子墨這張底牌,自然不怕何一標找自己的茬。不僅如此,他還要逼迫何一標對阮斯懿放手,不能再去糾纏她。
找成衡談話的是市委常委、紀委書記雷仲和。成衡畢竟是縣上主官之一,所以,談話的級別也要往上靠。
雷仲和安排了黨風室主任和一名工作人員在小會議室與成衡談話。
雷仲和簡單寒暄了幾句就切入主題:“成縣長,你說說你生活作風方面的情況吧。”
成衡環顧了一下三人,見他們個個態度嚴肅,一本正經,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還有點嚇人。成衡心想,這些人態度轉換還真他媽及時。平日裡,大家吃飯喝酒,哥們兄弟地抱着,現在卻裝模作樣地耍起威風來。我呸!
成衡故意扯得很遠地說:“讓我想想哈。我是2005年的時候與前妻離的婚,現在快十年了吧。妻子與我離婚的理由已很簡單,就是說我‘只要工作,不要家庭’,像我‘這種人就不該結婚害人!’我現在想起來確實很對不起家人。
我父母雙亡時,我是分管醫療衛生的副縣長,要抗擊”非典“走不開,是妻子一人爲兩位老人操持的後事送終。兒子出車禍被送去急救,我卻在地震災區組織救人。妻子提出與我離婚,我二話沒說就簽了字。現在她已經重新結婚,生活比跟着我過得幸福。”
“成縣長,你這些‘舍小家,顧大家’的事蹟組織上都清楚。”雷仲和終於忍不住打斷成衡繼續講下去。
“既然組織上都知道,還想找我瞭解什麼呢?”成衡裝作什麼也不清楚的樣子。
雷仲和只好提示道:“你說說,你與你們班子成員、副縣長阮斯懿是怎麼回事?她爲什麼要提出辭職?”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阮縣長與我搭班子時,我們只是同事關係,除此之外,沒別的關係。至於她辭職的原因,她在辭職報告裡已經寫得很清楚了。我前不久專程去了趟她江西老家,做了次‘家訪’她家裡的老人確實需要人照顧。”成衡認真解釋。
“難道你們就沒別的曖昧關係,沒有超出同志間的關心。有同志反映,說是你長期糾纏阮縣長,令她無法承受精神上的折磨,才提出辭職的。”雷仲和開始攤牌了。
“組織上不能冤枉人喲!要說關心的話,何市長倒是給我打過招呼,要好好培養她。說她是棵‘好苗子’。我和阮縣長在班子裡的時候是清清白白的唷,這一點其他班子成員都可以爲我作證。“成衡知道雷仲和與何一標關係很鐵,故意把何一標擡出來。
”說你的事,咋扯到何市長了。“雷仲和轉過來對做談話記錄的工作人員說:“這句話不用記錄。”然後對成衡說:“組織上是愛護你!保護你!組織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希望你不要在這些方面犯錯誤。”
“謝謝組織的關心!有個事向組織報告一下:阮斯懿辭職以後,我們的關係有了進一步發展。我未娶,她未嫁。我們現在談戀愛不算違背組織紀律吧!”成衡明知故問。
雷仲和在這個問題上確實抓不到成衡把柄,只好就此罷手。他還把成衡暗示自己知道阮斯懿、何子墨一些事的情況如實向何一標作了彙報。
何一標心裡感嘆:又遇上”強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