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羅玉寒的臥室。
羅玉寒斜靠在牀頭,精神十足。而任娜娜斜躺在牀尾,用胳膊支撐着枕頭,面對羅玉寒地不停打着哈欠,面色也顯得極爲疲倦。
昨天晚上,羅玉寒和任娜娜把人帶到警局門前後,一直躲在暗處觀察事態的變化。他們希望,警局能馬上介入,迅速展開偵破,迫使郭文君供出幕後的大老闆和警局的黑手。
可是,東南方向的一聲槍響,徹底粉碎了羅玉寒美好的希望。他沒想到,幕後黑手動作如此神速,警察還沒接觸到郭文君,他就被打爆了頭,直接去見了閻王,把所有的秘密都帶走了。
羅玉寒和任娜娜回到別墅後,兩人一直呆在羅玉寒的房間,商量着如何把這場鬥爭進行下去。
羅玉寒認爲,現在只有把錄像內容曝光,才能引起轟動效應,從而給警局施加更大壓力,迫使他們破案,揪出幕後的黑手,尤其是警界的保護傘。
而任娜娜則認爲,此事應該就此打住,至於原因,她列出了以下幾條,第一,郭文君被滅口,足以說明,酒店被警界和郭文君的幕後老闆直接掌控着,憑羅玉寒和她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撼動;
第二,她身爲警察,如果被捲入其中,極有可能被開除出警界,而她當警察,尤其是當刑警是她夢寐以求的,她不想爲此毀滅了她的理想,斷送了她的美好前程。
任娜娜擡腕看錶,勉強睜開眼睛懶洋洋地說:“羅玉寒,我都陪了你一個晚上,該回去睡了。”
說着就要翻身下牀。羅玉寒發現任娜娜有動靜,用腳勾住了任娜娜的腳腕。任娜娜動彈不得,不能下牀,瞟了羅玉寒一眼,低聲嗔怪道:“想幹嘛呀,耍流氓呀,躺在你的牀上休息已經不妥,你要動歪心思,我以後就不再接近你了。”
羅玉寒輕笑,扮個鬼臉,說:“要耍流氓早耍了,不用等到現在,再說了,你是我女朋友,我就是耍點流氓別人也不會說什麼。”
“既然我是你女朋友,你就該爲我的前程着想,別敗壞我的名聲,這樣既把我推到火坑裡了。”任娜娜反駁道。
羅玉寒和任娜娜開玩笑,從來都是點到爲止,剛纔和任娜娜調侃,只不過爲了祛除她的睡意,現在見任娜娜有了精神,就冷靜地說:“警花姐,本想咱們是同一條戰壕裡的戰友,有福共享,有難同當,同進同退的,可既然你想中途撤退,我也不爲難你,誰叫你是我女朋友呢,從現在開始,我一個人孤軍奮戰,無論成敗,都不會連累你。”
“萬一你要連累我呢?”
“那也好辦,”羅玉寒表情認真地說,“萬一我要連累你,你被踢出了警界,你也不用再到其他單位上班,我一輩子都養着你。”
“萬一我要住監獄呢?”任娜娜又問道。
“我等你哈,像昨晚的情況,你是警察,你應該比我清楚,他們最多判你幾年,到時候我出來,我直接在監獄大門口舉行婚禮,多別具一格,多浪漫呀。”
“萬一我要被判死刑呢?”
“哇,警花姐,你有完沒完,多大點事,怎麼會被判死刑呢,不過呢,爲了讓你安心,萬一你被判死刑,我就——”
羅玉寒故意停頓下來。
“讓我想想,好好想想,這可是牽涉到我終生的幸福。”羅玉寒故意賣了個關子。
“你的猶豫已經說明了一切。”任娜娜不高興地說。
“我的猶豫說明了什麼呀。”羅玉寒笑呵呵地反問道。
“說明你剛纔說的都是假話。,你一猶豫,就暴露了你真實的想法。”任娜娜 撅着嘴說。
“那你希望我說什麼呀。”
任娜娜哼了一聲,說:“我希望這樣像我保證,如果你被判死刑,我要麼等你一輩子,要麼就陪你死。”
“好,我,我就想這樣說。”羅玉寒附和道,帶着幾分感動。
“竟然你這樣高興,你把剛纔我說過的話再學一遍,要發誓。”
羅玉寒撩開被子站起,舉起右手,發誓道:“我羅玉寒現在向我的女朋友警花姐發誓,如果警花姐因爲這次事故被判死刑,我保證先給她過七七,在此期間,我不會接近任何女人,發誓完畢,請警花姐鑑別。”
“還沒完呢,最關鍵的沒說,過了七七呢。”任娜娜提醒道。
“過了七七後,我保證找一個和警花姐一模一樣的女人,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警花姐,然後和她踏踏實實過日子。”
任娜娜聽完,突然把腳從被窩裡抽出來,照着羅玉寒的小腿就是一腳,羅玉寒假裝站立不穩,身子一歪,倒在了任娜娜身上。
“起開,又想佔我便宜。”任娜娜使勁推了羅玉寒一把。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羅玉寒和任娜娜同時朝門口看看,只見沙如雪站在門口,眼冒怒火看着他們。
“沙如雪,你別多心,我們鬧着玩呢。”任娜娜尷尬地笑笑,趕緊解釋道。
沙如雪往前走了兩步,站在牀邊,伸手拉了羅玉寒一把,笑盈盈地說:“別解釋,我知道你們鬧着玩呢,都鬧了一個晚上了吧,羅玉寒,今天雖然是星期天,但你也不能這樣胡來哈,昨天晚上都在外邊瘋了半個晚上了,回來就該好好休息,再好的身體也擱不住這樣折騰,趁着天剛亮,你再睡一會兒。”
羅玉寒想着沙如雪看到剛纔的一幕會發火了,並且已經做好了看沙如雪臉色的準備,沒想到沙如雪不但沒發火,反而溫柔有加,這讓羅玉寒很是意外。
任娜娜也感到沙如雪不像沙如雪了,心想這小妮子莫不是吃了鎮定劑了,現在變得如此溫柔,如此通情達理,自己反而感到不好意思了。
再多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離開,於是任娜娜翻身下牀,穿上鞋子後纔看了羅玉寒一眼,說:“那件事反正我是不會再參與了,我也希望你就此打住,不然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說完轉身離開。
看到任娜娜離開,沙如雪脫鞋子上牀,半躺在牀位,拉被子蓋在了腹部,感嘆道:“警花的體溫就是高呀,沒脫衣服都能把被窩暖的這麼熱。”
“你別胡思亂想,我和警花姐昨晚有事,勞累了大半夜,回來後還在討論那事該怎麼處理,所以就討論了一個晚上。”羅玉寒解釋道。
“我又沒說你什麼,你解釋什麼,是不是做賊心虛哈。”沙如雪笑眯眯地問道。
“我沒解釋,我只想說明下情況。”
“哬!我相信你,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一直熬夜對身體不好,趕緊睡一會兒吧,我也去小睡會兒。”
沙如雪下牀,徑直離開。
羅玉寒看着沙如雪的背影,納悶道:“丫頭片子,平時氣勢洶洶的,刁鑽古怪,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脫胎換骨了。”
早上八點整,警察局,局長辦公室。
局長王漢之聽完任青山的彙報,突然臉色大變,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地說:“膽大妄爲,是什麼人竟敢冒充警察,這事必須徹查,給河州市老百姓一個交代。”
“是,局長,我已經給刑警隊下了死命令,限七天破案,否則拿他是問。”
王漢之冷笑一聲,說:“七天?七天時間是不是太長了點,你給他七天,我給你三天,三天之內如果破不了案,我拿你是問。”
“三天只怕有點難度吧?”任青山爲難地說。
就在這時,任青山接到了一個電話,看看屏幕,是石磊打來的,就接聽了電話。
“任局,有進展了,據侯三交代,在案發過程中,他好像隱約看到貌似訾君蘭的演員。”石磊在電話那邊說。
“誰是訾君蘭,什麼背景,還有沒有其他人蔘與?”
“訾君蘭是我市著名演員……”
任青山沒等石磊說完,就衝着手機叫喊道:“既然有人指證,趕緊採取行動,別讓她溜了,局長限期我們三天破案,我馬上到刑警隊,成立一個專案小組,務必在三天之內完成局長交代給我們的任務。”
任青山掛斷電話,把剛纔的情況向局長做了彙報,並請求局長希望成立一個專案組,王漢之擺擺手,說:“去吧,我不管你採用什麼方式,我只想在三臺之內看到結果。”
刑警隊大院內,昨晚被抓來的七十多個當事人都被關在車棚裡。刑警隊的滯留室只能關押十幾個人,七十多個當事人雖然都疑似嫖客和三陪小姐,這些人不能被關在看守所,只能被暫時安置在這裡。
任青山趕到刑警隊時,其他警員還在提問一個個當事人,警員們希望從這些人的嘴裡得到更多的有價值的線索,從而鎖定那些膽大包天的假警察。
而石磊已經帶着幾個警員和侯三趕往了天幻影視公司,他要通過侯三的指認,確定訾君蘭的確參與了昨晚的行動,一旦證實訾君蘭就是案犯之一,其他的案犯都會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