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指天, 是納天地之氣。
鞭耀舞,是聚四方之靈。
剎那間,二人同時出手。
柔軟的鞭子纏繞住剛硬的劍, 劍急急旋轉, 散發着陣陣寒氣, 繞是柔軟的鞭子也有了懼色, 漸漸放逐開了。
抽回纏繞的鞭子, 月華衣以鞭震地,地皮竟然被拉起了一塊,而後, 鋪天蓋地地向李辰襲去。
一道劍光,方正的地皮被分割成兩半。再數道劍光, 地皮紛紛落下。
“只有這樣的能爲, 可是阻擋不了老夫的。”單手負立, 李辰渾厚的內力讓人有着莫名的壓抑。
可惡!月華衣氣卻只能死死壓制着。
揮手一撒,赫然天地色變。
“果然是妖邪之輩!”李辰神色一凜。
“月之神請賜予你的族民無上的力量, 讓你的盛世華輝耀照萬里!”
圍繞月華衣身邊的光發着冷冷的藍,而後隨着月華衣的呢喃,那光暈越來越大。
然後,冷色的藍聚集在月華衣的手中,再然後, 全力的一擊。
滴嗒——
李辰握劍的手受傷了。
乘勢而上, 月華衣揮舞着帶着無數細勾的鞭子朝着李辰而去。
以不變應萬變, 李辰越發握緊手中的劍, 嚴陣以待。
耀眼的藍光與刺眼的白熾交接擦出一片璀璨, 而後流淌的血滴落在了土地上。
啪——
懷中的盒子落在了地上。
“那是我的。”掙扎着起來,卻無力實爲。
“它現在是我的了。”李辰捧着盒子冷眼看着半蹲在地上的人道。
“是這樣嗎?”
一道聲音插入, 李辰警惕起來。
隨着腳步聲的到來,李辰和月華衣還有一直在旁觀戰的李美玉終於看清了老者。
“是你!”三人齊聲道。
王憐清呵呵笑着道:“當然是我,不然你們以爲是誰?”
“你派人監視我們?”李美玉懷疑道。
“誰會那麼無聊,我只是來看顧約定之物,好讓它順利抵達它所要抵達的地方。”
月華衣掙扎着似乎要起來。
“教主,你我的約定已成,你可以暫時休息了。來人,帶教主回去。”
在衆人的面前,出現了兩人,他們扶起月華衣,而後三人在衆人的面前消失了。
“再來,城主,你該把東西交給我呀!”
“這盒中之物對於王公子你來說是無用之物,但對於我來說卻有着不同的意義。”
“你說的也許不錯,他對於我也許真的無用。但是有個人必須得到它,所以它對於我來說就別具意義。”
“那個人是當今的皇帝陛下嗎?”
“是!”王憐清肯定地道。
“那我更是不能放手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城主應該知道對上皇帝,你毫無勝算。”王憐清在闡述一個事實。
“我不想對上誰,只想做一個交易。”李辰想要對手知道自己的目的。
“哦!交易嗎?不妨說來聽聽,也許有很好的解決之道哦!”王憐清擺了個請的手勢。
“我要你娶我的女兒。”
“城主,這樣勉強的婚姻可不好。”王憐清在心中嘆息。
迂腐的人呀!爲什麼非要如此執着不可!王憐清在心中搖着頭。
“可是,我願意!”一旁的李美玉終於開口。
王憐清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還在追逐他的影子,但我始終不是他。”
李美玉沒有反駁,她沒有開口說任何話。
“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李辰看着自己的女兒,而後加重了語氣。
“我答應如何,我不答應又如何?”王憐清倒想聽聽李辰的決定。
“你若答應,我立馬歸還盒子。你若不答應,我立刻毀去盒中之物。”
“城主,我本以爲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愚不可及。”王憐清以睥睨的目光看着李辰。
“哦——”李辰目不轉睛地看着王憐清。
“你打聽到了不該打聽的秘密,現在我給你兩條路,一條是生路,一條是死路。”王憐清冷冷道。
看着從沒有過的神情,李美玉忽然覺得害怕起來。
“爹爹!”李美玉向着李辰靠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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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的腦門上有汗珠滑下。他從來都不認爲王憐清是個簡單的人物,事實證明王憐清果然不凡。這樣不凡的人才配得上他李辰的女兒,這樣不凡的人才能光耀他御劍山莊的未來。所以,他李辰必須去賭。
“即使是死,我也要這盒子中的東西與我一同消失。”李辰打定主意。
沒想到他這麼冥頑不靈!王憐清還真有些頭痛。
“城主,你可知我是如何知道你窺視了你不該知道的秘密,又是如何對待知道秘密的人嗎?”王憐清開始打心理戰。
“我不想知道,也不打算知道。我只知道現在你要的東西在我的手中,你必須聽我的。”李辰是聰明的,他知道他的手下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觸碰政治,觸碰皇家秘密的人應該有死的覺悟。李辰就是在賭那一線生機。
“好個御劍城城主!”王憐清不得不讚嘆他的氣魄。
“我給你一個機會,也給你的女兒一個機會。這樣,你可以把東西交給我了嗎?”王憐清退了一步。
“我如何相信你?”李辰始終不放心。
“你只能相信我,因爲你們沒有別的路。”
唰——
瞬間,李辰和李美玉被影衛包圍了。
“如此重要的東西,我們當然要好好保護了。”王憐清放下所有,她知道最後李辰只有答應。
果然,李辰緊握的劍垂了下來。
“好!”李辰是聰明的。
“爹爹!”李美玉有些害怕了。
抱着自己的女兒,李辰安慰着:“女兒,爹爹能爲做到的就只能到這裡了。”
“美玉明白。”李美玉知道她的父親真的盡了全力。
王憐清終於得到了解藥,指揮着影衛處理後事,而後催馬直奔華都。
祈軒終於在最後關頭服下了解藥,臉色漸漸好轉起來,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經過御醫的診治,確定無誤後,王憐清纔回到了天下第一家。就算她不想回去,那個老太后也會催促的。前面的日子,她爲了她的兒子忍她,現在她的兒子沒有任何問題的,她自然可以出出氣了。
王憐清答應了兩個人,給她們機會,她要履行諾言了。
王憐清排設了忘我陣,在祈奉行的清雅別苑。祈奉行起先是死活不同意的,但是王憐清要挾道,若他不同意,她就故意輸給月華衣,讓月華衣當皇后,然後讓天下打亂。祈奉行鬱悶着,只好答應了。
“姐姐要去闖陣,妹妹等一下也要去闖陣,不若我們一起,共同進退,也許勝算會大一點。”李美玉建議着。因爲王憐清給她的機會和月華衣的一樣。
月華衣想了想,一人計長二人計短,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於是,點點頭,答應了。
“最後,讓我們姐妹在並肩作戰一次。真是懷念追逐那小子的日子。”月華衣豪爽道。
李美玉聽着掩嘴笑了笑。
清雅別苑,果然清新雅緻。王憐清看中它,自有其充分的理由,因爲這裡的環境,適合忘我陣的排設。
陣設在竹林裡,竹林亭中的躺椅上,鋪着雪白的毛皮,毛皮上慵懶地躺着一人,正在吃着糕點,還不是輕啜兩口茶。躺着的人旁邊還做着一人,那人皺着眉頭看着一派悠閒躺於躺椅上的人。
“你還真是悠閒自得。”祈奉行始終皺着眉頭。
“世上本無事何必自擾之。”王憐清抽了空回答道。
“你是說我庸人自擾囉!”祈奉行對王憐清的話可不滿了。
“無所謂,你說是就是啦!”王憐清依舊無甚表示。
“你……”祈奉行動氣了。
王憐清有了動作,但見她輕輕起身,而後爲祈奉行斟了杯茶。
“天干火大,飲茶去火。”然後,說罷,王憐清又懶懶地躺下了。
祈奉行正要發飆,小太監傳話,李美玉和月華衣同時來了,她們要求共同闖陣。
王憐清擺擺手道:“沒問題,領她們入陣吧!”
小太監走了,王憐清依舊吃糕點品着茶。
“你倒是不擔心哦!”
“有可以擔心的地方嗎?我怎麼不知道!”王憐清感覺奇怪道。
“你還真是自信。”
“好說,自信一向是我的優點。”王憐清也不客氣。
切!真是大言不慚!祈奉行真拿躺着的人沒轍了。
“姐姐,我們的未來全在這一闖了。”
“嗯!共同努力吧!”
爲着各自的心願,兩人雙雙踏入陣中。
本事美麗的竹林在瞬間消失無蹤了,迎接兩人的是廣闊的沙漠。兩人同感炙熱,卻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又是從哪裡來的熱度。茫茫的沙漠一望無際,沒有盡頭,亦沒有人煙。
“裝神弄鬼!”月華衣不屑着。
陣中的靜,在陣外的亭上空躍然而現。
聽得月華衣嗤之以鼻之言,王憐清只是笑了笑,依舊躺在那舒服的毛皮上,沒有絲毫起來的跡象。
“只是沙漠嗎?”祈奉行好奇地問。
“怎麼可能!”王憐清道。
李美玉和月華衣二人走着,卻始終走不出這片荒蕪的沙漠。
正在二人躊躇之時,沙漠忽然起了變化,流沙陣來了。二人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