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巧合太多, 若說冤家對頭齊聚那不稀奇,若說冤家對頭加雜個有着難以形容複雜關係的人,那就不是巧合了, 那叫命中註定。
命中註定的相遇有着太多的必然。王憐清一行先走, 卻沒有騎馬, 騎了馬卻又因爲祈軒的傷勢而不得加速, 別以爲人人都是仙, 一個小傷口三天就搞定,沒十天半個月的哪能好清呢!月華衣一行因爲中了迷香,所以行程也落下了。李美玉雖然慢於前兩批人馬, 但是她勝在日夜兼程馬不停蹄,所以她也趕上了。
一大早, 當王憐清下樓的時候, 李美玉也起身了, 眼尖的她沒有認出王憐清,卻看見了祈軒, 所以她趕了上去。月華衣看見李美玉追出去了,想着也許她是看見她說的那個人了,所以也好奇地招呼着衆人齊齊上路了。終於,在寬廣的林蔭路上三方人馬相遇了。
王憐清和祈軒看着面前的女子們感到頭大。要命呢!一個就夠頭疼的,現在又來一個。
要怎樣纔好呢?王憐清感覺太陽穴漲了。
上前一步, 王憐清已有計較。
“你們都別說, 讓我先說。”王憐清搶奪發言權。
月華衣和李美玉都安靜地停下看着王憐清。
“李小姐, 你要我和你回去。本來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有人要殺我, 我不逃不行。”這是對着李美玉說的。
“月華衣教主本來你要殺我,我也可以應戰, 但是我和別人有了約定,所以我必須先遵守約定。”這是對着月華衣說的。
“姐姐,你要殺他?”李美玉爲難地看着月華衣。
“是!”月華衣還是一貫的言簡意賅。
“那姐姐,我們將不在是姐妹,我們將會是敵人。”李美玉說的決絕。
“爲了這樣一個男人,值得嗎?”月華衣難以相信。
“這是我的選擇,我只知道我選擇了他,就認定了他,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李美玉重複着自己的決定。
月華衣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深吸一口氣道:“那好,我們沒有什麼可說的,動手吧!”
幾乎是同時出手,月華衣的鞭子舞的蒼勁有力,李美玉的劍刺得靈動從容。二人皆是女中強手,但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刻,王憐清和祈軒乘着混亂逃跑了。
甩掉了麻煩的尾巴,王憐清對祈軒笑道:“喂!親愛的表哥,這下我虧大發了!”
祈軒不解地看着他。
“李美玉和月華衣估計下次會聯手捉我呢!”
會過意來的祈軒一點也不同情王憐清,笑着道:“你賺大了,美女一見你就撲,這怎麼能說是虧呢!”
“本來我覺得我也不虧的,但是追你的那個實在太辣,我怕我應付不來,還是還給你的好。”說着,王憐清還點點頭。
祈軒滿不在乎着:“哎呀!親愛的表弟,你不要這麼謙虛,表哥我相信你以一敵二綽綽有餘。”
“哎呀,表哥太看得起我了。小弟羞愧呀!”王憐清做了個不好意思的動作。
“不要不好意思嘛!”祈軒嘿嘿偷笑。
“我發現表哥你說話越來越像我了,這可是好現象。”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祈軒也厚臉皮了。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倒像是出來郊遊一般。
二人一路過來倒也安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李美玉和月華衣兩敗俱傷了,反正二人一路過來沒有什麼追兵跟着。
站在客房的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王憐清琢磨着明天就要入華都了,感覺有點迷茫。因爲相伴多日的朋友就要分手了,自己也不知該往何處,雖然自己口袋中有白銀百兩,足夠在華都安家落戶了,但是想到又要一個人了,寂寞感油然而生。
咚咚咚——
有人敲門,王憐清也不回頭,根本不用去想,進來的只有祈軒。
“怎麼,月亮那麼好看嗎?”祈軒笑着自行坐下。
“不是,只是覺得無聊。”
“也是。”
二人一陣無聲。
“明天……”二人齊聲道。
“你先說……”二人又同時着。
兩人又覺得好笑起來。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個秘密,關於我的一個秘密。”
哦——
王憐清感到趣味了。
祈軒並沒有直接地說那個秘密,而是先問了王憐清一句話。
“是不是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我?”
“是!”
“爲什麼?”
“就如你相信我那樣,我也相信你!”王憐清簡單道。
“那好!”祈軒很滿意這個答案。
“我說過我不能娶月華衣除卻本身的意願,還因爲我的身份。我是這軒國的王,祈爲國姓,軒取自國名。”
“哦——”王憐清豁然明瞭。
“你不意外嗎?”祈軒看着王憐清的臉。
“有什麼可意外的,你都可以接受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我還無法接受你是一個國王那才叫奇怪呢!”王憐清嘻嘻笑着。
“對了,你的真實姓名是什麼?”王憐清還真的不知道呢!笑話,穿過來,又沒有人告訴她!誰會特意卻問國家的王叫什麼名字呀!
祈軒再次肯定王憐清真的不是和他一個世界的人,要不然這麼白目的問題怎麼會這麼輕易地且絲毫不覺得丟臉地問出呢!
“我叫祈奉天。我國的祈爲國姓,是因爲祈姓人士很多,但大多爲了迴避,都改爲齊順永昌的齊,奇怪的奇,或者別的同音的姓氏,所以月華衣纔不會懷疑我的身份。”
聽着祈軒的解釋,王憐清這才明白過來。
“我覺得還是祈軒好聽點。”
“那你以後還是叫我祈軒好了。”
“估計以後沒啥機會叫你祈軒,有機會改口要叫陛下、皇上什麼的。”
“我給你特權。”
“嘿!那我面子大了去了!”王憐清這麼說,心裡其實挺開心的。
兩人有笑了會兒。
“以後你還會來看我嗎?”祈軒這話說得有些可憐。
王憐清覺得着實好笑呢!
“這話應該我來說吧!你別搶我臺詞。”王憐清一如平常地玩笑。
“豈不知皇帝的諸多掣肘呀!”
王憐清明瞭地拍了拍祈軒的肩膀道:“我明白,一入宮門深似海,不知何時出市區!”
呵呵——
祈軒被王憐清搞笑的言語給逗笑了,終於放輕鬆了些。
“你願意與我一同入宮嗎?”祈軒終於還是說,他明明知道王憐清是個喜歡自由自在的人,卻還是忍不住地說了。
“那你可得說說宮中有什麼好玩的。”王憐清不想氣氛太僵了,於是換了個方式。
“宮中的一切我可以和你分享。”
“那可不一定哦!若是我要當皇帝,你也願意嗎?”王憐清大膽地說。
祈軒料不到王憐清會這麼說,所以狠狠愣了下,然後恢復正色,緩緩道:“君王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哦!”
“切!我還不稀罕呢!俗話說當慣懶漢懶做官,我這個閒散遊民,卻是給個皇帝都不做。”王憐清有些傲慢。
“那我也做遊民如何?”祈軒只是好笑地問。
“你哦——”王憐清故意吊人胃口地停下。
“如何?”祈軒等着答案。
“你還是做你的皇帝,那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吧!”王憐清拿來主義道。
“你終究還是不願意呢!”祈軒有些黯然。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王憐清坦然。
王憐清知道,其實皇帝是孤單的,要不然怎麼說是孤家寡人呢!但皇帝也是可怕的,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說變就變,王憐清知道自己不是個可以配合他人的人,所以她不要束縛,只要自己舒服度日,哪怕不能華貴榮耀。
祈軒的身份終究還是決定了二人的方向。
翌日,二人入城。
“你打算去哪呢?”祈軒問王憐清。
“隨遇而安,有錢就拽了!”王憐清依舊如夕。
祈軒止不住地嘆氣。
“哎呀,別搞的跟生離死別一樣。套句俗話:有緣自會再相見。”王憐清安慰着祈軒。
目送着祈軒到達京城華都郡守府,看着被人請入府,王憐清這才安心。
接下來要幹嘛呢?王憐清琢磨。
這裡是京城呢!先逛逛吧!王憐清覺得先玩然後再思考以後的問題。
入了府的祈軒由郡守親自引導着。
郡守將祈軒請入正廳,而後依禮跪拜。祈軒讓他起來,郡守這纔敢起來,郡守讓自己的家人都出來拜禮,祈軒覺得麻煩說是免了,郡守自然遵從。
少了王憐清的聒噪,祈軒覺得很空虛,在花園中轉悠看着綻放的美麗花朵,卻沒有絲毫的觸動,只是覺得單調到乏味。走了不多會兒,又入亭撥弄了幾下琴絃,覺得乏了,於是,回到屋子中,躺在牀上,不知不覺地迷糊入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祈軒聽見吵雜的聲音於是睜開了眼睛,神智未復,祈軒沒有立馬起牀,只是靜靜聽着。
快點——快點——
像是人來人往跑動的聲音,還有人指揮着。
是怎麼一回事?祈軒覺得蹊蹺,於是,起身而去。
打開門,祈軒尚未出聲便見的刺眼的寒光。
看着一字排開包圍的架勢,祈軒知道不妙了。然後——
“郡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