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御劍山莊的人爲什麼沒有挽留你?”祈軒好奇地問。
“挽留了, 但是我沒有答應。”王憐清榜祈軒換着傷藥。
“爲什麼?”祈軒繼續追問。
“因爲那裡不適合我。”王憐清的回答很簡單。
“你都沒有在那裡生活過,怎麼能如此早的下結論?”祈軒對她的這個理由並不滿意。
“那你要怎樣的理由?”王憐清反問祈軒。
祈軒笑着道:“起碼讓人無法找出漏洞。”
王憐清的腦中想到一個絕好的理由,於是, 她帶着戲謔道:“我若說我只喜歡男人呢!這個理留有還充分嗎?”
祈軒一下子被怔住了。
好半晌, 祈軒結巴着, 有些尷尬地問:“這個, 你說……的那個……是真的嗎?”
哈哈——
王憐清狂笑不止。
祈軒見王憐清大笑, 知道被戲弄了,雖後悔道:“就知道你在戲弄我。”
王憐清突然又停止大笑,湊近祈軒, 淡淡地說:“我若說,我並不是在說笑, 而是真的如此呢?”
王憐清的眼神裡帶着莫名的邪魅, 讓祈軒有些膽顫害怕畏縮了。
室內一片寂靜, 尷尬的空氣瀰漫開來。
祈軒看着王憐清的神色逐漸變得不自然起來。
“你在觀察我嗎?”王憐清心中好笑,但臉上未曾表現。
被發現了。祈軒有做錯事的感覺。
“你想看就看好了, 人生就一張臉,就是爲了給別人欣賞的。”王憐清無所謂呢!
祈軒想看又怕王憐清心存異樣,所以擡頭也不是不擡頭也不是地膠着着。
“是男人,就做想做的事,別畏畏縮縮地。”看出端倪的王憐清這樣道。
祈軒終於正大光明地擡起頭, 看着王憐清。
王憐清的臉很精緻, 乍看覺得很溫和, 再看覺得很漂亮, 越看越覺得美麗, 是屬於耐看型的典型。眉角飛揚的時候讓人覺得有些張揚,平靜的時候又讓覺得優雅。臉龐帶着少年的稚嫩, 可以想象成熟後會是個個性的美男。
“鑑賞完畢了嗎?”王憐清好笑地問。
她這麼一問,祈軒又覺得自己盯着一個少年的臉許久,實在太過詭異和唐突了。
撇頭看向牀外,這又引起王憐清陣陣暗笑。
王憐清覺得玩笑夠了,所以轉開話題。
“祈軒,我們再過幾天就上路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嗯!”祈軒同意着。
兩人都覺得,在這裡待得太久了。
“我們僱輛馬車好了。”
“這不太好吧!”祈軒覺得馬車行徑過於緩慢。
王憐清則不以爲然。
“其實,我們根本不用僱,白公子的馬車還在,坐他的就成。千萬別和他客氣。”王憐清壞壞道。
祈軒這纔想起眼前這個傢伙的本性,不禁爲自己的錯覺默哀。
說到做到,王憐清的辦事效率賊高,計劃三天後出發,白公子沒有二話,他哪可能有什麼二話,王憐清只是吩咐,根本沒給他商量的餘地。白公子的僕人都很爲自家的公子不平,但是還沒有出口,就被王憐清搶白了,誰叫他們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一個個統統被貼上封條,要不然王憐清一個不高興,集體喝西北風去。祈軒對於此,已經練就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高層次境界,因爲他和他們差不離,基本上也是不勞而獲,混吃混喝中。
祈軒的性情漸漸被磨平,本來覺得很丟臉的事,現在也覺得理所當然了。一個貴公子就這麼徹底被帶歪了,真讓人不得不感嘆。比如說,一到中飯,不用人喊,他就自動下樓來了,不用人家客氣,他就大吃起來,不用含蓄地禮讓,徑直朝自己喜歡的東西伸出筷子。因爲王憐清說那些虛僞的東西不要的好,吃個飯何必管那麼多,累呀!
這不,吃飽喝足,王憐清打着祈軒要休息的旗號,帶着祈軒出去溜達了。
白公子古怪着:休息了還往外面跑。不過這也就在心中這麼想想,嘴上是不能說的。王憐清十足一個霸王,你出口一句,她有十句等着,爲了自己的身心健康,白公子也決定決計不開口,能開口的也長話短說。哎!時勢比人強!悲哀呀!
帶着祈軒自然不可以跑得很遠,所以他們只在河邊散散步。
“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九十九,那豈不是要昇仙?”祈軒道。
“昇仙?九十九就昇仙,那一百多要怎樣?”王憐清好笑。
“你的家鄉,有一百多的人嗎?”
王憐清隨口回答:“有呀!”
“但是不多就是,但是七八十歲卻是很多的。”王憐清想起了現代的社會。
“那你的家鄉一定很富裕了。”
“那倒不見得,反正科技比較發達,很多方面比較進步就是了。”
“比如說呢?”祈軒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比如說這腳下的路。不像這樣的坑窪,一到下雨更是泥濘難行。是全部的柏油馬路,道路很寬敞,畫着縱橫交錯的路標,人們依着路標行徑就好。再比如說這交通工具。現在最先進的只有馬車什麼的,我們那卻有汽車,天空上有飛機,海上有輪船。你想去哪都成。最重要的一點,卻是和現在沒有區別哦!”
祈軒好奇地問道:“那是什麼?”
“就是你必須有錢!沒聽說過嗎——有錢事事可行,沒錢寸步難行。還有哦,人是英雄,錢是膽,英雄無膽寸步難。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想了下,祈軒點頭同意道:“的確是。”
“所以啦,我愛錢是正常的。只有沒有金錢關的人,含着金湯匙出聲的人,纔不知道金錢的重要。”
他這是在指責我嗎?祈軒狐疑地看着王憐清。
王憐清的眸含着的光帶着笑意,讓祈軒看不出什麼。
頓了頓,祈軒纔想起正題,繼續問道:“那你說的那個汽車、飛機什麼的,是什麼?”
“是人類智慧的結晶,也是人類社會文明的象徵,同時也對空氣的改變帶來了很不好的作用。”
“空氣的改變?”祈軒很不解。
“嗯。就像一個人在燒火,然後四周的空氣很渾濁,你若靠近就有窒息的可能。汽車、飛機的製造會排除大量的廢棄,因爲它們都是依照一定的原理製造的,使用和啓動也是需要消耗資源和釋放能量的,它們排放的氣體會污染我們呼吸的空氣,久而久之,空氣就會逐漸被污染了。所以,這裡的月亮比我們家鄉的月亮實在明亮得太多!”王憐清感嘆着。
“那你喜歡這裡嗎?”祈軒道。
“既來之則安之,談不上喜歡與不喜歡。一個人總要去熟悉他生存的環境,總不能等着環境去適應他吧!”王憐清笑道。
雖然說得是事實,祈軒卻感覺得到王憐清那隱藏着的無奈。
見祈軒低垂着頭,王憐清笑起來了。
“哎呀,不要感傷嘛!人生就是這樣啦!我若不離開家鄉也不會認識你哦!”
“那倒也是!”祈軒想想覺得也有道理。
“這不就結了!”王憐清聳聳肩。
“你們那兒的人說話表達都和你一樣嗎?”
“怎麼可能?”王憐清瞥了眼祈軒。
“又不是克隆?”
“克隆?”祈軒又不解了。
“克隆就是複製,就是像是一個磨子做出的無數個餅,都是一樣的,無甚差別。”王憐清繼續解釋。
“怎麼?人也可以克隆嗎?”祈軒不能想象。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還沒有成功的例子。但是動物倒是有的。”
“不覺得恐怖嗎?”
“是有點。但克隆的初衷,也是爲了讓先進的科技爲人類所服務。”
“駕馭?”
“嗯!也許未來會很混亂呢!”王憐清畢竟已離開科技高速發達的地方了。
“你的武功似乎很高?啊——”
祈軒喊叫是因爲王憐清狠狠掐了他一下。
“什麼似乎,是根本,用詞要恰當!”王憐清小心眼地糾正着。
“知道啦!”祈軒一隻手臂受傷,無法安慰那被掐的地方。
“是在你家鄉學的嗎?”
“不是。”王憐清很老實地回答。
“那是在哪?”
“在我重新獲得生命的地方,也是被踹來這裡之前的地方?”
祈軒頭頂繞圈圈了,混呀!
王憐清看着祈軒的迷茫表情好笑呢!
“不復雜啦!也就是我今世和前世的家鄉。現在又多了個這裡。我很隨遇而安的,適應能力趕超小強。”
祈軒仍舊不是完全地明白,但他知道一點,王憐清經過了很多人生考驗。
“對了,你今年多大?”
“呵!在我的前世,問別人這個問題可是很沒有禮貌的表現,對方也有理由拒絕回答的哦!”王憐清狡猾道。
祈軒已經分不清王憐清是不是在晃點他了。
“我們似乎也出來很久了,回去吧!”
“也好。”
對於王憐清,祈軒認爲未來還很長,自己可以慢慢觀察和了解。
剛踏進客棧,白公子報告了一個不算意外的消息——
御劍城城主女兒李美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