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玉聞聽白公子的話, 不解。
“難道白公子不願答應小女的請求。”
白公子爲難道:“非是在下不願,而是無法從願。”
“哦——”李美玉不解了。
白公子見用說的實在多餘,索性跳下車來, 拉開車簾, 裡面並無祈軒和王憐清。
“還請白公子告知小女王公子的去向。”李美玉依舊保持着禮貌。
白公子坦白地直說着:“他們昨天就走了。”
“走了?不可能?”昨天, 李美玉採納父親的意見, 早已安排人手在城門處等候排查了。除非他們插翅, 否則定然不可能錯過的。
“小姐,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自己覺得不可能的事。王兄似乎是在你走後就開始準備了。”白公子似回憶道。
聽白公子這麼一說, 李美玉更嘆道:“好個王憐清,果然是我李美玉選中的人。”
白公子以爲沒有自己什麼事了, 於是, 重新回到車上。
“來人呀——”李美玉示意一旁衆人將車包圍了。
白公子不解, 定定地看向李美玉:“李小姐這是何意?”
“小女只是好意,只想請公子去御劍山莊作客罷了!”
白公子就知道他被王憐清給坑了, 說什麼有吃有喝,肯定待遇不差。這下好了,進去了,和被趕入籠子中的鳥有啥區別。算了,誰叫自己的飯錢和住宿費都是她付的, 況入了山莊也只是當個安全人質, 還可以欣賞到美女, 也罷!走吧!
李美玉請白公子回山莊有其自己的打算, 若實在尋不得人, 便以白公子的安危做要挾,不怕王憐清不出現, 但這是下下策,不到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這麼做的。
喬裝的王憐清恢復到初見祈軒時的樣貌,祈軒則是被王憐清改造的面目全非。帶確定安全,祈軒恢復了本來清俊的容顏,王憐清卻是不摘面具。
“你覺得這樣會比以前好嗎?”忍不住地,祈軒問道。
“你覺得不好嗎?起碼,陽剛一點吧!”王憐清笑着。
“呃!”祈軒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說纔是。
“你不覺得我們走的實在很慢嗎?”祈軒覺得王憐清是故意放慢行程的。
“我就兩條腿,怎麼快呀!”王憐清覺得自己還挺在理的。
“那我提議買馬,你又不同意。”
“拜託拉!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好嗎?再說,李家也許早就佈置好了,就等着咱們自投羅網呢!”王憐清覺得祈軒越來越笨了。
“但人家四條腿的,說不定很快就會趕上來的。”祈軒擔心的不無道理。
“是會趕上來!”王憐清道。
祈軒驚詫地向後望望,也沒看見什麼,不由得抱着僥倖的心理道:“也沒有這麼快吧!”
哎——
王憐清嘆了口氣,然後道:“已經近在眼前了。”
啊——
祈軒乍然懵懂中,不解呀!
但聽得,駕——駕——
果然聽見騎馬聲,但不是從後面傳來的,而是從前方傳來的。
“是月華衣!”乍見耀眼的紅,祈軒脫口而出。
“是!”王憐清肯定着。
祈軒沒有辦法地看着王憐清,現在也只能指望她了,自己的能力是絕對不能與之抗衡的。
見王憐清沒有開口,祈軒有些焦急,忍不住地催促着:“喂!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涼拌!”不冷不熱地,王憐清丟出這兩個字來。
祈軒更急了,險些要跺腳了,他一臉的憂愁地望着王憐清:“在這個時候,你就別在說笑了。”
“我這叫苦中作樂!”王憐清白了祈軒一眼。
話語間,月華衣已經到了眼前。
“祈軒公子的這個軍師不錯嘛!害得我多費了不少時日,不過,終究我們還是有緣的。哈哈……”月華衣的狂笑響徹山蔭小道。
狂笑後是猙獰以對。
怎麼辦?祈軒以眼神詢問王憐清,奈何王憐清始終無動於衷,無所表示,把祈軒那個急的。
“等一下,教主,我有個問題想問下!”王憐清打破這死寂。
“什麼問題?說!”月華衣同意道。
“把他交出,我可不可以安全走人?”王憐清只想問下。
此話一出,祈軒很想馬上、立刻掐死某人。
月華衣聞言也愣了下,而後邪魅道:“你說呢?”
“這位美女,這就是你不好了,人家問你話呢!你還給個疑問句,我知道否定之否定等於肯定,但是,兩問號放一起等於什麼?”王憐清和月華衣玩起了文字遊戲。
月華衣怒了!試問她怎能不怒,本以爲開口的人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原來人家不過是戲耍她而已,自己居然中招了。
“你——該死!”說着,手中的鞭子就招呼過來了。
王憐清當然不可能被她打中,笑話,她可是相當珍惜她那張臉的。女人的容貌就是女人的一切,這可是至理名言呢!
“你居然還敢躲!”月華衣見未擊中,更加惱火。
輕盈閃躲的王憐清笑着道:“笑話!我又不是木頭人,哪有給你白打的道理。你又不是傾國傾城,我被美人打了多少還值得,被你打了估計只有晦氣了!”
評論美人的容貌,尤其說一個漂亮的女人不美,那個被唸叨的女人若能不氣惱那才真的奇怪呢!所以,月紅衣更加生氣了。
“給我殺!”月紅衣指使手下開始攻擊。
祈軒知道王憐清是故意的,卻不知她爲何要如此故意着,但現實也容不得他多做猜測,提起手中的劍開始抵禦着。
月華衣將中心放在了王憐清的身上,大有不殺王憐清誓不罷休的趨勢。王憐清卻並不擔心,且打且退,在衆人上方翻飛來去,似乎有意顯示着她那卓絕的輕功,如此一來,月華衣發動的攻勢更爲猛烈了,步步緊逼。然而,她越緊逼王憐清似乎越輕鬆一般。二人玩起了追逐遊戲,每每月華衣將近王憐清的身的時候,王憐清都塊一步地把二人的距離拉開,就這樣二人始終保持了一到二人身的距離,這讓月華衣更爲急躁。
唰——
長鞭急急帶着寒光而來。
咻——
一個迴旋,恰恰躲閃了去,只讓鞭尾與衣角擦過。
“可惡——”月華衣低哼了一聲。
“欲速則不達哦!”王憐清輕笑。
輕浮的笑看在月華衣的眼中是那麼地刺眼。
兩人膠着了越有一刻,月華衣這才思索起王憐清的用意來。
他是在做什麼?難道……祈軒!月華衣這纔會過意來。
月華衣轉而開始攻擊祈軒,卻不得,王憐清翹盼憐兮道:“哎呀,你的對手可是我哦!想要換對手可要先問過我同意不同意哦!”
月華衣欲脫身卻不得,她這才體會到王憐清的難纏。她的每一步行動似乎都被王憐清預先知道了。而王憐清卻又不對她窮追猛打,他們兩人,此刻很像……很像一個場景——貓捉耗子。貓捉耗子並不是要吃耗子,而是要耗子陪它玩,所以總是欲擒故縱,待到耗子精疲力竭,自己也肚子餓,那時獵物早已成囊中之物後,貓纔不急不緩地享用美餐。
想到這一層,月華衣赫然醒悟,怒視着眼前的人。
“哎呀!被發現了!”王憐清故意大驚小怪着。
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居然可以玩弄自己於鼓掌之間。當然也不得不欽佩他的好本事,可以玩弄自己。但是,過火的代價是很嚴重的。月華衣自信自己不會永遠這麼被動。
噓——籲——
月華衣發出長長的哨聲,她的手下全部集中攻擊起祈軒了。
月華衣在等待,等待王憐清的下一步。
哼!你以爲這樣就可以穩操勝算了嗎?你若真的以爲那纔是笑話。王憐清並不向祈軒施以援手。
月華衣正在奇怪着,但聽得虛軟的腳步聲傳來。
只一眼,月華衣大驚。
自己的手下盡皆倒地不起,似是中了迷香什麼的。
“不要好奇嘛!你會用毒,我還會用迷香呢!只不過我這個是高級貨,無色無味,入體即化,運功即倒!實乃居家出遊不時之需必備之選!對了,你要不要也來點,很便宜,交情價,一百兩一瓶。要不?”王憐清的市儈嘴臉又不適時地露出來了。
月華衣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出醜過,也沒有敗的這麼慘過,對手何時下的迷香,她居然一無所知。難道自己在拜月教實在太久,對江湖知之甚少到孤陋寡聞了。面前的這個人,武功、智謀都高於自己,在江湖上不應該默默無名纔是?想不通!月華衣覺得頭痛了。
“教主還要打過嗎?”王憐清笑盈盈地問。
月華衣的長鞭垂下。
王憐清雙腳落地時,卻沒有轉身去看祈軒,反倒是看着月華衣不動。
“你還想怎樣?”月華衣並不瞭解對手,也猜不透對手的意圖,只覺得這個對手處處透着古怪,自己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我花卻了人力、物力、財力陪你玩了這麼半天,索要點賠償也是該然,你說是不?”
一句話,一句讓人吐血的話,一句讓月華衣吐血的話。
“你這個無恥的傢伙!”月華衣還是很斯文的,起碼沒有說什麼髒話。
“我哪裡無恥,你纔不要臉呢!人家不要你就算了,你要打要罰說就是了,何必要別人的性命。我也知道女子的名節重於一切,你貴爲教主也尊貴無比,但是再尊貴也尊貴不過人命。我今天放過你,也僅僅因爲你是這三千世界所孕育的生命。人沒有權力去剝奪任何人的生命。我認爲人與人是平等的,起碼在某個時刻他們的生命是平等的。我討厭你的眼神,那種傲視甚至可以說是鄙視他人的眼神。若要讓別人喜歡你,首先你要用平等眼光去看別人,起碼去除那鄙視的味道。”王憐清絲毫不掩飾她對眼前之人的厭惡。
王憐清的話讓月華衣深深的震撼,也深深震撼了祈軒,因爲在這個世界的人幾乎沒有人會這麼想,自然更不會有人這麼說,等級被視爲理所當然,生命也因等級而被劃分。
“還在發呆呢!走啦!”
離開前,王憐清對着月華衣道:“她們中的不是什麼毒,只是些迷香,至於什麼時候能恢復體力,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拜拜囉!希望不再見呢!”
擺擺手,王憐清上了搶來的馬,和祈軒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