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的神情無可奈何,龍禹輕輕地嘆一聲,摟着他的腰,生在這樣的局中,他也是滿懷怨念的吧,但是卻又能如何。而且,讓她真正的對九方夏說不,又如何能硬的下心腸,要是完顏長風此時說,只要死一個就能解開情人結,難道她能看着九方夏去死?
走的再慢,溫泉離他們住着的山洞也不過是千米的距離,眼見着,便能看見霧氣蔓延。龍禹甚至能看見霧氣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站在離溫泉還有些遠的岩石上,墨離看着霧氣繚繞,道:“完顏先生說,他也曾經面對過兩難的選擇。”
“嗯?”龍禹頗爲好奇的道:“那結果呢?”
“再聰明的人,在情之一事上,也未必看得透。”墨離緩緩道:“結果三敗俱傷,三個人悔恨一生。”
龍禹有些意外,她猜想完顏長風那樣的性子如今這麼淡然而漂泊,定是遇到了什麼巨大的變故或者打擊。但是如今真的聽墨離說起來,卻還是難免感慨,三敗俱傷,一個是完顏長風,一個是東錦的皇帝吧,說起來,自己是錦帝最小的孩子,在自己之後,錦帝再無所出,也沒有聽過身邊有什麼妃子男寵,想來那一次,也是傷的徹底。還有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完顏長風所說那個至今生死未明的人。
這當真,是三敗俱傷。
“但是當時的情形又和現在不同,他們必須做成一個選擇。”墨離道:“但我們不必三敗俱傷,禹兒,其實,我們是幸運的,因爲沒有人逼着我們一定要做出選擇有所捨棄。你可以愛我……同時,也接受他。”
既然怎麼選都是傷害。那何必非要去選,墨離九方夏和旁的人思想不同,因爲在公主府的這些年,他們本就是這樣相處的。而如今爲了喜歡的,再退一步,雖然心中難免還是抑鬱,卻是無可奈何。
說話間,溫泉已經近在眼前,墨離揉了揉龍禹的長髮,低聲道:“去吧。等回錦城了,咱們就不理九方了,讓他多守守空房。要麼讓他跟老鼠住。專門去給老鼠剝花生去,他們兩這幾天親的都不行了。”
這話是典型的玩笑話了,龍禹不由得笑了笑:“還不是你那天把老鼠趕下牀了,它心眼可小了,還記仇。這一時半會兒的都不會理你的。”
墨離便站住不再往前走,有些留戀的收回放在龍禹肩上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道:“我看着你過去,去吧。”
雖然心裡還是不情願,可龍禹想想也是無法。還是磨磨蹭蹭的往下走去,墨離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漸行漸遠,目色低沉。誰願意將自己的女人送進別人的懷抱,但是,又能如何?
一聲幽幽嘆息從身邊響起,完顏長風不知何時站在一側,看着龍禹的身影。道:“人這輩子,都難免要做很多不願意的事情。年輕人,你算是幸運的了。”
墨離側臉看着完顏長風:“完顏先生天縱奇才,也會有無法決斷的時候,何況是我。”
完顏長風緩緩道:“所以才說你的幸運的,有些情況,你根本都無法想象,更不用說面對的時候,該如何選擇。”
墨離的目光中,有些好奇的探究。他並不是一個喜歡研究別人隱私秘密的人,但是完顏長風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令人好奇。
完顏長風笑了笑,不緊不慢道:“以前的故事很複雜……嗯,有空說給你們聽聽,不過現在,我覺得你可以去找小四練練劍,他不是你的對手……”
墨離和完顏長風可沒有那麼熟,人家不說,自然不能打破沙鍋的追問,而且完顏長風的這個提議正和他的心思,墨離很是認真的打算趁着九方夏不在沒人勸架,找林雲深切磋切磋去。
墨離和完顏長風自然不能在這裡等着看龍禹和九方夏雙修,兩人又說了幾句便往回走,已經能隱約看見龍禹到了溫泉邊站到了九方夏身旁,九方夏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在他身邊龍禹安全無虞,兩人便不停留。
卻說龍禹慢吞吞的走到了溫泉邊,眯着眼睛,看到九方夏已經在等她了。
岸邊的水汽倒也不怎麼太濃郁,一處光滑的卵石岸邊,九方夏靠在池中,手臂張開搭在岸上,一頭長髮溼漉漉的披在肩上,上身赤裸着,半眯着眼。
龍禹的心跳不爭氣的加快了一點速度,老實說九方夏的身材是真的不輸給墨離,雖然看起來瘦可身上肌理分明,線條流暢,穿着衣服還不覺得,如今衣服脫了,卻是很有看頭。黑髮溼潮的貼在身上,越發的顯得蜜色的肌膚多了幾分誘惑。和完美的五官相對應的,是側臉上那一道撕裂的傷口,美玉微瑕,硬朗中帶着幾分風流魅惑,讓龍禹有些口乾舌燥。
“來了?”九方夏看見龍禹,略撐起一點身子,側過臉去:“過來?”
相對於九方夏的坦然,龍禹倒是怎麼自我安慰,也還是難掩拘束。按理說她和九方夏也算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肌膚之親也有過幾回了,大家誰沒看過誰啊,實在是不應該是這麼緊張纔是。
龍禹嗯了一聲,想想這來都來了,矯情也要有個差不多,伸脖子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總不能一直在岸邊站着吧,天寒地凍的,水裡似乎真的很舒服的樣子。
這溫泉是自然形成的一個小池一個小池,中間被山石阻斷,九方夏選了一個比較靠裡的池子,邊緣平滑水深適度,龍禹便小心翼翼的往裡走,山石之間的空隙有些大,溫水漫了出來,頗有些深一腳淺一腳的感覺,龍禹腹誹着,輕功要加強,這年代,沒有輕功連洗個澡都麻煩,九方夏也是顯擺,跑那麼遠幹什麼?
九方夏一直側着看龍禹往前走,終於在有些步履維艱的時候低低的笑了一聲,,說了句別動。
龍禹便真的站住了,這石頭常年半浸在水中,雖然沒有青苔但是很滑,她覺得自己再往前走有點勉強,萬一摔一跤那可難看。
擡頭看着九方夏等他來接,卻見嘩啦一聲水響,九方夏從水中站了起來。
龍禹只覺得在溫泉裡穿那麼多衣服真的是有點熱了,九方夏只是裸着上半身,下半身還是穿着褲子的,但是白色的綢褲本來就輕薄,浸了水之後更是緊緊的貼在皮膚上,跟沒穿也沒有太大區別。兩腿間鼓起來一塊,雖然還不是很壯觀,卻也是不可小覷。龍禹想着想着,開始臉紅了。
自從自己能稍微的用一點內力之後,好像眼神好多了,在這樣的水汽中,竟然還能看見重點。
九方夏一邊讓龍禹別動,一邊大步的走了過來,幾步便到了龍禹身邊,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攬着她的脖子,利落的把人抱了起來。
龍禹啊呀了一聲,忙伸手摟住了九方夏的脖子穩住自己的身體,剛纔沒走穩當還只是溼溼鞋子,這要是沒摟緊掉進去,可就是一身啊。現在不是夏天是冬天,這一身衣服要是溼了可麻煩。
九方夏微微笑了笑,他長得本來就五官精緻,單鳳眼微微一眯,眉梢一挑,帶着說不出的風流惑人,龍禹忍不住長嘆一聲,捂住了眼睛,一個男人,還是個毀了容的男人,笑的那麼妖孽幹什麼,怪不得以前的公主喜歡折騰他,這一看就是誘受啊。
不過這誘受骨子裡卻是極硬的,龍禹的手掌接觸到九方夏的背,能感覺到薄薄的皮膚下結實的肌肉可不比墨離差,他的武功和墨離不分伯仲,體力什麼的,也是強悍,可不是那嬌滴滴的男寵。說話行事,也是淡淡中帶着點默然,完全沒有一點柔弱的感覺。
龍禹正胡思亂想中,一滴水珠從九方夏臉頰滑落,流過下頷,滴在她臉頰,緊跟着的,是一個輕輕的吻印在臉側,脣輕觸即分,九方夏的聲音淡淡的像這飄渺的霧氣,還帶着些調侃的上揚的尾音:“雙修,會不會?嗯,要我教你嗎?”
聽着九方夏調侃的聲音,龍禹橫了下心,來的來了,修也要修了,反正躲不掉,幹嘛弄的跟上刑場似的,這也是自己名正言順的男人嘛,看了這輩子想從一而終是沒希望了,既然如此,不如爽快些。
龍禹戳了戳九方夏緊繃着肌肉的胸膛,道:“你會嗎?跟誰雙修過?”
九方夏呵呵一笑,已經走到了剛纔他泡着的池子,將龍禹放在池邊平坦的石頭上,低了頭替她寬衣,眯眼道:“沒跟誰雙修過,不過這事情,男人不用學,只要兵器管用,天生就會。”
真是赤裸裸的不要臉,坦蕩蕩的不要臉,龍禹還沒來及鄙視九方夏一下,外袍已經被解開脫了下來,九方夏的袍子也搭在一旁的石頭上,一黑一白壓在一起,份外的和諧。
外袍之後,還有內衫,九方夏修長的手指格外靈活的解着衣帶,另外一隻手已經急不可待的摟過龍禹,細細密密的吻了下去。
PS:
上肉了……不是渣,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