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馨確實應該很有錢,但這不是簡單的光有錢能解決的問題。”林雲深道:“沒有錢雖然是萬萬不能的,但有時候,錢也不是萬能的,能讓兩個殺手組織傾巢出動,如果只是因爲錢,那這筆錢估計金額巨大到將公主府整個賣了也付不起。”
說着,林雲深看了一眼龍禹,摸着下巴沉吟道:“我說的可是賣了龍禹公主府也買不起,如果是我們福寧公主,那可就不好說了。”
龍禹也摸了摸下巴,唔……原來我那麼的有錢啊。然後又瞪了林雲深一眼,什麼時候跟你那麼熟了,還我們福寧公主,別套近乎啊,家裡愛吃醋的可多。
林雲深笑了笑,接着道:“而且血衣門的閻老大我認識,閻老大有三不殺,其中有一不殺,就是不殺朝廷官員,江湖朝廷基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個部分,雖然沒有誰做出規定,但是大家都遵守這個基本的原則,俠以武犯禁,朝廷不得罪江湖中人,因爲即使你成千上萬的軍隊守衛,也不乏高手可以萬千軍中取人首級,一旦得罪,防不可防。同樣的道理,即使你是再大的江湖門派,如果真的犯了天威,朝廷來個幾十萬大軍清剿或者懸賞上幾十萬要抓你歸案,就算是誰也打不過你,那也是大麻煩事情。”
龍禹點了點頭,倒是可以理解,就算是十萬大軍把你層層疊疊保衛起來,那又怎麼樣呢,像完顏長風這樣幾乎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如果想要殺你,十幾萬幾十萬也護不住。
“林兄認識血衣門的老大?”墨離道:“那日在麒麟門……”
林雲深擺了擺手:“我只是認識他們老大而已。他門下的殺手都神神秘秘的,我是一個也不認識。何況那日在麒麟門,伏擊我們的。也並不是血衣門的人。”
想起前幾日在麒麟門的事情,衆人不免還有些後怕。誰都覺得這幾個人在一起,這戰鬥力便是放眼江湖也找不到能與之匹敵,誰都沒有想到,江湖兩大殺手組織會傾巢觸動,萬不得已的,竟然讓龍禹落了單。
就在衆人都覺得這一番談話實在無意的時候,林雲深話鋒一轉,道:“不過血衣門一向神秘,很難被人找到。但是我卻知道怎麼樣才能聯繫的上。這次他們傾巢出動,也幾乎全軍覆沒,閆老大現在估計也很崩潰。我試着聯繫他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內情。其實無外乎兩個,一是血衣門和無人亭的人也和龍馨一樣,被控制了。還有一個,就是出手的人。擁有什麼他們無法抗拒的東西,畢竟是做殺手的,雖然錢不一定能買動他們,但是也一定有可以讓他們心動的東西。”
衆人商量來商量去的,當下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方法,喝了兩杯茶。便等着了完顏長風回來,手裡也沒多什麼東西。
龍禹上下打量了完顏長風一下,道:“師傅。你準備好了麼?”
“好了。”完顏長風甩了甩袖子,從裡面甩出個白色小瓷瓶來,示意這就是解鬼絲降的東西了。
龍禹很是有些覺得失望的感覺,她還以爲面對降頭這種比蠱毒更詭異的東西,完顏長風也會詭異一把呢。比如準備點什麼咒符啊,屍油啊。死人頭骨什麼的,可誰知道就這麼一個小瓶子,湊上去看了看,見完顏長風沒有發對,打開來聞了聞,一股子的香味,像是加了藥材的香水。
見龍禹一臉的懷疑,完顏長風哼笑一聲拿過瓶子,道:“跟我來吧。”
房間裡,龍馨看似很安靜的躺在牀上,但是明顯的,她沒有睡着,而且全部都神經都繃着,一手依舊牢牢地捂着眼睛,一聽見門的聲音,幾乎是一下子彈坐了起來,轉臉看向門口。
完顏長風安撫的微笑了一下:“二公主不必那麼緊張,鬼絲降很快就能解開了。”
這話真是給了絕望中的龍馨無法言喻的安撫,彷彿一雙大手把她從冰窟窿裡撈出來一般,她有些哆嗦着,想表達自己的激動:“真是,太,太謝謝完顏先生了。”
她也能隱約感覺到完顏長風身份的不一般,龍禹和錦帝都推崇的男人,不管是什麼身份,那可都是絕不一般的。
完顏長風微微一笑:“不必客氣。”
完顏長風長相氣度,那和氣起來當真是溫柔如三月春風,風靡萬千少女,可龍禹怎麼都覺得這笑容有種冰冷的感覺。完顏長風一般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他的喜惡都擺在臉上,如今對着龍馨的笑容,估計也只有這時候病急亂投醫,纔會覺得這笑容是溫柔和善的。
完顏長風讓龍馨躺好,拿開了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針囊,裡面密密麻麻的長短銀針有數十根。
抽了一根出來,打開不知放了什麼的瓷瓶,用一根細長的如手指的銀針點了點藥水,然後一手固定住龍馨的眼皮,用極快的手法,用沾了藥水的針尖在龍馨眼裡輕點。
龍馨的眼睛現在雖然可怕,但是卻並不影響她的視力,眼見着一根針明晃晃的刺來還是覺得很可怕,直覺的便想閉上躲開,可是完顏長風的手溫柔的固定住了,隨即驚訝的發現,這一點兒都不痛,即使能感覺到一根針輕輕的一觸馬上離開,卻一點兒也不痛。
龍馨算是徹底的鬆了口氣,慢慢的讓自己放鬆下來,感覺這幾日一直有些酸澀的眼睛,漸漸地舒服起來。
“二公主,感覺舒服些了嗎?”完顏長風溫和的道。
“恩。”龍馨應了聲。
完顏長風笑了笑:“二公主可還記得,這眼睛,是從什麼時候起不舒服的?”
“恩……”龍馨的意識似乎有些模糊,半眯了眼睛道:“從十幾天前吧,我在宮外,遇到了一個叫龐蒙的男人,我們一起去吃了飯,然後……他跟我回了宮。”
林雲深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墨離,那意思,你們三姐妹旁的一點兒不像,這個習慣倒是一看就是親姐妹,見着看順眼的男人,也不管是什麼身份,就往自己屋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