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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書生不但認識龍禹,還非常清楚龍禹是什麼身份,一見她質問,啪的一聲便跪了下來:“三公主饒命,我們是……是瞎說的。”
“瞎說說的還‘挺’有模有樣的麼?”完顏長風道:“具體說說?”
兩個書生一看便是沒見過大世面的樣子,爲了不惹來圍觀,墨離和九方夏兩人一人一個將他們拎到了街邊的一個小巷子裡,見兩人怕的厲害,安撫了一下:“都別怕,只要問什麼,你們說什麼,三公主不會和你們計較的。”
說實話這話兩人是不信的,但是這個節骨眼上,也由不得他們信不信了,忙不迭的點頭。
墨離道:“你們兩,認識三公主,你們是什麼人?”
那兩個書生還沒開口,只聽林雲深沉‘吟’着道:“你們……是翰林院的學生?那天我去找人幫忙,見過你們。”
兩個書生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林雲深,很有些不相信他竟然還記得他們。那天林雲深帶着錦帝的口諭去找人幫忙,當時翰林院裡人很多,都在修繕文卷之類的,林雲深和管事的說了幾句話,也就順帶着在裡面看了幾眼,便是那幾眼,他見到的人,便都記了下來。
龍禹在東錦算是個比較高調的公共人物,如果是在皇宮常來常往的人,那麼認識她也是正常。不過仔細的打量了這兩個人,道:“我跟你們有過節?”
兩人頭搖的撥‘浪’鼓一般的。
眼見着面前衆人一個個都是得罪不起的。而這一個個的臉‘色’都很難看,兩個書生識時務者爲俊傑,忙道:“剛纔的話,我們也是聽人說的,正在……正在議論,正巧看到三公主路過,就……沒想到會被聽到。”
兩個書生哭喪了臉,原來只是‘私’底下說說是非,沒想到這幾個耳朵都特別的好,這麼點蚊子哼哼的聲音也能聽見。這可不是撞槍口上是什麼。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龍禹對這兩個人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憤怒,但是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傳出來的?這個年代可不比以前,沒有那麼多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天天守在名人家‘門’口。這邊有一點什麼消息連夜印刷第二天一早就能見報。這是昨晚上皇宮裡發生的事情,今天一早就流傳出來的,很顯然是有人故意傳播。那個使計陷害龍禹和完顏長風的人,刻意將這件事情宣揚了出來。
龍禹道:“這事情,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書生道:“是聽宮裡的宮‘女’聊天的時候說起的,我們也是路過就那麼聽了幾句。沒聽太清楚……”
“那能認識說話的宮‘女’嗎?”墨離想了想,問道。
那兩書生都皺起了眉頭。想了想,一臉爲難的搖頭:“怕是認不出來了,昨天有卷宗要整理在宮裡待了通宵,今早清晨出宮的時候天還沒亮,只是路過一處‘花’園的時候,聽見有宮‘女’在談論此事,我們並沒有看見人。只是在站着聽了兩句。”
墨離點了點頭,回頭看龍禹:“公主。這事情……我們此行是否暫緩?”
這事情明擺着是有人大肆宣傳,如果不處理一下,怕是三天後等他們再回宮,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龍禹還沒說話,完顏長風笑了一聲:“不必在意,這事情。錦帝自會處理,在錦城大肆宣傳流言污衊皇族,這些人當錦帝是紙糊的嗎?”
一國之君能坐穩皇位,那可不僅僅是因爲他正好是皇帝的後代這麼好運,這自然是條件之一,但一般有這種好運的人絕不會只有一個,而這個天下第一的位子,卻只有一個,正所謂一寸山河一寸血,即使是在和平年代即位的皇帝,想穩坐江山幾十年,那也是需要足夠強悍的手腕和手段,否則的話,便會有人取而代之。
更何況,錦帝還是個‘女’皇帝,即使東錦是個‘女’主天下的國家,但是曾經國中也有過數度風雲變幻,若不是因爲她手段強硬實力悍然,也不能穩坐皇位,無人能夠取代。完顏長風覺得,或許是在那一年的動‘蕩’之後,東錦安穩了一些年,而錦帝也收斂了一些鋒芒,所以竟然讓一些人覺得,她是個溫和的,可以在她的管轄內隨心所‘欲’的寬容仁君了吧。
“既然這樣,這事情就‘交’給母皇還我一個公道吧,只要她不誤會就行。”龍禹道:“反正麒麟‘門’不遠,我們幾日就能回來,流言蜚語滿城的情況我估計遇的不少,不用那麼急着理會。”
只能說龍禹太瞭解自己了,她身爲東錦三公主,曾經制造過的新聞確實不少,特別是桃‘色’新聞,更是源源不斷,不過都是調戲了哪家公子,包了哪個紅牌之類,還不曾和錦帝的傳過這種爭風吃醋的緋聞。
衆人也沒將這事情想的太嚴重,心裡只是多以爲二公主龍馨被罰心裡不痛快,所以也來給龍禹挖個坑找她不痛快,便都覺得不必那麼急着理會,喚來守衛的士兵,將這兩個書生送去錦帝那裡,實話實說提供線索。若是屬實可以不予懲罰。
兩個書生雖然心裡怕急,但是卻也無法,所謂禍從口出這千古名言,知而不爲,也是自討苦吃。只能慶幸龍禹現在脾氣好了不止一點,若是在以前,怕是當街便要發怒,不死也得脫上層皮。
龍禹吩咐好了,讓人押送兩個書生進宮,自己仍然原定行程,趕赴麒麟‘門’。
快馬加鞭,麒麟‘門’不過是小半日的路程,早晨出‘門’,到了半中午衆人覺得有些餓的時候,已經能遠遠地看見一些山的輪廓。
路邊有擺開的簡易茶寮,衆人下馬休息。
開茶寮的是年輕的夫妻二人,這地方是從東錦出去臨市的必經之路,所以生意還不錯,還沒到中飯正點,茶寮裡也已經坐了幾個客人,呼嚕呼嚕的吃着麪條,香味四溢。
龍禹幾人拴馬坐下,老闆便過來招呼:“幾位客人想吃點什麼,有牛‘肉’面,‘肉’絲面和‘雞’蛋面,還有茶乾和茶葉蛋。”
這種小地方的路邊茶寮自然不是大飯店能比的,不過大家都是在外面走慣了路的,對吃喝什麼的都沒什麼要求,各人點了要的東西,墨離還感慨了一句,現在的龍禹真好伺候,路邊一碗牛‘肉’面也能吃得心滿意足,這要是以前她出個‘門’,吃得喝的穿的蓋得,就得帶上好些。
龍禹無語,牛‘肉’面配茶幹再加了個茶葉蛋,吃得‘挺’好,白了一眼墨離,今早上在脖子上發現個‘挺’明顯的牙印,被九方夏取笑了許久,幸虧的冬天可以遮得住,要是夏天,這還指不定被誰笑話呢。
衆人邊吃着面,邊隨意和茶寮老闆閒聊,麒麟‘門’離這裡應該已經很近了,而且這附近雖然村子有幾個,但是最有名的就是這個村子,村中人以做鏡子爲主要生計,在全國都頗有名氣。
茶寮老闆聽着他們問麒麟‘門’,又看了看幾人一身打扮,道:“幾位是從錦城來的吧,是不是來找肖先生?”
“肖先生?”幾人一愣,九方夏笑着掏出錠銀子擺在桌上:“不知道小哥可知道些什麼?”
一般來說,錢是打通一切消息的最佳渠道。
茶寮老闆連忙擺了擺手,嘆了口氣:“幾位客人怕是要無功而返了,肖先生已經失蹤好些日子了,哎……也不知道這傳說是怎麼來的,本來安安穩穩過日子的一個老先生,硬是給‘逼’的到處躲難一般,真是作孽啊。”
“這是怎麼回事啊?”衆人頗有興趣,九方夏道:“我們是聽說麒麟‘門’是勝鏡之地,想來一定有制鏡名家,想要求取一面,給家裡的姑娘做陪嫁用的。”
茶寮老闆一愣,隨即道:“原來你們不是來找冥鏡的啊?”
“冥鏡?”完顏長風重複了一遍,道:“是那個傳說中的萬鏡之首嗎,相傳,那是從通往冥界入口的‘門’上拆下來的一塊,鏡子上鏤刻着十八層煉獄圖,可以召喚厲鬼從地下來到地上,並且聽命於鏡子的持有者。不過這個持有者必須在鏡子上滴下自己的血,相當於許下一個契約,一旦契約成立,鏡在人在,鏡碎人亡。一旦鏡子破碎,這個人便會即刻死亡,靈魂墜入地下,被惡鬼分而食之,永世不得超生。而他召喚出來的厲鬼也會失去控制,在人間爲惡。”
“是啊是啊。”茶寮老闆接着道:“就是這個東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說是那東西在肖老先生手裡,於是來找的人一‘波’一‘波’。本來麒麟‘門’是個可平靜的村子,現在‘弄’的烏煙瘴氣的。有人想找鏡子自己用,有人想找鏡子賣錢,反正是一團糟。”
“這種東西也有人相信?”龍禹有些覺得匪夷所思:“而且真有人來找?簡直是……這些人是怎麼想的?”
完顏長風笑了笑,道:“雖然是傳說,但是既然有人說,就一定有人相信,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情。跟咱們無關,不用管它。”
墨離點了點頭,道:“小哥,我們不是來找冥鏡的,只是想找肖老先生求面好鏡子,你能不能把他的住址告訴我們,我們去碰碰運氣,要是找不到,也就只能算了。”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