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手中撤力,珍容彎腰急喘氣,灼香忙起身給珍容順氣,“家主,家主您沒事吧?”
珍容搖頭,伸手讓灼香住了手。仿若剛纔的一切都沒發生過,直起了身子,含笑道:“陛下怎麼停手了。看來在陛下心中她的分量真是不輕,那我呢,這些年爲陛下做的,又值得多少分量?”
“你做得再多,孤也給不了你想要的。”陳寒上前一步,靠近珍容,忍着眸中的怒氣道:“再說一次,剛纔最後一句。”
珍容直直擡頭,對上陳寒滿是壓迫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說……陛下得不到她沒關係,因爲她很快就要死了。看來,年神醫也並不是陛下的人,這般重要的事,竟然對陛下緘口不提。”
“她怎麼了,你把她怎麼了?”
珍容伸手撫上夏興的心口,手掌之中是夏興跳動的心,急促而躁亂,“只是一點毒而已,本來我還不確定,多虧了年神醫。陛下放心,這種毒,不會馬上要她的命,會一點一點侵蝕她的身體,若是將養地好,大抵能活上三年。可若是不小心受了風寒,內熱散不去,亦或是受傷流血,不曾發現,她都會很快死去。此毒,能令人失去所有的感覺,不會再感到痛,這纔是她致命的地方。”
珍容說着,手中的跳動越發急促,纖長的手指微微彎曲,若是這顆心能爲她這般,該有多好。
陳寒伸手抓住珍容的手腕,往旁邊一折,厲聲道:“把解藥拿出來。”
“陛下,她恨我入骨,現在身邊又有了夏興,我若是交出瞭解藥,還有我的活路嗎?”珍容狠狠說着,用力掙脫收回了手,“這般珍貴的解藥,陛下打算拿什麼來交換?”
陳寒看着面前狡猾的女子,嘴角輕撇,珍容想要的從來便只有一個——國後之位。
年竹屋內,年竹正翻箱倒櫃看着手中的醫典,所記載的都是隻言片語,寥寥無幾。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陣寒氣鑽入了屋內。本蹲在地上的年竹忙起身,見到來人後,心底又是一陣嘀咕,沒等來夏興,到等來了一尊冷麪大佛,“陛下。”
看到一地散落的醫典,陳寒心中涼意多了幾分,徑直走近年竹,居高臨下的魄力讓年竹渾身起了疙瘩,“西樑太子妃究竟如何了!”
看到陳寒這般姿態,年竹便猜到定是珍容多了嘴,既然如此,他瞞着也甚是勞累,不如直說的好。年竹合上了手中醫典,面色轉瞬凝重起來,“太子妃娘娘脈象雖無異,卻比常人少了點東西,她暫時喪失了痛覺。”
陳寒盯着年竹,道:“說清楚。”
年竹無奈道:“便是即使身上被人砍了一刀,也只當是被人拍了一下,沒有尋常人會及時感受到疼痛的感覺,這只是開始。接下來便會食不知味,不知冷暖,最後會漸漸看不見、聽不見……尋常的法子會刺激身子,完全用不了,若再拖上一段時日,恐怕會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