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長接近一米八的身高,頓時沒淹沒在人叢棍林裡。
大批軍車飛馳而至。孔逸道看到打鬥,大喝一聲,“住手。”
保安們這才退開,露出狼狽不堪的柏天長。帽子飛了,軍服破了,滿臉的於紫和血跡。
孔逸道大驚,“柏天長,你這是?”沒進天武之前,柏天長就已是中階武宗,一招擊敗武長安的存在,怎麼會打不過這些功力不過是低階武師的保安。
柏天長咧咧嘴,嘿嘿地笑,“我來此查證案件線索。人家根本不讓進,還猖狂至極,毆打公務人員。你可是目擊證人。孔司令,我有理由懷疑這家娛樂中心涉黑,並暴力抗法,拖延時間以便毀滅罪證。我請求你封鎖這棟建築,扣留裡面所有工作人員。”
孔逸道瞪大眼睛看着柏天長,然後豎了豎大拇指,“有你的。好,幫助巡查員查案,警備司令部義不容辭。來呀,封鎖整棟大樓,不許任何人進出。”
保安們驚呆了,聞訊而來的保安隊長還在狂妄的叫喊,“敢查封九天?你們別吃不了兜着走。”指揮保安進行阻攔。
柏天長猛然躍起,跟剛纔判若兩人,獵豹一樣衝向保安羣。柏天長手腳如風,看不清招式。一陣密集的砰砰聲,保安們像是被**炸飛的石塊,全部做拋物線運動,重重地摔在軍隊面前。柏天長最後抓起保安隊長,狠狠地砸向九天娛樂巨大的深色玻璃門。嘩啦,連人帶玻璃門,倒向室內,玻璃殘渣碎落一地。門內,傳來震耳欲聾的狂躁打擊樂聲。
柏天長大步走了進去,一腳踢開在地上掙扎保安隊長。繞過巨大屏風式的擋風牆,大廳光線幽暗,很多男男女女,衣衫不整地隨着勁爆的音樂瘋狂扭動。
柏天長感應了一下,拔出配槍,一槍擊碎火警器。
刺耳的警報聲鳴叫不息,天花板霎時噴出‘傾盆大雨’。
人羣頓時如受驚的野獸亂衝亂撞,嘶吼尖叫。
稍後,燈光大放。人羣蜂擁衝向門口。
柏天長閃身靠牆,讓開人流。跟上來的孔逸道貼近他耳邊問道:“你準備怎麼辦?”
柏天長毫無顧忌地大聲回答:“在這裡面失蹤的女大學生不止一個吧。我懷疑這裡是一個黑窩。裡面所有人,一個都不許放走。”
孔逸道指了指樓上,“全部?”
“全部!這棟大樓所有人。”
“行。到時反正是你去交代。”孔逸道對着天訊下令,“出去一個抓一個。將所有嫌犯全部銬起來。人有點多,趕緊再調車來拉人。命令飛機,機甲封鎖樓頂,不許任何人逃逸。”
柏天長對孔逸道說了“謝謝。”他還真忘了,樓上的人,很可能從樓頂乘坐飛車或飛機離去。
客人跑得差不多了,大廳的後門,樓上涌出大量保安,手持武器,在一位武宗的帶領下,堵住柏天長、孔逸道的去路。
武宗面不改色地對孔逸道說:“孔司令,這是怎麼回事?”
孔逸道攤攤手,“林部長,我奉命配合。你問他。”
“部長?”
孔逸道笑着跟柏天長解釋,“九天娛樂的安保部長。”
柏天長笑了,“好大的官。”
林部長厲聲叱問柏天長,“你是誰,憑什麼打砸我們公司。社安局的查封令拿來?”
柏天長冷酷地瞥了林部長一眼,揹着手走近,猛然一腳踢向林部長襠下。
早有戒備的林部長雙手握住三節棍往下一壓,抵禦柏天長的攻擊。他之所以沒有砸,是因爲那是攻擊動作,現在只是被動防禦,不算違法。
柏天長並未變招,腳速更快。嘭,腳腕跟三節棍相撞。讓人意外的是,柏天長並沒有喊痛,反而是林部長被一腳挑飛。
柏天長一彈身,拔地而起,追上林部長,一個旋腿劈下。嘭,凌部長被一腳劈中後背,加速下落,重重地砸在地上。這還沒完,柏天長落下時,恨恨地跺在林部長的大腿上。咔嚓,噗嗤。骨頭碎裂不說,林部長的大腿被柏天長一腳踩成一張薄紙。皮膚炸裂,血肉噴濺而出。
電光火閃的幾招,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林部長悽聲慘嚎。保安們暴躁地怒吼。孔逸道心中一寒,“好狠。既狠毒又陰險,這人少惹爲妙。”
保安們還沒意識到面對的是一個殺星,暴怒地衝上來。
柏天長忽然伸手從一個士兵手上搶下一杆速射電磁長槍,“噠噠噠。”扣動扳機就是一頓狂掃。不說保安,就是孔逸道都冷汗直淋。
保安被掃到一片,哭爹喊娘,再也不見半點張狂。沒被射倒的,四散逃命。
保安的慘叫,讓孔逸道稍微清醒了一點,原來柏天長掃射的,是保安們的腿腳。
孔逸道說話不由帶些小心,“柏巡查員,你就準備這樣一路打進去?”
“哼,打進去?再有頑抗者,格殺勿論。抓,這棟大樓所有活人全部抓回去。孔司令,注意有沒有地下室。我先上樓。”
孔逸道在後面喊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何必把事情做絕。要不,我讓小安子來給你一個交代。”
“小安子?誰啊?”
“這家公司的老闆。”
“他能交代主動自己的罪行?”
“這······,他可以給你賠禮道歉。畢竟以前不認識你,也不知道那個女大學生跟你有關係嘛。”
“嘿嘿,不知道?不用了。我同學要是出事,這裡所有人都得陪葬。”柏天長的身音猶如來自地獄,孔逸道也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這時柏天長和孔逸道的天訊同時亮起。柏天長瞧了一眼,李前程。沒有理會,一腳踹下一根樓梯護欄,提在手裡試試,拖着鐵棍,沿樓梯步步上行。哐當哐當的撞擊,像是索命無常的鐵鏈聲。
孔逸道接通天訊,“李總,有何指示?”
對面那人滿臉不悅,“孔老大,做過了吧。”
孔逸道說:“我依律協助隱龍巡查員辦案。過不過與我無關。”
“你讓柏天長接電話。”
孔逸道說:“李前昆,呵呵,我勸你別擺那副公子哥的臭架子。”用攝像頭掃了一下滿地掙扎的保安,“這是柏天長掃射的。你要是不趕快,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拆了這棟大樓。”
李前昆嚇了一跳,“柏天長呢?”
“上樓去找證據去了。”
李前昆迅速掛斷,去找關係。此事很快驚動高層,直至幕後。
政務院副院長辦公廳,張恩民副院長拍案大怒,“這是濫用公器。”撥通院長辦公電話,“院長,您就看着隱龍胡作非爲?他們是錦衣衛嗎?”
“你看看,鐵證如山。天京社安局竟然成了綁匪的保護傘,一羣混蛋。”張長城的交代,已傳至各大佬的案頭。
“這只是個案。大樹有枯枝,很正常。他們可以依法傳召涉案官員嘛。封鎖社安局,天京的治安還要不要。”
“人家說傳了,這些官員公然不予理會,纔不得不採取行動。林部長在你那裡?讓他去議會隱龍辦公廳報到。”
“老林走了,說是答應了陪李老吃晚餐。院長,隱龍辦案,也無權封鎖私人公司吧。這不是越權嗎?”
“人家理由也正當,取證。好了,就這樣。”
張恩民不甘心地說:“您就不覺得隱龍的權力過大了嗎?要是有一天傳召到你我頭上呢?”
老院長也很煩,“是要控制一下,還有天武。你很久沒去看李老了吧。我也該去看看孔老。”
議會大樓,馮議長撥通天武老校長的電話,“你怎麼派了一個愣頭青回來?一到天京,就弄得天翻地覆。”
聽完過程,老校長淡淡笑道:“讓他鬧一鬧也好,看看那些老傢伙的反應。總是協商協商,一潭死水。等協商好了,國家已經滅亡了。你一定要頂住,尤其是在柏天長這事上。”
“好吧,好吧。做苦力的總是我。難道你準備有所行動了?”
“時不我待啊。我已九十有八,你也不年輕了。你我忍心看着國家淪爲吸血鬼們的斂財工具?在勾心鬥角中漸漸消亡?”
“當然不。”老院長正氣凜然。然後放低身音道:“斐勒他們說話算數嗎?別你我一心爲國,反倒成了國家罪人。”
“哈哈哈哈,算不算數又怎麼樣。我大華幾千年來,同化、融合了多少民族?我們人口多少?三百多億。他們人口多少?百億而已。到時可就由不得他們咯。”
權貴們頻密的通訊,柏天長不知道,也不管。他想不了那麼遠,不找到劉星葉被綁的證據,誓不罷休。
“站住。你是什麼人?誰讓你上來的。”四樓影視公司樓梯口,一位武宗嚴陣以待。
柏天長眼睛開始泛着狼一樣的金光,也不回答,拖着鐵棍步步登上樓梯。
“這是私人公司,非請勿入。不管你是誰,再不站住,我們有權開槍擊斃。”
柏天長還是在步步靠近。
“啪。”隱藏在暗處的人公然開槍。堵在樓梯口的武宗,同一時間一躍而下,飛腿踢向柏天長的頭。
柏天長猛然向上一聳手中的鐵棍。子彈撞在鐵棍上,然後鐵棍恰好撞向武宗的小腿。不等武宗變招,柏天長撓身而上,迅疾地伸手抓住武宗的腳腕,順勢向下用力一掄,砸向樓梯。
那位武宗急忙雙手一張,抓住樓梯的護欄。另一隻腳彈腿攻擊柏天長。
柏天長的速度更快,雙手握住不放,飛起一腳,狠狠踢中武宗的小腹。在武宗慘叫中,再次掄起,砸向樓梯上面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