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康縣城,高順和李翰、嶽進等幾個人正在開會。
作爲軍中的高官,嶽進等人已經是知道了李巖的身份以及他以後的打算,也都陸續主動的找李巖表了忠心,認了主公,定了名分。
他們幾個人也都不是甘於平淡之人,不說李巖的皇子身份,就是不是皇子,看到宜昌目前的形勢,宜昌目前的發展,他們也會主動投靠的。
誰會放着能做開國功臣的事情不去做,反而去保一個已經腐朽的朝廷,再說,大明朝的武將過的可不是那麼好,沒錢不說,手下的軍餉也是經常性的發不夠,朝廷發下來的時候,一般會是九成左右,但是中間的多個程序,都會過手一次,這樣的話,到了軍官手中,恐怕就只能剩五成了。
而且,很可能還不會有這麼多,軍官也要養家,這樣再剝削一些,發到士兵手中那就更少了,朝廷的官員這麼做也是無奈,畢竟不拿這錢的話,養家餬口的錢都沒有,不貪怎麼辦?
還是社會不夠發達,福利不足,給不了這些官員安全感,要知道,每個時代,生病的話都是一項很大的花銷,要是各種福利措施都能完備的話,這些官員何必要去貪呢?
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朝廷的上下官員都在貪!
所以,一些理智之人也就對這種情況有了足夠的戒心,再加上這幾年天災不斷,能在宜昌這裡有了完備的幸福生活的基礎條件,任何人都不會放棄的。
目前李巖已經準備開始做獨立的工作了,時間大概會在明年的某個時候,如今已經是九月了,上下的準備工作也要有三個月之多,宣傳是一個方面,軍隊也是一個方面。
軍隊之中的大小軍官原則上是不能參與政治的,他們只要做李巖的槍就行了,不過這把槍還要有自己的精神意志,才能算是一把好槍;這樣的槍才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取!
按照李巖的計劃,下一步就是建立軍中的政委制度,這種制度和“一長制”相比,雖然也有着缺點,但是卻能保證最高長官對軍隊的有效統治,士兵的思想生活也能在政委的帶領下,走上良好的道路。
此時,高順等人正在商量的也就是這個計劃,不過目前因爲人手的原因,李巖的學校還沒培養出足夠的人才之前,前線的隊伍還是不需要做這個改變的。
畢竟北面還有着張獻忠幾萬大軍的壓力在,還不能掉以輕心,保康這裡的三個熱氣球在白天一直是輪換着在飛,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此時,北方的張獻忠大營也是在商量着後續的計劃。
張獻忠還是在病榻上躺着,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這是中國人的傳統思想,也是爲了保證血脈延續的一個重要理論,張獻忠的幾個兒子,這些年死的有幾個,長大成人的也就一個,還落在鄧州城中死於非命。
剩餘的兩個兒子目前已經落在李巖的手裡,不過沒聽說李巖把他們殺了的消息,所以暫時還是安全的;這可是張獻忠的唯一命/根子,他想南下逼迫李巖把他的孩子還給他,可是他手上如今也就不足五萬了,在鄧州的損失太大了,襄陽這裡至少要有三萬人才保險,南下宜昌也要三萬人才算是保險,不然的話,絕對是攻不到宜昌的。
他已經正視了李巖的能力,不再小看他了,想要攻下宜昌,依照宜昌府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的情況下,他至少要三萬人才能夠保證在野戰中是李巖的對手。
要是少了的話,恐怕李巖肯定就不守城了,畢竟依照他的估計,李巖有了幾萬的俘虜,在其中篩選出萬餘的部隊不應該是難事,再加上宜昌府原來的部隊,他要是派出南下的人和李巖的人差不多的話,那豈不是笑話。
受了這麼幾次的挫折,他就是再狂妄,也不敢和官軍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還強行攻城的,那樣的話,他豈不是就辜負了自己的名聲,他可不是受了刺激就不管不顧的中二少年啊!早已經就過了那個熱血的年紀了。
躺在牀上,幾位軍官正在一邊團團圍着坐着,張獻忠問道:“尚禮,你這次就領三千精銳去吧!一切小心,一旦有了危險,就趕快退回來,不要逞強,我們已經損失不起了!文秀、能奇、元利幾個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肯定是落在了那李巖的手裡,我們的損失太大了!”
王尚禮趕緊起身表態說道:“大王,放心好了,我此去也就是打個前哨,如果能進入宜昌的腹地的話,我就會立刻通知各位準備接應的兄弟的,要是不行的話,我就撤了;咱們的確損失不起了!”
張獻忠擺了擺手,說道:“準備準備,就去吧,小心點,不要冒險啊!”
一股英雄遲暮的感覺,他不知道此時自己下這個命令的時候,衆將之中正有一個人眼神正在閃爍,卻是孫可望。
眯着眼的孫可望正在低頭沉思着,目前張獻忠的軍隊之中,大部分的軍官都是孫可望一手提拔的,也就只有幾個高層不是,不過以前有着張獻忠的大兒子在,畢竟有着名分,就算是張獻忠有了什麼差池,也輪不到他孫可望。
可是沒了這個兒子,張獻忠又是纏綿病榻,再把王尚禮給派出去,軍營之中,已經沒了可以鉗制孫可望的人了,孫可望要是在這個時候做些什麼,那恐怕什麼人都阻止不了的。
不過,此時孫可望還沒有暴漏出自己的野心,他還是低眉順眼的給張獻忠報告着目前的損失,以及軍中的儲備情況,張獻忠停了一會,思考了一下,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擺手說道:“可望,這些事還是你來做吧!我這幾天還是休息一下,撐不住了。”
孫可望聞言,就好心的說道:“大哥,那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兩位侄兒的事也不用着急,我們積攢一下兵力,足夠了之後,那時候大哥恐怕也能恢復了,就可以領兵南下了,親自把侄兒救出,殺了那個狗官。”
他激昂的安慰着張獻忠,給他描述着未來的畫面,不過說完之後,低頭一看,臉立刻就黑了,張獻忠此時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叫過了一邊伺候的那名老中醫。
老中醫檢查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將軍,張大王只是疲憊而已?不過說到這個病症,還是因爲腎功能不足導致的,發熱卻是好治,不過治好之後,大王的身體卻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而且下一次犯病的時候,恐怕會更嚴重;所以還是保守治療爲好。”
孫可望聽得迷迷糊糊的,不耐煩的說道:“別和我說這些,你就說我大哥這病還要幾天才能治好,每天能有多長時間來處理軍事。”
老中醫沉吟了一下,才說道:“至少要半個月,每天可能只會有一個半時辰左右的時間來辦理其他的事,不過老朽還是勸將軍一句,讓張大王多休息一下,不然的話,他這身體還是撐不了多長時間的。”
孫可望沉吟了一會,在屋子裡轉了幾圈,臉色陰沉,好一會之後,他才說道:“照顧好我大哥,有了意外唯你是問。”
說完,他就出了這間屋子,不管不顧的朝着自己的營帳行去。
等他走了之後,張獻忠這裡只剩這位老中醫和兩個親兵,老中醫顫顫巍巍的出了這間屋子,到了一旁的空地上,開始熬起了中藥。
看了看四中沒人,老中醫此時朝着藥罐之中扔了幾個紅色的小果子,紅豔豔的果子。
之後,老中醫惡狠狠的低聲罵道:“想治好?想得美,看我不把這賊子給弄死!”
不說這裡這個對張獻忠不軌心思的老中醫;孫可望匆匆的到了自己營帳之後,坐在那裡沉思了半響,才臉色陰厲的起身。
出了營帳,到了離他不遠的一處營帳,不等帳外的親兵招呼,孫可望直接闖了進去,此時軍帳之中,兩個人正纏在一起,在上的那個男人一身黑肉正在激烈的搖擺着,在下的那個女人一身白肉正在晃盪着,兩個人正在激烈的做着運動。
孫可望皺眉看着這一幕,說道:“快點,整天做這事不嫌膩味啊!”
那個男人笑嘻嘻的說道:“大哥,有什麼辦法呢?這麼無聊,這幾天也不攻城,只好這樣消磨時間了,要不大哥也拿去玩玩。”
厭惡的看了一下那個女人,孫可望冷冷的說道:“像打仗,下回就把你排進先鋒軍中。”
那個男人趕緊說道:“別啊!哥,你可是我親哥啊!怎麼能這麼對你親弟弟呢?太殘忍了吧!我這可是在忙着給咱家傳宗接代啊!”
身上的動作加快着忙活了一陣,男人趕緊把這個女人趕了出去,吩咐親兵嚴密把守,才笑嘻嘻的說道:“親哥,又有什麼差事讓我跑腿呢?”
孫可望皺了皺眉頭,說道:“去宜昌送一封信,隨便你怎麼送,只要把信送到就行!不要暴漏了自己,不然我可是救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