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李巖卻是感覺少女的嬌軀一震,像是被他這句話給驚住了,李巖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什麼迴音,感覺有些奇怪,這時轉身望去,卻突然發現身後竟然還有着其餘人正看着他,正是醫師萬霖和那位卞姑娘,兩人像是剛纔也聽到了李巖的那句話,正是滿臉紅暈不知所措。
正在李巖身後的孫月娥此時也是滿臉紅暈,要不是李巖正握住她的手,她肯定要跑回屋內躲避,李巖此時也是有些錯愕,不過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卻不會在這些手下面前露出什麼尷尬的表情。
不在意的說道:“萬姑娘和卞姑娘都在啊!”
招呼了一聲之後,對着此時正滿臉紅暈的孫月娥說道:“月娥,我這會有點餓了,你去幫我準備一下飯食。”
孫月娥此時聞言,算是正好找到一個臺階,趕緊轉身而去,不敢再這裡呆上片刻,沒等她出去,李巖看着萬霖對她使了一個眼色,萬霖也是極聰慧的人,知道李巖這是和卞玉京有話要說,她也就順便告退了。
正好出去趕上了此時正在害羞不知所措的孫月娥,孫月娥此時正呆呆的不知在望着什麼,目光之中透着一片柔情,整個人此時嬌豔的很,看的萬霖微微有些嫉妒,不過萬霖這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她還明白自己的身份,此時還不夠資格去爭寵,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思,上前輕輕拍了一下孫月娥的肩膀。
調侃的說道:“卑職恭喜夫人了,以後還請夫人多多提攜。”
被萬霖拍了一下肩膀,孫月娥嚇了一跳,不過看到是萬霖,聽到她調侃的話,孫月娥伸出手去,在萬霖的臉上摸了一把,口中嗔怪的說道:“嘻,萬姐姐胡說什麼呢?纔沒有什麼可喜的呢?不要胡說!不然小妹我可要生氣了。”
雖然這樣說,可是她臉上的喜意卻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畢竟她也算是得償所願了,能得這個結果,得到李巖的承諾,她可是心中極爲歡喜的,不過少女的矜持,讓她不得不露出害羞的表情,不然的話,有些人就該說閒話了,她可不是雲秀,雖然同樣有着苗家的血統,但是她卻是在漢家的環境中長大的。
萬霖看着她眼中那掩飾不住的笑意,心中有些泛酸,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如果想要進這個家門,還不得不依靠眼前的少女,畢竟她的年紀雖然纔剛剛二十歲,但是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大齡剩女了,就連嫁人也是很難找到合適的人家,哪怕是門當戶對的人家,她此時也只能嫁人做妾,要不然就是嫁個那些莊戶人家,可是這卻不是她所願的。
而如今,她遇到了李巖,說不上愛情,但是她也知道,憑她的家世、姿色,李巖算是她最好的選擇了,她也不可能會在遇上比李巖更好的人選了,既然都是做妾,那她何必不爲自己選擇一個更好的夫君呢?
孫月娥倒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子,她也隱約能感覺出萬霖和她交好的目的並不單純,但是她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盤,她知道自己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機遇,是不可能成爲李巖的正妻的,她要爲自己將來打算,萬霖也算是她的同盟之一。
不提兩個女人在這裡調笑,卻說李巖將萬霖打發出去之後,此時屋內就剩卞玉京和他兩個人,卞玉京此時還是那副嬌俏的模樣,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李巖此時也不廢話,直接問道:“卞姑娘,不知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卞玉京此時看着李巖,嘆了一口氣,臉色變幻了一下,張口說出了一些秘辛,李巖聽得臉色不斷變幻,就這樣,卞玉京說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可是李巖最想聽到的他本人的秘辛卻是絲毫沒有聽到,逐漸的李巖沉不住氣了。
開口打住了卞玉京的話頭,雖然卞玉京此時說的秘辛也算是一些難得的情報,不過李巖對此卻是不太在意,畢竟他並不打算在勢力擴展到一定的地步前,去往南京,畢竟那裡藏龍臥虎,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善地,除非是有一日,他帶着大軍攻進南京。
所以說,卞玉京此時說的這些秘辛對他來說,真的沒有什麼用處,要是以後他的獠牙露出,正式反叛明廷的話,在江南建立情報機構,這些秘辛可能會有些用處,此時此刻,卻是絲毫用處也沒有,他既然不打算去往江南,那就不需要聽這些了。
看着卞玉京,李巖冷然說道:“卞姑娘且住,你說的這些卻不是我所想要的,我想卞姑娘也是聰明人,不要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卞姑娘應該知道本官想聽些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卞姑娘你藏着那些也是沒有絲毫用處的。”
李巖這話一出,卞玉京卻是有些驚詫,她此時說的這些機密之事,在此時,也是不容易得知的,如果在朝廷之中有志於高位的話,掌握這些機密也能在官位上有些助力,再不然也能有一批官員爲他所用,可是沒想到李巖竟然對此毫不在意。
要知道她說的這些,可是江南那幾個官宦世家的情報,哪怕是李闖那些反賊聽到這些也會欣喜欲狂的,卻沒想到李巖竟然毫不在意!
她卻不知道李岩心中的打算,這些情報的確了不得,可是對李巖來說,那真的是雞肋,李巖此時並不在意什麼情報,他在宜昌這裡已經滿足了,他就算造反,也只會在宜昌這裡把根基扎穩之後纔會露出獠牙。
目前他在宜昌只要用心的攀科技樹,用不了十年,他只憑萬人軍隊就能縱橫天下,權謀手段對他來說,只是輔助而已,科技纔是王道,不用發展到飛機大炮時代,他只要能在現在的火槍上在發展一步,前進一個時代,把前膛槍發展到能讓士兵在臥倒、匍匐時裝填彈藥的後膛槍時代就可以了。
到時,他的部隊也可以縱橫天下了,所以這些江南官員的情報對他來說,還真的算不上什麼,他真的不需要這些,他寧願用這些換上一些匠戶或者糧食等物資。
侷限於時代的認知,卞玉京不知道李巖爲什麼不看重這些,想了一下,既然如此,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按李巖所說,說出李巖想知道的那些情報。
看了李巖一眼,紅脣微啓,她輕柔的說道:“大人,李家前任家主李振曾是全真教的上代天師,而李夫人正是李振的女兒,李振正是大人您的外祖父,不過李天師逝世的早,大人可能沒有見過,李天師在位時,當時北宗全真勢大,南宗遠不能及,我父親當時是李天師的弟子之一,被李天師委派到江南,做了一教之主。”
“李天師逝世之後,北宗後繼無人,苦苦支撐之下,最後免不了被南宗清算。”
說到這裡,卞玉京嘆了一口氣。
李巖大概聽懂了,事情就像是卞玉京所說的那樣,自己的那位外祖父李振可能也是一位大有能力的人物,可能在當時還準備一統南北道教,準備成佛作祖,卻沒想到英年早逝,可是即便是如此,也把那南宗給打壓的厲害。
要不然,那南宗也不會把屬下的分支掌門之位給讓出來,當然自己那位外祖父去世之後,北宗肯定還是佔着上風的,不過很可能來了個窩裡鬥,這樣之下,就被南宗給反攻清算了,這些人也算死得不冤,外敵還在,竟然不先把外敵給滅了,竟然會先來個窩裡鬥?
鄙視了一下這些人,李巖繼續問道:“哦!卞姑娘所說我已知悉,不知卞姑娘可知家父何在?”
對於這個問題,按照李巖本人的意思,那是一點也不在乎的,畢竟他算不上這個身體的真正主人,他的目的也往大了說也只不過是稱霸天下,對於這個身體的身世他是絲毫不在意的,可是繼承了這個身體,他在冥冥之中也得到了一些任務,倒不是非得完成不可,只是李巖自有自己的的道德標準,既然繼承了這具身體,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還是願意去做上一做的。
卞玉京聞聽李巖的問話,她的表情顯得有些爲難,不過停頓了一陣,她還是開口說道:“此事我卻是不知,不過李大人生父應該還在世,李家現任族長應該也知,李大人可遣人問上一問!”
聽聞她的答案,李巖有些失望,他也知道李家肯定有人知道他的身世,要不然他也不會和那些李家的嫡子一樣,享受着各種待遇,甚至比那幾位嫡子還要好的待遇,這證明他這身體的父親肯定是一位大人物,就是不知道是誰罷了!
而且李巖還不能去問,因爲記憶缺失的原因,他不能肯定自己這具身體的前身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要是知道的話,他再去問的話,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而且,短期之內,李巖也沒有打算離開宜昌的心思,如今既然得不到消息,李巖也就只能暫時放棄了,他需要關注的事情還有很多,也不便把心思放在這些事情上,如今正是他這基業扎穩根基之時,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雖然感覺卞玉京的話有些隱瞞,不過李巖也不太在意,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那朝不保夕的小人物了,雖然卞玉京可能是前世歷史上留下名字的大美女,但是在他眼中,可能還不如那位毫無名聲的益陽郡主,畢竟只是漂亮的話,柳如是和她相比,還要微微勝上一分,雖然卞玉京那嬌俏多變的氣質也是很吸引男人的目光。
可是李巖還是對她不太在意的,他如今的心思已經完全放在他的霸業之上,這些美女只能是他霸業之上的點綴罷了,如此想着,李巖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卞姑娘的消息也算是幫我一些忙,不知姑娘接下來有何打算?”
聞聽此言,卞玉京猛然一驚,她會錯了李巖的語意,畢竟剛纔她也對李巖說了不少機密之事,此時聽見李巖說出此話,不得不讓她想歪了,不敢耽擱,還是那副嬌俏惹人憐的模樣,說道:“妾身如今已是無家可歸,還請大人收留。”
生怕李巖在此時滅她的口,而且此時她也真的是無家可歸,江南之地,一時半會,她是不敢回去的,而其他的地方,除非是京城等地,不然的話,此時四處都是戰亂,她也只好順水推舟的表露了投靠李巖的心思。
李巖倒是不知她這幅心思,不過聞聽她這話,心裡也是有些高興的,一位美女讓他收留,就算不能肆意憐愛,但是每天瞧一瞧也是養眼不是!
李巖府中此時的女客也有不少,這些女客個個都是身懷技藝的,有着各樣的本事,基本上,琴棋書畫都有,平常也是像客人一樣和李巖交流一下技藝,或者是有賓客上門的話,讓這些女客露上一手助興,當然還有着舞姬,這些舞姬卻是要比這些女客地位上低上一等的,都是簽了賣身契的。
女客此時在李巖府上也都不是那麼單純的目的,她們也都有着飛上枝頭的心思,再不然,到了一定年紀,李巖如果沒有納她們爲妾的心思的話,也要爲她們尋找一門歸宿,還要補上一份嫁妝。
看着卞玉京,李巖沉思了一下,問道:“既然卞姑娘無處可居,不如暫時任我府中女客領席之職,卞姑娘認爲如何?”
這個職位實際上和幕僚等職位一樣,算是李巖府中女客的首領,比如李巖要舉辦什麼宴會或者是祭典,需要某些女客出面,都需要這位領席出面一一安排,和柳如是不一樣,柳如是畢竟是囚犯;和孫月娥也不一樣,孫月娥算是內府的大管家,還要管理內府的婢女等人,安排李巖的食宿,當然孫月娥和玲瓏的職位卻是一樣的,不過如今玲瓏卻是離得遠些。
李巖的安排也算是恰到好處,卞玉京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要是李巖此時威逼她,讓她嫁與他的話,說不定卞玉京也會同意,畢竟她此時無路可去,如今李巖的安排也讓她那擔着的心思稍微放下。
既然應承了下來,也算是自己人了,李巖就安排讓她坐下,恰好此時孫月娥正好和幾位婢女送來飯食,李巖就叫過孫月娥,把卞玉京的事情給她說說,讓她安排一下,這麼一會,孫月娥此時已經平息了躁動的心思,點頭應承了,就帶着卞玉京去安排一下。
臨時所做的飯食,算不上多麼豐盛,遠遠比不過李巖後世地方領導請客吃上一頓那麼精緻奢華,不過在此世,也算是不錯了,畢竟此時還有很多家庭都沒吃飽呢!
孫月娥出去之後,雖然有兩個婢女留下,不過李巖此時這四菜一湯也是隻能自己一個人享受的,畢竟這個時代還是有着森嚴的規矩的,等級制度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僕人和主人一桌的可能,除非是那些不懂規矩之徒,纔有這個可能。
李巖有着吃飯之時思考的緣故,在前世之時,他經常是吃飯之時看一些書籍或者是看電視新聞,當然宴會之時就沒有這些辦法了,不過一般那個時候,他就開始思考,思考各種各樣的事情,可以說,他前世最後的輝煌,那復仇的種種手段,都是在這吃飯之時想出來的。
此時他也同樣開始了思考,不過這個時候,他思考的卻是自己今天這一天的遭遇,這種種遭遇,此時他通盤思考之下,卻有了新的發現,這幾件事,不管是從最初的獲知巡檢被殺案到最後的神秘匪徒案,就像是一條線把他給串了起來,讓他不得不疲於奔波。在這種種案件牽引之下,一步步的行走着。
引導這些案件的那幕後導演,李巖此時還不知那是何人,不過通過種種蛛絲馬跡,李巖也知道如今那位並不是他可以匹敵的,如今他並不是大舉調查的時候,甚至,他也只能裝作毫無所知,這樣,可能纔會暫時求得安穩。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做,那鄭森就是他主動放出去的,畢竟這麼一位高官握在李巖的手中,並不能對他的事業有什麼大的幫助,但是放了鄭森卻不然,放了鄭森之後,李巖就可以藉此抽身,甚至還可以和鄭森談一談贖金的問題。
而且放歸鄭森之後,不用李巖挑撥,那鄭森在各種形勢威逼之下,也不得不和那幕後之人交惡,那鄭森有着“鐵索橫江”的名頭,肯定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有他在前擋着,也能給李巖多爭取一些安穩發展的時間。
不用太長,只要兩三年,李巖的實力就會成長到不懼怕任何敵人,當然,要是那些敵人團結一心對他出手的話,李巖還是抵擋不住的,不過,這個可能也就只是一個假設罷了,基本上是不可能有實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