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放下手中畫筆的時候臉色特別難看,她有些慌亂。略微嚥了一口口水之後才讓自己冷靜了一點:“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對之前酒店包廂裡的事情已經忘掉了一樣。
那件事情不僅僅對寧澤的影響很大,對南方來說也是產生心理陰影的事情。因爲這件事把寧澤推到了懸崖邊上,一不小心就可能會墜崖萬劫不復,而這件事的導火索就是南方,南方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你說我找你有什麼事?”王總的聲音就像是個中年無賴一樣,相比較而言,寧澤簡直就是無賴當中的一股清泉了。
南方的心臟略微緊縮了一下,她有些坐不住了,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站在原地臉色顯得有些焦灼。
那頭的王總彷彿是拿捏準了她的心思一般,繼續說道:“我一直都覺得你挺漂亮的,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A市,找個時間過來陪陪我,你要多少錢自己開價。攖”
這樣侮辱性的話語落入南方耳中的時候很刺耳,她緊緊蹙着眉心,立刻反駁:“王先生,你剛纔說的話我已經全部都錄音了。如果你再出言不遜的話,我會把這段錄音交給警察。”
南方有些咬牙切齒,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錄音,只是想要嚇唬一下王總償。
但是薑還是老的辣,王總根本不吃南方威脅的這一套,他嗤笑:“哼,你去報警啊。只要你不擔心寧澤的話,你隨時隨地可以去報警,你可以跟警察說我打擾你的私生活,我還威脅你陪我睡覺。”
南方聽到寧澤這兩個字的時候終於不能夠再淡定了,她咬了咬牙,牙關都有些顫抖。
她原本就是懦弱膽小的,只不過一直將那顆懦弱的心掩藏在冰冷的外表下面而已。
“你無恥。”南方知道王總這段時間一直在對寧澤施壓,她也是從靳北城那裡打聽到的消息,靳北城說最近寧氏因爲擱置了遊樂場的項目導致無法正常運營,而王總趁着這個時候火燒焦油,讓跟自己有過商業聯繫的朋友都取消了跟寧澤的合作。這些連鎖效應就好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一下子就要將寧氏壓垮。
但是靳北城還不知道寧氏遭遇這些都是因爲南方。
“我是無恥啊。現在能夠救你前夫,救寧氏的只有你一個人。只要你來陪我一個晚上,我就馬上讓我的施工隊伍開工,這樣寧氏的損失就會減小,說不定還會有挽回的機會。”王總的聲音譏誚,“願意不願意救命寧澤,就看你自己了。”
南方的心臟緊縮了一下,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那頭已經掛斷了。
此時,維多利亞酒店王總的房間內。
林之紆拿着一杯香檳跟王總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王叔叔,合作愉快。”
王總笑着看着身旁的林之紆,帶着一點疑惑的口氣:“阿紆,這件事情可是把寧澤推到了衆矢之的啊,你真的捨得?”
林之紆好看的眉宇之間盡是嘲諷,眉毛略微有點挑起:“有舍纔有得。寧氏的情況應該不至於這麼糟糕吧?只是一個項目而已,我相信寧哥哥。這一次,我一定要讓靳南方身敗名裂。”
王總低聲咳嗽了兩聲,對林之紆有所保留。
其實,王總知道寧氏的情況非常不樂觀,他這個項目對寧氏來說相當於是壓垮它的最後一根稻草了。大公司就是這樣,一旦資金流轉不當的話,就很容易破產。尤其是寧氏這樣靠着家族血緣關係爲紐帶的公司,內部就更加脆弱了。
這一次,王總是在林之紆的身上留了一手。
而林之紆還一無所知。
“啊切!”南方用力地打了一個噴嚏,今天一整天的時間,南方都不斷地在打噴嚏,到了下午的時候喉嚨裡面還特別癢,想要咳嗽。
“靳小姐,你是不是感冒了啊?”畫廊裡面的工作人員聽到南方不斷地在打噴嚏咳嗽,就好心地走到南方身邊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南方接過熱水喝了一口:“應該是吧,沒想到今天降溫降了這麼多。”南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想到了寧澤。昨晚他是住在靳家別墅裡面的,沒有換洗的衣物,他今天應該還是穿了昨天那套衣服走。
南方記得他昨天的衣服還是挺薄的,按照今天這個天氣應該是要穿薄薄的毛衣了。南方微微蹙眉,要是寧澤也凍壞了怎麼辦?
她低頭看了一下腕錶,現在是下午五點了,她今天畫地已經差不多了也該下班了。於是南方拿了包就準備離開畫廊。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剛纔那個工作人員看到南方要離開了就趕緊叫住了她:“靳小姐,您要走了嗎?”
“是啊。”南方頷首。
工作人員連忙上來,拿了一張空白的表格遞給南方:“沈先生交代過,要讓您回家之後填一下這張表格。把您想要參展的畫的名稱填上去,然後把畫的照片發到沈先生的郵箱裡面。”
南方接過這張表格,略微有些發愣,她別過頭去看向工作人員:“畫展不是纔剛剛結束嗎?怎麼又有展覽了?”
南方有點不明所以。上一次雖然說她的畫都被毀掉了,但是其實畫展也辦到了最後一天,在觀衆看來也算是圓滿結束了的。
所以南方不是很理解爲什麼會又冒出來一個畫展。
工作人員也不知道內部的情況,於是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了南方。
“哦是這樣的,上一次您的畫展不是被破壞了嗎?有一位先生打了一筆錢到我們畫廊的賬戶上面,要求沈先生再給您辦一次畫展。”這位工作人員剛好是財務部的,所以知道打款的所有細節。
南方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眉心緊緊地皺了起來:“一位先生?打了一筆錢讓沈牧幫我再辦一場畫展?”
“是啊,沈先生肯定是不要的,我們畫廊並不缺錢。但是那位先生非常堅持,告訴我們說給錢就拿着。”工作人員也不知道“那位先生”到底是誰,所以說的時候也是肆無忌憚的。
南方站在那裡原本還在困惑着是不是靳北城得知了她的畫展被砸了的消息然後打了錢給畫廊?但是當聽到那句“給錢就拿着”的時候,南方瞬間明白了,是寧澤。
也只有寧澤纔會說出這麼猖狂的話。
南方的心底瞬間略微地有點欣喜,她抿了一下嘴脣,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工作人員看着南方出神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靳小姐,你怎麼了?”
“沒事,我回去會馬上填好表格的。”南方的心情瞬間變好了,轉身就離開了。
寧氏。
南方打了車到了寧氏,前臺小姐已經認識她了,因爲上次網絡上的事情。
“靳小姐。”前臺小姐朝南方招了招手,南方有些狐疑但是還是很禮貌地走了過去。
“有事嗎?”南方含笑問道。
“這兩天小寧總的心情不是很好,你是來關心他的嗎?”前臺小姐實在是太八卦了,“今天早上的股東會議,聽說小寧總把老股東們全部都惹毛了,那些股東們離開的時候那怒氣衝衝的樣子都把我給嚇到了。”
南方看着前臺小姐緊張的樣子,自己的心也稍微提了一下。
但是其實這個時候她並沒有太緊張,因爲她知道寧澤跟那些股東們不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一次應該跟以前也一樣吧?
“發生什麼了?”南方忍不住問道。
“好像我們寧氏最近運營不是很好,有好多高層都準備辭職了。”前臺小姐簡直就是八卦的中心,“我也是聽說的,希望我們小寧總能夠帶着寧氏安全渡過危險期啊!我不想失業……”
南方聽着前臺小姐的話,心思卻回到了今天王總打給她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上面。
當時南方還以爲王總只不過是在嚇唬她,她到了現在才意識到,寧氏氏真的很危險。王總說,能夠救寧氏的人只有她。
南方的心揪了一下,因爲有些出神,沒有跟前臺小姐多說就準備上樓去找寧澤。
但是這個時候前臺小姐又喊了一聲:“靳小姐,聽說老寧總爲了挽救寧氏,打算讓我們小寧總趕緊跟葉家千金結婚呢。但是前兩天我聽人說了,那位葉家千金,在新加坡的時候聲名狼藉的,而且根本不像是表面上那麼光鮮亮麗,我朋友在新加坡,聽說她欠了一屁股債纔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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