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忽然間打破了一室的溫寂。
容苗聽着這鈴聲耳熟,正是從自己放在前排副駕駛座的手袋裡面發出來的。她還沒有反應,修斯可已經將手袋拿了過去,接了她的電話。
國罵已經到了嘴邊,可又想到這個男人是個心理 變態 ,越粗俗越罵他,他越興奮。剛纔的自己連修斯可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個遍。
“我草你大爺,修斯可,你這個畜生!”
“要草我大爺,先過我這一關再說。”
修斯可說完,本來在摸索她後背的拉鍊,直接改爲把她的裙子往腰上一撩,乾淨利落地扒她的褲子,就要直接進去。
想到剛纔的情形就覺得呼吸不暢,容苗的心裡那個後悔,早知道就應該讓厲惟奕送自己回去。誰知道這個人渣會等在門口,守株待兔,待的就是自己這個大意粗心的笨兔子。
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修斯可忽然間回頭來看了她一眼。
容苗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人肯定有開始作了。
果然就聽到了修斯可不要臉的對着電話裡面說,“沒空,她忙着,忙着和我 上牀 。”
容苗氣極反笑,看着修斯可不知羞恥地奸笑着把電話掛了。
“你電話號碼多少?”
容苗死死地瞪着他,這人空長了一張溫潤醇厚的麪皮,其實又色又混,簡直是渣得不可救藥,賤中的戰鬥機。當初自己怎麼就會愛上了這麼一個人。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容苗多麼希望在見到修斯可的時候就把他給掐死。
不行,髒了自己的手。
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來。只不過這一回修斯可從自己的褲兜裡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他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按了幾下,擡頭心滿意足地衝着容苗一笑。
她知道他肯定是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存好了,忍不住嗤笑,“號碼我可以再換。”
修斯可嘴角邊的笑容一滯,臉上露出惱怒,飛速地別過頭去,發動了汽車。
一路上,容苗的手機一直在響,重複的鈴聲不停地擾着大家的神經。車子等紅燈的時候,修斯可把她的手機拿起來,“怎麼還是這個人?這他媽還有完沒完?”
他將手機關機,砸到了副駕駛座下面的毯子上面。
容苗見他這麼煩躁,心裡越發肯定打電話來的人身份。心裡忽然間坦然了許多,也不擔心等會是去哪裡,安安靜靜地坐在車子的後排,看着修斯可壓抑地情緒暴躁,連闖了幾個紅燈。
還沒有開到半個小時,就聽到了呼嘯而至的警笛鳴聲。
警車很快攔在了修斯可的車前,車子也被迫停下來。
“下來!”
警察不客氣地敲了駕駛座的窗戶。修斯可不不耐煩地點了一支菸,“知道我跟你們龍局什麼關係嗎?”
“呵,你怎麼不說我爸是李剛?下來!別廢話!”
修斯可這才下車來。
警察探身進去,看到了車後座的容苗,將她也叫了下來。
“做酒精測試!”
交警懷疑他喝了酒,修斯可不耐煩地照做了,反正自己也沒有喝酒。
他被交警遞了罰單,等他回頭去看容苗的時候,那女人已經上了一輛忽然間停下來的路虎車上。
修斯可想追上去,可是車子已經發動,飛快地消失在了前方的車流裡。他飛速將車牌記下來,不客氣地寫到了交警剛剛製作出爐的罰單上面。
修斯可坐回車上,放在駕駛座上的包已經不見了。這肯定是被容苗趁他跟交警牽扯不清的時候給拿走了。他越想越覺得這一切也太詭異了些,怎麼會那麼巧合?
他發泄地用力一掌拍在方向盤上面,空氣裡面還殘留着容苗身上清溫的獨特幽香。這香氣就跟容苗一樣,都他媽勾人,都不在了,還這麼撩撥他的感官,讓人心神不寧。
伏在方向盤上呆了一會,他拿出了手機,找了自己在交管局的朋友,報了自己剛纔記下的那個車牌號碼。
車主姓權,叫權如白。
修斯可那朋友恰好也認識權如白,“我知道他的一點底子。部隊上的軍官,後起之秀,我還那個從來不夸人的大伯對他可是讚不絕口。”
“權—如—白……”修斯可一字一字地念出這個名字,玩味着這人跟容苗的關係。既然知道了對手,修斯可的心情又漸好,重新發動汽車。
另外一邊,容苗的心情卻不怎麼好。她從上了權如白的車子開始,就沉默不說話,一直扭頭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你不覺得應該對我說點什麼?”
權如白的情緒壓抑了許久,看到她轉過臉十分疑惑的樣子,更覺得心口裡面鬱悶的厲害。又覺得自己說了這話就像是吃醋的小女人,丟臉。
權如白髮脾氣的時候,臉部的線條繃緊,嚴肅地皺眉,五官顯得特別的凌厲。這樣特種兵出來的男人,身上就像是帶了煞氣一樣,坐在他的身邊,容苗覺得全身都會不舒服。好像有無數根刺紮在了身上一樣,讓人心生煩躁。
“我今天遇到了一個 變態 ,多虧你幫我。謝謝。”容苗不想徹底得罪他,好歹是他幫着自己脫了虎口。
權如白又瞅了一眼這個神色平靜的女人,見她 明顯不想多談的樣子,也懶得再問。
車子在一家餐廳門口停下。
“下車,吃飯再送你回家。”
他乾脆利落地下了車。容苗在心裡嘆口氣,這男人從來都不懂得問自己的意見,自己這還是剛纔滿月宴上吃下來的。車門被打開,她只好不情不願地下了車,無精打采地低垂着頭,跟着權如白進到了這家西餐廳。
“我先去上個洗手間。”
走進餐廳的那一瞬間,她在他身後主動說話了。權如白嗯了一聲, 找來一個服務員,讓服務 員送她去。
容苗看了一眼對權如白恭敬地稱呼權先生的服務員,道了一聲不用。根據餐廳的布
局,她就知道餐廳的衛生間大概在什麼方向。她在國外這兩年學的就是這些設計佈局。
權如白看了她一眼,沒有說好或者不好。那服務員還是主動跟上前來,爲她引領。
容苗早些年落魄的時候,什麼苦活都做過,就連酒吧裡面的公主都當過。酒吧裡面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她知道在裡面當服務員的辛苦,所以心裡即使對權如白這種看似禮貌其實強硬的大男子作風很不高興,也沒有拿眼前一直保持微笑的專業服務員撒氣。
再次出來的時候,又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回到了位置上。
很快菜就上來了。
容苗一看到牛排就忍不住的反胃。在國外吃夠西餐已經吃到想吐了,回國沒有多久的她最想念的是中餐,尤其是重口味的香辣的湘菜。
她無奈地拿刀切了幾下,五分熟的牛排還帶着血絲。握着刀叉的手,立刻就停下來了。
對面的男人明顯注意到了,“怎麼了?難道是不舒服?要不我幫你切。”
說着他飛快地解決了自己盤子裡面的牛排,換了容苗這盤幾乎沒有動過的。容苗艱難地牽扯了脣角,那句謝謝就跟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對面的男人已經開始吃了。
他臉不紅手不抖地將那些帶着血絲的牛排放到嘴裡……容苗往日吃牛排的時候還能忍,今天是絕對的無法忍受了。自己強大的抗壓能力因爲遇到了修斯可那個人渣,也動搖了。
容苗豁然放下的刀叉,將盤子往前一推,“看你好像很餓的樣子,你把這一盤都吃了吧。”
權如白愣了一下,沉默地將盤子接過去。三兩下就飛快地解決掉了。
容苗在他吃完的那一刻,長出了一口大氣。自己這一招走得可真對,權如白看樣子是真的很餓。
肚子裡面的疼痛越來越厲害,容苗想快點離開,回家去,好好的洗一個澡,睡上一覺。再等兩天,等着容瑤結婚,她就回到國外去。
所幸權如白很快就沒有吃了,他站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家。”
容苗一聽回家兩個字就來了精神了,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慶幸着今天這頓飯是和權如白認識以來吃得最短的一次飯了。因爲吃西餐,前前後後一道道的菜上上來,每次都要磨磨唧唧地磨上個一兩個小時。她不止一次腹誹過權如白的怪異品味了,喜歡吃什麼不好,偏偏喜歡吃西餐。
但是她從來就不說,因爲這人是容瑤給介紹的相親對象。容瑤想讓她在國內穩定下來,可是她這次回國本來就是短暫停留,更何況還遇到了修斯可那個混蛋,就更無法久呆了。容瑤說權如白挺靠譜的,年紀不小了,想找一個穩定踏實的老婆,因爲是當軍嫂嘛。幾次相親吃飯下來,他表現的都還好像挺認真的,所以容苗打心裡就覺得自己簡直是在欺騙人家感情。這一層的愧疚,讓她對權如白儘可能地順從。
正好服務員在這個時候上菜來,見到兩人要走,就趕緊地喊一聲。權如白臉色很嚴肅,“不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