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問道:“萬大爺,怎麼毀掉?你有辦法是不是?”
萬老頭點點頭:“當然,這個是要有技巧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的。我從事鋸匠幾十年。對這個還是有點把握的。”
“好複雜的樣子。那到底要怎麼做?”
“砍掉!”萬老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臥槽。”我一拍腦門,這算哪門子技巧啊?
萬老頭斜了我一眼:“你小子不相信我是嗎?砍樹也不是亂砍的,你們要是決定了。等下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廖光明走上來,說道:“是不是進這臥龍崗必須要砍掉這棵風水樹?”
萬老頭點點頭:“如果樟確定這裡就是原來盤龍崗的入口。這棵樹就必須毀掉。要知道砍掉這棵樹,就會迫使上面的棋盤蛇和穿山甲搬家,後果還是很嚴重的。”
樟走了過來,說道:“我剛剛辨認了一下,這地點應該不會錯。”
廖光明和萬老頭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就算確定下來砍樹了。
雖然廖光明在很多方術的領域都很精通,但是在這大山之中。砍掉風水樹他就不如萬老頭在行了。所以一切都是由萬老頭來安排。我們幾個給他打下手。
萬老頭先虔誠地跪在那棵大松樹前面,雙手伏地。嘴裡嘟嘟囔囔唸叨了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隨後。他站起來,繞着那棵松樹轉了三圈。
隨後他就開始給我們派任務,他開始在松樹的周圍量着步點,讓廖光明站在上風頭的東南位,在他砍樹的同時,讓廖光明大聲喊喝:“東南韋陀位,九離到南陽!”
而後萬老頭讓我站在松樹的西北位,因爲我的氣場不如廖光明,他特意讓我拿着巨吃劍,在他砍樹的同時,讓我大喊:“西北天王屬,卯上震青州!”
安排我倆,萬老頭搖搖頭:“本來我們應該安排四方=位的,可惜現在只有你們兩個,只能拼拼運氣了。”
我一指赫連雙和樟:“這不是還有兩個呢嗎?”
廖光明說道:“他們一個是女子,一個是魂魄,都是陰的,在這種純陽矩陣裡面,是不能出現的,否則會弄巧成拙,毀掉整個大局。”
萬老頭點點頭:“正是如此。”
說着萬老頭拎着斧頭,來到兩棵稍微細一點的樹前,斧頭挽了幾個斧花,寥寥幾斧,就將兩棵樹砍倒。隨後又砍掉樹頭,修了修枝杈,地上就多了兩個類似木頭人的樹幹。
萬老頭對廖光明說道:“大師,請兩道符。”
廖光明點頭,從包裡掏出黃符紙,用筆一氣呵成勾畫了兩道符篆,啪啪貼到了兩個木頭人上面。
萬老頭將那兩個木頭人,分別放在了東北和西南位。
這樣我們兩真兩假分別鎮守了四方。
接下來萬老頭就準備開始砍樹了,他對我們大家說道:“一會砍樹的時候,從開始到結束,大家不能互相喊名字,不然樹妖就可能追上身,後患無窮。”
大家會意,萬老頭抄起了斧頭,又囑咐我和廖光明:“你們兩個站在原位,千萬別動位置,無論發生什麼,切記。”
見萬老頭的神情很是凝重,我才意識到,原來砍這風水樹,真的不是那麼簡單。不免心裡也有些緊張起來。
等到一切就緒,萬老頭才抄着斧頭,來到那棵巨鬆前面。
萬老頭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發出一聲暴喝:“呔……”
那喊聲如洪鐘,竟然震得我耳朵發麻,在空中久久未散。
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萬老頭的斧頭已經下去了,砍在那樹上,那松樹顫了幾顫。
要知道那松樹足有兩抱粗,而萬老頭的斧頭雖大,但是居然能將樹砍得顫動,真是匪夷所思,神乎其技。
緊接着,萬老頭的斧頭像雨點一樣落了下去,每砍一下,萬老頭都會呼喝一聲。同時,我和廖光明按照萬老頭的指示,不停地喊着屬於我們的那兩句口號。
一時間,萬老頭的呼喝聲,我和廖光明的喊聲,以及斧頭砍樹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同時我也看到萬老頭的頭上汗如雨下,但是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敢緩下來。
這麼粗的樹,從一邊砍肯定不行,需要從四個方位同時砍入。萬老頭不同地變換着方位,場下已經是木屑紛飛。
從東南、東北、西南三個方位下的斧子,進行的都很順利。唯獨在西北位,萬老頭幾斧子下去,居然只砍進去大概有兩寸深,就再也下不進去斧頭了。
萬老頭的汗越出越多,我心裡更緊張了,因爲這個方位是西北,正是我對着的方位。我不知道這種不順利,是否跟我有關,我是不是能幫上他什麼。
“臭小子,大聲喊,把劍揮起來。”萬老頭喊道。
我馬上提高了聲調:“西北天王屬,卯上震青州!西北天王屬,卯上震青州!……”同時我將那巨吃劍在身前揮舞起來。
巨吃劍發出呼呼的風聲……
萬老頭再一次掄起斧頭,這一次砍在西北位,結果那一斧子下去,竟然從樹身上滲出了血來。
我大吃一驚,不知道這是福是禍,但是萬老頭就像沒看見一樣,依然揮斧如飛,砍在樹身上。
這下子進展似乎快了許多,四面的斧印越來越深……
結果砍到後來,令人驚駭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那四面的斧子,看着都砍到了頭,也就是說,樹已經完全砍斷了,但就是不倒。
而且當時的風還不小,古鬆在風中搖晃不停,我全身都是汗,生怕那樹被吹倒到我這邊來。
但是那樹搖來搖去,就是倒不下來。
萬老頭頓時顯得很驚慌,臉色大變。他提着斧子,不停地圍着那棵樹唸唸有詞。
這時,突然在東北方位的那個木頭人,卡啦一聲,從中間斷了開來。
這一下把當場的人都嚇得不輕,那方位是木頭人,如果是真人呢?後果不堪設想。
萬老頭圍着樹走動的頻率更快了,嘴裡唸叨的也越來越快。
結果好像萬老頭的努力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只一會的功夫,另一個木頭人也從中裂開了。
我手心裡全都是汗了,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輪到我和廖光明瞭。
由於我和廖光明之間隔着那棵松樹,我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此時作何想。
但是就在這時,萬老頭突然大喝一聲,將那把雪花板斧,唰地向樹頂的方向甩了出去。
也不知道萬老頭的身體裡有多少力氣,這斧子居然被他甩出去老高。斧子翻着跟頭向樹頂竄去。
當斧子幾乎達到了最高點的時候,就聽到天崩地裂般的一聲響。那松樹呼地倒了下來。
我看到樹倒下來,心裡一涼,心說壞了,我可能要交代在這裡了。
因爲那樹直直地向我這個方位倒下來,我聽到了赫連雙發出的驚呼聲。
我很想轉身跑掉,但是萬老頭有言在先,讓我們無論遇到什麼,都不能動一絲一毫。
我做了一個短暫的選擇,跑還是不跑。不跑的話,萬老頭算的會不會有誤?
但是我最後還是決定賭一把,聽萬老頭的。
我顫抖着身體,靜立在那裡。
那棵松樹,掛着風倒下來,就從我的身邊倒在了地上。如果那樹有一點分差,我就被砸在下面了。
當松樹倒地的那一剎那,我感覺自己好像是重生了一般。
而且就在那一刻,在場的人全都看到了另外一個令人驚奇的一幕。一隻穿山甲和一條一米多長的棋盤蛇從樹中彈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