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萼扶着明灝辰來到明將軍府,百里城立刻奔出迎接少將軍。見他身受重傷,百里城關切問道:“少將軍,發生了何事?”
明灝辰淡淡說道:“一點小傷而已。”
百里城望向華萼,狐疑地說道:“公子,少將軍是怎麼受的傷?究竟是什麼人傷了他!”
華萼道:“傷了他的人,本公子絕不會放過!”
明灝辰道:“我先去探望父親。”
說話間,帶着華萼朝內堂走去。擔心少將軍傷勢,百里城也跟着走了過去。
迎面遇到張伯,見到少將軍受傷,自然是關切不已,前去爲他熬藥了。
走進房間,只見明巍躺在牀上,面如枯槁。
明灝辰快步上前,握住父親的手,憂切問道:“父親,你怎麼樣?”
明巍咳嗽幾聲,艱難說道:“父親不要緊……孩兒不必擔心……”
華萼走上前,躬身拜道:“晚輩華萼拜見明將軍。”
明巍大喜過望,顫聲道:“公子!公子你來了!”
華萼道:“正是晚輩。晚輩一直都想來拜望將軍,只是現在才……”
明巍道:“公子向來行蹤不定,能夠想到我這個將死之人,我心裡就已經很高興了!”
華萼道:“有勞將軍掛心,實在是晚輩的榮幸。將軍請放心,晚輩定會找來神醫妙藥——將軍絕對會安然無恙,重現神威!”
明巍道:“素聞華萼樓能人異士薈萃,老夫自然是相信公子的本領,只可惜……我這副身子骨……”說着,控制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明灝辰慌忙扶住他,拍撫着他的背部。華萼端起桌上的水杯,遞給了他。他接過水杯,慢慢地餵給了父親。
華萼拿出一顆藥丸說道:“此藥雖然不能醫治百病,也不能藥到病除,但是可以緩解病痛,少將軍,你餵給他服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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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灝辰正要接過去,卻被一邊的百里城一把奪過。百里城將藥丸攤在手心,神色凝重地說道:“公子,雖然你對明家有恩,我們都對你感恩戴德,但是謹慎點總不會有錯,不是嗎?”
此舉極爲無禮,但是華萼卻也不以爲意,笑着說道:“行軍打仗,自然是謹慎爲上。百里將軍說的沒錯,你現在就可以去找大夫檢驗一下。”
聽聞此言,百里城竟然真的要去叫大夫。見狀,明巍和明灝辰趕緊阻止了他。明家父子對華萼公子的品性極爲尊重,又怎會懷疑他!
明灝辰喂父親服藥後,明巍果然感到舒緩不少。他感激地說道:“公子,承蒙你屢次相助,老夫實在是不知如何報答。不如今晚留在這裡,我好設宴款待。”
說着,掙扎着就要起身。
華萼連忙扶住他說道:“明將軍還是好好休養,等明將軍復元之後,晚輩再來叨擾。”
明灝辰道:“父親,你好好歇着,我自會招待公子。”
明巍看着他們兩個,不住點頭:“你們一個在外抗敵,一個在內安邦。同爲皇上愛將,不如結爲兄弟?”
明灝辰點頭道:“孩兒正有此意。”
華萼錯愕之餘,搖頭道:“不可!”
明巍不解問道:“爲何?”
華萼怔了怔,半晌後才說道:“因爲……因爲我家中已有兄弟……”
聽他婉拒,明巍心想,如今他們墨家正是如日中天,而灝辰是待罪之身,公子自然是不屑與他們結交。既然如此,那就不再勉強。
然而,他又怎麼想得出這其中關竅!他更是猜不出公子心中考量!
明巍和華萼一番寒暄之後,覺得有些累了,於是躺下歇息了。
明灝辰留他在此赴宴,卻聽他說道:“懷瑾公子之事,蹊蹺至極,我必須立刻查清楚。”
明灝辰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華萼道:“少將軍,你還是留在將軍府,好好養傷。”
說完,朝大門走去。
明灝辰送他到門口,他走了幾步,忽然回過身來說道:“你不是想看遍皇城嗎?華萼樓可是最高的地方,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整座皇城。如果你明晚有時間,就請來華萼樓一聚吧。”
想起那天在水中華萼的驚世駭俗,那樣的邪氣,明灝辰着實有些招架不住。於是他說道:“父親病重,我還是留在府中爲好。”
華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說道:“少將軍不必擔心,明晚本公子不會到場。整座華萼樓任你賞玩,絕對無人打擾——當然也就不會有人言語輕薄!”
聽他點破,明灝辰有些據窘地說道:“公子誤會了,我又怎會擔心那些……”
華萼故意說道:“我說的可是不用擔心被少將軍言語輕薄,少將軍指的可是什麼?”
明灝辰一怔,無可奈何地說道:“公子,多謝你的美意,只不過……父親的病……”
華萼對他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說道:“我聽你說起那個女子,似乎是跟本公子長得很像?本公子真的很懷疑,那是本公子失散的孿生妹妹。所以呢,本公子親自去尋找。沒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不過令我失望的是——她跟我長的可真是不怎麼像。她又怎麼會有我這樣玉樹臨風呢!雖然已經確定她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本公子一向最愛美人,所以就與她結爲知己,請她前去華萼樓遊賞。也就是說——那位美人兒明晚也有可能到場呢!”
聽他說起那個女子,明灝辰又驚又喜,問道:“當真?”
華萼道:“雖然那位美人來去無蹤很難尋找,但是隻要是本公子想要找到的人,就不可能找不到!”
明灝辰欣喜問道:“那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華萼不答反問:“明少將軍,想不到你竟然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竟然也能如此的緊張,真是好奇——那位姑娘究竟對你有多重要?”
明灝辰直言道:“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我以爲所有人都不再記得我。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人,不顧危險,不顧世俗……她送我折柳,陪我飲酒……只爲解我心中憂愁……她就像一個夢,美得那般不真實,卻偏偏留在了我的心中……我想再次找到她……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定要找到她……”
聽他如此之言,華萼的嘴角露出一個幾不可察的微笑,卻什麼也沒有說。
明灝辰再次說道:“公子,請你告訴我,那位姑娘究竟芳名爲何,家住何方?”
華萼笑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何不自己親自問她?”
明灝辰無奈地說道:“只怕她不肯。”
華萼輕輕一笑,說了說了一聲“你一定會再次見到她”,然後翩然離去。
明灝辰再次想起那個水藍色的姑娘,恍若一個水藍色的清夢,令他難以釋懷。